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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很疼,肯定疼死了。
该死的尤连城,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不去包扎,然后用这个来博取她的同情,怜悯,然后臣服。
一种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从心底里往上窜变成了愤怒。
不会了,不会再心软了,咬着牙,慕梅手按在了插在手腕上营养吊罐的针头上,用尽肺部里的力气,狠狠的说:“尤连城,我要见赵锦书。”
尤连城脸一僵。
在林慕梅和尤连城对峙的光景,赵锦书正在卫生所的休息室里,休息室上放着林慕梅的大包包,即使是失去知觉前还紧紧的抓住的大包包。
林慕梅,很好,好样的。
看着桌子上从大包包拿出来的物件,用手挑起来一样样的研究,一样样的发现其中的功能后赵锦书怒极反笑,一把操起了那只特殊的手机狠狠的往地上一砸。
手机四分五裂,那是蛇头给偷渡客的联系手机。
尤连城这只雏,竟然失败到让自己的女人想用这样蹩脚的办法离开他。
人蛇,偷渡,以及在半路上被不时的丢到海底喂鱼的偷渡客,这些让赵锦书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卫生所的临时病房里,慕梅手落在了插在手腕上营养吊罐的针头上,平静的愀着尤连城,一字一句,我要见锦书,马上!
尤连城半边肿起来的脸看不清楚表情,另外没有肿起来的的脸一脸的戾气,想要发脾气却又想拼命的压制,这样一来导致那张脸呈现了扭曲的状态。
慕梅想,如果在这样下去,五秒之后,她一定会妥协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尤连城,如此的狼狈,天之骄子宛如从天上直接的坠入了人间。
死死的盯着他,牙一咬,针头移位,他慌张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慕梅,你不要乱动,我马上去叫赵锦书,马上。
尤连城举起了手,倒退着,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就怕自己一个多余的发音会引起了她激动的情绪。
倒退了十几步后,他回头,头重重的砸在了门板上,慕梅别开了脸,心里默念,他是故意的,尤少爷不会犯如此可笑的熊样的,是的,是这样的!
门板发出了闷重的声音,尤连城站定了身体,手在落在了门把上,微微的停顿着,心里头期盼着,她温柔的带着娇嗔的声音响起着,疼吗?
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她,想她温柔的对着他说着话,想她柔软的嘴唇柔软的身体。
尤连城没有等来林慕梅温柔的话语,等来的是冷漠的语调,如是的警告着他,尤连城,这段时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出现在我面前会让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就会乱吃东西。
真想掐死她,真想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那些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话,赵锦书,她醒来的的第一句话是我想见锦书。
他妈的,都让赵锦书给抱过了,这个女人到底有完没完!
该死的,狠狠的摔门而出。
赵锦书拿着林慕梅的包怒气冲冲的,在走廊里就遇到从林慕梅房间里出来同样的怒气冲冲的尤连城。
这个时间点已然是凌晨时分,尤连城的那声摔门声在这个时候尤为的惊心动魄,走道上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但也足以照出了尤少爷那张脸。
很好,至少那张脸以现在来看和倾国倾城一点关系也没有,令赵锦书微微遗憾的是,四个要是放在古代绝对可以称得上武林高手的保安人员并没有遏制住尤连城,用那些人的话来形容那个看起来很好对付的人是一个狠角色,接着,四个增加到了八个这才勉强的把尤连城制服。
遗憾的是,赵锦书忘了那位绝对可以算是中航的贵客,打着资源共享合作战略伙伴的旗号,再加上英伦爵士家的宝贝儿子已然成为了代表着中方和英国的友谊桥梁。
友谊桥梁的一通电话打到了中航的最高层,于是,尤连城在设计院院长的护送下大摇大摆的来一个反客为主。
换医生,得保证病患没有任何的疼痛,得保证病患有足够安静的休养环境,撤掉了一干有电磁辐射的仪器,把大少爷的派头淋漓尽致。
八位侵犯贵宾的义士听候发落,赵工程师的行为照成了严重的影响必须提交检讨书,检讨个屁,两个男人在离开林慕梅房间门的一米半左右肩膀挨着肩膀擦肩,同样的面无表情,显然,林慕梅不待见这位了,导致这位脸上十二月霜覆盖。
打开病房门,赵锦书看都不看病床上的人一眼,手中的大包包往地上一丢,包往地上掉,一些的物品从包口上暴露了出来。
慕梅心一沉,无可遁地,终究,她不想让赵锦书知道的事情还是让他知道了,半靠在床上,紧紧的闭着嘴。
落在地上的那些是慕梅在网上找到了,四万人民币换一个假身份以及一张从大连到济州岛的船票,当然,船票是那种见不了光的。
慕梅几乎听到了赵锦书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锦书,我知道错了,那时,我太难过了,所有的一切好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那时,我特别的想离开,离开这里,所以,干了傻事了。”
紧接着,慕梅为自己辩白,举起手,发誓:“但是,在刚刚醒来那会我就知道错了。”
包里的证件在产述着这样的一个事实,后天,不,应该已经是明天了,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她是不是会从眼皮底下溜走。
“林慕梅,爱情让你变蠢了。”赵锦书站在了床前,冷冷的,居高临下:“爱情让你缺少了思考能力了,也让我看不起你了。”
“我知道。”慕梅低低的说着。
是啊,现在连她都看不起她了,不就是爱情吗?
“不,你不知道。”赵锦书心有余悸:“你不知道在每一张黑船票的背后有多少的亡魂,是不是?是不是你觉得反正没人管你了?你不是没爹没妈的吗?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嗯?”
“因为尤连城让你受伤了,所以你就为了让他受伤,就想出这个办法来折磨他,想让他后悔。”
眼睛不敢去正视锦书了,也许吧,也许在这个疯狂的想法背后确实是存在了那么一点的心思,尤连城凭什么陷她于如此被动的局面。
“很好,很好…”赵锦书怒极:“就为了那点爱情上的挫折?很好,很好,现在你连赵锦书也不当回事了。”
不是的,不是的,慕梅摇着头,张着嘴,嘴里却如干枯的河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他妈的就是一个…”赵锦书抖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连到济州岛,每年都有着这样的新闻爆出,人蛇会把在偷渡期间因为挤在狭小的船舱里缺氧而死的,在偷渡期间感染了会传播的流感病的偷渡客们丢到海里去,海里的鱼鱼会吃掉那些人的尸体,赵锦书无法把林慕梅和这些联系在一起。
真想,狠狠的揍她一顿,看着林慕梅那张和死鱼般的脸,赵锦书生生的松开了手掌,松开的手掌缓缓的,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头顶。
她只是被尤连城这个小子气疯了,林慕梅才不会做那样的蠢事,只是气疯了。
“慕梅。”赵锦书的声音低了,柔和了:“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只要你想,假如有一天你想离开这里了,赵锦书会堂堂正正的让你离开,林慕梅永远是自由的,可以带着自由的心到天涯海角去,记住了,赵锦书有那个本事的,嗯!”
泪水瑟瑟的,止不住的往下掉落,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把脸颊贴在了赵锦书的肚子上,我记住了,永远会记住的。
在这个时刻,慕梅是羡慕着那个在夜色中和锦书谈话的女孩的,她羡慕那个女孩,能喜欢,也许是爱上,这样的,世界最好的赵锦书。
长长的一觉醒来,黄昏,有属于雨后那种鹅蛋黄的斜阳,斜阳把小小的病房烘得温暖至极,就像是慕梅小时候看到的舞台场景,赵锦书靠在了椅子上睡觉,椅子是那种高背椅,赵锦书的的头就靠在了椅子背上,双手抱胸,这个时候的他让慕梅想到了金刚,爱上了人类的女人的那只可爱的大家伙,它从帝国大厦坠落下来的镜头总让慕梅泪流不已。
林慕梅对他亮爪子赵锦书是知道的,就假装不知道而已,她乐此不疲的拨弄着他的五官,偶尔伴随着忍俊不禁的笑声。
这刻,这个狡猾的,可爱的,迷人的,冷漠的女子是妹妹,是伙伴,是梦中情人。
在很久很久以后,当他们白发苍苍的时刻真得可以和她戴着不同款式的戒指去旅行吗?这刻,赵锦书知道了,可以的!
仿佛间,岁月让赵锦书明白了老掉牙的真理,爱一个人有时候可以简单到只要那个人心里头快活就行了,就圆满了。
当她把花瓶上的花夹在了他的耳朵上时,她的头发在他的身上蹭着,赵锦书可是很怕呵痒的人,憋不住了,睁开了眼睛,先落入眼帘的是林慕梅的笑,明媚天真,一半风情万种一半不谙世事。
裂开了嘴,赵锦书揉了揉她的头发,把那些头发揉乱,有多乱就有多乱,一直到,那些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脸,她的眼眸在发丝后面愀着他,很认真的愀着,微笑,是那种很是通透的,长在了你的心上和你的血脉连在一起的微笑。
“从今天起,赵锦书会认认真真的去寻找一位可爱的姑娘成为你的妻子对不对?”她问着。
“那是当然。”哑着声音,赵锦书很认真的回答着。
会很认真的,不会像几十个小时前随随便便的拖着一个女孩子做很天真的事情了,那时,赵锦书随随便便的拉着那位姓柳,有时候会记住她的名字有时候会不记得她的名字的女孩,天真的妄想着林慕梅会不会嫉妒。
次日,天气延续了昨天的好天气,慕梅在赵锦书的陪同下离开了卫生所,手里多了不少的东西,那是赵锦书的同事送的。
果然啊,人人都爱赵锦书。
卫生所门口,尤连城站在那里,脸已经消肿了恢复了英俊的模样,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蓝白纹衬衫,衬衫外套着黑色尖领毛衣,卡其色商务西裤,站在一片的翠色下,头顶上是澄清的天空。
这应该是最为讨慕梅欢喜的画面吧?明亮通透!尤少爷这是想用美色来迷惑她?慕梅淡淡的瞄了尤连城一眼,他回以一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说,慕梅我接你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