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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稍霁,十七画踩着从树叶间洒下的月光,穿过山间的条条小径,半个时辰后,才来到一个景色优美的山谷中。谷中开满了月见草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地势低洼处,汇集了一小片湖泊,月色洒落湖水之中,星星点点,如漫天的繁星坠落般。璀璨绚丽!
而在湖泊之上,却有一处小小的竹屋立于其上,竹屋同湖泊边缘连着一座小小的石桥,十七画走到石桥上,脚步微顿。侧头看向脚下的湖水。
湖水中,两道身影映于其中,一道纤细,一道修长,十七画静静的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想起这五年中,几乎每一日,他都跟着自己身后,不言不语,白天跟着她去看枫无涯的转世,夜晚,则是静静站在竹屋外,却从未有离开的打算,即便她从未看过他一眼!
十七画微微闭眼,似是下了决心似的,侧身,视线从水中的身影向上移动,看到那同样站在石桥上的神尊,静静的道:“你还要跟多久?”
紫微帝君见十七画终于肯正眼看自己,激动的神情在幽深的瞳眸中一闪而过,然而闻言后,薄唇却是紧闭,片刻后,低沉的声音才响起,“画儿……”
十七画见他不再继续言语,也知晓她是赶不走他的,而她也不会因此逃避,她还要继续看着枫无涯的今世,大不了继续当他不存在,思及此,十七画也不再言语,转过身,继续向着竹屋走去……
十七画洗漱完毕后,夜色更加黯淡,原本明亮的月空却突然阴沉下来,一道闷雷轰然响起,将方躺在小塌上的十七画惊醒,闷雷一声接着一声,在十七画还未反应过来后,大雨便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进湖水中,发出密密麻麻的咚咚声,十七画恍然忆起第一世在人间,便也是如今的这幅场景,屋外之人披着蓑衣,出现在她面前,将她隔绝在雨水之外……
屋顶的雨声越来越大,看着雨势,隐隐有下整夜的趋势,十七画想着,他是帝君,应该不至于傻到不用仙法遮雨的吧,然而明知道他不会,却仍旧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便如同那一世,明知道身为帝君的转世,小小毒药奈何不了他,她却仍旧急急的去寻找解药一般,无法自控!
吱呀一声,素手将门打开,眼中便暮然撞进一副让人生了恻隐之心的画面!
那个在她心中一直高高在上的神尊,竟然依旧直直站在竹屋外,任大雨打在身上,打湿衣衫,满头紫发一缕缕凌乱的披在身后,目光微垂,静静的看着竹屋的屋角,在听到门扉打开的声音时,眼眸暮然微抬,清俊幽深的眸子中闪过讶异和惊喜。
这一幕,狠狠的撞击着十七画,她忽然很想知道,这五年,是不是每个雨夜每个雪夜,他都这般静静立在门外?只为了求得她的原谅?
看着那人苍白的脸色,她又忽然很想上前质问,明明是神尊,这样自贱,难道不怕被众仙耻笑吗?
然而心中的问题方落下,内心中便已然回答:当然不怕,他做事,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我行我素!
二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雨中静静对视,片刻后,十七画毅然转身,回到屋内。
紫微帝君心一沉,眼中闪过灰暗的神色,眼睑垂下,遮蔽其中的奢望,周围的雨声越发的大了……
十七画出来后,便见到那人闭眼立在雨中,平静已久的心,又颤了颤,或许,这一生,她都无法对着帝君无动于衷,这一生,她都无法忘掉这个人!
紫微帝君双目紧闭,脸色愈发苍白,周围雨声不变,然而头顶雨水却停了下来,鼻尖飘入一股淡香,一双温润纤细的手掌轻轻将自己冰凉的手掌牵起……
紫微帝君暮然睁开双眼,眼中万千光华一闪而没,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十七画垫着脚尖将手中的油纸伞向帝君的头顶移了移,手中微微用力,便牵着早已怔住的帝君向竹屋走去,转过身后,眼中才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他的手,好冷!
紫微帝君从十七画牵起他的手那一刻,便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牵着自己进屋,看着她将自己安置在竹屋内一张小榻上,看着她松开手转身去关门隔绝雨声,看着她拿过锦帕递给自己……
整个过程中,两人不言不语,屋内除了雨打屋顶的声音,便再也没有第二种声音,此刻,他竟不敢说话,怕这只是他的梦境,怕只要一开口言语,这梦境便会顷刻间分崩离析!
十七画见紫微帝君并不接过锦帕,只好弯腰再次拉起他的手,将锦帕塞入紫微帝君手中,这才转身,到屋内唯一一张床榻上,翻身面向里,和衣而眠。
再次感受那温润的温度,紫微帝君知道他不是在做梦,内心汹涌澎湃,画儿,是不是开始原谅他了?
然而想到自己仅剩的时间,他又在徘徊,不知道这样接近画儿,让画儿原谅他是对是错,或许,画儿永远都不原谅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紫微帝君高兴的太早了,十七画其实并未原谅他,只是不忍看着他在外淋雨而已,他为她遮雨一次,她便还他一次,仅此而已!
大雨果然下了一整夜,十七画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小湖上方架起了一道虹桥,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白鹤落在湖水中,正在嬉戏。
十七画觉得自己好似忘掉了什么,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一转头便看到小榻上斜斜的躺着一个人,衣衫依旧湿湿的贴在那修长的身躯上,满头紫发也是凌乱的散于小榻之上,十七画微微讶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帝君,竟不知道帝君也有那么……额,不计小节的模样!
站在小榻旁,看了片刻,见他还不醒,十七画这才察觉情况有异,迟疑了片刻,还是将覆在那俊美容颜上的乱发扶开,露出了下面异常的脸色!
薄唇紧抿,眉头在睡梦中微皱,脸色异常红润,十七画探手覆在紫微帝君额头,眉头顷刻间皱起,他怎么会发烧?
不过片刻,十七画便知道,定是因为昨夜淋了雨的原因,忙想要将他一身湿了的衣衫换下来,却在触碰到袖口时,动作顿住,她这里,并未有他的干净衣衫,这么想着,十七画只好动用仙法,将那身衣衫烘干,又去将自己的被褥拿过来,想要盖在紫微帝君身上,只是,看到那垂在小榻外的一双长腿,十七画汗颜了!
之后,十七画任命的将被褥抱回去,又回来将昏迷的紫微帝君架起来,拖到了床榻之上,这一托,十七画才知道,原来他竟那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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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日的一章,今天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更新!
第171章 无赖的紫微帝君
安置好了人,将被子盖在那人身上,想了想,又幻化出一个冰块,放在了紫微帝君额头之上,这才急急的出门。
十七画拿手的只有两样,一样是做糕点,另外一样是弹琴,这还是她在仙界时,为了引起紫微帝君的注意,而特地学的,然而如今这两样,却没有一样是用的上的,因为,她不会医术!
十七画站在山谷中,看着那片月见草,和那些不知名的小花,恍然察觉,她只认得几种花品,对药草却是知之甚少,只能勉强分辨出,哪些是草,哪些是有点药性的草,但是具体是什么药性,她却是脑袋空白!
这时,她才想起来,或许有一个人能够帮忙,忙招来云朵,驾云向山谷外飞去……
离开的十七画并未看到,在她出门的一刹那,床榻之上原本昏迷的人,睁开缀满星子的瞳眸,抬手将额头之上的冰块取下,满头紫发,顷刻间变得雪白,扶着墙壁看向窗外站在山谷中的十七画,见她驾云离开,才握紧手中的冰块,静默的离开……
十七画在青吴镇外便没有再驾云,而是急急的走过去,在镇口,没有意外的,见到那温姓赤脚医生的儿子温生,便也是枫无涯今生的转世,正在为那颗古老的柳树浇水,而那颗柳树,似是昨夜被雷劈到,粗壮的根茎,竟然焦糊了一大片,幸好有大雨冲刷,若不然,恐怕……
十七画知道今生的殷芸香仍就是树妖,只不过如今还未化形而已,或许,这便是枫无涯同殷芸香的缘分开始,想到这里,本想用仙力帮着柳树恢复的十七画,骤然顿了手,看也不看。向着那温姓赤脚医生的木屋赶去。
温姓赤脚医生,名叫温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实人,此刻。正在将昨夜里急急收起来的药草拿出来晾晒,见小院门口站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竟一时怔住,不过片刻,便知道她是来求医的,这才停下,上前客气的问道:“这位姑娘是来看病的吗?”
温山看着十七画有些疑惑,这姑娘生的极好,像天上的仙女似的,可是。面色正常,并未有什么病症啊。
十七画脸色平静,走进小院,看了看那摊在一个个竹编的篓子中的药草,询问道:“温大夫。你这可有治发烧的药材?”
温山听到来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便猜测这位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此也热情了起来,道:“有,有,是家里人生病了吧,别急。我给你包点拿回去,保准喝两日便好。”
说完,便向屋内走去,出来时,手中便拿了一张泛黄的纸,在几个竹娄中抓了几把。一共抓了四副,才用草编的绳子捆了起来,递给十七画。
十七画接过,然后递了一块碎银,那温山也不矫情。接了过去,又说道:“这一副用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就成,若是这四副喝完了,还不见好,我建议姑娘你还是把家人带过来吧。”
十七画听到家人两个字,愣了愣,片刻后,才点头,一声不说,转身便走。
温山疑惑的看了片刻,直觉这个姑娘真是怪异,不过他行医多年,再怪异的人也是见过的,因此并未在意,转身继续开始晾晒药草!
“爹爹,爹爹!”
突然,一声童稚的声音在小院外响起,温山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