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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们都忙着猛敲英格里桑太太的房门,没有想到卡文迪什太太没有和其它人一起来,可
是——这值得注意——我可以查明没有一个人看到她从另一侧过来。”他注视着玛丽·卡文
迪什。“我说得对吗,太太?”
她点点头。
“一点没错,先生。你知道,要是我想到泄露这些事实会使我的丈夫有点好处的话,我
早就这样做了。但是我觉得这并不关系到他的有罪或者无辜的问题。”
“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正确的,太太。但是这能澄清我脑子里的许多错觉,现在让我
来坦率他说一说那些真正有意义的事实吧。”
“遗嘱!”劳伦斯叫了起来。“那未它是你,玛丽,是谁烧毁那遗嘱的?”
她摇摇头,波洛也摇摇头。
“不,”他平静地说。“只有一个人有可能烧毁那遗嘱——就是英格里桑太太本人!”
“不可能!”我惊叫起来。“那是她当天下午刚写成的呀!”
“然而,我的朋友,这确实是英格里桑太太。因为,你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解释这样一
个事实:在今年最热的日子里的一天,英格里桑太太竟然吩咐在她的房间里生火。”
我喘了一口气。我们真是傻瓜,从来都没有想到生火这多不合理!波洛继续说:
“那天的温度,先生们,在荫处为华氏80度,而英格里桑太太还吩咐生火!这为什
么?因为她想要烧掉什么东西,不可能想到别的。你总还记得,由于在斯泰尔斯实行战时经
济,连一张废纸也不让扔掉,因此像一份遗嘱这么厚的一份文件也不能烧掉。在我听到说在
英格里桑太太房里生火的时候,我就匆匆武断地下了结论,这一定是要烧毁什么重要文件—
—可能是一份遗嘱。因此,在壁炉里发现烧焦的碎片并没有使我感到惊奇。当然,当时我不
知道,我们讲到的这份遗嘱是这天下午刚立的,而且我得承认,当我听到这一事实后,我曾
误入严重的歧途,我得出结论,认为英格里桑太太烧毁她的遗嘱的决定是由于当天下午发生
争吵引起的直接结果,因此这次争吵系发生在立遗嘱之后,而不是立遗嘱之前。
“在这点上,正如我们所知道的,我搞错了,我被迫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以一个新的观
点来对待这个问题。哦,在四点钟时,多卡斯偶然听到她的女主人生气地说:‘你不要以为
我怕公开出去,或者是夫妻间的反目能吓住我。’我对此作了推测,而且我的推测是正确
的,这些话并不是对她的丈夫,而是对约翰·卡文迪什说的。五点钟时,即一小时之后,她
说了几乎是同样的话,但是出发点不同。她对多卡斯承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夫妻间的
反目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四点钟时,她在生气,可本人完全是个女主人的样子。五点钟
时,她已极度悲伤,说的话使人大为震惊。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着这件事情,我得出一个结论,我认为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她第二
次说的‘反目’不同于第一次——这是关于她自己的!
“让我们重新再来设想一下。四点钟时,英格里桑太太是和她的儿子争吵,威胁说要向
她的妻子告发他——顺便说一句,他的妻子已碰巧听到了这次谈话的大部分。四点三十分
时,英格里桑太太由于有了一次关于遗嘱的有效性问题的淡话之故,立了一份有利于他丈夫
的遗嘱,这就是两个花匠连署的一份。五点钟时,多卡斯发现她的女主人的情绪相当激动不
安,她手中拿着一张纸——多卡斯认为‘一封信’——这时她吩咐在她的房里生上火,有可
能在当时,就是在四点三十分到五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引起了她感情上非常剧烈的变
化,因为这时她急干要烧毁这份遗嘱翼就象她在这以前,急于要立它一样。那么这是什么事
情呢?
“就我们所知,在这半小时内,她完全是独自一人。没有一个人进来或者离开过那间闺
房。那末是什么引起这一思想感情上的突变呢?”
“只能有一种推测,可是我相信我的推测是正确的。英格里桑太太的写字台里没有邮
票。这我们知道,因为后来她曾要多卡斯给她拿一些来。而在那个房间的对角,放着她丈夫
的写字台——是锁着的。她因为急于要找到几张邮票,于是,根据我的推论,她试图用自己
的钥匙打开那张写字台。据我所知,其中有一只钥匙是配得上的。因此,她打开了写字台,
而在寻找邮票的过程中,她偶然发现了一件别的东西——就是多卡斯看到她拿在手中的那张
纸,这张东西无疑是决不能让英格里桑太太看到的。另一方面,卡文迪什太太却认为,她的
婆婆如此紧紧地握着的这张纸是她自己的丈夫与人私通的书面证据。她要求英格里桑太太把
这给她,她却要她放心,说是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卡文迪什太太不相信她。她认为英
格里桑太太在包庇自己的儿子。而卡文迪什太太是个非常果敢的女人,在她那谨慎自制的面
纱后面,有的是对她丈夫的狂烈的妒忌。她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取得那份材料,而且在这
种决心下有个机会帮助了她。她碰巧拾到英格里桑太太那大早上丢失的公文箱钥匙。她知
道,她婆婆总是把重要的文件放在这只特殊的箱里的。
“因此,卡文迪什太太制订了自己的计划,就象只有一个因妒忌铤而走险的女人才会做
出来的那样。傍晚的某个时候,她拉开了通往辛西娅小姐房间的那个门的插销。可能她还在
折叶上点了油,因为我发现当我该着开门时,它一点声音也没有。她把她的计划拖延到那天
凌晨,以便比较安全,因为在那个时候佣人们习惯干听到她在房间附近走动的声音。她穿好
她的全套田间劳动服,悄俏地通过辛西娅小姐的房间,走进英格里桑太太的房间。”
他停顿了一下,辛西娅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要是有人经过我的房间,我本当惊醒过来的呀?”
“要是你被麻醉了,你就醒不过来了,小姐。”
“麻醉?”
“是呀!”
“你们总还记得,”——他又对我们大家说——“一直都那么乱哄哄,可隔壁的辛西娅
小姐却睡得那么沉。这有两种可能。不是她装睡——我不相信这一点——就是被某种人为的
方法搞昏迷了。”
“脑子里带着后一种想法,我非常仔细地检查了全部咖啡杯,我记得前一天晚上拿咖啡
给辛西娅小姐的是卡文迪什太太。我从每一只杯子里都取了试样,对它们进行了分析——由
于没有结果,我又仔细地计算杯子,万一有一只已经拿走了呢。六个人喝过咖啡,六只杯子
都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犯了极为严重的粗枝大叶的错误。喝过咖啡的是七个人。而不是
六个人,因为那天傍晚鲍斯坦医生也在那儿。这改变了整个事情的面貌,因为现在有一只杯
子不见了。佣人们并没有引起注意,女佣人安妮端来了咖啡,拿进来七只杯子,她不知道英
格里桑先生一直都没有喝,而第二天早上收杯子的多卡斯,象往常一样只找到六只——或者
严格地说她只见到五只,这第六只就是发现打碎在英格里桑太太房里的一只。
“我确信不见的这只就是辛西娅小姐的那只。我之相信这一事实还有一个附带的理由,
所有杯子里发现都放过糖,而辛西娅小姐是从来不在自己的咖啡里放糖的。我的注意力被安
妮说的她每晚要送到英格里桑太太房里去的可可的托盘里发现一些“盐”的事吸引住了。因
此我采了一点那可可的试样,把它送去作了分析。”
“可是鲍斯坦医生已经搞过了,”劳伦斯迅速地说。
“不完全如此。他只要求分析人员报告是否有士的宁。而不象我一样,要求化验是否有
麻醉剂。”
“麻醉剂?”
“是的。这是分析人员的报告。卡文迪什太太给英格里桑太太和辛西娅小姐两人放了一
种安全而有效的麻醉剂。这样她才有可能有一个‘作案”的时间!当她的婆婆突然死去,而
且一听到‘毒药’这个字后,她的感觉是可以想象的!她相信,她所放的安眠药是完全无害
的,但是,无疑,在那骇人的刹那间,她一定是害怕别人把英格里桑太太的死归罪到她头上
了。她显得惊慌失措,在这种影响下,她匆匆跑到楼下,迅速把辛西娅小姐喝过的那只咖啡
杯连同茶托一起扔进了一只黄铜大花瓶,后来它就是被劳伦斯先生在那里面找到的。而那留
下来的可可,她碰也没敢去碰。看着她的眼睛太多了。当提到士的宁,而且她发现这整个惨
案并非她所造成之后,她的宽慰是可以猜测到的。
“现在我们可以说明士的宁中毒的症状这么久才出现的原因了。麻醉剂和士的宁一起服
下,使毒药的作用延缓了好几个小时。”
波洛停了一下。玛丽朝他着着,她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你说的全部是事实,波洛先生,这是我一生中最最庄严的时刻。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它。可是,你真是太好了。我现在知道——”
“我告诉过你,你向波洛神父忏悔错不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可是你不信任
我。”
“现在我一切都明白了,”劳伦斯说。“有麻醉剂的可可,加到了有毒药的咖啡上面,
这就造成毒性发作延缓的原因。”
“一点不错。可是,咖啡是有毒的,还是没有毒的呢?这儿我们碰到了一点困难,因为
英格里桑太太一直就没有喝咖啡。”
“什么?”大家都惊叫起来。
“没有喝。你们还记得我说的英格里桑太太房里地毯上的污迹吗?有关那污迹,有一些
特点,它还是潮湿的,散发出强烈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