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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脖子给拍断了。
林涵直接扑倒在床上,半天才回过神来,不过这一招好像真的有用,后脖子的痛感一下子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神奇的功效啊。
还来不及高兴,林孟神情肃穆地对林涵说道:“这个是药膏的说明书,你看一看!”这一看,差点没让林涵又一次扑倒在床上。
明敏凑过来一起看这张写在枯黄的破纸上的说明书,并小声地念了出来:“此方乃解救命门痣之法,将之敷于创面,轻加揉搓,可暂缓痛楚。如子孙不肖,生性驽钝,可以掌全力一击,使其铭记先祖不可乱惹是非之道。”
林涵气得鼻子都歪了,老头子还怪我乱惹是非,这事情八成是因为警察的这个案子所致,而揽上这个业务的人就是林孟自己,现在居然还好意思作弄自己,天公地道,真是太不公平了。林孟见林涵就要发作,连忙将自己恶作剧的事情一转,正色说道:“现在只是暂缓,看你这么严重,我有个建议。”
“你得回家一趟,找濮市镇的刀居士,弄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林涵夸张地将刚刚复原的脖子转得飞快,朝着林孟连忙问道:“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要是找不到,我可能就得有个植物人儿子了。”
林涵脑袋快炸了,这回看样子非走不可了,没想到林孟还笑得出来,继续说道:“之前你也经过一些锻炼了,但愿你能成功!”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涵感觉林孟没有和他一起去的打算。
“孩子,这是作为林家的传人劫数,你要认真面对。”
“那么你为什么不用?”
“你的叫劫数,我的这个叫运气。”
林涵一时间欲哭无泪。
范启泽的车子已经离开城市一百多公里了,冬季不是旅游旺季,车上并没有坐满,导游有气无力地摆弄着手上的车载麦克风,试图怂恿几个老头老太唱歌来打发时间,营造气氛,却被一脸铁青的晕车老头严肃拒绝,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面沉闷极了。
范启泽盯着窗外的风景,神游太虚,旁边一位长得挺标致的女人像是对他感兴趣一样,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他那儿看,最后干脆坐到了他的旁边。
“你好,我一定在哪儿见过你!”
范启泽并没有听到这个俗气的开场白,虽然他也老是用这种方式去搭讪,不过那个女人绝对没有范启泽在那个时候所拥有的死皮赖脸的劲头,这才是成功关键。
“你好,我肯定见过你!”
范启泽这才回过神来,他一直在担心着自己的事情,而且父亲的日记对他来说震撼更大,但是现时间他有点不敢继续翻下去,只好靠发呆来调节神经。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可能见过你。”
女人少有的耐心将一句话重复了三遍,范启泽微笑着说道:“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大家都在一个城市说不定哪儿碰过面。”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住在明德小区二十三号楼的……”
范启泽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说不是,因为他就是住那儿,但是这样承认对自己不利,没人能保证这女人不会去告密。
女人表示惋惜,而且一直絮叨着他就像那个小区的,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们就是邻居了。一边说话,一边掏出薯片瓜子硬塞给范启泽,这种热情让身处困境的范启泽有些感动,却又多是烦恶。
她说她自己叫黄奕欣,想要认识一下,却继续遭遇范启泽的冷遇。
导游在沉默了一会后,始终不甘心自己的职业生涯出现这么大的冷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把吉他,拨弄了两下,大声唱了几句极烂的歌,几个团员丢了果皮砸过去。
范启泽急于想摆脱眼前黄奕欣的热情,微笑地说了声:“我去弹个吉他。”
说完径直走到导游面前,将吉他要过来,却又背对着观众,弹唱了一首老歌:
相见难,别亦难,怎诉这胸中语万千。
我柔情万种,他去志更坚,只怨今生无缘。
道不尽声声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
人间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
远去矣,远去矣,从今后魂萦梦牵。
原本是女声唱出的歌曲经由他唱过后,却又另有一番滋味,像是在凭吊什么,或者在述说什么,完全只是一种冲动。观众们鼓掌叫好,让范启泽转过身子再唱一首,范启泽却把吉他递给导游,在前排位子直接睡下了。
黄奕欣满眼笑意,看着范启泽蜷缩在一排位子上,这笑意味复杂。
不一会就驶进了张家界区域,这时候高速公路都有点蜿蜒起来,两侧山峰鬼斧神工,像是上天用一块整石优雅地划开分成一座座高耸的石山,如同盆景一样精致,上面是松林,中间岩壁陡峭,下面竹林中隐约能够看到几户人家冒出的炊烟,再加上河边停着的小船,这是一种中国传统山水画卷的意境,在山间露出的灰色天空,如同精心的留白,游客们全都趴在一边,竞相赞叹。
但是范启泽还是无动于衷地躺在座位上,假装睡着,殊不知,他这种低调反而让自己更加突兀于人中,黄奕欣正时不时往这边看呢。
这时候一场雪无声无息地开始下起来,能在这个地点遇到这种天气其实难得,大家更是兴奋得齐聚在一边,害的司机心惊肉跳地让他们坐回原位。
谁都没有听司机的话,继续趴在车的一边观看这难得的景致,这幅山水画慢慢铺上一层白雪,路面开始有点小的积雪,速度不得不放慢下来。
雪越来越大,而且天开始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开车,危险很大。导游忧心忡忡地和司机商量了一番,对游客们宣布了一件事情:一会儿先去一处景点,如果还下雪的话,就在那里过夜。
范启泽睁开眼睛,看了看高速路边闪动着即将封路的告示,而这里离市区还有好一段距离,作为一个“流窜犯”,倒是愿意去人迹稀少的地方呆着。
游客们开始七嘴八舌地打听那里的情况,是不是有好的餐厅,有没有好的睡觉的地方。导游一一解释,那里是一个苗寨景点,可以去试试拦门酒和听听苗歌什么的。
“还是以室内的活动为主吧,这个天气还在外面磨蹭,会冷死的。”游客直截了当地想去享受空调和大床了,导游心里头暗自发憷,那里没有什么好的住宿环境,唯一的功能就是躲过这场风雪了,司机拉了拉她,没让她说出来。
在一个出口,大巴下了高速,转进一条小路,开始往那个景点开过去,一路上景色也不赖,车上游客继续在那里评头论足,直到车子继续转进一条更小的路,那个苗寨出现在面前,并不大的几个间房子在山脚组成一个度假村的样子,几个人开始迫不及待的拿起相机准备拍照。
下了车,一个小小的停车场里空空荡荡的,村口是一座横跨一条小溪的小桥,从这里可以进入村子。导游再一次打了接待处的电话,却还是没有人接,之前已经打过一通,并没有人接,只好发了一个短信给接待处的负责人,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
走上小桥,导游心虚地介绍着这是迎宾桥,一会就会有苗家女儿出来敬酒的,大家纷纷开始拍照准备,可是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人出现,整个景点静寂一片。
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哎咳!”传来一片回声,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大家不禁有点心底发毛,这里没准成了一座鬼村。有人不小心喊出了这个问题,顿时一阵骚动,有几个胆小一点的人开始往巴士那边撤退。
导游连忙制住人群,壮起胆子走过桥,却没敢再往里走,只是抱着桥柱子四下打量一下,声音带着一点儿颤抖喊了几声,天色越来越黑,整个小度假村已经慢慢的模糊起来,四下没有一点灯光,大家都没有多说话,一切显得格外的安静,只有雪片一点点地落下。
终于几盏路灯闪了闪打开了,一个人从村中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灯光照得一条小道如同幻境一样不真实,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最起码住着几十个服务人员的村子怎么会搞得跟鬼屋一样。
那人走近了,脚上好像有点不利索,司机上前仔细看了看,算是认出来了,大喊了一声:“大刘伯!是你吗?”
那头咳嗽了两声,用粗重的声音回答了一声,总算走到了近前,导游看了看果然是度假村里面看门的大刘伯,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刘伯在桥边的横木上倚了倚,说道:“公司难道没有给你们说这个村子暂时不接待了吗?”
导游表示并不知道,司机凑上来解释因为下雪的问题,油也不多了,所以想来这边先过一夜,不料大刘伯却把眉头皱到了一起,悄声说道:“这里就我这么一个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前一段时间总是停电,好几个员工还偷偷溜走了。公司才会做这样的决定,这么多人来,要开多少房间?柴油发电机可能撑不了一晚了。”
不论他多小声说话,耳朵尖的游客们还是听到了,顿时又爆开了锅,这回更多是大呼上当了,本来是要住四星酒店结果成了住这种山野小店,这叫什么玩意儿,一些人开始起哄,司机连忙说明南方雪天的路面会出现什么情况,先是解释气温让路面结冻,继而开始绘声绘色说自己遇到的相关交通事故,不一会,大家纷纷表示要在这里等一晚。
晚饭极其简单,几个游客自告奋勇地用简单的材料做了一些吃的,大家就和着吃了,大刘伯拿出了自己的米酒,围着大堂的一堆炭火,这一晚倒是特殊的经历,加上大家疲惫不堪,慢慢地都回房睡觉,等待第二天的太阳出来,继续上路。
导游和司机守在火边,愁眉苦脸地商量着明天该怎么办,黄奕欣见范启泽一直在那里发着呆,也就没有回到房间,而是饶有兴趣地看范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