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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茗笑了笑,刚走了几步路,眼里的泪水就涌了出来。他的小女人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他也离开了,她就真的孤孤零零一个人,他不会让她再做那个流浪的小猫,会给她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
“司茗,”在他关上病房大门的时候,她轻声地唤了他一句,“司茗,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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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又住了两周之后,梁以沫终于可以出院了。晚秋的凉风吹在脸上,还带着一点沧桑的气味。
虽然天上下起了小雨,梁以沫还是执意先去看看苑玲珑。她的情况一直不好,自从邵佳杰走了之后,她发病的频率越来越近,动不动就会发狂打人。梁以沫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她刚刚睡去。
梁以沫要谢司茗在门外等着,她一个人和苑玲珑讲了好久的话,虽然她在睡觉,虽然她听不懂,她还是执拗地讲着讲着,边说边哭。出来时,眼睛已经变得又红又肿了。
她走在前面,谢司茗走在后面,一路无言。这种死寂般的沉默,从路上一直延续到梁家。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周管家喜笑颜开,乐呵呵地迎上来,“小姐快坐下来,路上一定累了吧。”
“还好。”梁以沫懒懒的不想说话,将头靠在了谢司茗的肩膀上,“周管家,让厨房赶紧做晚饭吧,我饿了。”
“好的,小姐,晚饭马上就好。”
等周管家一走,梁以沫便环着谢司茗的手臂,在他的耳边轻轻吐了一口气,意识到他很不自然地向后退了退,梁以沫觉得整颗心都快要停止跳动。
“司茗,我的那张照片还在吗?”
谢司茗愣了一下,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又将她的照片拿了出来。梁以沫满脸含笑,接过照片时,双手却颤抖的不行。
“要是时间一直停在那一刻,该有多好?”她拿余光瞥着这个男人,即使刻意伪装,他一脸的失落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司茗,为什么叫我是Daphne?”
他浅淡地笑着,用手不停抚摸着她的脸,冰凉凉的一片,她似乎很冷,“你听过达芙妮与阿波罗的故事吗?”
“没有,你说。”
“有一天,阿波罗在路上看见一个玩弓的小孩子,他轻蔑地说:‘小孩子怎么可以玩弓,你这弓怎么能射的准啊。’小孩子其实就是爱神伊洛特,他听了这些话非常生气,举起弓来射向他,又将另一只箭射向了一个达芙妮的美丽少女。只是这两支箭,一个让人深深陷入爱情,一个让人永远逃离爱情。达芙妮不断躲避着阿波罗的追求,终于,在她爸爸的帮助下,她变成了一颗月桂树,以此来决断阿波罗的爱情。当阿波罗赶来时,只能拥着月桂树向她道歉,并且言明虽然她无法成为自己的妻子,但他对她的爱慕永远不变,他要用她的木材做他的竖琴,用她的花朵装饰他的弓箭,让她永远青春永驻,不必担心衰老。”
“这么巧,我正好也会竖琴。”梁以沫闭上眼睛,深深地闻着他怀里的气息,然后用略显颤抖的声音慢慢说着,“你是觉得我是那个你永远追不到的Daphne吗?”
“曾经是这样认为的。”莫名的一阵心酸,原以为这个故事贴合过去的那十年,然而现在听起来,更像是为现在而扼腕,“以后,你永远都在我的身边。”
梁以沫没有说是,也没有说否,只是不断深呼吸,要将他的气味永远记在心里。她抬起头来,在他的脸庞印下轻轻的一个吻。
“司茗,你知不知道,这辈子能够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
谢司茗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向上的弧度。不知道这样的预感从何而来,他总是觉得,这个女人,终究还是会离开他。
相忘于江湖
谢司茗翻了个身,手挥在床的另一边,在一阵迷糊中,他只摸到一张掀开的薄被,似乎少了点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睛,梁以沫果真不在身边,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以沫,以沫,你在哪儿?”
不在房间,不在浴室,也不在卫生间,他疯了一般冲下楼去,不停喊着她的名字。
“司茗,怎么了,我在这儿。”
梁以沫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匆匆走了出来,谢司茗急得满头大汗,一见到她,胸口郁结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他立刻奔去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搂进怀中,伴随着粗重的呼吸,浑身都在颤抖。
“唔,你别抱我,我身上好脏。”
“你上哪儿去了,知不知道你把我吓死了!”
谢司茗越想越急,越想越气,用手不停敲着梁以沫的背,虽然没有用力,还是打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司茗,别打了,别打了,疼呢!”
谢司茗松开她,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语气十分严厉,“梁以沫,你以后再敢瞎跑,我就打条链子把你锁起来,我走到哪儿,就把你牵到哪儿!”
梁以沫冲他一吐舌头,调皮地说到:“人家遛狗,你遛梁以沫,咦,你不学好!”
“你还敢嘴凶!”
“不敢不敢了,我特地起来给你做早饭的,你不仅不夸我,还一个劲地骂我!”梁以沫挥着手中的汤勺,“你赶紧去洗洗,把衣服穿好,马上就可以吃早饭咯!”
谢司茗还是一脸不悦,梁以沫却不停推着他,让他往楼上去。等他顺从地走开后,她就一脸甜笑地挥挥手中的汤勺,乖巧的像是一只猫咪。
早餐虽然简单,两个人却吃的津津有味。谢司茗的心里还是憋着气,但一看到梁以沫耍无赖的样子,他怎么也板不下脸来。去公司上班之前,梁以沫急匆匆喊住了他。
“司茗,领带歪了。”
梁以沫连蹦带跳地来到了他的身边,装模作样地帮他理好领带。其实,她只是想在他的身边再多呆一会儿,再看一看他那张熟悉无比的脸,看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却始终不厌倦。
谢司茗倾下身子,想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吻,然而,两张脸即将贴近到一起时,他却突然停住了。梁以沫的心突然变得空空荡荡,抬起头来看着他同样失神的眼眸,鼻子酸酸的,一股湿气窜上眼底,她瞪大了眼睛,不让泪落下。
“司茗,我爱你。”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快点上班去吧。”
谢司茗呆滞地点了点头,嘴边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
梁以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张口,慢慢说了一句再见。
******
“谢少爷,小姐不知上哪儿去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发现她的人影!”
手中的电话落了下去,周管家还在另一边大声说着什么。谢司茗的整个脑子都变成一片空白,一时间完全手足无措,以至于他回到梁宅,见到周管家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办公室,又是怎样开车回到了家。
“以沫呢,她那么大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周管家急得满头是汗,一摊手,无奈地说着:“我没看见她的人影,还以为她一直都窝在房间里,中午吃饭的时候去叫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谢司茗一遍遍打着她的电话,明明知道她是离开了,却还是骗着自己,“她一定是去逛街了,或者她是去看玲珑了!”
“谢少爷,小姐的一些衣物都被收拾走了,看样子像是——”
“别说了!”谢司茗手一挥,急得来回踱步,“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她出去了,竟然连一个人都没察觉!”
他跑去两个人的卧室,一切如常,整整齐齐像是从未有人来住过一般。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信封,他伸手去拿,却触电般又将手缩了回来,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他才用颤抖的手取了过来,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用漂亮的行楷了写了简短的几行话。
“司茗:
对不起,我走了,珍重。
以沫”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跌坐在了地上。她一定知道了什么,因而选择以离开作为整件事的终结,然而,她有没有想过,这样不辞而别对他的打击会有多大。
就在一家人都焦急不已的时候,谢司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刚听完电话,他就猛地向外跑去,只扔下一句,“以沫在机场,我去找她!”
梁以沫坐在候机楼的一隅焦急地等待着,忽然,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连忙伸出手来挥了挥。
邵佳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以沫,都弄好了,拿着你的登机牌,走,我们去安检。”
“嗯。”
邵佳杰拉着她的手,寻找着登机口,然而还没走几步,身后的梁以沫就叫了起来。
“啊!”她的手臂被人紧紧握紧,一回头,竟然是谢司茗,“司茗,你——你怎么来了!”
谢司茗跑得满头大汗,刚刚他疯了一般在整个候机楼里狂奔,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生怕一旦没有看到,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女人。
“以沫,你要去哪!”
“谢司茗,你放开她,我要带她走!”
邵佳杰用力推着谢司茗,然而他的手就像是黏在梁以沫胳膊上一样,无论怎样用力,都不能让他离开。谢司茗满眼通红,像是一只快要发怒的豹子,恶狠狠地盯着邵佳杰。
“她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带走她!”
“谢司茗,你除了痛苦以外,什么都不能带给她,你何不选择放手,让她过自由的生活!”
“你闭嘴!”
谢司茗猛地一挥拳,打在了邵佳杰的脸上,拉着梁以沫就向外冲去。梁以沫却不肯走,拽着他的手,拼命向后推着。
“司茗,我们结束了,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了好不好!”
“什么叫结束了,我们才刚刚开始,注定要纠缠一辈子!”
“司茗,你不用再瞒着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现在就放手,赎回那些罪孽好不好?”
谢司茗呆愣在原地,手依旧紧紧抓着梁以沫,他偏过头去,看着窗外飞机的升落,心疼得快要窒息。
“什么罪什么孽,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
“司茗,我根本继续不下去了,你要我怎样面对你,把你当成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