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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么,七点一刻到八点之间,可可就摆在左侧的那张桌子上了?”
“是的,先生。”安妮的脸上越来越红了,现在她突然脱口而说:
“如果里面有盐有盐的话,先生,那不是我。我从来没有把盐放在它旁边过。”
“怎么会使你想到它里面有盐的?”波洛问道。
“我看到过托盘里有盐,先生。”
“你看到有些盐在托盆里?”
“是的。看上去是粗盐。我拿起托盘时根本没发现,
可是当我打算端到女主人房里去时,我马上就看到了。我想,我本当把它拿回去,要厨
师重新做,可是当时我心急火燎的,多卡斯又出去了,我想也许可可里面没问题,盐只不过
是掉在托盘里。于是我就用自己的围裙把它给掸掉,然后端进房里去。”
我简直没法控制住自己的激动。安妮自己还不知道,她已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证
据。假如她知道了,她所说的“粗盐”,就是众所周知的剧毒毒药士的宁,她会吓得怎样的
目瞪口呆啊!我对波洛的镇静自若感到吃惊。他的自制能力实在惊人。我期待着问下一个重
要的问题,可是它使我十分失望。
“你走进英格里桑太大的房间时,通向辛西娅小姐房间的门是闩着的吗?”
“哦!是的,先生;那门一直都是闩着的,它从来没有开过。”
“通向英格里桑先生房间的那扇呢?你注意没有,它是不是也闩着的?”
安妮显得犹豫不决。
“我说不准,先生,门是关的,可我说不上它是闩着的还是没有闩。”
“你最后离开房间时,英格里桑太太就在你后面闩上房门了么?”
“不,先生,当时没有闩,不过我想她后来是闩上的。晚上她通常都闩门的。就是通过
道的那个门。”
“昨天你收拾房间时,有没有发现地板上有蜡烛油?”
“蜡烛油?哦,没有,先生。英格里桑太太没有蜡烛,她只有一盏台灯。”
“那未,要是地板上有一大片蜡烛油的话,你认为你是一定能看见的啦?””
“是的,先生,而且我一定会用熨斗和一张吸油纸把它去掉的。”
接着,波洛又重复了他曾问过多卡斯的问题。
“你的女主人有没有一件绿色的衣服?”
“没有,先生。”
“无论是斗篷,披肩,还有那——你管它叫什么来着?——那运动服,也没有吗?”
“也没有绿的,先生。”
“这屋子里别的人呢?”
安妮考虑了一下。
“也没有,先生。”
“这点你有把握吗?”
“完全有把握。”
“好!我想要了解的就是这些了。多谢你啦!”
安妮神经质地咯咯傻笑着,吱吱嘎嘎地走出了房间。我的硬抑制着的激动突然爆发了。
“波浴,”我喊道。“我祝贺你!这是个重大的发现。”
“什么重大的发现?”
“嗨,放了毒的是那可可,不是咖啡呀,这不是一清二楚了么!因为可可是在半夜里喝
的,当然也就一直到凌晨才生效了啊。”
“这么说来,你认为这可可——请你好好注意听着,达斯丁,这可可——里面有士的宁
吗?”
“当然!那托盘里的盐,还会是别的吗?”
“有可能真的是盐,”波洛平静地回答说。
我耸了耸肩膀。要是他打算这样来看问题的话,那还有什么好争论的。我的脑子里不是
第一次掠过这种想法:可怜的老波洛到底年岁越来越大了。我私下想,幸亏他这人的脑子接
受能力比较强。
波洛用他那冷静地闪烁着的眼睛朝我审视着。
“你对我不满意了吧,朋友?”
“亲爱的波洛,”我冷冷地说,“我不会来指挥你的。你有权坚持你自己的看法,正如
我有权坚持我自己的看法*一样。”
“一个绝妙的观点,”波洛轻快地站起身来,说道。“现在,这间房里的事我已经办完
了。顺便问一问,角落里那张小一点的写字台是谁的?”
“英格里桑先生的。”
“嗨!”他试着想打开折叠式的盖子①。“锁的。不过,也许英格里桑太太那串钥匙里
有一只能把它打开。”他用一只手熟练地转动着那串钥匙,试了几只,最后,终于满意地突
然喊了起来。“行啦!这不是开这桌子的钥匙,不过在必要时,它能打开它。”他把折叠桌
面滑向后面,朝那些摆得很整齐的归了档的文件迅速地看了一眼。令我惊诧的是,他并没有
去检查那些文件,在他把写字台重新锁上时,他只是称许地说道:“显然,这位英格里桑先
生是个井井有条的人!”
一个“井井有条的人”,在波洛的评价中,这是他能给予一个人的最高的赞扬了。
当我的朋友支离破碎地东一句西一句聊着的时候,我觉得他本来不是这样一个人。
“他的写字台里没有邮票,可是那儿也许有呢。呃,我的朋友?那儿也许有呢?是
呀,”——他的两眼朝房间各处打量着——“这间闺房没有告诉我们更多的情况。它给的东
西不多。只这么一点。”
说着他从目已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弄皱了的信封,把它扔给了我。这是一件相当奇怪的证
据。一只普通的,看上去很脏的旧信封,上面潦草地写着几个字,显然是随便涂的。下面就
是它的复制品:
注释:
①这是一种有折叠式盖子的写字台。
②原文为possess,可作“拥有”解,也可作“着魔”解,致使哈斯丁产生下文中的想
法。
第五章 是不是士的宁?
“你在哪儿找到这东西的?”我问波洛,感到很奇怪。
“在废纸篓里。你认得这笔迹?”
“是的,这是英格里桑太大的笔迹。可是这是什么意思呢?”
波洛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我说不出——可是这是有启发的。”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可能是英格里桑太太神经失常了吧?她是不是由于着
了魔而有了某种古怪的念头?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结果了自己的生命
呢?
我正想对波洛说出这些推测,可是他的话又把我搞糊涂了。
“喂,”他说,“现在去检查那些咖啡杯吧!”
“亲爱的波洛,我们已知道可可的情况了,查那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
“嗨!那倒霉的可可啊!”波洛轻浮地叫了起来。
他满脸高兴地笑着,伪装绝望地把双手举向天空。我当然不应该这样想,可我认为这种
举止也许是最粗俗的了。
“可是,不管怎样,”我说道,语气更加冷淡了,“尽管英格里桑太大自己又把咖啡端
到楼上去,可我看你别指望能发现什么了,除非你认为有可能我们会在咖啡托盘里发现一小
包士的宁!”
波洛立刻变得严肃了。
“得啦,得啦,我的朋友,”他挽住我的手臂说道,“别生气了!你就允许我对我的咖
啡怀发生兴趣吧。我也一定尊重你的可可。好!这下成交了吧?”
他如此风趣幽默,逗得我不得不笑了;于是我们一起走向客厅。咖啡杯和托盘仍象我们
离开时那样静静地在那儿摆着。
波洛要我扼要叙述一下前一天晚上的情况,他听得很仔细,还核实了每只杯子的位置。
“这么说,卡文迪什太太站在那茶盘旁边——斟咖啡。嗯。后来,她走到窗口你同辛西
娅小姐坐的地方。对了。这儿有三只杯子。壁炉台上那怀喝了一半的,是劳伦斯·卡文迪什
先生的。那末茶盘里的一只呢?”
“是约翰·卡文迪什的。我看他放在那儿的。”
“好。一、二、三、四、五——那末英格里桑先生的杯子呢?”
“他没喝咖啡。”
“那就全弄清楚了。等一等,朋友。”
他小心翼翼地从每只杯底倒出一、两滴咖啡来,把它们分别封装在试管里,在做着这一
切的时候,他还依次地每种都尝了尝。他的面容奇怪地在变化。那儿凝聚了这样一种表情,
我只能说它一半是使人迷惑,一半是令人宽慰。
“好了!”他终于说道。“明白了!我原来有一个想法——可是显然我是错了。是的,
我完全错了。然而这很奇怪,不过不要紧!”
他以他那独特的架式耸了耸肩膀,消除了不知是什么一直困扰着他的疑虑。打从一开
始,我本想就告诉他,他对咖啡这样念念不忘,其结果必然会使他走进死胡同,可是我忍住
没有说出口。尽管波洛现在老了,当年他毕竟是一位名人。
“早饭准备好了,”约翰·卡文迪什从过道里走了进来,说道。“你乐意和我们一起吃
早饭吗,波洛先生?”
波洛默然同意。我朝约翰看了看。他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常态。昨晚上今人震惊的事件曾
一度使他心烦意乱,可是他的平静沉着很快就又回复到正常。他是个极为缺少想象力的人,
和他的弟弟形成鲜明的对照,而他弟弟,也许是想象力太丰富了。
这天早晨,从一大早开始,约翰就一直忙碌着,发电报——第一封就发给伊夫琳·霍华
德——给报纸写讣告,以及通常在办丧事时得做的那些令人感伤的事务。
“我可以问一句吗?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他说。“你的调查表明,我母亲的去世是自
然死亡呢——还是——还是我们必须对最坏的情况得有所准备?”
“我认为,卡文迪什先生,”波洛严肃地说,“你最好还是别让你自己产生任何虚假的
希望。你能告诉我家里其它成员的看法吗?”
“我的弟弟劳伦斯确认我们是在无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