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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姝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糕点胡乱塞进嘴巴里。还睡着呢,没有流鼻血流死已经算她命大了,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躺在同一个房间一整夜,这不是在考验她本就没剩几分的定力吗?
“衣裳待会儿有人送来,依我看,你现下最需的是这个。”夜微转过身,从木柜内取出一个檀木盒,笑道,“里面有一些胭脂水粉,你看用着可还合心,不合心我再遣人置备。”
宝姝惊诧的接过来,望着他半响说不出来话。
夜微着一袭月牙白长衫,映着铜镜,熟练的拾起一只白玉簪轻绾发髻。
他平素总爱用一根蓝色绸带将墨发随意系在脑后,今日却梳的如此规矩整齐,想来,这冥王一定很苛刻。
宝姝从檀木盒里取出一支眉笔,小声咕哝:“二师兄,我不会……”
“嗯?”夜微乌黑的瞳仁闪过一丝惊诧,随即温润笑道:“若是小师妹不嫌弃,我可以代劳。”
说罢,他拢了拢宽大的儒袖,捻起笔来为宝姝画眉。
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小指,嗅着他淡淡萦绕的兰花香,轻轻浅浅的触碰,刺挠的心里一阵痒痒。而宝姝整个人,只是呆呆地坐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完了,她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神啊,来道天雷劈死她吧!
“大殿下……您要的东西……奴婢送来了。”两个小婢红着脸立在门外,这竹屋四处透风,里面的情景自然瞧得一清二楚。
“进来。”夜微专注的捻着笔,目不斜视。
两个小婢躬身进门,将托盘置于桌上,其中一人偷偷瞄了他们一眼,才恭敬的立在一边。
夜微嘴角迁出一抹冷笑,片刻之后,温颜对她们道:“你们先服侍她更衣,再稍稍敷些脂粉,头发么,梳个双环髻就好。”
“奴婢遵命。”两个小婢福了礼,搀住宝姝走到屏风后面。
被人伺候着更衣打扮,宝姝本该觉得很不习惯,可如今她痴痴傻傻,也就由得她们摆弄,等到从屏风里走出去时,方才惊了一跳。
夜微同样有些吃惊。
她平时总爱穿着一袭宽松灰裙,整个人看上去胖乎乎的一团。如今换上绫罗纱衣,不仅藕荷色衬着肤色白皙粉嫩,圆润丰满的身材更是凸显无疑,如今女子皆以瘦为美,她却另是一番娇憨可人。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后悔。
“这…这也太暴露了吧……”宝姝红着脸,将胸前的蝴蝶结朝上拉了又拉。
夜微回过神,掏出折扇款款摇着,附在她耳畔低低笑道:“我忽然有种错觉,你说我俩,可像凡间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洞房花烛夜后,前去给父辈敬茶?嗯?”
宝姝魔怔着僵直后背,似有只小虫滑进了耳朵里,直直钻进了她的心。
亦步亦趋的跟在夜微身后,很快就入了幽冥宫。这里的天,是褐红色的,不过,却也没有说书先生嘴里的雷声阵阵,鬼火憧憧。建的倒是和人间皇宫差不多,宫道纵横,回廊深深。
一路上,不时遇到熟人,免不了一番客套寒暄。
夜微始终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说着不温不火的话语,挂着不薄不淡的微笑,分明没有半分倨傲,却逼的众人不敢直视。
一个黑衣将领从拐角处走出来,见到夜微,立刻上前禀告:“大殿下,冥后有令,请您过去冥华殿一叙。”
夜微皱起眉头,低头嘱咐宝姝:“我去去就来,你先这待着,不要乱跑。”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于回廊,宝姝方才叹了口气瘫了下来,她当真累坏了,一整夜没睡也就算了,这该死的衣裳绷得她透不过气,还要优雅的跟在夜微身后装小白兔,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她瞅瞅四下无人,忙将胸前的带子松了松,又把鞋子脱下来,躺在草丛里补眠。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而且,还提到自己很熟悉的名字。她立刻打了个激灵,趴在草丛竖起耳朵。
“你听说了吗,大殿下这趟回来带回一只小妖精,同寝同食的,听说宠爱的很呢。还有还有,方才三殿下拦住大《奇》殿下问个究竟,大殿下理《书》都不理他。你是没看见三殿《网》下气急败坏冲回寝宫的模样……唉,紫樱昨夜才挨过一顿打,这会儿,肯定要被三殿下折腾惨了。”
“要我说,最惨的还是咱们大殿下,你说说,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弟弟!整日里搜集一堆和他外表相似的男子,学他穿衣打扮,学他走路说话,没日没夜的被三殿下压在身子下面放浪形骸,这不是变着法儿的羞辱咱们大殿下么?”
“那有啥办法,谁叫三殿下是冥后亲生的嫡系血脉,咱们大殿下的娘只是个凡人草芥呢?况且,那凡人到死,咱们冥君也没说给她个身份……唉,可怜的大殿下,这人前人后的,谁不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三道四,真不知他如何还能笑的出来……”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逐渐模糊,最后寂静一片。
宝姝却始终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一颗心像是沉了底,许久不见飘上来。
妖娆说:“我不知道你将带给他的,是幸福还是灾难,
12、幽冥宫里说是非 。。。
但是,请你无论如何,不要伤害他,他……够苦了……”
宝姝脑海里浮现出的,只余下这半梦半醒的一句话。
她兀自从草丛里爬起来,顺着夜微离去的方向走去,忽然间,她很想见到他,很想抱抱他,不管他喜欢不喜欢自己,都没关系。
13
13、鬼节 。。。
折了两个回廊,宝姝已经有些迷路了,忙照着原路返回。
七拐八拐,她终于明白了宝爸常说宝妈的那句话——女人都是路痴!然后又想起了宝妈回敬宝爸的那句话——女人不路痴,能被男人骗回家?
宝姝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发现左边有处园子,而且似乎有人声传来,便寻思走进去问问,总比自己在这瞎转悠强。
她前脚刚踏进园子,立刻被一阵阵呻吟声给震惊了。
“嗯…殿下……嗯……啊……”
这声音,是二师兄?不,是雪紫樱!宝姝望着前方一堆乱石,踌躇了再踌躇,还是蹑手蹑脚的绕过假山,躲在一块儿大石头后偷眼瞧去。
这一瞧,她瞧见了这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张和夜微一模一样的脸,此刻所流露出的神情略带些痛苦的扭曲,更多的是淫靡不堪。他伏在一方石桌上,身体被冲撞的七零八落,长发散乱在两侧,早已被汗水浸湿,口中,是摄人心魂的娇吟喘息。
“嗯……啊,殿下……我真的受不住了……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喜欢我!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那个眉间狠戾的男人,竟然生的邪魅至极,正一手按着雪紫樱的脖子,一手箍紧他的腰肢,身下一处硬物,快速在他后股间抽/戳。
两具赤裸的强健躯体,交缠如蛇,四个宫娥低垂臻首立在四角,无声静默。
宝姝惊得难以言喻,双腿软到不行,只能张嘴咬住自己的手背。她曾经见过小公狗便是这么伏在小母狗背上撞啊撞,她不理解,便喊了宝妈出来看,宝妈当即甩了她一耳光,说她不知羞!
如今,她看到是什么?
那个在雪紫樱体内迅速抽/戳的硬物又是什么?
她的心忽然一阵剧痛,不得不捧起胸口蹲在地上,和昨天一模一样,感觉心脏快要裂开似的,脑海中一幕一幕的飞出许多东西,她如漂泊大海,却抓不住一块儿浮木。
她猛然抬起头,继续看着眼前污浊不堪的画面,神情冷漠淡然,似乎,试图理解……她所不能理解的……一切一切……
就在她痛不欲生之际,双眼忽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蒙上,倏尔,一股真气顺着头顶缓缓涌入,她狂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那只手从眼前拿开时,宝姝已经置身于一汪瀑布前。
头顶一片氤氲,白气袅袅,脚下彼岸花开,血红艳艳,一人身着玄色长袍,黑发黑眸,面无表情的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犹如一块儿冰雕。
宝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昕烈的冷酷有时源于倨傲,有时源于孤单。而眼前这人,他的冷傲是透进骨子里的,透着阴郁和死亡的气息,神情间,足以令世人胆颤心寒。
“你是……冥君?”宝姝颤巍巍的开口,除了冥界之主须琊,她想不出还有谁。
须琊这才回过头,看她一眼:“你的毒,本君已经解了。”
“谢…谢。”宝姝怯怯的低下头,不敢仰视他,脸上红彤彤一片,刚才,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而他,看见了她再看不该看的东西……
心内猛然一窒,宝姝噌的抬起头怒视他:“你都看到夜魅做的好事了,怎么还不管不问的?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令我二师兄多难堪,所有人都在笑话他!”
须琊却也不恼,面无表情地道:“他不过是个男宠,又不是夜微,莫不是,我这做爹的,连儿子喜欢谁都要管的么?”
“可是,那人和夜微长的一样啊,你小儿子喜欢你大儿子,那是乱伦来着,还是男人和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宝姝恰着腰怒道,她这会血气上涌,豁出去了。
“男人女人有何区别?神族可以兄妹通婚,冥府便不能兄弟相爱了?更何况,我的两个儿子,何时乱伦过?”须琊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
宝姝登时哑然,她没料到如此冰冷的冥君,原来这么会说话!
停了半响,须琊又道:“你很关心夜微?”
宝姝红了脸,嗫嚅道:“他他他是我二师兄,我当然关心他!”、
“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须琊转过脸,继续面无表情的望着河流,语气无悲无喜,“看来,命运当真是注定,半点由不得人。”
“嗯?你说什么?”宝姝一头雾水,这冥君还是个说冷笑话的高手。
“没说什么,”须琊摇头,眸色一紧,道,“出来吧。”
宝姝疑惑的回头,夜微从暗处施施然而来,垂眸拱手:“儿臣,见过父君。”
须琊颔首,语气有些凉薄:“你明日就启程吧,若是鬼泣带不回来,有些话也不必父君多说,你该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儿臣遵旨。”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