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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惜来不及说一个字,他就侵入了她的体内。
“啊!”白吟惜不禁叫了起来,但立即被他捂住了嘴。
“别叫,乖。”他笑得这般绚烂,这样的眼,这样的眉,美丽得竟有些迷幻。他不再给她机会开口,只是在她的身体里抽动,然后呼吸,呻吟,心跳,都随着她一起,或让她随着他一起,融合。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他同样回望着她,一眨不眨。他在沉默中强暴她,却有着仿佛生离死别的伤感。她的手被紧紧绑在床柱上,她不知道如果没有被绑着,自己到底会推开他,还是抱紧他。
他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轻声问:“想要吗?”
“请君随意。”白吟惜微扬着头,仿佛挑战一般地看着他。却让无牙眸色一沉,加快下体的动作,在她耳边喘息说:“我比你更想要!”
欲望和梦一样,在黑暗中来临,见不得光。
夜风吹过,窗外的树叶哗啦作响,在月光下投下了黑影,正爬在地上张牙舞爪。
“把窗户关上。”她迷醉中抬起头看向外面。
她的高潮应该不见天日,就像牛郎和寡妇的关系。
“夫人有什么好怕的?”无牙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几分嘲讽,像研磨在心底的沙砾。
肌肤赤裸相贴,她感受到的不只是体温,还有那疯狂的欢爱!他压着她,深深地进入,再抽离。他的身体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然而每一下的抽动,都进到了她心底。
“啊……”激烈的欢愉终于让她呻吟出声,侧过头去,竟不敢再看他。
“怎样?我们的身体还记得对方,是不是?”他的笑声伴着她的呻吟,几乎狂颠!汗水浸湿了皮肤,贴合在一起,分明是紧紧相连了,心却像被一点一点抽干,只留下那再不能吞咽的苦涩。
这就像一场男人和女人的角力,情与色,肉与欲,吟惜在激荡的欢爱中抬起头来,月光流泻,照在她美丽的脸上。
她不会认输,他与她不过是一场交易,与她平日里做的任何一笔生意相同,就算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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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不过是牛郎而已。
她不知道在和谁赌气,是气无牙为了其他目的来找她,亦或是李钰隐瞒身份留在自己身边,还是气自己将一颗真心所托非人,天真的相信牛郎也有爱情。
无牙埋首在她的颈间,紧紧抱住她,完满结束。
事毕,他解开了她手上的带子,为她盖上被子,然后下床,穿起衣服,再没说一句话。
他向门口走去的时候,白吟惜懒懒地叫住他,玉臂轻展,粉腮带笑:“叶公子,你还没付钱。”
无牙停下脚步,唇角紧紧抿住,目光锐利的几乎穿透她,转身回到床边。
月下,吟惜看着他,明明心中有诸多不甘,失望和气愤,可笑容却依旧挂在脸上。
无牙执起她的手,见到她手腕处有一道红印,压在了脉搏上,那恰是他刚才绑着的地方。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他的心终究无法狠下来,指尖轻轻抚过她的手指,然后俯身亲吻,如羽毛落下,轻轻柔柔,又不留痕迹。
“你要的我已经全部给你了。”他低低地在念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房门关上,掩住了一地月光。
是吗?
吟惜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冷笑,叶无牙,既然如此,我们也算走到了尽头……
初夏的天渐渐热起来,树上的知了和叶子一样多,吱吱地叫得人心烦,让最近本来烦心的白吟惜更加郁闷。
自从那夜李钰与无牙打了一架后,此人便不见了踪影,更不知是生是死。那天晚上带他走的人吟惜更是根本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李钰不利。
想到这儿,吟惜叹了口气。说到底,李钰也没什么不好,这段日子来他在铺子里着实帮了自己不少忙,除了隐瞒身份外,他也从未伤害过自己。如果此番他再出些意外,她心中也着实愧疚。
“掌柜的,我这个月的工钱还发不发?”小二见老板娘难得一大早就在铺子里,于是忙上前问道。
“发,去李公子……”吟惜话说了一半,这才想起来李钰已经不在了,于是只得自己起身来到账房,命人取了工钱给小二。
“掌柜的,李公子去探亲什么时候回来?”账房的小童见吟惜来了忙问道:“这些天好些进账呢,他不在怎么个记法?”
“拿来给我看吧。”吟惜暗自叹气,看来自己是要另找一个先生了,自李钰走后,她就和铺子里的人说他去探亲了,可这样下去时间久了恐怕也是不妥。以前有李钰的时候,她样样事情与他商议,他也样样帮她办妥,现在他不在了,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
白家的店铺在兰陵城中是有名的大,账务来往也是出奇的多,因为天热,吟惜干脆将所有的账都搬进后花园的亭子里,一个个地看个明白。
“和关外马家的这笔生意赚到了这么多?”她指着账上的银子问账房的小童。
“是,掌柜的。”小童脆声答道:“李公子说他们要的就是上好的丝绸,只要拿那些最贵的给他们就是了,价钱好说。后来他们见了李公子给的样品很高兴,于是就全都要了。我们可赚了一大笔呢。”
“可这些绸缎向来是做贡品的,你们怎么拿到的货?”吟惜奇怪地问。
小童想了想道:“我记得李公子亲自去见了那个什么大官,拿到了他的亲笔信,这才派分店的秦洛哥哥去拿的货,根本没有费什么事,李公子可真厉害。”
原来如此,吟惜听了小童这话点了点头,这李钰果然来头不小,那专管贡品的官员是这些丝绸老板们一辈子也难得见到一次的人物,李钰居然轻易就能拿到他的亲笔信,可见他绝非一般人物。自己用了他这么久,居然不知他还有这等底细,真是大意之极。
用了一上午时间,吟惜终于将近些日子的账理了个清楚,准备收工的时候,却见自己贴身的小丫头小茉从外头进来回道:“夫人,西大街的秦洛公子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吟惜一边吩咐小童将账拿进去一边道:“再端了茶水点心来。”
“是。”小童答应着进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花园月亮门处人身一闪,一个素衣的青年人走了进来,转了几个弯来到亭子处施礼道:“见过夫人。”
“起来坐吧。”吟惜道:“这些天辛苦你了,我听说了,关外的生意多亏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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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客气了。”秦洛忙道,这才起身坐下。
吟惜看了看秦洛,只觉得他神色凝重,心中不由奇怪。这个年轻人原本是白家一位老家人的儿子,当年与吟惜的公公交情甚好,死的又早,家中财产颇丰,因为身下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年纪尚幼,于是便托给白家照顾。
秦洛自小读书就好,人又干净斯文,长得虽然不如李钰无牙般出色,可看着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而且这孩子最大的优点便是聪明之极,且不外露。吟惜刚刚接过生意那些日子,秦洛没少帮忙,两个人的关系如同姐弟一般。
“出了什么事?”吟惜忍不住问:“我看你的脸色倒比以前差很多。”
听她这么问,秦洛微微垂了眼,半晌才道:“夫人,我们恐怕被人盯上了。”
“什么?!”吟惜一怔:“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洛抬头看着吟惜,缓缓地道:“我这次去关外遇到了一拨人,他们跟了我很久,我观察过,看样子不像是土匪贼盗,我试着和他们聊几句,可是这些人却不买账。开始我以为他们是冲着货来,可是我交了货他们也没有动手,可是又跟我回到了兰陵。这些人做事很隐匿,若不是自小到处行走也看不出他们和平常的生意人有什么不同。还有,这些天我问了其他分店的掌柜们,他们也说曾经遇到过这些人,就是货品钱财无一损失。于是我想着这批人定然不是冲着钱货而来,只怕有更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儿,秦洛顿了顿,这才道:“掌柜的,您可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听了他这番话,吟惜半晌没言语,直到秦洛问她时,才怔怔地抬了头,好一会儿,才道:“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什么人?是官府的还是江湖上的?”
秦洛想了想道:“行走江湖的人我也见过很多,可这批人明显不是。他们虽扮做寻常商人,可是所用的马匹上却都有官府的印,我偷偷去看过,全是京城的号。”
“是吗……”吟惜轻声说了一句,贝齿轻咬,便不作声了。
“夫人,依你看我们可是要小心些什么?”秦洛看了看她问。
吟惜站起身走到亭子边不看他,半晌才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明天你和各铺子的掌柜们碰个头,告诉他们这些日子小心些,有那些钻了官府空子的生意都停手,且不要做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平时该怎样就怎样,我们是做正当生意的,他们也抓不出什么把柄来。”
“是。”秦洛听了忙起身应了。
吟惜走到石桌边,亲手倒了茶送到他面前,又道:“坐下吧,我们自家人不必客气,我白吟惜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也断然不会让白家的生意毁在我的手里,以后我们多尽点心就是了。”
听了这话,秦洛微微垂下眼道:“夫人这话客气了,有用得着秦洛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见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吟惜只笑笑没有说话,这个秦洛从见到她时便是这样客气,以前只当他看不起自己以一个女子的身份经营白家的生意,可后来却发现他事事尽心,对自己也没什么不尊重,可见又不是这个原因。他虽然年少,可心思极深,又不多话,弄得吟惜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干脆也不在意了。
“我听说前些天有媒人向你提亲,可有这事?”吟惜不愿僵着,于是笑道:“如果定下来就告诉我,定然给你好好张罗,我……”
“夫人……”听吟惜这么说,秦洛却突然打断了她,脸色略有些苍白地道:“秦洛还不想成家。”
“是这样……”吟惜听了一怔,看了看他,半晌叹道:“令尊去世之前曾托我关照你,虽然我不是你长辈,可毕竟算是你大嫂,你若早日成家,也算了你父亲一桩心愿,我也算对得起他老人家。”
秦洛听了这话不语,反倒看向吟惜,黑色的眼眸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