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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小东西“哇”的一声哭了,小脸变得红彤彤的。
“她是不是饿了?”尹天凉问道。需要喂奶不?
嬷嬷们听见动静都忙过来了,手脚利索地打开了小被子,然后笑了:“回王妃,小主子不是饿了,是尿湿了不舒服。”
看着嬷嬷们给小娃娃换尿片,尹天凉愣在那里,看看一边的陆君则:“你不是说甲儿吗?怎么……”怎么没有小JJ。
“啊,是假儿啊,假儿真女~”陆君则说道,一脸正经:“看我们女儿和你多像,都不爱吭声。”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就知道这臭石头小肚鸡肠。
菩萨保佑女儿性格不像她爹!阿弥陀佛!
自从有了陆貂蝉这个小东西,尹天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看她哭啊笑啊拉啊尿啊的居然觉得很幸福,而且没嫌她随地随时大小便。要知道小京巴随地大小便她可没有手下留情。
为了陆貂蝉的伙食尹天凉逼着自己吃那些不爱吃的油腻,身材比怀孕那会儿也没好到哪里去,某天自己看镜子都愣住了:那个移动的水桶是她吗?吃的是鱼肉挤出的奶水,可是为啥留下的是脂肪?
陆貂蝉满月了,脑瓜顶总算有些毛茸茸地了。尹天凉也被准许下床出房门到处转转了,出了房门四处看看来到陆君则的书房,发现他正拿着一封信在看,神情凝重。
进了房,见是她来了陆君则随手将信放在桌上:“怎么出来了?”
“嬷嬷们说可以出房门了,我在房里憋了那么久出来透透气。”眼睛落在信上:“是我哥的信吗?”
尹天凌那朵水仙据说也被撵回楚州继续做他的世子去了。
陆君则摇摇头,将那信……其实不是信,是很正式的公文。
看完了,尹天凉觉得心脏紧了一下。
“怎么说没就没了?那孩子好像也没几岁。”尹天凉说道。
“太子自出生便一直体弱多病,皇上多方寻访名医也未见起色,如今……”陆君则从她手中抽出公文放下牵着她的手出了书房。
两人缓步走在回廊中走着,五月的天蓝的很,一切都正孕育着生机,可有些未来得及蓬勃的生命却消逝了,不能不让人心疼。
“前两年见着,太子还喊我姐姐呢。”尹天凉说道,那样可爱而固执的孩子没了。
自己当了母亲才知道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恐怕皇后会痛不欲生吧。忽而又想起一件事:“那位嘉贵人可有了孩子?”
若那女人是梅家的表妹估计心术也正不到哪里去,没准儿就是她为了自己儿子的地位而弄死了小太子。
陆君则摇摇头。
那果然是病死的?
夫妻俩回了房,陆貂蝉醒着,歪着小脑袋看摇篮边上尹天凉随手挂着的红色小绣球,表情平静得像是一个陷入了深思之人。尹天凉心里叹口气,啥也不说了,这孩子看着就是随她爹。
据孩子的爹说,孩子这么小太远和太近的都看不太清楚,所以尹天凉将手在她“可视”范围内晃了晃叫了声“宝宝”。
陆貂蝉小脑袋歪回来看她的手,又眨眨眼睛,还是一副深思状。也没有电视里的娃娃那样欢快地手舞足蹈,她只是看着尹天凉的手。
“我们女儿一点也不活泼。”尹天凉说道。
“文静些好。”陆君则说道。
“活泼些好。”尹天凉说道,碰碰她的小脸蛋:“来,笑一个给妈妈看。”
不理。
“那,哭一个给妈妈看。”
继续不理。
“随便摆个姿势给妈妈看。”
小娃娃歪了头看向一边——尹天凉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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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陆貂蝉被尹天凉晃着睡着了。打个哈欠,养孩子比养京巴可费事多了,最近严重的睡眠不足。一回头,陆君则似乎正出神,方向——她。
低头看看,也没啥特别的。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冬瓜型”,真想念自己当年“丝瓜”型身材。
爬上床不自觉又打了个哈欠,陆君则忽然笑了,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哦哦,辛苦你了。”
辛苦也是自找的,谁让她不相信别人帮她带孩子,好在陆貂蝉半夜里只有饿了才叫唤两声。
孩子她爹也算体贴,除了不能帮她喂奶之外其余都能帮忙,而且还很体贴产妇,没事给她按摩,这不,又开始了,只是平日里力道不轻不重,今儿有点重。
“呃……”尹天凉皱个眉:“轻点儿,疼。”
力道轻了,从肩膀往下到背到腰,怎么又到大腿了?
睁开眼睛对上一双眸子,一双变了颜色的眸子。那双手又折回来了,从衣襟探进去在她的背上游走。尹天凉有点不自在地扭动了下。
“好多肉。”尹天凉说道。
“手感还不错。”陆君则说道,神情自若。
你买皮毛啊……还手感呢?
不过,这厮的手还是那样奇异能传热,这厮的身材似乎更好了,腹部紧绷绷的,一看就是常锻炼的结果,摸摸,还是质地坚硬。
“终于长大了……”某人说道。
尹天凉脸一红轻捶他的胸膛:“那还不是你让我长大的……”是某人说要她好好长大的。
耳边一阵轻柔的风:“也是,为夫可是大功臣,是不是也该给为夫些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咬他胸前一口,肉质还不错。
“嗯,我想想。”又支起了胳膊做沉思状,半晌说道:“你怀着貂蝉的时候没少支使为夫,今天就让为夫也予取予求吧……”
呃……
“那是貂蝉要支使你……”尹天凉说道,她要是不怀着他的娃能支使他吗?
“哦哦,我们以前不是说了,做长辈的不能把责任都推给子孙,这是不对的。”陆君则说道。
呸!
半个时辰后,尹天凉终于瘫软地睡着了,陆君则给她拉了拉被角,拢了拢头发。陆貂蝉又开始嗷嗷,陆君则轻轻起身下床给她换了尿片,轻轻晃着摇篮送女儿入睡。
“貂蝉乖,你娘很累,你不要闹了。”陆君则对着女儿说道。
小丫头又不哭了,歪着小脑袋不知看什么,半晌自己睡着了。
“真像你娘。”某人轻笑着说道。
夜虽漫长,但是守着这样的夜,听着甜美的呼吸声还是很悦耳的。
这天,夫妻俩正抱着女儿坐在树下乘凉,管家这回可是步子趔趄地冲了进来,院门那“咣当”一声引得陆貂蝉看了半晌。
“爷,咱们皇上驾崩了。”管家满脸的惊慌。
“驾崩?”陆君则抱着孩子的手一顿,轻轻将貂蝉放到尹天凉怀里然后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似乎终于冷静了些:“五日之前,而且……新君已经登基了。”
“新君是谁?”陆君则问道。
“景王殿下。”管家说道。
“我知道了,你留意着京城的消息。”陆君则说道。
管家退下了,尹天凉看着陆君则:“这……”她想问,景王是哪一只王爷?
“哦哦,你十七叔登基了。”陆君则简直太体谅人了,就知道她茫然地眼神是对这个不解。不过,十七叔……好像没有印象,进京好几次了也没见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传位是怎么个传法?她十七叔不是篡位吧?接着看陆君则,可惜这次他没明白她要问啥,只是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叹了口气。
果然很快消息被证实了,旨意一道道颁布天下:先帝大殓,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等等,本来赋闲在家的陆君则也忙了起来,就算仍是没有实际工作要做,起码过场还是要走的。
陆君则每每忙到半夜才回来,尹天凉多是坐在摇篮边等着,她觉得陆君则瘦了,似乎有了心事。
看他坐在摇篮边看着女儿的脸尹天凉端了杯茶给他:“有事?”
“没什么,哦哦,若有机会归隐田园你觉得可好?”陆君则问道。
“好。”尹天凉说道,陆君则若真能这样她也安心,游离于权力之外才是安全的。
“你不问为什么?”陆君则看着她。
尹天凉笑了:“你是我丈夫,说过和我心心相印,你所做的自然都是为了我们母女好的,既然知道是为了我好我还问什么?烦心的事你去想,我嘛,带好孩子就行了。”
陆君则站起身轻轻拥住她:“嗯,不只要带好孩子,还要生好孩子。”
“那你也要能养得起才行啊。”尹天凉笑着说道。
“嗯,好。”陆君则说道,将头靠在她肩头,似乎有些累的样子。
尹天凉轻轻拍着他的背——习惯了这样拍女儿让她静下来。
第二天,陆君则照例又出去了,尹天凉抱着女儿坐到院子当中晒太阳,太阳暖暖的晒得人昏昏欲睡,手搭在摇篮边上惯性地推着摇篮边眯着眼睛打盹。
“啊啊啊……”陆貂蝉发出了声音。
这是要说话了?才几个月啊就要叫?
睁开眼睛看看,陆貂蝉的小手指着一个方向,顺着看去——啥也没有。
忽然打了个激灵,人家说小孩子干净能看见某些好朋友,可是大白天的——四下里看看,只觉得大夏天忽然阴风阵阵的,尹天凉抱起了女儿轻拍她的后背:“乖,宝宝不怕不怕。”
一会儿得找人来看看孩子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陆貂蝉安静了,眨巴着和她奶奶一样的小美目看着刚才那个方向。
天气热起来了,尹天凉抱着女儿回房,也该让娃娃睡会儿了,要不晚上会闹,进房前又狐疑地看了看那个方向。
她们进房了,刚才娃娃看的房顶房脊后慢慢冒出了两颗头。
“老头儿,我们小孙女儿真好看,粉嘟嘟的。”
“夭儿,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回去?那样就可以抱孙女了。”
“这个,我们得先看看情况再说,万一人家小两口不欢迎我们回来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