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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事。”
“那你打算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不会的,我的身体这两年才渐渐休养回来,仍需紫砂山上的人参续命,还有莫修叔叔……,我答应了莫修叔叔,暂时不会离开这里。”
苍桀不敢置信:“灭门之仇,夺妻之恨,你当真能忍的下去?”
容欢扬起头,望着天上繁星闪烁,幽幽道:“三师兄,我并不想报什么仇,也没什么仇可报,害人与被害,我们便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现在的我,终日想的,只是如何解封云海,如何令那些离开的人重新回到我身边。”
“你有办法了?”
“若是莫修叔叔能醒过来,或许还有办法,可惜他为了救我已经油尽灯枯,而我,只能用冰晶雪魄将他封印在月桂体内,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法子救他……”
为什么会封印在月桂体内?
苍桀心下疑惑,正欲开口,容欢突然沉沉道:“三师兄,昕烈属火,而宝容属水,他强行为容儿疗伤,很有可能会导致容儿经脉错乱,最终暴血而亡。”
苍桀吃了一惊:“你,方才是去为容儿疗伤的?”
“我也不行,我的雪魔功太过阴寒,他如今的身体撑不住。”
“那……”
容欢默然片刻,蹙眉道:“你告诉宝姝一声,让她去求二师兄。”
苍桀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啊”了一声,拉住容欢兴奋道:“对了,你可知道容儿的真身,是只九尾翎凤?”
容欢有些错愕,心想这不废话么?
“但你又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尾巴上只有八条长翎了?”
容欢诧异的摇了摇头:“什么意思?”
苍桀愈加兴奋:“这是我听二师兄说的,你那宝贝儿子继承了你爹九命一族的天赋异禀,是有九条命的,似乎每一根羽翎代表一命。”
容欢思忖片刻,讷讷道:“似乎有听爹提过,容儿的尾翎十分重要,生下便用法术禁锢住,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可解禁的法术连我都不知道,那会是谁……”
容欢心中一动,一股惊喜从心底涌起:“是我娘!一定是我娘!”
他颤抖着抓住苍桀的胳膊:“三师兄,我爹还有救!我必须想办法解封云海!”
苍桀连连应是,却不由皱了皱眉:“可是,你又不知道解禁的法术,怎么才能救莫修叔叔?”
容欢正想问这和救莫修有什么关系?话未出口即刻明白了苍桀话中含义,颇为震惊的道:“你是说,借用容儿一根尾翎,可以救他?”
“兴许,但依着二师兄所说,琉毓天君施下的法术,当今世上已经无人能解,除非容儿心甘情愿,否则谁都甭想。”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必须想办法,令你那一毛不拔的儿子拔下一毛,且双手送给你。”苍桀有些讪讪看他一眼,“老四,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一点,容欢自然明白,别说宝容本就娇纵跋扈到如斯地步,如今必定对他恨之入骨,想要他心甘情愿,怎么可能?
苍桀见他一脸颓败,虽然不忍,却还是道:“我知道的不多,若是你真想救莫修和云海,眼下只有一个法子。”
“恩?”
“去问二师兄。”
容欢脸色陡然变得更差,纵是他能放下仇恨,但他如何能够不恨?
定了定神,他道:“不劳他费心,我会自己想办法。”
撂下这句话,容欢头也不回的隐入黑幕中,留下苍桀望着他的背影,不住的唉声叹气。十年折磨,想让他与二师兄冰释前嫌,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不过,知道容欢还活着,苍桀今夜必定乐的无眠了。
转过身,他许久没有抬步子,嘴角微微勾起,直到合不拢嘴。
………………………………
正如容欢所言,容儿在平静了
48、重回幽冥(原&新) 。。。
一夜之后,临近破晓前情况便开始恶化,不只昏迷不醒,而且身体忽冷忽热,一半结冰一半滚烫。
宝姝在一旁急的直掉眼泪,昕烈道:“姝儿,只能宣太上老君了。”
“真没别的法子了么?”宝姝将容儿抱在怀里,自己也被冻的瑟瑟发抖。若是宣了太上老君,容儿的真身肯定露陷,她倒是无所谓,可如此一来,势必会损害昕烈在天界的威信。
昕烈微微摇头:“他体内真气流泻极快,然而,我不能再输真气给他了。”
“那是自然。”苍桀拨开帘子走进来,唇畔勾起一抹讥讽,“容儿与天君您体质互为极端,您此番强行输入真气给他,究竟安的什么心呢?”
昕烈闻言,脸色陡然一沉:“三师弟,你这话是何意思?莫不是说本君刻意为之?”
苍桀悠然拱手道:“不敢,不敢,大师兄您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存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那我倒要问问,容儿在你们妖界出了事,你该如何解释?”
“没得解释,是容儿自己挑衅在先,怨不得别人,再说,他也没有亮明自己身份,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本王已经下令放人了。要怨,只能怨天君您自个儿教子无方。”
“你!”昕烈蓦地被他掠起三分火气,隐了又隐,方才沉沉道,“苍桀,无论你如何开脱,妖界必须要给本君一个交待!”
便在此时,宝姝抽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袍一角,“大师兄,是我让三师兄放人的,这事儿,我已经问过侍从,却是容儿先招惹了别人。”
昕烈眸中冷凝一片,镇声道:“即使容儿杀了几只山野妖精又如何?他乃我天族大殿下,身份尊贵几人能比?况且,何人敢伤本君的儿子,找死!”
宝姝正欲开口,宝容猛然咳嗽几声,睫毛颤了两下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容儿,你觉得怎么样?”宝姝与昕烈异口同声。
宝容眼眶里蓄满了泪,望向昕烈,低低唤一声:“父皇……”
一语罢,他便伏在宝姝手臂上,吐上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宝姝惊恐的箍紧手臂:“容儿,你快醒醒,你别吓娘啊!”掉过脸,她即刻举着泪眼望着昕烈,“大师兄,怎么办?”
“去找二师兄。”苍桀见容儿状况不妙,忙道,“二师兄与他属性相通,而且以二师兄的修为,若救容儿不成问题!”
昕烈一拂袖:“绝不可能!”
宝姝心里亦是咯噔一声响,继而望向苍桀:“没别的法子么?”
去求夜微,怎么可能?
原本苍桀以为,自己带着宝容前去幽冥鬼蜮便好,根本用不着谁去求他,以夜微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宝容见死不救?
可他一看见昕烈就满肚子火气,不由嗤笑道:“天君那片拳拳爱子之心,亦不过如此嘛,啧啧,我开始怀疑,天君此番用意……”
昕烈这会儿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脸色倏地冷到极点。
宝姝见状,抢在他之前开口:“好,我这就带上容儿前去幽冥鬼蜮。”
“不能去!”昕烈冷冷开口,“冥界与天界已经势如水火,你带着容儿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若是他以你和容儿为要挟,517Ζ那该如何是好?”
苍桀一听,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昕烈,你以为谁都是你吗?”
宝姝皱眉,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平素隐忍和煦的苍桀,怎么一见到昕烈就像只刺猬?想来,因是他与夜微走的近,可他与容欢的交情岂不更深?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宝姝回神望向昕烈,笃定道:“我相信夜微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大师兄,眼下救容儿才是第一要务。”
昕烈本想严词拒绝,但垂目望见奄奄一息的容儿,以及宝姝脸上的憔悴,终是忍下。
最后,他只得无奈颔首。
备好天马,凤鸾,昕烈派了几名心腹随行。俯身在容儿额上印上一吻,与宝姝说了几句话,便由着他们离开。
望了望天空,此刻晨曦微薄,是时候返回天宫了。
如今有未玖,他白天再不必当值,可大大小小的事物牵绊着,竟比往昔更繁忙。
苍桀在身后冷哼一声:“你还真放心,不怕二师兄将你做的好事说出来?”
昕烈轻揉着眉心,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觉得,姝儿是会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苍桀哑口无言。
目色转向渐行渐远的鸾车,他难掩颓然之色。
宝姝今时今日对昕烈的信任,以及容儿对昕烈的依赖,苍桀不过一晚上便看的清楚明白。他是看着宝姝和容欢一路走来的,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一个相见不识,一个识而不认,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心有不忍。
枝桠上一只绿嘴鹦哥扑闪了几下翅膀,苍桀轻望一眼,方才露出一抹笑意。
看来,信是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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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不过一日便抵达酆都城。
妖界是烈日骄阳,幽冥鬼蜮此刻却是鹅雪纷飞,整座酆都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一路虽不算颠簸,但宝姝心里烦躁,不多时便觉得憋闷。一手固住容儿,一手撩开鸾车锦帘,瞅了瞅窗外纷纷飞雪,刚欲做声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不由得掩袖轻咳了两声。
“娘娘,这天寒地冻的,您快把帘子放下吧,当心着凉。”天婢小偲吸了吸鼻子,撑着把小伞遮住了她的视线,
宝姝摇了摇头,她可没有那么身娇肉贵。
幽幽侧目,玉楼门匾上“往生客栈”四个大字登入映入眼帘。
宝姝心中一动,一时间慷慨万千。
她还记得自己是被琉毓带来此间客栈,那时候,还有婆婆、容欢、夜微……
短短十年,物是,人非。
怅惘间,鸾车却戛然而止,宝姝陡然向前一个趔趄,忙俯身护住容儿,自己的额头重重磕在墨黑车梁上,痛的深吸口气。
“娘娘,前方有人拦路。”一个侍从凛声道。
宝姝讷了讷,再度撩开锦帘,抬目便见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子立在一侧,拱手道:“末将见过姝天妃,辅政王现有要事脱不开身,特命末将前来恭迎。”
“你是鬼将?”宝姝脱口而出,十一年不曾见过,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不想娘娘还记得。”鬼将颇有些受宠若惊,微微抬眸,更是惊上加惊。他还记得当初那个爱撅嘴巴、傻呆呆的小妖精,如今竟然美的让人难以侧目。
不免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