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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徐天怡进来,床边的人忙向两旁闪了闪。躺在木床上的人正是年军侯,此时,早已失去往日强悍之风,紧闭双目,脸如红布,静静地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徐天怡向刚才那位忙碌的军士看过去,“薛军医,他得的什么病?”
薛军医气喘吁吁,用衣袖擦拭下额头,说:“禀报太尉,年军侯得的病很怪,全身无力,小腿肌肉酸痛,发热不止,眼睛发红,我查阅了大量医书,想了许多办法,可——从早上以来,至今还没太好的效果,唉!看来,年军侯的性命——保不住了。”
薛军医长叹不已,满脸的不安和愧色。
“太尉,能让我看看吗?”商诗崎上前一步。
“你——”徐天怡看她一眼,点点头。
商诗崎从肩上摘下医疗箱,打开箱子拿出体温计,把它夹在年军侯的腋下…翻开年军侯的眼皮,然后,又看了看他的脖子。
“除年军侯以外,军营中,还有没有类似发热、无力、眼睛发红等症状的人?”商诗崎抬起头。
“没有,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自从商诗崎打开医疗箱以后,薛军医的双眼就一直没离开过它,见问,忙回答。
商诗崎说:“那——最近这半个月,年军侯有没有单独饮过什么不干净的水?或者趟进什么不干净的水泡中?”
“这——”薛军医的眼光向周围其他人看过去。
“单独饮水——这事没有,”一位年轻的军官抓了抓头,“想起来了,十多天前的一个下午,年军侯为追杀一只鹿,曾弃马单独穿过一个草甸子。”
商诗崎点点头,转向卧倒的年军侯,说:“我知道了。脱掉他的裤子,让我看看。”
薛军医等人一楞,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脱掉了年军侯的裤子,商诗崎上前,仔细察看了一翻,最后指着年军侯左腿内侧一溃烂处说:“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年军侯得的应该是钩端螺旋体病,简称钩体病,此病多发生于夏秋汛期的抗洪救灾和田间作业的人员,其主要传染源是动物,带有这种病菌的动物排出的尿液中含有大量的钩端螺旋体,洪涝期间,人接触了被这种尿液污染的水就会受到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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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军侯左腿有伤痕,而被他单独趟过的那处水泡,恰恰有钩端螺旋体,当他与水泡中的水接触时,钩体就穿越他破损的皮肤进入他的体内,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商诗崎侃侃而谈,众人皆听呆了,就连栗志等人也是头一次听到有这样的怪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七十五 西医 中医(二)
“那——这种病菌厉害吗?”薛军医紧盯着商诗崎的举动,眼睛一眨也不眨。
“这种病菌侵入人体后,一般有一到二周的潜伏期,过了这个时间便会发病,严重的可能造成肝、脑、肺等重要器官的损伤,并危及人的生命。”
“那——现在年军侯还有没有救?”徐天怡问道。
商诗崎并没马上回答,而是拿出年军侯腋下的体温计看了看,低头看眼躺在床上的年军侯,说:“他生病的时间并不长,更重要的是——”转向薛军医,“所用的中药对病菌起到了神奇的抑制作用,否则——”
“以目前情况看,年军侯的肝、脑、肺等重要器官并没受到损伤,可以治疗好,只是——”
“只是什么?”薛军医忙问道。
“治病,我需要一些蒸馏水及食盐,我们原有的蒸馏水,在沙漠时已经用完了。”商诗崎皱皱眉。
“什么是蒸馏水?”薛军医问道。
“就是水蒸气冷却后的水。”
“哦——这个不难。需要多少?”
“你们有提取的办法?”商诗崎有些惊奇,“需要小半桶即可。”
薛军医点点头,转向一年轻人:“你马上提取半桶——蒸馏水和拿些食盐来。”
“另外,把你们称中药的秤拿来。”商诗崎说道。
年轻人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商诗崎从医疗箱中拿出几只药,看看周围,说:“我们等一会儿吧,等要的东西拿来后再治疗。”
“你能把它给我看看吗?”薛军医向商诗崎的医疗箱中指指。
“可以。”商诗崎拿出体温计递过去。
薛军医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小玻璃棒,左右端详一阵,最后学着刚才商诗崎的样子,把它对着光举起来,徐太尉等人也围了过来。
“这是体温计。”毛贞堂走上前,“下面小球中装的红色液体是水银,人的正常体温是三十七度,把带小球的一侧夹在腋下,因为这里的温度最接近人体的实际体温,体温计液泡内的水银,受热体积膨胀,水银由颈部上升到管内某位置,当与体温达到热平衡时,水银柱恒定,当体温计离开人体后,外界气温较低,水银遇冷体积收缩,就在狭窄的曲颈部分断开,使已升入管内的部分水银退不回来,仍保持水银柱在与人体接触时所达到的高度。”
“你们看——”毛贞堂用手捏住体温计下端液泡,“看见没,红线在上升,超过三十七度就表明人在发烧,烧多少,看刻度就知道了。”
“哦——”薛军医等人连连点头。
“真是宝物啊!”徐太尉说道。
这——随处可见,不到一元钱的东西也叫宝物?!看到徐天怡等人的表情,探险队员们感到很好笑。
说话间,刚才离开的年轻人拎着个木桶走进帐篷。
‘这么快?!’商诗崎很惊讶。
商诗崎拿过秤称了些盐,又称了些蒸馏水,把它们混在一起,食盐慢慢融化在水里,她取出一些水,用针管把它注入药瓶中摇均,然后又抽了些出来。
“钩端螺旋体病应该用青霉素治疗,现在,我给他做个试敏。”商诗崎举起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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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霉素?试敏?还有…’徐太尉等人对这些词是闻所未闻,俱瞪大眼睛一副好奇、茫然的神色。商诗崎把药注入年军侯左腕表皮下,然后看下手表,抬起头,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如果年军侯对青霉素不过敏,就可以注射了。”
商诗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青霉素、试敏,还有钩端螺旋体、注射…听得、看得薛军医目瞪口呆。
“这个小瓶中装的药叫青霉素,这个是针管,等做完试敏,就用大针管给他进行静脉注射。”商诗崎笑道。
“那——为什么要做试敏?什么叫静脉注射?”薛军医问道。
商诗崎看众人一眼,说:“简单说,青霉素也是一种菌,一种可以杀死许多病毒细菌的菌,但人体有差异,有些人可能不适应青霉素,所以,使用之前,医生都会拿一小部分在患者表皮下做个实验,二十分钟后被注入药液的表皮没什么异常,就表明该菌对该患者不产生什么副作用,就可以为他用这种药了。”
“静脉指的是把血液送回心脏的血管,静脉注射就是用针管把药液注射进患者的静脉中。”
“哦——我明白了。”薛军医佩服地点点头,“其实,这同我们研究的药理是一个样的,中药的最高境界是致中和,寒者热之、热者寒之,使用青——青霉素就是去掉年军侯体内的钩——钩端螺旋体病菌,以使年军侯的身体重又恢复到阴阳平衡的状态,若阴阳能再次调和平稳,则年军侯的病就好矣。”
七十六 识藏
商诗崎点点头,一为薛军医的悟性,二为他对医术的认真和虚怀若谷的胸怀。
徐太尉直起身,看看,说:“商…医…生,对吧?真是人才!回到都城,我一定向朝廷保举你,对你加以重用,同时,”脸转向薛军医,“希望,你对我朝医术能不惜赐教。”
对前句话,商诗崎未置可否地笑笑,当听到最后的,忙躬身说:“相互学习,有时间我一定向薛军医请教中药的药理,中医博大精深,希望届时,薛前辈能指点晚辈一、二。”
商诗崎说的是真心话,态度真挚,薛军医很感动,连称‘不敢。’
商诗崎看下表,见二十分钟已到,起身查看一下年军侯的手腕,见无异常,就把药液、盐水抽进一大注射管,然后,扎住年军侯的右胳膊,把药液慢慢推入他的静脉中…
徐太尉等人屏住呼吸,仔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眼中,这一切都是神秘和不可想象的,包括商诗崎等人手腕上手表,在他们心中皆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好了!”商诗崎拔掉针头,用棉球摁住针眼,抬起头,“我留这里一会儿,你们都走吧,这病传染。”
栗志看眼徐天怡,两人点点头,知道商诗崎说的是实情,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走吧。”徐天怡站起身;栗志看毛贞堂一眼,希望他能留下陪陪自己的女朋友,但见毛贞堂自己不说,便也就作罢,倒是薛军医自愿留下。
“诗崎,过一会儿,我们来接你。”栗志回头说道。
…一个半小时后,薛军医把商诗崎送了回来,看两人神情,想必两人经过一翻交谈,情感自是比刚才深了许多。
晚饭后,徐天怡邀请栗志出去走走。天已黑,夜色很美,一轮很低、很低,触手可及的满月挂在空中,明亮而柔婉,四周景色清晰可辨,微风阵阵,夹带着淡淡的山茶花香。
这许多天来,两人还是第一次单独在一起。此时,徐天怡着一身白衣,月光之下,体香若有若无,有如仙人。
两人谁都不说话,月光下,静静地在金色大路上走着…
“大哥,想什么呢?”徐天怡侧过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唉——!’栗志长叹口气,抬头望着明月,“又是一个圆满月!三弟,想我等八人已是离家很久了,也不知家中情形如何,触景生情,难受啊。”
“看来,大哥是想家了。家中都有什么人啊?”
“家——有父母双亲、弟弟,还有女儿和老婆。”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