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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再通报冥王,举行继位礼……”
“红头发那个小子你现在不要理会,等够实力再给我报仇……”
“你说够了没有?!”少年恶声恶气,要不是隐隐觉得不能得罪眼前的清秀少女,他真想一脚把??碌某蟀斯痔叩蕉悦嫔酵罚??乩丛偬吖?ィ?詈锰吒鱿“屠茫?浇庑耐分?蓿?p》少年一开口,鬼车就噤了声,隔着厚厚的乌龟壳,她也能感受到它身体的颤抖,竟是害怕到了极致!
眉毛一挑,陈沫有意无意挡在陈老爷子身前,右手极不礼貌地指着身前一米开外的少年,骂:“丫丫的你还得瑟了?有实力欺负救命恩人怎么没实力报仇雪恨?有时间恩将仇报怎么没时间自杀谢罪?滚,你给我滚,我们陈家不收留无情无义的白眼狼,从哪里来就滚哪里去,再不滚就不要怪姐姐我手下不留情!”
嘴角抽了又抽,深深吸了几口气,默念无数遍大人不记小人过,少年终于压下心头怒火,比较平静的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乌龟兔不是好好的么?我怎么就恩将仇报了?再说,它可咬断我两根手指,到底是谁欺负谁?”
“还狡辩!”陈沫横眉,“你知不知道鬼车一旦离开乌龟壳是会遭天谴的?你刚刚……”
“天谴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少年不耐烦打断她,走过来就要抢她怀里的鬼车,却被陈沫抢先一步躲了开去。
“他是你爷爷?一心求死啊!”少年弯腰仔细打量陈老爷子,摸了摸下巴,老气横秋道。
“离他远点!”陈沫一把推开他,左手抱着只看得见乌龟壳的鬼车,右手张开,企图挡住他探究的视线。
“我对死人没兴趣。”少年耸耸肩,“别像只老母鸡,护犊子护反了。”
“你……”陈沫气急,恨不得一箭刺他个透明窟窿,可惜白羽被他一拍就病怏怏的,唤都唤不出来。
“沫丫头。”鬼车小心翼翼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没天谴。”
“嗯?”陈沫立马转身背对着少年,鬼车配合的伸出脑袋和四肢,让陈沫检查个够。
“没有哪里不舒服?”
半竖着长耳朵,鬼车谨慎的又自我检查一次,最后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失望。
“那个……”
“你靠这么近干嘛?退后退后,还要退,把手举起来!继续退!”
少年悄悄靠近陈沫,才说两个字就被陈沫喝退,一直退到墙根,陈沫脸色才稍稍好看了点。
打蛇随棍上,少年见状立刻放下举着的手,搓了搓,扭捏着商量,语气带着一丝讨好:“那个,你看它也没事,虽然咬了我,你把它刚刚说的那几道菜做给我吃,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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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冥界第一?
第二十六章冥界第一?
“你到底是谁?”陈沫盯着大快朵颐的自称北冥辰的红发少年,怀里抱着畏畏缩缩的鬼车。
“食不言寝不语,先让我吃饱。”嘴里含着东西,少年说话很不利索。
吃饱……
陈沫低头,掰着指头数自己蒸了几锅饭,腹诽这货是饿死鬼托生的。
鬼车漆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毫无吃相的少年,全无身体表现出来的恐惧畏缩,墨染似的眸子中反倒有股说不出的森然。
“沫沫,你也吃点吧,你都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鬼车往她怀里缩了缩,轻声劝道。吵着闹着要陈沫上灶做饭,无非就是想她多少吃点,谁知道这不知哪里来得浑小子临门插一脚,陈沫反倒什么都没吃!又想着他刚刚带给自己的屈辱,不由得生出几分怨愤。
“怎么不叫沫丫头了?”摸着鬼车柔软的耳朵,轻轻捏了捏,叹了口气,“吃不下去。”
那你怎么吃得消?
张了张嘴,鬼车决定把话咽回肚子,只是看着北冥辰的眼神却愈发不满。
“吃饱了!天色不早了,我去睡了。”碗一推筷子一扔,抹净嘴巴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站住!”再好的教养也受不了,再说教养这东西,陈沫早先大概是有的,但后来跟着穆容,歪楼歪得厉害,约莫早就没了。
“那么凶干什么?我又不会跑了。”北冥辰突然嬉笑着,像是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搬了把椅子紧挨着她笑吟吟坐下。
皱了皱眉,陈沫吃不准他要干什么,屁股不动声色往旁挪了挪。
北冥辰坐得并不规矩,椅背靠着陈沫,他肘子支着椅背,歪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陈沫。
灰色只有明度没有色调,在黑与白之间徘徊,仿佛白天与黑夜的模糊地带,总叫人遐想一番。
性子偏活跃的陈沫不大欣赏这种阴郁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并不明亮的灯光却衬得北冥辰那对灰色的瞳仁亮得?人,既不像择人而噬的猛兽,也不像花花公子的窥视觊觎。单纯的亮,却没有阳光的温暖月光的轻柔。
不带任何感情,却又带着世上最丰富的情绪。
神经病!
陈沫暗骂。
北冥辰如论如何是个十**的少年,又坐在陈沫侧面,她脸皮再厚也不好一直盯着他。又因他轻轻巧巧破了云水结界,打破鬼车的戒律,还吓瘫了白羽,心里总有几分畏惧。目光闪闪躲躲的,看得便不真切。
鬼车却不在乎,直直盯着他,看见灰色瞳孔如清水滴了墨,一点点晕开,如夜空般漆黑深邃,又有清水涤荡,墨色渐渐淡去,只剩蒙蒙一片,像极了山中常见的迷雾茫茫。
“怎么,刚刚还凶巴巴要我站住,我这厢乖乖听话你怎么又不支声了?怕了?”
说着脖子刚往前伸了点,鬼车兔耳下滴溜溜转的猫眼,闪着幽幽蓝光,不怀好意的迎了上来,裂开三瓣嘴故意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北冥辰觉得疤痕都不见了的手指又疼得厉害,连带牙也疼。
陈沫见状,抱起鬼车做到对面的椅子上,中间如果不是隔了杯盘狼藉的桌子,倒像谈判的架势。她不由拽着鬼车耳朵打结,仿佛怪它刚刚的挑衅。
“哼,你还好意思了?救了你一句道谢的话也不说,欺负了鬼车还蹭了‘顿’饭,我身为主人家还不能问句?谁知道你是不是重金悬赏的通缉犯?看你长这样也不是什么好人,当然要想问清楚了才好决定是明哲保身还是一起跳火坑。”
她把“顿”字咬得很重,虽然受了委屈,却始终不肯承认。字里行间也只强调鬼车被欺负,自己做饭很辛苦。
鬼车叹了口气,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怎么就不懂呢?转念一想,北冥辰这家伙来历不明,脾气又怪,还有冥王这个后台,处处透着诡异,就算服软装委屈估计也没什么用。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我啊?”北冥辰指着自己鼻子,眼底有流光转动,他起身双掌拊在桌上,附身盯着陈沫,眼底忽然就有了笑意,饶有兴致道,“具体也记不清了呢,只隐隐知道,我大约是冥界最厉害的那个,实力强横天下无双,大家见了我要么绕道避而不见,要么三叩九拜连声求饶呢!你呢,你现在要怎么做?”
陈沫也盯着他,看着看着脸上就笑开了花,捡了自己没用筷子,朝他胸口戳过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要说你是冥王么?冥王可不会这么阴阳怪气!”说着不由想到话唠的冥王,想到荒地高塔上被困着的疯癫女人,想着有关这个女人和莫妮卡以及冥王之间隐晦的牵扯,想到再见时话唠冥王无奈的眼神和一反常态的惜字如金,想到诺亚,想到他叫自己莫妮卡,想到洁白的栀子花和悲情的花语……
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她忽然就想不说话了。
在冥界受气了?鬼车望着她,又转头望着吹牛不打草稿的北冥辰,鼻子哼哼没有说话。
“讷讷,这是哪儿又惹你了?”转头向她怀里的鬼车道,“乌龟兔,可看清楚了,这次我没惹她!”
“叫姑奶奶鬼车!”没好气的顶了句,忽然想到他刚刚揪着耳朵把自己生生从壳里拎出来,还破了自己引以为豪的云水结界,又看见陈沫的神色,决定压下所有怨愤示敌以弱迷惑对手,逮着时机再一网打尽赶尽杀绝,绝不给一丝机会翻盘!对!就是要这样!
打好了主意,鬼车清澈的眼珠子霎时就蒙上了水汽,泪眼汪汪望着陈沫,可怜巴巴告状:“沫沫,他好凶。”
北冥辰气急,当场就要发作,却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冒险一行的目的。压下怒火狠狠瞪鬼车,看见对方嘴巴一扁耳朵一软,一副就要放声大哭的样子,赶紧收了目光坐回去,漫不经心道:“戒指里的灵魂是破碎的吧?看你这样子还真悠闲,八成也是个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
真酸!鬼车打心眼里鄙视。
“不劳您操心!”陈沫起身,“咱老陈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请便。”说着头也不会的走了,竟然是连个送神的姿态都懒着做了。
“你你你……”北冥辰气红了脸,追上去板着陈沫肩膀吼,“你凭什么赶我?凭什么嫌弃我?它最强大的结界对我形同虚设,你的废物灵器甚至都不敢在我面前现身,而你也不过小小的引渡者,凭什么瞧不起我?我爱走便走,爱留便留,你管不了我!”
说着不等陈沫反驳便狠狠推开她,扬长而去。
陈沫没想到他会用那么大力,不防一个趔趄撞在墙上,胳膊肘首当其冲,又麻又疼,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这是哪里惹来的瘟神?!”
掉了两颗泪,陈沫决定不为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伤心,掉价!
靠着墙呆立了会儿,看着月光从屋檐泻下来,院子里亮堂堂的。栀子花的幽香越发浓烈,熏得人鼻子发酸。放下鬼车,陈沫默默走进陈老爷子的房间。
虽然被抱着大哭了场,虽然小妖小鬼并瘟神闹了场,屋子里仍旧保持着老爷子过世时的模样。被泪水沾湿的衣角,陈沫都用手心的温度小心翼翼捂干放平。
陈沫静静看着他,本就红肿的眼睛越发干涩酸胀。
他仍旧眉眼含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