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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色还早,尚未开市,没法进去找人。他的热心肠只得先搁到一边。
请假之前,该交接的差事必须归整好。在衙门里忙到晌午,衙役拎来偌大食盒,足足装了五层,香气四溢。六曹皆围过去,齐刷刷望向京兆尹:“头儿,您从哪个酒肆点的菜?今日格外香啊!”
“薛法曹府上送来的。”衙役放下食盒,道明来历。
刘户曹迫不及待打开盖子往外端菜:“波斯王子买的吧?小薛,跟着殿下很享福嘛!他今天没来这里玩耍,酒菜倒是没亏待咱们,不枉京兆府上下陪他拔河蹴鞠累到腿抽筋。”
一盘一盘摆出来,底层却没碗碟,只放了两个空蛋壳。
薛法曹拿在手里翻检看过,会心一笑:“扫晴娘。”
作者有话要说:…母亲节哈,有baby的亲妈们节日快乐!很久没啰嗦,唠叨之~
关于“XX子”名字,是古代宫廷贵族们的取名喜好,直到明治维新以后,庶民百姓才能使用。(叮当:庶民……)
九宫格填数游戏就是“数独”sudoku,现在也挺常见。一般难度大约1小时以内填完,速度快的15分钟差不多够了。
然后唐朝的假期名目繁杂,连亲戚婚嫁等都包括在里面。如果父母住的远,三年可有一次探亲长假,路上消耗的时间不计入内》。荤叔赠图
2、女王给做的小广告条,葵屋姑娘们的合照
女王赐图
3、自家产物(+_+近日,作者群兴起了不务正业的作图新风潮。)
4、周末愉快,下章见~~见神马?见下:
(注:上面那图一看就知道是鼠标拖出来的赝品,不可信!)
第二十五章
傍晚时分,薛思春顺路从西市买了些新摘的蟠桃、芦笋与胭脂、糖人、弹珠子等物,装了两大包挂在鞍上,一路逛至那家琉璃铺前。
“就是此处。”薛思春看清牌匾,他来提醒一句话就走的,连马也没拴,站在外头冲里喊:“掌柜的,在吗?”
“来啦!”年轻的女掌柜迎到门口,笑问这位客官想买点什么。
薛思春愣住了,眼前这位胡商,同波斯小王子相貌无二。他迅速回过神来,抱拳行礼道:“哦,家中有笔陈年帐务,特来寻令尊核对。”
“帐?我们没欠过钱,客官莫讹人。”她伸手对薛思春说:“可有凭证?”
“十几年前在波斯贩货时的老帐了,敢问老掌柜健在否?”薛思春仔细打量她几眼,愈发觉得容貌与那孩子十分相像。而且,那孩子的母妃正是东瀛琉璃商之女。
待他被引入后院,薛思春立刻察觉出这件铺子隐约透着股怪异。打坯和泥的伙计,个个精壮彪悍,胳膊赛过小腿粗。生成如此健硕体魄,无论从军还是到镖局去,都胜过在一间琉璃铺打杂。
水井旁蹲着个干瘦老波斯,警惕地扫了他两眼。
“戒备森严。”薛思春估量一下,几乎确定屋里老掌柜的身份就是王妃。
迈进门槛,坐在窗下纳鞋的妇人果然满头乌发,并非波斯籍。
“在下京兆府法曹薛思春。”他报上名号,拱手道:“有一事相询。”
*
辞别经营琉璃铺的母女二人,薛思春返回点心店里,将各色蜜糖格外多买了几斤。回到家,他拎着满兜吃食,先去找波斯小王子。
“哎,哎!思春君,杏子正在后院等……”叮当在门口接过菜蔬,紧喊慢喊,只赶上了思春君大步离去的背影。
“你们先吃饭吧,不用等我。”薛思春挥挥手,命人备车。
思春君竟然没往杏子屋里走!叮当心中小鼓直敲。杏子中午刚给他做了可口的饭菜,晚上他连句“辛苦”都没说。不但如此,还要跟小王子一起出门鬼混。哼,一定是鬼混,叮当咬牙想:两个人以前还结伴逛过葵屋!
“这怎么行。杏子,你不能再等了,杏子!”她转身就往后院跑。
波斯小王子看见那一堆甜食,两眼放光,拍手跳起来攀到他背上:“法曹,你们今天在京兆府斗鸡啦?法曹赢了多少钱肯买下半个铺子的糖块?啧,摩揭陀国进贡的大菠萝……法曹,老实交待,这贡品从哪里偷来的?”
“各国贡品暗里都有宫人偷着买卖,不稀奇。端午宴上见你喜欢吃,我去问过价钱。”薛法曹拿签子叉住,递给他:“殿下,下来用,别扎着手。”
那孩子闭着眼嗅嗅甜香气,满足地“姆”了好几声。
有奶便是娘,有了好吃的便好哄了,他本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啊……薛法曹揉揉他的脑袋,笑道:“吃完我带你出去玩。”
他把波斯小王子带到了西市。
那孩子尚不知情,在马车上咂着糖,慢条斯理地填九宫格。薛法曹坐在旁边,已然瞧出机关所在,略略指点了他几步。车轮停下时,薛法曹掀起布帘一角,喊他来看。
街对面,一家铺子忙进忙出,十几名伙计正在装车。
“殿下,别出声。等会儿你就看到了。”薛法曹伸手捂住他的嘴以防万一。那孩子听话地偎在法曹怀里,只当是什么好玩的公务,歪着脑袋从帘子缝里四处张望。
琉璃铺内走出一名干练少女,扶着个戴帷帽的妇人。
半个时辰前,那妇人迫他立下誓言:“如有泄露,天打雷劈。”可惜这法曹不信那一套,转身就把王子带了来。
“是殿下的母妃和王姊。”薛法曹轻声解说:“我不知其中有什么缘由,但请您放心,酒井妃和莎子公主过得很好。”
波斯王子瞪大眼睛,怔怔盯了片刻,脑中恍然转过弯来,法曹带他见的人是血肉至亲!他张嘴要喊,只能发出些“呜呜”的声响。伸手去拍车壁,却被薛法曹钳得结实。那孩子咬住法曹的手指,弓起身子想挣扎开,奈何敌不过法曹。他泄了气,齿下狠命用劲。
低低的语句绕在耳边:“殿下,别动。他们刀上涂过毒,乖,别动。”
铺门关闭,铜锁落下。路边摆摊的老街坊见状,问那年轻女胡商:“呦,掌柜的,关门摘匾……买卖停了?兴师动众这是去哪儿呀?”
“走亲戚。”车上随便答了句,那队胡商赶着牛车缓缓离去。
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姐姐消失在街口,波斯小王子哭断了气:“母妃被那伙人挟持?放开我,我要见母妃!法曹你敢拦本王,本王砍掉你的脑袋,呜呜!”
“你娘这是为你好,她安全得很,少给她惹麻烦。有什么事,回波斯问你爹去。”薛法曹拉下脸,把他牢牢按在座位上,唬道:“听话,否则不告诉你她们去了何地。”
“法曹知道?”他忙问。
“已经遣人跟踪了,她们也许去洛阳重新开铺。”薛法曹塞给他一块糖,叹道:“探明之后,我会给你往波斯捎份地图。”他拿起车内的九宫木格,边摆边说:“谨慎起见……地图刻在它后面吧。殿下记清楚这一局的摆法,摆错可就拼不出图了。”
抬头看到他两眼不安分地转来转去,泪花还没散。薛法曹正色道:“想都别想离家出走。这是你们波斯的内务,殿下最好回去找波斯王寻个好结果。”
“母妃和大公主,先替本王罩着些。我迟早会来接她们。”那孩子并非愚笨,想通了利害,也就渐渐安静下来,认真去记九宫格。
他火急火燎要回波斯,折腾法曹家的仆役们累了个通宵赶着收拾出行装。薛思春将他送回驿馆,行到半路,那孩子忽然扭头问:“法曹,你觉得我姐姐好看么?”
“她很美。”薛法曹点头称是。
“比杏子好看么?”他又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问哪个更好看……”薛法曹听着话里有话,答道:“千万别动什么指婚的念头,我已经有杏子了,不去波斯当你姐夫。殿下,姻缘这种事,终究落在缘字上,合眼缘自然好看。大公主乃窈窕佳人,一定能觅得东床婿。”
小王子撇嘴,定要让他分出高下:“答非所问,本王不满意。公主好看还是杏子好看?”
“好吧,大公主貌若天仙,胜过杏子。”薛法曹少不得夸赞几句。
“算你有眼光,本王满意了。”那孩子握住缰绳勒紧,高声吆喝:“驾!”
薛思春从未见他飙马,唬了一跳,忙夺过缰绳抖了抖,让坐骑放缓速度:“吁——殿下,小心路旁的行人。您坐好,执缰这种差事,还是卑职来吧。”
“我是威风的王子,理应白马金辔,潇洒过市!”他固执地挺了挺胸。
“噗,好吧好吧,殿下八面威风、玉树临风、举步生风、风流倜傥。”虽不知道他又犯了哪门子小脾气,见不到母亲这件事该体恤些。薛法曹依然伸胳膊护好他,笑着说:“祝殿下一路顺风。还有,回去之后吃了甜点心记得用盐水漱口。”
没料到马鞍上的那一位更恼了,头也不回,振臂嚷嚷道:“谁吃甜点心了?威风的王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从不碰甜食!”
“悄悄吃两块无妨的。”他凑到那孩子耳边说:“等下过霜,柿饼就能吃了。看在咱俩的交情上,我叫杏子多买些,托商队给你送去。”
“本王子不吃!”那孩子鼻孔里哼出一声。
薛思春点头道:“如此也好,蛀牙国王的确有失庄重。猎下白虎皮子一定送你。”
到了驿馆,那孩子走得颇有几分大丈夫气概,手向后一挥,把法曹留在了馆门外。薛法曹驻足空立半晌,翻上墙头,四处查过馆内侍卫之后才离开。
*
杏子晾干头发,褪去最后一件贴身小衣,赤条条钻进纱帐内。
薄薄的棉衾搭至胸口,榻上便丰盈起来。她侧身而卧,拢起散落在枕边的几缕青丝,怀着甜蜜又安稳的心情,隔帐守候。
叮当说思春君携王子殿下逛花楼,她笑叮当爱想歪。待二人回来,果然没那种事。王子殿下匆匆搬走,杏子心中不免雀跃:“思春君终于清静了。”
柿子木矮几上的油灯只留了一盏,豆光细小,昏黄光晕安静地洒在清酒杯里。杏子闭上眼,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思春君。
屋门槽内的木轴“吱呀”扭动,薛思春推开半扇,嗅到淡淡的香粉味。
纱帐之中,月白色的薄衾下软篷篷,像裹着一团白棉花。她睁开眼,抿嘴笑了,撩起帐子一角,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