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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魅不想她竟敢回嘴,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顿时气结。本欲扬手教训她,却在看到昕烈那双盛怒的火红眸子后,不由得心生几分畏惧。
而这一幕,恰恰落在无意经过的冥后眼睛里。
“好只狂妄的小畜生,幽冥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本宫看在你乃琅华弟子份上对你多加担待,你却得寸进尺,竟敢辱骂我儿,本宫今日岂能饶得了你!”
冥后脸色发青,一只玉手颤抖着指向宝姝,气的咬牙切齿。
她早看这死丫头不顺眼,更看那鬼姑娘不顺眼!奈何琉毓天君地位尊崇,纵是天帝在上亦需礼遇三分,她自然不敢造次。
如今这笔账,一并算在这死丫头脑袋上!
宝姝一看见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一个激灵藏在昕烈身后,踮起脚,凑在他耳后可怜兮兮的小声咕哝:“大师兄,救命啊,这女人好可怕的……”
昕烈脊背猛然一僵,旋即垂眸拱手,不咸不淡的问候:“姨母安好。”
冥后压住怒气,立刻换上一幅母慈子孝的温柔笑容:“原来是阿烈来了呀,姨母好些时候没见着你了呢,天后姐姐可还好?”
“回姨母,母后一切安好。”
冥后亲切的拉起他的手:“听你龙王舅舅说,碧凝丫头今年也去了琅华修行,你可曾见过?”
“回姨母,见过。”
“呵呵,昨日漓鸢上神还说,你们这些孩子,也是时候选妃纳妾了。准备趁着今年琅华朝会,邀请各族王者碰个面,为你们定一定呢。”
昕烈目色倏忽一沉。
宝姝甫一听见“碧凝”俩字,拧起眉头搜肠刮肚了一番,尔后忆起来,正是那名向容欢师兄表白失败的绿衣女子!原来她竟是龙族公主,那岂不是和天后冥后昕烈夜魅全都沾亲带故??
而且听冥后所言,公主碧凝,没准儿就是未来的天后娘娘……
昕烈察觉到她情绪波动,阵阵不安在心头涤荡起伏,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甥儿正欲回天宫向父王母后禀告,甥儿已然心有所属。”
“哦?”冥后美目一转,试探道:“不知哪族公主有此福气?”
昕烈语塞,赤红眼眸哀戚涌动,苦恼衍生。
他喜欢宝姝,无需否认。
可他断然不可能娶她做正妃,纵然是侧妃,母后也未必肯依。他唯一能做的,或许是在自己即位后,强给她一个名分。倘若现在让冥后知晓,定会添油加醋的告诉母后,到时候,想必师父也难保她……
静了静,他垂眸道:“回姨母,自当是神族中人。”
冥后松了口气,宽声道:“如此甚好。”
看来,这公主碧凝,肯定是未来的天后娘娘了。
沮丧,如何不沮丧。宝姝垂下脑袋,扒在昕烈背上的小爪子开始缓缓滑落。领口被人猛的提起,拽着她刺拉拉向后趔趄好几步,偏过脑袋,容欢狠狠瞪她一眼。
继而笑嘻嘻的对昕烈道:“大师兄,时辰不早了,您还不去天宫当值啊?”
昕烈身形一滞:“正要去了。姨母,甥儿告辞,改日再来看望。”
冥后点头:“莫要耽误了正事儿。”
昕烈行了礼,径直向前走了几步,骤起炽热红光,火凰振翅而飞,划破黑夜的静谧,人界万里河山,骤然晨光熹微。
他不曾回头看过宝姝一眼,亦或是,他不敢。
冥后狠辣辣的剜着宝姝,冷声道:“小畜生,我看你还往哪里躲!”
宝姝打了个寒蝉,这会儿真完了,容欢师兄肯定不会管她,不落井下石已经算他够仁义了!果真,脑门上被人重重一戳。
“爷就知道你这贱丫头不安好心,都什么时辰了,想饿死二师兄是不是!”
宝姝揉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容欢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走,愣着做什么!”
冥后也不是傻子,沉声道:“小天君这是作甚?我冥宫自有冥宫的规矩,我儿乃是冥界太子,无端遭人辱骂,今日,纵然是你师父开口,本宫也决计不能轻饶了她!”
容欢本还敬她三分,听她如此一说,讥诮的牵起唇角,嗤笑道:“辱骂?本大爷倒不觉得她哪里说错了,□败德、龙阳断袖、觊觎兄长、罔顾伦常,四词十六字,可曾屈说了三殿下半分?”
冥后带来的婢女仆从“咝咝”发出一阵抽气声,抖抖索索不敢抬头。
夜魅绞着一缕发丝倚柱而立,神态迷离,好像容欢口中三殿下全然是隔壁邻居。
冥后几乎怒发冲冠,顾不得仪态的暴喝一声:“你……你好歹在我冥王宫做客,说话如此没规没矩,琉毓天君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吗?!”
容欢抱臂环胸,扬起尖削下颚,讥笑道:“少拿我爹来唬人,本大爷横行霸道惯了!哼,冥后娘娘恼的其实我娘吧,有本事你去教训她啊,何苦牵连到一个小丫头身上?毫无气度可言,哪堪一界之后?
冥后瞠目结舌,颤颤指着他向后趔趄几步,婢女们慌忙上前扶住她。
宝姝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围观。听说龙这类物种性子急躁,四师兄又是个口没遮拦的爆脾气,这样闹下去,指不定还会动手呢!
她要不要站远点?待会儿殃及池鱼可就不妙了。
将将挪了两步,宝姝察觉一道迫人的视线砸在她身上。下意识的寻过去,只见夜魅斜勾起红唇,对她撩人一笑。
蓦地阴风骤起,她如遭雷击,慌乱的收回视线。
焦灼间,一只沁凉如玉的大手适时覆上她的小手,如同三伏天美美吃上一块儿冰镇西瓜,宝姝所有烦躁情绪登时一扫而光。
“儿臣,拜见母后。”
夜微稍稍躬身,因为受了伤,冥君免了他的跪礼。
冥后喘着粗气,咬牙道:“好啊,果真是本宫的好儿子,本宫可是哪里亏待你了?带回这么一群没教养的东西来气本宫!”
容欢一捋袖子:“你敢说本大爷没教养?!”
“师弟,退下!”夜微冷冷扫他一眼,容欢顿时偃旗息鼓,忿忿的别过脸去。
“容欢生性不拘小节,师父面前也是这般口无遮拦惯了的,还望母后看在琉毓天君面上,切莫与他计较。至于宝姝,父君亦说过,她不过是个孩子,还望母后多多担待些。”
夜微徐徐道来,看似歉意款款,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俩人,你一个也得罪不起!
果不其然,冥后面上一凝。
夜微又道:“诚然,他们二人不知轻重顶撞母后,儿臣作为师兄管教无方难辞其咎,愿代二人受过,只望母后息怒。”
宝姝心下一颤,正想说话,却被一直莫不做声的夜魅抢了先:“算了母后。如今宫里来了客人,这事儿闹去父君那里谁都不好看,再说……”他垂着眼睑,痴痴望了夜微一眼,嗓音变得异常温柔,“哥哥为拿回神器受了重伤,父君还没赏,怎么能罚?”
容欢和宝姝齐齐打了个寒战。
夜微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笑,片刻,掉脸望向别处。
所谓慈母多败儿,自古皆如是。冥后宠儿子那是六界出名的,听他这么一求饶,不知是心疼还是气恼,哀道:“魅儿,你再执迷不悟下去,迟早会死在你那好哥哥手上!”
说罢,带着一票仆从拂袖离去。
夜魅苦笑一声,提步跟上。与夜微差肩而过时,略一停顿,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爱不得,求不得,恨不得,忘不得,才是人世最苦。若他想要我的命,于我,或许是种解脱……”
宝姝吸了口气,看了看无波无澜的夜微,再看了看背影萧索的夜魅。
此刻,她竟有些感同身受。
容欢抱着胳膊抖了几抖,寒着牙道:“真是要命!断袖爷见的多了,从没见过断成这样的!哎呦,也不知道二师兄你怎么受得了?”
夜微白他一眼,牵着宝姝掉脸就走。
“喂喂喂,我救了你家小情人,你也不表示表示,太没义气了吧?”容欢跟在后头委屈的直嚷嚷,羞的宝姝双颊绯红。
“谢谢,在你没把冥界的天给我捅出个窟窿前。”夜微不冷不热的哂道。
“反正咱们明天就要走了,管她呢!”
“今晚我父君设宴为琉毓天君和师父饯行,你莫再添乱。”
容欢一扬手,不屑道:“切,我不去了还不成么,谁稀罕陪那一群老家伙喝酒吃饭!哼,本大爷出宫寻乐子去,听说你们冥界的鬼姬蛇娘漂亮着呢!”
没人理他。
容欢不死心:“你就继续做棵好白菜吧!”
夜微终于停下步子,转头不解的望向他。宝姝听见白菜,两眼放光。
容欢双手恰腰,爆发出一阵狂笑:“没听说过吗,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哈哈哈!”
20
20、夜宴 。。。
回房的时候,宝姝床上多了条长裙。
还是粉嫩嫩的藕荷色,却比之前的衣裳厚实许多,胸口处的蝴蝶结用五彩绸带编制而成,拖着两道长尾,走起路来摇曳生风。
她抱着衣裳在屋里转圈圈,转完一圈又一圈。
无微不至,夜微人如其名。纵然她从不曾言说,他亦清楚知晓她平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而且,不浓不淡,样样恰到好处。
依着鬼姑娘所说,新好男人的标准他果真占尽了!能嫁给他做妻子,被他呵护着,对宝姝这样的小妖精来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吧?
她笃定,没有人,会拒绝这种福分。
梳妆打扮了一下午,小婢女累的快要散架了,宝姝终于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对着镜子左扭扭,右扭扭,不确定的问:“好看么?”
“好看!”小婢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
“我好像瘦了。”宝姝惆怅的捏了捏脸颊。
她确实瘦了,原本一张圆脸在下颚处突兀的尖下一截。她叹口气,自从离了家,吃不好睡不好,还整日里打打杀杀,不瘦成骨头,已经不错了。
日暮西斜,天空乌云密布,压的人透不过气。
宝姝望了望沙漏,人在亢奋过后总会有些颓然情绪出现,而她好像更为严重。一整天,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坐不住了,她决定先去知微殿找夜微。
宝姝跟着漓鸢住在菀汐殿,和夜微离的不远,拐个弯就到。弯才拐了一半,她就看到夜微和锦欢两个人匆匆疾行,她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师兄,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