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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的大巴。
上了车,燕长锋头枕在椅子靠背上。汽车轻微的颠簸将他昨晚所欠下的睡意一点一点地晃荡了出来,将他送入了酣甜的梦乡。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汽车一个大拐弯,将燕长锋的脑袋从椅背上摇了下来。就在他将醒未醒间,突然有一个纤细的声音猛地扎入他的耳中,“你是找不到我的”,紧接着是一阵的笑声,有着说不出的刺耳,似乎是锯子拉扯着声带摩擦所发出的声音,特别干涩,又特别尖锐,将燕长锋一下子从睡梦中完全惊醒。他张开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前面的一对夫妇低头在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窗外的景象显示,汽车正拐入车站。
燕长锋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他使劲地咽了一口口水,将惊慌的情绪压了下去,然后很快发觉全身有着说不出的沉重,甚至左半身都已酥麻,似乎之前睡觉时,有个东西紧压在他身上似的。他艰难地抬起左手,活动了下,体内凝滞的血液重新流通了开来,身体慢慢地恢复了生机。
汽车很快靠站了。燕长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下了车,打了个的士,告诉司机地址,然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用力地用拇指揉着太阳穴,想分清,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究竟是在梦里呢,还是真的有人在他耳边说的话。但任他锁痛眉峰,也无法做出一个定论。从理智上讲,他更趋向于那是梦里的声音,因为从前座那对夫妇的平淡反应来看,那奇怪的声音决计不是周围的人发出的,但从主观感受来看,他却宁愿认定那是有人扒在他耳边说的话,因为实在太清晰逼真了。可若是后者,究竟是什么人能够穿越行走中的汽车,将话语传入他的耳中,却又不会惊扰到周围的人?
燕长锋无法再深入下想,只隐隐地觉得,今天此行恐怕不会顺利,甚至说不定还会遇上什么凶险。
的士很快在朱素父母所在的楼下停住。这是一栋独栋的商品房。燕长锋略微打量了一下楼房的外观,五六成新,款式不一的防盗网后,挂着各式花花绿绿的衣服。看来这里面是个鱼龙混杂之地,至少不是单纯的居民楼,而极有可能是外来人员聚集区。
这种感觉,自燕长锋踏入楼梯后,就更强烈了。楼梯里,乱七八糟地摆放了各种杂物,从煤球到废弃的木板、啤酒瓶等,什么都有。燕长锋小心翼翼地绕开这些障碍物,来到405房,敲了敲门。
隔了大概一分钟,一颗光溜溜的脑袋自防盗门后探出,看着燕长锋,充满警惕地问:“你找谁?”
燕长锋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朝对方亮了亮,“警察。”
门后的光头男子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下,下意识地就想关上门,但慑于燕长锋鹰隼一般的目光紧盯着他,只得强抑制住情绪,假装镇定地问:“你想做什么呢?”
光头男子情绪的波动全都落入燕长锋的眼里,不过他也不太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许多外来人员来到广州这样的大都市,迫于生活的压力,都会干过一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事。不过他目前根本不把这样的小案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有往深处想。“我找个人,朱盛世。是住这里的吗?”他说明来意。
光头男子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哦,你找他呀。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燕长锋吃了一惊。
“病死的,中风,拖了一年多,没钱治,就死了。” 光头男子轻描淡写地说。
“那他老婆呢?你又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燕长锋紧追着问。
“他老婆为治疗他,欠了一屁股的债,就把这房子卖给我了。”
“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拿了钱回家养老了吧。”
燕长锋沉吟了下,说:“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下?”
光头男子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哦,这……里面太乱了,你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你再进来。”说完把门关上。燕长锋听得里面“乒乒乓乓”地响了一通,大概两分钟后,光头男子将门打开。
燕长锋进了屋,屋里一片的狼藉,桌子上乱丢着各种碟片,地上满是烟头和啤酒瓶,沙发上坐着两个平头小伙子,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燕长锋没有理会他们,转身问光头男子:“朱盛世是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有一年多了吧。” 光头男子边说边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举着问燕长锋,“要不要来瓶,警官?”
燕长锋摆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光头男子斩钉截铁地说。
燕长锋淡淡地“哦”了声,继续问道:“那他生前是住在哪个房间,我想进去看看。
两个平头小伙子“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光头男子朝他俩使了个眼色,示意不可冲动。他满脸堆笑地问燕长锋:“请问你究竟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女儿几年前遇害了,我想找他了解点情况。”燕长锋简要地答道,径自往主卧室走去,“朱盛世以前应该就住在这里面吧。”
光头男子几乎是扑上来,挡住燕长锋的脚步,“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买下这房子后,就把朱盛世他们留下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燕长锋看他紧张的样子,心头疑窦顿生,他几乎是强行将光头男子自他面前拨开,“我只是随便看看,你紧张什么呢?”边说边拧开了房门。
两个平头小伙子自地上操起了两个啤酒瓶,准备冲向燕长锋,但却又被光头男子以眼神制止了。
燕长锋没有理会他们,动手打开了门,发现里面很简单,只在屋子中间摆放了一张双人床,然后墙角下扔着一只旅行箱,再别无他物。
燕长锋本以为里面会不会藏着朱盛世什么的,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为失望。他略微迟疑了下,朝旅行箱走去。
光头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阻挡燕长锋去动那旅行箱。但燕长锋只轻轻地一拨,就将男子的身躯带开,打开了旅行箱。里面没有人,也没有尸体,只是散乱地放了一些钱包及首饰,另外还有些钩子、匕首等物。
燕长锋心下明白,原来这一伙是以盗窃、抢劫为生的犯罪集团。这与他此行的目的没有丝毫关系,他无意对此深入调查,也不愿与他们发生冲突,只打算回头跟当地的派出所讲一声,让他们将这个贼窝给端掉。
他不露声色地问光头男子:“你确定朱盛世的老婆把房子卖给你后,就离开花都了?”
光头男子没有料到燕长锋会这么问,楞了一下,说:“应该是的吧。反正我是没有再见到她。”
“那好,你下次再见到她时,就给我个电话。”燕长锋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纸,记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光头男子。
光头男子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纸条。
“那我就告辞了。”燕长锋朝光头男子微微一点头,朝门外走去。
客厅里,那两个平头男子见燕长锋出来,手不由地又落到啤酒瓶上。光头男子朝他们摇了摇头。
燕长锋出了大门,转过身去问光头男子:“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朱盛世是死了吗?”
光头男子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我确认。我还没买下这房子之前,还曾在这里面见到过他的骨灰呢。”
燕长锋点了点头,离开了405室。
刚转过三楼楼梯,燕长锋突然感到心头一颤,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了上来。未等他作出反应,眼角瞥见一条黑影,挟着冷风,朝他飞了过来,紧接着整个大脑“轰”地一声,失去了知觉。
等燕长锋醒来时,发现自己像个粽子一样地被丢在405主卧室的角落里,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连嘴巴都被用胶带封住了。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头,扑入眼帘中的,是之前的光头男子和两个平头,还有另外一个长发青年,约莫20岁左右,眼中充满暴戾。燕长锋猜测刚才应该就是他躲在楼道里给了自己一记闷棍。
“打了一辈子的猎,最后反倒叫雁啄瞎了眼。”燕长锋看着眼前的形势,心里长叹了一声,本来还担心自己要捐命给602凶案,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栽在几个毛头小贼手下,心中真不是滋味。
光头男子见燕长锋醒了,缓缓地说:“兄弟,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只怪你自己不长眼,自己送上门来。我不管你真的是只为调查那老太婆的女儿一案而来呢,还是探兄弟我们的底儿,我只知道,只要你回去了,我们在这里就立不住脚了。所以只能委屈你在这里呆上段时间,等我们办完事了,到时再放你回去。”
燕长锋在大脑中琢磨着男子所言的办事究竟指的是什么,直觉上应是比较重大的行动,不由地对自己的命运多了一层担忧。正在心烦意乱中,却听得光头男子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一下,转头对两个平头说:“阿平那里搞定了,我们现在过去。”再转向长发青年,“阿黎,你留在这里,看着这条子,他如果有轻举妄动的话,就做了他。”
长发青年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好了。”
光头男子和两个平头从床底下拎出了个袋子,出了门。屋里就剩下燕长锋和长发青年。
长发青年对燕长锋冷冷地说:“听见了没,你别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老子就直接送你上路。”
燕长锋“唔唔”地吱了两声。长发青年也不再去理他,不知从那里拎出一个手提电脑,坐在床上,玩起了游戏。
燕长锋分辨一下处境:手脚都被绑住,而且绑得极为结实,绝对不可能挣开;对面的长发青年虽然在玩游戏,但由于距离太近,自己不论玩什么动作,都可能惊动到他,招来拳脚之痛甚至杀身之祸,所以绝对不能硬拼,而只能智取。
可自己目前有什么可利用呢?燕长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苦笑了一声,好像也就是自己的一条命吧。但他知道,如果不借此机会干掉长发青年,逃出去的话,回头等男子他们搞定了活动,自己就更难有机会活命了。虽然光头男子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