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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封伊妹儿是昆丁?巴斯发的,他是我过去在衣阿华作家班里的教授和导师。我作为一个作家的麻烦缘自于他吗?昆丁有些忧郁。他最近的女朋友——一个学生,还能是谁?——刚从他那里搬走,他新写的小说也遭到出版商的拒绝。似乎自从四年前他发表最后一部小说起,他的编辑就离开了出版社而去开办了一家网站;出版社也卖给一家荷兰媒体集团公司,他们的主要兴趣是出版儿童书籍。昆丁的代理人对卖掉那本书也不抱什么希望。昆丁的伊妹儿中有许多拼写错误,这说明我的老教授又在喝酒了。
我离开电脑,情绪异常低落,用下午从超市里买来的骨头喂了我的狗——切斯特。我还未来得及脱掉衣服就瘫倒在床上,做了整整一夜的梦。谢天谢地,我梦见的不是我的表兄斯图亚特。
四
蒂娜来度周末了,我的情绪自然也好转起来。我们俩大约有两个月没见面了。
我到亚特兰大的喷气式飞机场等她,手里攥着一束那天早晨从本的后花园里采摘的野花。我用扎宽松式男子游泳裤盒的带子把花束在一起。我知道蒂娜会一脚把我做的花束踢掉。她来了,一边笑着一边招手,像个刚从营地回家的孩子。她的皮肤光滑得像条丝质领带。其他的乘客从我们身边走过后,站在那儿我们两人就拥抱在了一起,抚摸着彼此的身体——不是很谨慎。
在前往布斯贝港的路上,蒂娜跟我讲了些事情。尽管我们通过不少电话,不知为什么这些事情在我们平日通话时她从未提起过。(谢天谢地,打电话每分钟七美分!)巴斯学校给了她一份更有挑战性的工作,薪金也比布斯贝的好,但得多走半小时的路。她不知道该接受哪一个。她是在到一个酒吧时才跟我讲的,我曾经在这个酒吧工作过(最近给卖掉了,被重新命名为玛格莉塔乡村)。在这里遇见了当年一起闲荡的几个文学反叛者。这组人中最年轻的是克提斯?柏德娄,也称科特?柏德拉姆。科特几乎能够整篇地引用T。 S。艾略特的诗句。他写过一个电视剧本,曾被《急诊室的故事》中的一个明星看中。现在他是个拿两万五千美元的富人,在这组人中最受敬仰。另外一位是吉奥夫?比尔曼,他刚刚在《纽约客》上发表了一首诗,就从码头上摔了下去,现在正在做牵引。
小说家(5)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在海篮子饭店停了一会。这个饭店坐落在韦斯卡塞特外,是一家经营海鲜食品的小饭店。我们心里想着别的事,但这是蒂娜三个月来第一次吃龙虾卷。订的饭来了后,我们就大口吃了起来,然后跳进车,快速开往布斯贝港。
第二天早晨,我们和本一起喝了咖啡,然后又一起外出找房子。本曾经与米莉?默顿相好过。她是布斯贝港最好的房地产商,年约六十七八岁,个头不高,是个非常富有活力的女人。她就像飞行控制员一样,讲起话来断断续续,但急促且快。我们全都坐进米莉宽敞的多功能运动型跑车。显然,米莉在这一天的最主要日程安排就是本了。她安排他坐在前排靠近她的位置,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主要是对本说的。我们很快了解到,米莉是个寡妇。显然,她早已瞄准了本。偶尔,本回过头冲我们微微一笑,耸一下肩膀,表示一下他对米莉既爱又恨的情感。
米莉像所有精明的房地产商一样,最后才给我们看最好的房子。起初,我们看了一些四所房子一排的阴暗、忧郁的房子,它们都比我现在住的大。除了租金在我们的预算之内,它们别无什么好处。后来,米莉带我们到南港岛,它与布斯贝港之间由一个平转桥相连接。她把车开上一条通往白色海滨别墅的车道。别墅的凹处有绿色的窗板,它的后面有一个由方格葡萄架遮盖的石板桥面。楼上有两间阳光充足的卧室,另外一间在一楼,可作为我们俩的书房。厨房里有一个砧板捣,所有的家什、器具都是新的。就是这所房子啦。我们彼此不需说什么就都明白了。不过,月租金足有八百美元,超出了我们所能负担的。我对米莉说,我们喜欢这个房子,不过付不起房租。这时,本走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到外面。
“这地方正适合你和蒂娜。”
“我知道,但房租超出了我们的预算。”
“我意识到了。不过,我有个主意。”
“我只能写作和做酒吧招待,本。我不适合抢银行。”
“这事合法但很乏味,不过,能赚到足够的钱来对付这房子。而且,每周又花不了你多少时间,你仍然有很多时间来写作。”
本告诉我说,他正考虑要为时事通讯整理一个通讯录,需要有人帮他整理一下,还需要有人帮他写下来。每小时的工资比我在拉斯蒂?斯卡珀酒吧要多得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只是拥抱了他。本真的需要我的帮助吗?或许不。他非得那么慷慨地付给我工钱吗?当然不。但本就是这样。
那天晚上我们到本的家里吃晚饭。他很快就让我们下厨房做帮手。蒂娜为本不可思议的酸卷心菜丝切卷心菜、胡萝卜和青椒;而我被分配去切土豆。这种典型的缅因整套主菜在炉边的饭桌上并不安静,炉子上的锅开始冒热气了,锅里煮着本一个小时前刚从海里拖上来的三十一点五磅的大龙虾。酒柜上的大冰篮子里放了两瓶桑塞尔白葡萄酒。不久前,我们刚刚喝完了其中的一瓶。
“你是否注意到从冰篮里取出的凉白葡萄酒格外好喝?”本一边问,一边把杯中的酒举着对着灯光。“你从冰篮里取出时,冰的声音改变了这一切。别忘记冰气在冰篮外结的一层雾幔。只看一眼就能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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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么一说,大家就开始为冰篮祝酒了,为友谊祝酒。最后我和蒂娜为本祝酒。
“今晚你怎么没邀请米莉呢?”蒂娜问本,并向我眨了眨眼。
“米莉是个好女人,蒂娜。她已经送走了两任丈夫,我听说,他们躺到棺材里时脸上都挂着微笑。本杰明?莫迪默?钱伯斯欣赏今世的米莉?默顿,但他知道他最好从远处欣赏。”
又祝过一轮酒后,我们开始为米莉?默顿干杯。本把龙虾放进锅里。
龙虾做好后,我们拿到水池里把壳敲碎,把里边的水放出来。然后我们就开始吃了起来。这让本给蒂娜上了一堂关于龙虾的课:到哪儿去撒网,多久察看一次,用什么样的诱饵,能捉到最小的龙虾有多大。接着他又转而谈起鱼鹰巢,等我们搬进新家时会从阳台上看到的。
“本,有没有你不知道的事?”蒂娜问道。她探过身去吻他的脸颊。
“嗯,发现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才让我说了这么多。”
“你爱过什么人吗?我是指真正的爱上。”
“有一次。在加利福尼亚,许多年前。你让我想起了她。”
然后,本打开一小瓶金狄甘酒,他把酒倒进一个冷却过的平底无脚酒杯里。
“史蒂夫告诉我你也是个作家。”
“过去是,蒂娜。我过去写过,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只是个读者。我喜欢读的作家之一就是这儿的史蒂夫。某一天你会真正地为他感到自豪的。”
如果我在《纽约客》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第一时,就没有比这更幸福了;想一想与实际得到一样美好。
最终受益人(1)
序幕:1996
总算又回到家了。老房子里静悄悄的,萨莉·芬宁独自坐在厨房里的餐桌旁,面对着三叠账单:到期该付款的,逾期未付的,还有永远也难以付清的。
她不晓得该先看哪一叠才好。今天晚上她挣的小费少得可怜,为了这点钱当女招待,去受那份气,可真不值。其实,说她是女招待就她干的那份差事而言还算是抬高了她的身价,她得使出浑身的解数让游客们多喝些啤酒,多吃些酱鸡翅,摆出各种姿态任由那些醉汉们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Ru房和臀部。身上穿着那种轻薄的尼龙短裤和十分暴露的紧身背心,令她时常感到自己还不如干脆脱光了衣服到桌子上去跳舞。至少跳脱衣舞可以挣到可观的收入。
她将电话催款通知单丢进了垃圾桶,反正他们要等到寄过两次通知才会终止服务。
他们的境况原本没有这么糟。她和丈夫曾在迈阿密海滩上开了一家意大利小餐馆,干得很红火,扩大了生意,却突然赔了个精光。当初依她看来扩大生意不是什么好主意,搞不好会把原本经营不错的生意搞砸了。可是迈克却一意孤行,非要把小店搞大不可,他笃信五年之内他们就可以开始出售特许经营权了。他们经不起开头低利率的诱惑,用个人信用卡支付了扩建餐馆的费用,结果六个月之后计算有生之年要付多少钱时,利率高得连计算机器都气昏了头。墙上的油漆尚未干透,他们的餐馆便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热带风暴的袭击,将那些红白格子的餐桌布一股脑儿地冲到了停车场那里。他们没有上水险,结果小餐馆再也没有重新开张。三年之后,她丈夫干起了两份工作,她则去了一家呼特司连锁店当女招待。可即便如此,他们挣的钱对扩充餐馆留下的巨额债务来说也无济于事。
有人说她不知廉耻,可她却是傲气十足——就连破了产也不认输。
“妈咪——”从走廊尽头的卧室里传来了小孩子的喊声。他们四岁的女儿睡觉总也不踏实,近来半夜里喊妈咪已经成了常有的事。
她放下账单,抬起头来,却没有从椅子上起身。“凯瑟琳,快睡觉吧。”
“可是我想听故事。”
她犹豫了片刻。天已经很晚了,不过每天十一点下班,一周工作五天,使她很少能陪女儿入睡。陪女儿入睡是迈克的事,他每天八点至午夜要出去做第二份工作,当值夜保安,出门之前要先陪女儿入睡。在迈克出门工作和萨莉下班回家之前这段时间里,多亏了迈克的母亲,她每天晚上都来,在凯瑟琳睡觉时一边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