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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足无措地高声叫道:“别忙活了,快出来!”
如许正在厨房里盛汤。原本父子俩叫她别做了,但她看下午白屹东别别扭扭的样子,便有意想让他们多处一会儿。
没想到,才离开3分钟,就出事了。
她哭笑不得跑出来,看到白屹东脸上沾着饭粒,正替白宇南擦泪。白宇南睁着乌溜溜的眼睛,一边吸鼻子,一边死死地抱着他,好像自家老爹会长了翅膀,突然飞走一样。
“小南乖。”她听到白屹东低低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是爸爸错了。爸爸以后再也不拿这开玩笑了。”
“爸爸,爸爸。”白宇南依恋地把头埋进他怀里,白屹东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由着他那油光锃亮的嘴,在自己新衬衣上蹭了又蹭。
这顿饭吃完,父子俩的感情已经好了很多。
22岁白屹东,说到底也只是个大孩子。他在短暂的不适应后,逐渐找到了有儿子的乐趣。两人兴致勃勃地坐在地板上打扑克,如许则笑吟吟地在旁边核对翻译稿。看着看着,不禁轻念出声。
“哎,如许!”白屹东闻声抬起头:“那时,我俩见面,你念的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挺好听的。”
如许翘起嘴角:“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出来。我记得那本书的名字。”
“那你就去查吧。”如许笑嘻嘻的:“小南,别客气,打那张!”
“喂,这可是男人的战斗,女人别掺和!”白屹东捏着牌,装模作样地叫起来。
其实,他哪儿会在意——他只觉得内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终于,有了个家。
“If someone loves a flower; of which just one single blossom grows in all the millions and millions of stars; it is enough to make him happy…”如许在心里默念。
她和白屹东究竟谁是小王子,谁是花已经不重要。只要知道,是彼此的唯一,就够了。
何其幸运,我不用一直眺望遥远的星空,只要转头,就能看到你。
你就在那里。
三天后,裴邵钧请的专家也到了。白屹东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处理公务。原本裴二也想自己赶过来,但被白四又轰了回去。
照他的话说:是自家的事,不用你这外人瞎掺和。但如许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好友再趟这浑水了。
毕竟当年,裴邵钧也是好不容易才从家族里独立出去的。
半月来,白屹东只去过公司两三次,但因为管理层精明能干,基本没出什么大问题。尤其是合作伙伴冯凝,帮着连拉了好几笔大单子,乐得白屹东一个劲地说年末要封个大红包给她。
时间一天天过去,如许几乎已经适应了这种平淡的生活节奏。直到某天,白屹东突然发烧了,把她从公司里叫了回来。
此时,白宇南已经被送到某校读书,还没回来。白屹东烧得迷迷糊糊的,看着如许,一个劲地撒娇:“媳妇,难受,媳妇亲亲……”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许好笑地白了他一眼,把冷毛巾搁在他额头。白屹东抖了下,忽然皱眉嘀咕道:“如许,不对啊,头怎么越来越疼了……哎,哎……”他抓着被子,来回地翻:“如许,叫医生来!太难受了,受不了了。”
“发烧头疼很正常,别动,我给你揉。”如许按住他,给他在太阳穴、眉心轮流揉。可白屹东还是不住地喘着粗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如许顿时慌了手脚,高声叫人。等两位医生急匆匆得跑过来,白屹东已经痛得人事不省。
他的手如同痉挛般死死攥着,满脸通红,连呼吸里都带着炽热。
☆、第87章 他的宝贝媳妇叫如许
“如许,如许!”白屹东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前行。前方隐隐约约的;有扇透光的小门。
他慢慢走过去,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白先生,这事;您不能不管。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给了您。您总不能玩过了;就当没这回事吧?”
“什么叫玩?贺泠泠,我现在很怀疑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你怎么就那么巧进了我的房间?那天我醉得人事不省,根本不记得;你做了什么。我看,就是你为了你爸,故意算计我的!”父亲的声音异常愤怒。
“哈哈;我算计你?”那个记忆中一直温柔的声音;此刻却尖锐、悲愤;带着歇斯底里:“白竞先,你别抵赖了。就算你那时是酒后乱性,那你后来做的那几次呢?你在儿子的隔壁;睡他的女朋友,就不觉得羞耻吗?”
“女朋友?别往你脸上贴金了。别说你爸犯了事,就是以前的贺家,我也看不上。我劝你早点拿着钱滚蛋,再让我看到你勾引东子,就去牢里陪你爸吧!”
“白竞先!!”贺泠泠尖厉地叫了声,突然刺啦啦得撕破了自己的裙子。雪白的布片纷纷落地,露出大腿上斑驳的血痕。
白竞先愣了下,脸色顿时铁青:“贺泠泠,我看你是找死!你以为用这招可以诬陷我!就算公安局查,也只能查到你的指纹!”
“对,是查不到您的。”贺泠泠低声冷笑:“可我还留着一样东西。东子可不像您这么老谋深算,知道完事后,要把物证都处理干净。瞧,东西就在这儿,您要不要亲自验验?”
“贺泠泠,你疯了吗?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救我爸,我就把这事说出去——说你和13岁的儿子一起强X我!我也不冤枉你,我知道你这所谓的‘好丈夫’,暗地里包养过多少情儿。就算不是我,也总会是别人。等东子长大了、恋爱了,难保就遇到你睡过的女人。你说这多有趣啊,白先生,白总,到时整个Z城都会对你指指点点点,都会说……”她怨毒得笑起来:“白家上下全是畜生!!”
畜生!!白屹东只觉得脑门轰响,脚步一晃,整个人都扑到了门上。门被突然打开,贺泠泠手里还捏着短裤的一角,脸色却刹那间惨白。
她哆嗦着嘴唇,想过来扶白屹东,却被他狠狠推开。裤子飞了出去,一下挂在了书桌边,来回晃荡。上面的污迹,清晰可见。
破烂的裙摆下,贺泠泠的双腿修长迷人,但白屹东只觉得恶心。
他想哭,又想笑,最后只是捂着胃,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你……你滚!你给我滚!!”
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再也不要侮辱我,唯一的初恋。
……
“啊!”白屹东长吸一口气,模模糊糊,听到如许惊喜地大叫一声:“屹东,屹东你醒了!你都昏了五个钟头了!”
是谁……哦,是如许。他的宝贝媳妇如许。
傻到可爱的江如许。
“哎,哎,别摇我啊。头晕。”白屹东笑起来,眼泪顺着鼻梁,慢慢往下淌。
如许以为他还是不舒服,急忙伸手去揉他的头,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把她的手一点点拉到唇边,带着无比的眷恋和虔诚:“丫头,放心,我已经全想起来了。想起怎么遇到你,怎么和你……”他含着眼泪,深深一吻:“我白屹东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你这样担心,这样独自等待了。”
半月后,白宇南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张中文奖状,而白屹东也收到了一封红色喜帖——白屹名将在下月,与何嘉订婚。
他俩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如许对此很感慨,白屹东却不以为然:“不过是订婚,又不是结婚。中间会出啥幺蛾子,都不知道呢。”
“白屹东,你能不能对人善意点?”如许对他的毒舌很无奈:“那是你堂弟。你盼着点好,不成吗?”
“又不是我希望什么,就能成什么。要真这样,我就不是你老公,是老天了。”白屹东笑着端详着儿子的奖状:“嘿,要说我儿子就是聪明!来中国才多久啊,就能拿作文小状元。成,比我强!”
就您那起点,要比您差也不容易。
如许暗笑:“我看,你还是去个电话,代表我们恭喜一下小六吧。他也挺可怜的,全家给他冷脸看。”
“活该,谁叫他非娶那女人!”白屹东恨铁不成钢地哼了声,最终还是打了电话。
手机的背景很嘈杂,不断有叫喊和碰杯声。白屹东皱起眉头:“小六,在哪儿呢?”
“外……外头。”白屹名大着舌头,声音含含糊糊:“哥,有事吗?没事我挂了。一帮朋友呢。”
“那你小心点,别太晚回来。”
“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儿!”白屹名不满地嘟哝两声,临挂线前,突然油腔滑调地问道:“四哥,听说你和嫂子准备要孩子了。小心点,这玩意儿来得快,别一不留神,跟我似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屹东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真醉得不轻!”
那边会所里,白屹名笑嘻嘻地把手机丢桌上,一把举起酒瓶:“来,祝我这婚订得顺顺利利!”
众人哄笑起来,举杯和他对撞。一个发小凑近了,低声道:“小六,真想好了?我怎么听说你家两老把条件都开出来了——一年内没孩子,这事就完。这不是一下子能急出来的事,你心里真有底吗?”
白屹名凉凉地斜了他一眼:“别理他们,就让他俩折腾去!大不了,到时我带着嘉嘉跑。我现在也想通了——有孩子多麻烦啊,吃喝拉撒……整天烦你。像我们现在这样,挺好。我跟你说啊……”他大口把瓶底喝完,低笑起来:“其实,这事就是命,我命里就这样!要不然,怎么三个都没了呢?三个呢!哈哈!”
他又抓起一瓶,大笑着往下狠灌了两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带出他含糊不清的话:“我的孩子……一眼都没瞧到,一眼都没……”
朦胧中,他听到兄弟们带来的姑娘在大声调笑。他垂下眼,呆呆地看着其中一个因为沾上酒水,而变得透明的超短裙。
在腰线上,他看到了一个漂亮的肚脐,周围是白皙、紧绷的皮肤。
然后,想到自己出院后,第一次亲近何嘉。
在他眼里,她依旧很美,但他俩之间却始终像隔着层膜。
以前,白屹名亲近她的时候,她会很兴奋,叫得让他血脉喷张。
但现在,不过是简单的亲吻、抚摸,她却坚持一定要在黑暗里。不透一丝光,也不发出一声响。寂静麻木的,像死了一样。
而一旦他开始吻她的肚子,何嘉就会浑身颤抖着滚到旁边,紧紧捂住自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