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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不把它杀了,它便还会再来,你的猫就会永远跟着它乱跑──你希望那样吗?」那人淡淡一笑,身影一晃,已然站在她面前。
「把小白还我!」她懒得跟他争论。
只凭刚才那一句话,她就可以断定此人是一个蛮横凶残之徒,跟这种人有理也说不清!
对方也不多语,单手一伸,便把小白递到她眼前。
然而,就在她抬头狠狠瞪他一眼的时候,对方那只手霎时停留在半途中,整个人像被巨雷震了一震。
小白被这只手捏住脖子,或许是因为此人指节不知不觉加大了的力度,可怜的发出一声惨叫,险些窒息。
「你想把它也杀了吗?」乔心连忙抱过它,轻抚猫脑袋,低声安慰。
那傻猫先前眼见同伴毙命,此刻又被猛然掐了一下脖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缩在乔心怀中瑟瑟发抖。
「你……你叫什么名字?」半晌,她听到那男子低沉地问。
她这才定了定神,仔细打量他的眉眼。
这一打量,她又不由一怔。
这样英俊的脸庞,这样深邃的眉目……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辈子她没见过几个男子,从不知世间所谓的「貌比潘安」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看到他,那个关于美男子的模糊定义,她终于明了。
像所有少女见到美男子时的心情,她的心尖一紧,呼吸也一紧,脸儿,不自觉悄悄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略微低眉,水眸的余波处却发现对方仍紧盯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喂,我有那么美吗?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终于忍不住,她红着脸娇嚷。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仍是那一句。
「我一个小小的绣娘,名字不足挂齿。」这个居心叵测又身份不明的家伙,她才不会老实回答他。
「绣娘?」对方一怔,「你是这府里招募的新进绣娘?为什么他们会让你来看管这白猫?」
「因为它最听我的话呀!」拍拍小白的脑袋,乔心得意的答,「听说除了西诚王妃,谁也管不了它。」
令人错愕的,对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对,世间除了西诚王妃之外,谁也管不了它……所以,你是王妃的什么人?」
「呃?」她不解地皱眉,「我?我哪有福气跟王妃攀上什么关系?若说关系……我是她丈夫府里的管事请来的绣娘,这个算不算?」
「算。」对方被她逗得微微笑了。
都说美女一笑倾城,可眼前的他,身为美男子,那笑容亦可倾国。
「姑娘追这白猫追了半天,想必累坏了吧?不如随在下进屋里喝一杯茶,如何?」男子忽然提议。
「进屋里?哪一间屋?」
他朝近旁的院落指了一指。
「西院?」乔心大骇,捂住微张的嘴巴,「你……你好大的胆,不想活了?」
「怎么了?」对方仍旧浅笑。
「这西院是王妃的住所,听说王爷不许闲杂人等入内,你居然还想进去喝茶?」她只觉得匪夷所思。
「我自然知道西诚王不许闲杂人等入内,但我既然敢请你入屋,你应该猜得到我是什么人了吧?」男子的声音如晨风般轻柔。
「你……」瞪着迷惑的眸子,她猛然大悟,「难道你……你就是……西诚王爷?」
「姑娘,幸会了。」花亭风向她点点头。
「你真的是西诚王爷?」乔心仍旧难以置信,「那……你身为王爷,何其尊贵,为何要亲自上屋顶捉猫?随便叫一个侍卫上去不就行了?」
「因为这是我妻子的猫。」他的眉心微蹙,声音一下子沉下来,「我不想假借他人之手。」
乔心沉默,随后明了地颔首,「我知道,您最疼王妃……不过,您刚才杀了小白的恋人,不怕它记恨您吗?」
「这是我妻子的猫,只要它喜欢我妻子就行了,记不记恨我,倒是无所谓的。」他淡淡答。
「民女参见王爷。」乔心这才想起唠叨了半天还没尽该尽的礼数,连忙屈膝一跪。
「你抱着我妻子的猫,在她眼里,猫比我尊贵,所以,你不必对我跪。」花亭风衣袖一抬,扶住了她的腕。
「呵──」乔心娇笑出声,「王爷,您真是我见过最宠妻子的男人,王妃想必长得很美吧?不知乔心何日能有幸一见?」
「乔心?」他的手再次一震,「你的名字是……乔心?」
「是。」
「乔心……乔心……」他低吟着,仿佛在琢磨着什么,「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名字?」
「很普通的名字,让王爷见笑了。」这家伙在嘀咕什么?真让人费解。
「你刚才说想见王妃?」他转了话题。
「对对对,」乔心连连点头,「可惜她这阵子不在府中,而我不久之后赶完了绣活就要出府去了。」
「你随我来,我这就带你去见见她。」花亭风转身而去,引着她往西院里走。
「怎么?王妃回来了?」她又吃了一惊。
对方不语,只默默地往里行去,跨过两道拱门,穿过一道迂回的长廊,来到一间花树缠绕的屋子。
「这就是王妃居住的房间吗?」她探头探脑,满心好奇,「好漂亮呀……不过,跟我想像中的不太一样。」
「你想像中的是什么样子?」在长榻上坐下,花亭风定定地望着她。
他刚一坐下,立刻有侍女端来瓜果茶点,卷起窗边竹帘,让阳光透进来。
「我以为王妃的房间一定很华丽,像宫里一样,可是……这儿虽然漂亮,却布置得朴素清雅。」
「像宫里一样?」他似乎抓住了她的语病,「你进过宫吗?否则怎么知道宫里是什么模样?」
「我当然没进过宫啦,」乔心失笑,「但我可以想像呀,那戏文里、书文里,不都有对宫廷的描述吗?」
「这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是照王妃昌州娘家的摆设布置的,你……你觉得怎么样?」他再次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所谓?只要王妃喜欢就好了。」她笑着耸了耸肩。
可她笑,他却紧锁眉头,久久无话,一时间,气氛尴尬。
「呃……王爷,您刚才不是说要引我见王妃的吗?她人在哪儿呢?」清了清嗓子,乔心问。
「在那儿……」抬手一指,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
画卷很长,足足有一个人高,画中所绘的,也是跟真人一样大小的仕女图。
细细打量那仕女图,只见画中人云鬓高耸,华服似水迤逦,可惜却算不得美人,因为她……没有容颜!
「咦?怎么不画完呢?」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乔心上前抚着画卷,「多可惜呀!」
「她不在我身边,叫我如何画完?」花亭风回答的语调中似有微微的哽咽。
「原来这是王妃的画像呀」她恍然大悟,「原来王妃并没有回来,王爷领我见的……只是她的画像而已?」
「你很聪明。」微微颔首,「那时候,我刚帮她画了这幅画,尚未完成的时候……她就走了,我只盼着她早点回来,否则看不见她的人,我无法作画……」
「王爷是跟王妃吵架了吧?」乔心猜测。
「你怎么知道」他身子一僵,突地站了起来,面色骇人。
「傻子都看得出来呀,」乔心努努嘴,「否则王爷提到王妃的时候,不会那样伤感。」
「我的样子很伤感吗?」俊颜露出涩笑,「居然连傻子都看得出来?」
「放心吧,王妃迟早会回来的。」她连忙安慰。
「真的?你真觉得她迟早会回来?」不料,这随口的一句安慰却让花亭风流露惊喜万分的神情。
「王爷待王妃这样好,她当然会回来。」
「你哪只眼睛见我待她好了?」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却从这间屋子可以看得出。这屋子平时没人住,却保持得如此一尘不染,且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王爷有这样的心思,天下的女子任凭是谁都会被感动的。」
她环顾四周,突然意外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这无意的一声引起了花亭风的注意。
「这房里什么都好,惟独……」
「惟独什么?」
「惟独那盆兰花不太好。」她蹙眉指向窗边垂挂的绿蔓。
「那花也我是妻子临走前种下的……哪里不好?」花亭风不解。
「这兰花的叶子一定好久都无人修剪了吧?兰花的形状要经常修剪才显漂亮。」乔心说话之间,似乎出于一种改不了的习惯,她不自觉地一伸手,迅速将盆中余叶掐下了几片,「看,这样岂不是好些?」
娇笑着回眸,却撞上花亭风骇人的双眸。
「你……」他死死地瞪着她,引得乔心心底一阵寒颤。
「民女该死!」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民女不该随便碰王妃的东西!」
坏了,坏了,这下会被拖出去砍头吗?俯下身子,微闭双眼,她又惊又惧地等待对方发落,双足不断发抖。
本以为会听到一声赐死的喝令,然而肃寂良久,就听见一平静的声音从头顶飘来,「那些绣活完成之后,你愿意留下来吗?」
「呃?」乔心惊讶。
「你愿意留下来做我府中的一名婢女吗?当一名婢女总比你在外四处寻揽绣活强一点儿,至少以后一日三餐不用发愁,何况你不是想见王妃吗?如果留下来,总能见着她的。」
「我……」仿佛天上掉下金子正好砸在她的脑袋上,乔心此刻有点晕陶陶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彷徨。
第二章
入府以来,乔心今天第一次得假出外探亲。
其实,她在乐阳并没有什么亲人,不过,有一个比亲人更重要的人,一定得去见见。
雇了马车行驶到城东,踏入那间有名的客栈,二楼的厢房里,她要见的人早在那里等待。
「蓝姊姊──」才推开房门,她便兴高采烈地喊。
坐在纱帘后的女子正在轻轻抚琴,一身玄衣把苍白的肤色衬得如雪冷酷。
不过,就算这女子再冷若冰霜,在乔心眼里,她永远是她最最挚爱的「姊姊」。
当年,若没有这个姊姊把她从山野中救起,供她吃穿,教会她一切,今天她也不知会流落到何方,或许早不在这世上了……
「你来的时候,没有人跟踪你吧?」玄衣女子低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