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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玖汐脸色红得像番茄,深深低着头,半天挤出一个字。怎么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为什么偷偷画我,还藏了起来?难道……你喜欢我?”这是红果果的调戏啊!
“不!”谢玖汐立马否认,抬起头,视线与他相撞,又马上低下,生怕被探到心事,“我只是……是你的脸很好看!我是学绘画的,你的脸完全符合黄金比例,所以我就画了下来,又怕被人误会,所以……”
“这样啊。”徐世弦微笑,月牙眼闪烁着光芒,“既然是这样,现在休息时间,我免费给你当模特好吗?”
“诶?好……好啊。那张画就送给你了。”谢玖汐站起来,向画室方向走去。
背对着他,她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她害怕被发现心事,害怕她的想法被嘲笑不自量力,害怕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画室里没有人,安静的熟悉的气息,她喜欢的气息。
“坐在那里,手撑着头在桌上,这样比较不容易累。”指导完姿势,谢玖汐拿出画板和笔开始画起来。
她画得很专心。绘画是她最爱的事情,成为绘画大师一直是她的梦想。只要一拿起画笔,她就会完全沉浸入另一个世界,不觉饥饿与困倦的安静的世界。
“好了!”谢玖汐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看看!”徐世弦快步走来,看着画板上的自己,“嗯,不错啊,像照片呢!这样看来我真的是很帅呢!不过还是本人更好看吧,你说呢?”
“少自恋了……”调侃的话还没说完,谢玖汐就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呆住了,手中的笔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的头为什么要低下来?他的脸为什么靠得这么近?只差了一厘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即使这样近地看来,依旧如此完美。阳光透过窗户洒到他脸上,他的皮肤如白玉一般明皙通透,细腻无瑕,让女生都要羞愧了。美丽的笑眼弯弯的像月牙,亲切可爱。
“你变成斗鸡眼了。”徐世弦轻轻说。
“诶?”谢玖汐回过神,触电般地往后退了一步。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喜欢我吗?”
“不……不……”怎么又提这个?谢玖汐的眼神闪闪躲躲。
“那就是我单恋喽?”徐世弦失望地说。
“啊?”谢玖汐没反应过来。
“谢玖汐,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徐世弦很真诚地抓住她的手。
“不要!”谢玖汐摇头甩开了他。
“为什么?”徐世弦一脸错愕。他能感觉到她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会拒绝?
“你们都一样的!说什么在一起,到头来还不是甩下我走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爸爸妈妈说会陪在我身边,可为了工作却把我一个人扔在亲戚家,十八年来也见不到几次面!从小玩大的朋友,说散就散,现在连个电话也不接!……还有,即使是游戏,被47个人拒绝过,证明我根本不值得被爱!你这样说,不过是一时兴起,小孩子过家家,过不了多久就像旧玩具一样把我扔了吧!”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情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谢玖汐心中的某个地方终于爆发了,眼泪像洪水般涌出。
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紧紧拥住了她,她像受了伤的小兔一样,不住地颤抖,哭泣。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相信我。”
为什么他总有那种力量,让人的心情平静?明明心里是那样喜欢他的,可能答应他吗?
“你不嫌我丑?”带着哭腔的语气。
“在我心里,你最美。”
“我很爱吃醋。”
“你不吃我醋,我会生气的。”
“我只会画画,其他什么都不会。”
“我会就行。你要给我多画几张。”
“你能再问一遍吗?”
“啊?……我们在一起吧。”
“嗯。”
“嘿嘿。”两人坐在地上傻笑着对视。
徐世弦伸手擦掉了谢玖汐脸上的泪水。
“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啊,眼睛像月牙一样弯弯的。以后不准对别人笑得这么灿烂!”谢玖汐威胁道。
“遵命!”徐世弦吐了吐舌头。
像所有的恋人一样,他们一起看电影,吃小摊点,骑自行车兜风,打打闹闹,愉快地度过了一个学期。谢玖汐为徐世弦画的素描,已经是满满一本了。只是徐世弦总是戴着鸭舌帽和墨镜,总是白天练舞晚上才出去,去的地方也是人较少的,好像在隐藏什么。谢玖汐在想他是为了躲那些一直拍照的女生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
大二开始了,情况却有些不对劲。一开学,谢玖汐就没见到徐世弦。打电话给他,只有一个机械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QQ头像再也没亮过。四处打听了,得知他已经转校了。
学校这方面没有具体记录他转到哪个学校,和他一起练习的舞蹈系的学生也只知道他回韩国了。
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徐世弦就这样从谢玖汐的生活中消失了,毫无预兆。
“徐世弦,你这个混蛋!”对着学校空旷的后山,谢玖汐大声地喊,大声地哭。
喊累了,哭累了,坐在地上,怀抱着自己,只觉得好冷好冷。
“说好不离开我的,你到底在哪里?呜呜呜……”
她还是不死心,想尽一切办法联系他,可结果都一样。她不去上课,不梳头发,一天到晚都呆呆地坐着,无声地流泪。早上醒来,枕上湿漉漉一片。
脆弱的心,背弃的承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嚼着无味的饭菜,又忍不住哭泣。
“啪”,她的脸上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够了!谢玖汐,你是傻瓜吗?你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个人吗?清醒吧!”龙姐怒冲冲地喊道,带着花粉果冻摔门走了。
傻瓜?对,谢玖汐,你就是个傻瓜!相信那个人是真心待你的,相信你可以得到幸福,为了他天天哭泣,他根本看不到!
我的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坍塌。我还有梦想,我要成为绘画大师,我要创造出不一样的世界,不存在的事物,非凡的角色。只要进入了那个世界,我就会忘了他。只要时间还在继续流转,它就能把他从我记忆中擦去。
认真地整理了思绪,把那份痛藏起来。我要为我自己而活。
谢玖汐洗了澡,把披散的长发扎成马尾。与他有关的一切东西,照片、素描、玩偶、鸭舌帽,都整理了出来,本想扔掉,又放下了。
既然已经决定让它过去,这些东西扔不扔都无所谓了,把它们都压在衣箱底下,让时间遗忘它们。
谢玖汐焕然一新,完完全全地投入到绘画中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为了看韩剧,她学了韩语。为了看动漫,她学了日语。为了犒劳自己,她学做了很多名菜,给自己和朋友吃。
大二大三,她先后创作了《古韵》《回梦半生》《天赐泪》等古风漫画,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大四的生活,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欧巴们最近很火呢!大势天团的魅力挡都挡不住!”
“对啊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中国开演唱会呢?”
“我等不及了,直接去韩国看演唱会吧!”
“我也去!就这么定了,具体安排……”
谢玖汐走在校园内时,时常会听到女生们在谈论某个韩国组合,好像叫Upla,HL公司旗下当红组合。有几次,她听到有人说Shixian最可爱,她的心微微抽搐了几下。
只是一个同音的名字吧。她从来不关注韩国组合,也不太理解那些女生疯狂的追星行为。对于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谈论声和兴奋的尖叫声,虽然耳濡目染,却一直只觉得很烦。
手机铃响起,是曾经的死党袁丽。
“喂?汐子吗?我是丽丽啊。”
“丽丽,好久不见了,现在才想起我!”听到熟悉的声音,谢玖汐很高兴。
“我爸在韩国开了一家酒店,我现在定居在韩国,所以这么久没跟你联系。”
“行啊你,步入土豪行列了。”
“哈哈,汐子,你快毕业了吧,我邀请你来韩国玩,吃住全免!”
“这么有诚意,我当然来喽!”
“等你毕业手续办好了,我发给你具体地址。”
“一言为定!”
谢玖汐一直是个宅女,从来没旅游过,这次要去韩国玩,真的很期待呢,虽然出国的手续麻烦了些。
仁川机场。下了飞机,外面的阳光很毒,谢玖汐翻了翻箱子,只找到一顶黑色鸭舌帽,就随意地戴在了头上。
咦?为什么机场的门口人山人海?大部分是女生,手里举着牌子,全是大幅的照片,好像是很多的明星。机场上好多安保人员在维持秩序,估计这些妹子就是来为韩国明星接机的吧。
等一下。为什么牌子上,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一定是看错了。谢玖汐有些慌张地安慰自己。
“U——P——L——A——N——E——T!”妹子们开始疯狂地尖叫起来,向机场门口死命地挤。
糟了,明星出来了。谢玖汐想退出人群,可已经没有空隙让她钻出了。她只能随着涌流的人群顺势而动。
尖叫声不断在她耳边轰炸,她的耳膜几乎要震破。整个人被挤来挤去,原本就很热的空气更让她觉得恶心,似乎有中暑的征兆。
周围的人少了一些,她能够顺利地呼吸了。突然,脚被重重地踩了一下,她没站稳,倒在了地上,鸭舌帽也被某个人的手不知情地打落在地。
“真倒霉!”谢玖汐抱怨。
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有UPT的镶钻字母。
果然是有好心人的。谢玖汐感激地拉住了那只手站起。
尖叫声突然大了好几倍。
谢玖汐勉勉强强听到几句韩语:“Shixian欧巴果然是最贴心的!哥哥们都对粉丝好好啊!”
谢玖汐看向眼前的人,心猛地一揪。
黑色的T恤,标着白色字母的黑色鸭舌帽,戴着墨镜的脸,皮肤细腻雪白。是他。不是做梦。那个让她心痛的人,那个她几乎已经忘记的人,为什么又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可笑的重逢,他是带着光环的明星,她是被人群推倒的不知情的游客。
老天是在开玩笑吗?
“你没事吗?”他用韩语有礼貌地询问,隔着墨镜,感受不到一丝情感。就在眼前,却相隔千里。
“没……没事。”她抓起地上的鸭舌帽,拖着箱子,向着人流相反的方向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