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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第八天-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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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住处,拿着两把锤子,联想起中世纪初期武士身上两把显示他们军阶的佩剑;那时候真正的比武禁用刀剑,两军厮杀的时候使用的却是「战褪」——也就是一种粗大的木棒,或者是其他古怪而又没用的东西。
  他打开工具包着手工作。检查过从仓库拿来的锤子,他发现了锤柄上的指纹。那是两个人的指纹,正如他怀疑的那样。然后,他心怀恐惧地取出第十五套指纹,把它跟锤柄上的相互对比。
  当他弄清了那些指纹出自何人,那些错位的线索终于拚拢了,这使他感到空前的恶心。
  那天夜里,埃勒里第二次进入了老师的寝室。这里一切如前。老师仍然一动不动,仍然平静无扰。难道他让自己进入了某种神秘的境界?
  但是当埃勒里郑重宣布他得出的结论(这何等困难!)时,老师立即做出了回答,而且两人之间的交流竟然渐渐变成了一种漫谈,在简陋、昏暗的斗室内,他们的倾谈看上去就像一种宗教仪式。
  「是您,老师,割掉了自己长袍上的纽扣,塞在了死人手里。」
  「是的。」
  「是您,把杀人凶器清洗干净,放在了仓库里,拿回一把新的锤子,蘸上血迹,放在尸体旁边。」
  「是的。」
  「您招摇而出,让陶工为您制作一只新陶罐,让织工为您补缝新的钮扣,都是在故意制造误导的线索。」
  「是的。」
  「您希望我发现那些针对您,而不是针对其他人的证据。」
  「是的。」
  埃勒里调集全部力量,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老师,看在上天的分上,为什么?」
  「因为它已经写出来了。」老师说。
  「写出来了,写出来了?」
  「『写出来了,写出来了!』所有这些事情不是都写出来了么?」
  埃勒里似乎看到老师唇边泄露的一丝微笑。
  「它或许写在那部丢过的书上;或许写在将要面世的书上;或许写在大地—这本巨著之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他们的过去、现在、将来,都已经、正在或必将书写在这块大地上。」
  「老师,咱们不如说点我能理解的事情吧,」埃勒里叫道,「现在我能理解的就是您希望承受谋杀斯托里凯的惩罚——也就是说,您希望被宣判有罪。是这样吗?」
  老人平静地说:「我是有罪过。」
  「但绝不是亲手打击并杀死那个歹徒的罪过!」
  老人依旧从容平静。他叹了口气说:「的确,不是那挥舞利器之罪。」
  「可是您把那个挥舞利器的真凶隐藏起来了!」
  老师又一次迟疑片刻而没有立即回答,然后又一次叹息,最后他又一次如是说:「是这样的,埃尔罗伊。」
  「所以您知道是谁杀死了斯托里凯?」
  他点了点尊贵的头:「这件事将会这样结束,这是写下的。」
  「这我搞不懂,老师。我知道的就是,在那个真正的凶器——那把夺去了斯托里凯性命的锤子上,我发现了行凶者的指纹。那是——要我说出那个名字吗?」
  「说或者不说,这世界是有数的。」
  「世界不会说,但我必须说出来。斯托里凯是被继承人杀死的。」
  这时,老人第一次抬起双眼注视埃勒里的脸。「埃尔罗伊,」他说,「你到奎南来之前,我并不懂得什么指纹不指纹的。但是我知道——继承人握过那把锤子。出于某种超乎我智识之外的神秘直觉,我担心它会泄露真相,而如果换一把锤子出现在尸体旁边,那孩子就能安全了。所以我把原来那个清洗干净,在现场放了一把我的手摸过的锤子。尽管我应该清楚,欺骗的勾当是永远不会成功的。」
  并非如此,老人,埃勒里不已察觉地说。
  接着他提高了嗓门说:「那么在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上,我是对的了,老师?您从奴隶住处返回,四点二十分进入圣堂,正好看到斯托里凯被杀死——看到了,但是来不及阻止了。您看到斯托里凯和继承人在桌子旁边搏斗,您看到继承人抓起锤子朝对方猛击了两下……」
  老师微弱的声音说:「正是你说的那样。」
  「这么说,谋杀发生的那段时间里继承人并没有被锁在抄写室中。」埃勒里的嗓音中出现了某种不解的语气,「您没有告诉过我他被锁起来了吧?」
  老师说:「想想吧,埃尔罗伊,想想。」
  「好吧,我一步一步往回抨。两点钟的时候您告诉我您已经把继承人锁在抄写室里了,因为您发现他在圣堂门口来回溜达,无心学习,却在惦记一个年轻女人。您把他锁起来并且收起了钥匙。这就是真相。」
  「是的。」
  「但是您还告诉我就在斯托里凯在会议室被杀死的时候您打开了抄写室的门,放出了继承人,并且让他出去找我。在杀死保管员之后打开的抄写室的门锁。这也是真相。」
  「是的。」
  「可是我就问我自己了:这怎么可能?因为继承人必须在会议室里才会杀死斯托里凯,而抄写室的门在凶杀完成前一直锁着,因为您告诉我那门锁是在凶杀发生后才打开的……啊,我明白了。您希望让人相信继承者在两点钟到四点二十之间一直毫无办法地被反锁在抄写室里——以便造成他不在现场的假象,从而免除对他凶杀时机的怀疑。
  「是的,我明白了。三点钟离开圣会堂去看望奴隶之前,您打开了抄写室门上的锁,但是让继承人留在圣堂里整理会议室的长桌。此后您再没有锁上抄写室的门。」
  老师合上双眼说:「是这样。」
  「我没有问您这一点,所以您也就没说。」
  老师点了点头。
  「可是您知道我会问这类问题,而您从来不肯撒谎。所以,您在斯托里凯被杀之后——四点二十刚过——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继承人第二次锁进抄写室。这样您就可以既对我说了真话又不泄露真相了——您的确在四点二十过后打开了抄写室门上的锁,放出了继承人,并且派他出去找我。这样您只告诉了我一部分真实情况,从而保护了继承人,把凶杀嫌疑指向了自己。」
  老师说:「所有事情都如你所说,埃尔罗伊,的确是这样。」
  埃勒里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不规律的脚步声回荡在他纷乱的脑海中。「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您要这么干,老师,我实在搞不懂。像您这样一个人,一群羔羊的牧人,怎么会希望放弃自己的生命而让那个爪子上沽染了血迹的小狐狸苟活世上?」
  于是老师沉默良久。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最后他终于用坚定的语气说:「说的对。」接着又略带含糊地说了句:「但只说对了一部分。」
  一部分……?埃勒里更糊涂了,但只能默不作声地等着老师做出解释。
  老师的沉默似乎是不可打破的。
  「老师,」埃勒里急切地看着他说,「老师,您知道还有其
  他的出路么?您知道您根本不必去死么?一但整件事真相大白,继承人也不必受到死刑的惩罚。真的,即便他被判刑,至高会也会从轻发落的,因为斯托里凯确实触犯了三条重大戒律,而他是在犯罪过程中被继承人当场抓住的。继承人冲动之下失去控制,也是年轻人的特点。他是被斯托里凯的恶行激怒了,因此才不假思索地抄过圣物——那只陶罐,盲目地打击对方。
  「后来斯托里凯醒了过来,追上继承人,他就没有攻击目击者的企图吗?——对于一个胆敢亵渎圣殿,而且已经形成了犯罪事实的人来说,杀人灭口以掩盖自己罪行的企图会陡然而生,毫不犹豫。所以那个时候那孩子有可能出于自卫,摸到了那把锤子,用它对抗对方,他内心未必想故意杀人,您知道吗?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这样一种杀人行为在法庭上会受到自卫的辩护,这一辩护如果成功,这个人就会被宣布无罪释放。这样一种规则至高会应该是能够理解的吧?」
  「那是你,」老人忧伤地说,「你才不理解。」
  「不,」埃勒里叫道,「不,不是我!或者说我理解,不理解的是您!因为您认为即便至高会发现继承人有罪,他们也不会做出判决或惩处——那是您作为老师才具有的权力。因为您认为自己有义务判处那孩子的死刑——这种感受没有说服力?您认为自己做这种选择是想要、将要或能够大发慈悲?……至高会一定会因老师的怜悯而感到羞耻的。那孩子用不着去死,老师,而且即便他需要受死,您也用不着代他受过!」
  「埃尔罗伊,埃尔罗伊,」老人喃喃低语着,「我那么干还不仅仅是为了继承人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埃勒里吃惊地问。
  「昨天奴隶叫我前去他的住处,并非是因他病势沉重,尽管他的确病的不轻。他只能紧急召见我,只让我一个人听到……我该从哪儿讲起呢?
  「从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讲起吧,你,我,还有保管员——我就从这里开始说。斯托里凯是去年才开始陪我到世界尽头百货店去的。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而且是我个人的错误。因为我发现斯托里凯是一个软弱而且贪婪的人。在他只了解我们的山谷和相应事物的时候,当他只处于我们简朴的禁地之中,而且这一切构成他全部生活的时候,他贪婪的本性并没有显露,而且他知道惟有我能够帮助他抵御自己的软弱。
  「但是在奥托·施米特的世界尽头百货店里,他第一次见到了会说话的盒子、闪闪发光的珠宝、我们这里从未有过的漂亮服饰、令他垂涎的美味佳肴……总之,他见到了他闻所未闻的美妙物质。出于本性的软弱,斯托里凯无法遏制自己想要拥有那一切的贪欲。」  
  埃勒里顿时回想起保管员一眼看到他腕上的杜森伯格牌金表时惊异的表情——像小孩子一样欢快地盯着金表,又像做贼似地怕老师看到。
  「我真不应该让他继续陪伴我去那家商店,」老人继续说,「但是我没想到他的贪婪到了那种程度。不,他还是谨慎地对待诱惑、小心地克制内心贪欲的增长,尽量不让自己背叛我。他没有对我谈到过他的贪欲——但是他对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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