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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愤慨地大声说,“在那以后,你给我说了霍华德小姐不可能犯罪的两个理
由!”
“而且也是非常正确的理由,”波洛说。“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来它们对我来说都是一块
绊脚石,直到我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她和阿弗雷德是表兄妹。她不可能单枪匹马地去
犯罪,但是与此相反的理由是并不能排除她成为一个同谋。而且,她的仇恨实在过于激烈
了!它隐蔽着一种完全相反的感情。毫无疑问,远在他来斯泰尔斯之前,他们之间就有一种
暧昧关系。他们早就策划了他们的罪恶计划——他应当和这个富有然而相当愚蠢的老太太结
婚,劝诱她立一张遗嘱,把她的财产都留给他,然后通过一个设想得极为巧妙的犯罪行为来
达到他们的目的。要是全都按他们的计划完成,事成之后他们很可能就离开英国,靠他们的
可怜的受害者的钱在一起过活了。
“他们是非常狡猾,无耻的一对。当怀疑直接对准他的时候,她为一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暗中做了许多准备。她从米德林海姆来到时带来了她拥有的全部害人项目。怀疑不会落到她
身上,”她进出这幢房子没有人会引起注意。她把士的宁和眼镜藏到了约翰的房里。她把胡
子放到了阁楼上。她一定要使这些东西早晚被及时发现。”
“我不很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千方百计把罪名栽到约翰身上,”我说。“对他们来说,
把这归罪于劳伦斯要容易得多。”
“是呀,可是那纯粹是偶然。所有控告劳伦斯的证据,完全由于偶然事件所引起。事实
上,这显然也使这对阴谋家感到烦恼。”
“劳伦斯的态度实在令人遗憾,”我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你当然知道在那后面是什么了?”
“不知道。”
“他认为辛西娅小姐在这桩案子中是有罪的,这你不了解吗?”
“不了解,”我喊了起来,感到大为惊讶。“这不可能!”
“一点不错。我自己差不多也有过同样的想法。当我向韦尔斯先生问到有关遗嘱的第一
个问题时,我脑子里有了这个想法。后来,又有了她配制的溴化剂药粉,象多卡斯说的那
样,她还能维妙维肖地扮演男人。说实在,可以控告她的证据要比对任何人的多。”
“你在开玩笑吧,波洛!”
“不。我要告诉你吗,在那个不幸的晚上,劳伦斯先生最初走进母亲的房间时,是什么
使得他的脸色变得这么苍白?这是因为,当他的母亲显然是中毒躺在那儿时,他扭头看到通
向辛西娅小姐房间的那道门并没有闩上。”
“可是他公开说他看到它是闩上的!”我喊了起来。
“确实如此,”波洛干巴巴地说。“这恰恰加深了我的怀疑,事实并非如此。他在包庇
辛西娅小姐。”
“可是他为什么要包庇她?”
“因为他和她相爱。”
我笑了起来。
“波洛,这你可完全错了!我曾偶尔了解到一个事实,他不仅没有和她相爱,而且他肯
定不喜欢她。”
“这是谁告诉你的,朋友?”
“辛西娅本人。”
“这可怜的孩子!她忧心重重了吧?”
“她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那就是说她必定非常在乎了,”波洛说。”他们完全象——一对恋人!”
“你说的有关劳伦斯的情况,使我大为惊诧。”我说。
“为什么?这是一清二楚的呀。每一次辛西娅小姐和他的哥哥交谈或者说笑时,他不是
都摆出一张愠怒的面孔吗?他那只过于聪明的脑袋认为辛西娅小姐爱上约翰先生了。当他走
进他母亲的房间时,他着出她显然是中了毒。子是就匆匆作出结论,认为在这件事情上辛西
娅小姐一定了解一些内情。他几乎因绝望而弄得不顾一切了。首先,他用脚把那只咖啡杯踩
碎,他记得头天晚上是她陪他母亲上楼的,他决意不让人有机会化验这只杯子里的东西。在
那以后,他又使劲地,毫无用处地坚持‘自然死亡’的论点。
“还有‘特大号咖啡杯’是怎么一回事?”
“我确信杯子是卡文迪什太太藏起来的,但是我必须查清楚。劳伦斯先生根本不知道我
的意思;不过,经过考虑,他得出结论,要是他不管在哪儿能找到一只特大号咖啡杯,他的
意中人就可摆脱怀疑。因此他完全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英格里桑太太临终时说的话是什意思呀?”
“当然是告发她的丈夫了。”
“呵,波洛,”我叹了一口气说,“我想你已经把全部事情解释清楚了。我很高兴这整
个案子有了这么一个圆满的结局。连约翰和玛丽也言归于好了。”
“多亏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多亏你?”
“我亲爱的朋友,你没意识到这纯粹是使他们俩重新和好的一种审判么?我相信,约
翰·卡文迪什仍然爱着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同样也爱着他。可是原来他们俩已经非常疏远
了。一切全由误会引起。她和他结婚缺乏爱情。他也知道这一点。他是个性情方面比较敏感
的人,要是她不大理他,他不会强迫自己去讨好她的。由于他的撤退,她的爱情唤醒了。而
他们俩又都异常骄傲,因而他们的自尊心使得他们始终顽固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知不
觉地被雷克斯太太缠住了,她也蓄意培植和鲍斯坦医生之间的友谊,约翰·卡文迪什被捕那
天,你发现我在考虑一个重大决定,这你还记得吧?”
“记得,当时我非常理解你的苦恼。”
“请原谅,我的朋友,可是对此你一点也不理解。我当时正在试图作出决定,是否要马
上开脱约翰·卡文迪什。我本来可以为他开脱——虽然这也许会使证明真正的罪犯有罪遭到
失败。直到最后一刻,有关我的真正态度,他们都完全蒙在鼓里——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
我的成功。”
“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可以搭救约翰·卡文迪什,使他免受审判的?”
“是的,我的朋友。可是我最后还是决定支持‘一个女人的幸福’。只有让他们通过急
流险滩,才能使这两个骄傲的人物重新和好。”
我默不作声,惊愕地注视着波洛。这个小个子的话多么不近人情!世界上,除了这个波
洛,谁会想到用谋杀审判来恢复夫妇之间的幸福的!
“我看出了你的想法,朋友,”波洛朝我微笑着说。“除了赫卡尔·波洛,没有一个人
会试图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谴责这件事你可是错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幸福,是整个
世界上最大的大事。”
他的话使我想起了早些时候的事。我回忆起玛丽,当时她脸色苍白,精疲力尽地躺坐在
沙发上,留神地听着,听着。下面传来了铃声。她蓦地站了起来。波洛已经推开了门,迎着
她那极度痛苦的眼睛,有礼貌地点点头:“好了,太太,”他说。“我已经把他带回来给你
了。”他站到一边,而当我走到门外时,我看到了玛丽眼中的神情,这时,约翰·卡文迪什
已经把自己的妻子搂在怀中了。
“也许你是对的,波洛,”我轻声地说。“是的,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大事。”
突然,响起了叩门声,辛西娅往里面探进头来。
“我——我只是——”
“请进来,”我说着,跳起身来。
她走了进来,然而没有坐下。
“我——只是想对你们说件事情——”
“是吗?”
辛西娅站了一会,不安地玩弄着一条小流苏,接着,她突然大声喊道:“你们真好!”
她先吻了我,又吻了波洛,然后奔出了房间。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吃惊地问道。
受辛西娅一吻是非常愉快的,但是这种公开的接吻有点减弱了乐趣。
“这是说,她已经发现芳伦斯先生并不象她原来想的那样不喜欢她。”波洛富有哲理地
回答说。
“可是——”
“他来了。”
就在这时候,劳伦斯跨进了房门。
“啊!劳伦斯先生,”波洛叫道。“我们得向你道喜了,是这样吧?”
劳伦斯的脸红了,然后尴尬地微笑着。一个在恋爱的男人总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这
时辛西娅看上去真是媚人极了。
我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啦,朋友?”
“没什么,”我伤心地说。“她们是两个讨人喜欢的女人!”
“她们两人中没一个供你喜欢吧?”波洛最后说。“没关系。自我安慰一下吧,我的朋
友。我们可以一块儿再追猎,谁知道呀?以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