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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他们管她叫阿巴希②,大概是这么个名字——我想这是个法国式的杀人凶手一类的角色
吧,她看上去象真的一样。你决不会相信,一个象她那么年轻漂亮的小姐竟能扮成这样一个
凶恶的暴徒。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她来。”
“这些晚会一定有趣极了,”波洛亲切地说。“我想,那次劳伦斯扮成波斯沙时,是戴
了柜子里那绺漂亮的黑胡子下楼来的吧?”
“他是戴了一绺胡子,先生,”多卡斯笑着回答说。
“这我全知道,因为为了做这玩意儿,他还向我借过两绞黑绒线呢。我敢说,站得稍远
一点的话,它着上去简直象是真的,至于说楼上有一络假胡子,这我一点不知道。我想,那
一定是一直后来才买的。头发方面,据我知道,只有一顶红假发,别的就没有了。他们多半
是用烧过的软木炭的——虽然在把它洗去时,弄起来很脏。有一次,辛西娅扮一个黑人,
哦,她就招了麻烦。”
“这么说多卡斯不知道那绺黑胡子,”当我们出来重又走到过道里时,波洛若有所思地
说。
“你认为这就是那一绺?”我热切地低声问道。
波洛点点头。
“我是这么想。它已被修剪过了,你注意到没有?”
“没有。”
“剪过了。完全剪成了英格里桑先生的样子,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两根剪下的胡子。哈
斯丁,这案子可奥妙哩。”
“我真纳闷,是谁把它放进柜子的呢?”
“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波洛冷冰冰地说。“他在这幢房子里选择这么一个不会被觉察
的地方来藏放它,这你想得到吗?是的,他很聪明。但是我们应该更聪明。我们应该聪明得
使他一点都想不到我们是聪明的。”
我默然表示同意。
“瞧,朋友,你对我帮助是很大的。”
听了这赞扬的话,我十分高兴。以前,有时我总感到波洛并没有了解我的真正的价值。
“是的,”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我,继续说。“你对我来说是十分宝贵的。”
这自然使我感到非常满意,可是波洛下面的话却叫人不那么高兴了。
“在这幢房子里我必须有一个助手,”他沉思着说。
“有我。”我表示。
“不错,可是你胜任不了。”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而且表现出来了。波洛急忙解释说:
“你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你正和我在一起工作。我需要一个在任何方面
都和我们没有联系的人。”
“哦,我明白了。约翰怎么样?”
“不行。我看不行。
“这位老兄也许不太机灵,”我沉思着说。
“霍华德小姐来了,”波洛突然说。“她正是我所要的人。不过,自从我为英格里桑先
生开脱罪责以来,我已失去她的好感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试一试。”
霍华德小姐点了点头,那是一种极为勉强的礼貌,她总算同意波洛的谈几分钟话的请
求。
我们走进小休息室,波洛关上了门。
“好吧,波洛先生,”霍华德个姐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说吧。我忙着呢。”
“你还记得吗,小姐,我曾经请求你帮助我?”
“是的,我记得。”女士点点头。“我曾告诉你,我很乐意帮助你——绞死阿弗雷
德·英洛里桑。”
“啊!”波洛严肃地朝她仔细看着。“霍华德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要求你能予
以如实地回答。”
“从来不会说谎,”霍华德小姐回答说。
“是这么一个问题。你仍然认为英格里桑大太是她的丈夫毒死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尖刻地反问道。“你别以为你那漂亮的解释会对我有丝毫影响。
我承认到药店买士的宁的不是他。那有什么?我敢说,他浸泡了毒蝇纸,就象我一开始就告
诉你的一样。”
“那是砒霜——不是士的宁,”波洛温和地说。
“那有什么关系?用来干掉可怜的埃米莉,砒霜和士的宁是完全一样的。既然我确信这
是他干的,他怎么干,这对我来说毫无关系。”
“确实如此。既然你确信这是他干的,”波洛平静地说。“我想以另一种方式提出我的
问题。你从内心来说,到底是不是认为英格里桑太太是她丈夫毒死的?”
“天哪!”霍华德小姐喊了起来。”我不是一直对你们说他是个坏蛋吗?我不是一直对
你们说他会把她杀死在床上吗?我不是一直把他恨透了吗?”
“确实如此,”波洛说。“这完全证明了我的一个小小的想法。”
“什么小小的想法?”
“霍华德小姐,你还记得我的朋友刚到这儿那天进行的一次谈话吗?他对我说了,其中
你有一句话对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你曾断言,要是发生了犯罪行为,任何一个你所爱的人被
谋杀了,你确信,你凭直觉就能知道谁是罪犯,即使你完全不能证实这一点,这你还记得
吗?”
“是的,我记得是那么说的。而且我也相信是那样。我猜想,你认为这是胡说八道
吧?”
“一点也不。”
“可是你并没有注意到我对阿弗雷德·英格里桑的直觉吧?”
“是的,”波洛直截了当地回答说。“因为你的直觉不是英格里桑先生。”
“什么?”
“是的。你想要相信他犯了罪。你相信他会犯这个罪。但是你的直觉告诉你,他没有犯
这个罪。它更多地告诉你的是——我要说下去吗?”
她迷惑不解地注视着他,做了个稍稍表示肯定的手势。
“为什么你一直反对英格里桑先生这么激烈,这我来告诉你好么?这是因为你试图相信
你想要相信的事情。这是因为你试图抑制往你的直觉,而你的直觉是告诉你另一个名字—
—”
“不,不,不!”霍华德小姐挥起双手激动地喊了起来。“别说!哦,别说!这不是真
的!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怎么会钻进这么个荒唐的——这么个可怕的——
念头!”
“我说得对,还是不对?”波洛问道。
“对的,对的;你一定是个能猜善算的男巫。可是事情不可能是这样——这太荒谬了,
太不可能了。这一定是阿弗雷德·英格里桑。”
波洛严肃地摇摇头。
“这事别问我了,”霍华德小姐继续说,“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也不会承认,那怕对我
自己。一想到这样的事,我就会发疯的。”
波洛点点头,仿佛感到满意。
“我不再问你什么了。对我来说,证实事情如我所想就足够了。我——我也有一种直
觉。为了达到共同的目标,我们将携手一起工作。”
“别要求我帮助你,因为我不愿意。我连个小指头都不会提起来——到——”说到这儿
她踌躇了。
“你会不由自主地帮助我的。我对你没有要求——但是你会成为我的助手。你不可能去
帮助你自己的。你只会去做我希望你做的事情。”
“那是什么呢?”
“你会看到的!”
伊夫琳·霍华德低下了头。
“是的,我不能帮着做那种事情。我要一直等着——一直等到我被证实是错了。”
“要是我们错了,那也好,”波洛说。“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高兴的。可是,要是我们
对了呢?要是我们对了,霍华德小姐,那时你站在谁的一边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吧。”
“这事可以下作声张。”
“没有必要秘而不宣。”
“可是埃米莉本人——”她突然停下不说了。
“霍华德小姐,”波洛严肃地说,“这对你来说是不相称的。”
她突然仰起埋在手中的脸。
“是的,”她镇静地说,“那可不是伊夫琳·霍华德说的话!”她蓦地骄傲地把头向上
一甩。这才是伊夫琳·霍华德的话!她要站在正义一边!要付多大代价就让它付多大代价
吧!”说着,她跨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瞧!”波洛看着她的背影说,“一个多有价值的助手。这个女人,哈斯丁,她是很有
头脑,很有心眼的。”
我没有应声。
“直觉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波洛若有所思地说。“它既没法解释,又不能忽
视。”
“你和霍华德小姐似乎都知道你们在谈什么,”我冷冷地说。”也许你还没意识到我可
仍在五里雾中。”
“真的?是这样,我的朋友?”
“是的。给我开导开导,行吗?“
波洛朝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会。接着,使我极为惊诧的是,他坚决地摇摆头。
“不行,我的朋友。”
“啊,瞧你,为什么不行?”
“一个秘密最多两人知。”
“嘿,我认为,对我也保密,这很不公平。”
“我没有保密。我知道的每一个事实,你都了解。你可以从中作出自己的推论。现在是
个思考的问题。”
“可我还是有兴趣了解一下。”
波洛菲常诚挚地注视着我,又摇了摇头。
“瞧,”他忧伤地说,“你没有直觉。”
“你现在要求的是智力,”我指出。
“这两者常常是在一起的,”波洛莫测高深地说。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如此毫不相干,我甚至都不愿费神来回答他。但是我暗自决定,如果
我有了什么有趣的、重要的发现的话——毫无疑问、我是会发现的——我也要保守秘密,用
最后的结果来使波洛大吃一惊。
坚持自己的权威有时常常是一个人责无旁贷的事。
注释:
①应为“沙”,波斯国王的称号,此处多卡斯把声音搞错了。
②法语中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