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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有几个弟弟?几个妹妹?”
“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房子的回答依然十分简洁扼要。
“他们的孩子呢?”
“三人总共有五个小孩。”
“请你详细说明哪个人有哪几个孩子好吗?”
“好的。最大的妹妹担任外交官,有三个小孩;第二个弟弟的小孩是武彦,最小妹妹的女儿则是容子。”
“大妹的三个小孩现在在哪里?”
“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九州,另一个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那么现在在东京的,只有武彦跟容子?”
“是的。”
“他们已经结婚了吗?”
“没有,两人都还是单身。”
“容子在杂志社工作,武彦呢?”
“他曾经担任过高中老师。”
“现在呢?”
“他说想要从事文学方面的工作,所以辞职了。”
“那么,平常跟照子夫人有接触的亲戚,就只有武彦和容子吗?”
“是的。”
金田一耕助看着房子的脸,继续问道:
“对了,夫人,你看过一个从额头到眉毛有一道疤痕的人吗?他的年纪大约三十五、六岁,有点胖……”“啊!”
房子首次出现情绪上的反应,看来她好像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他怎么了吗?”
“你知道这个人?”
金田一耕助不答反问。
“知道啊!那是杉山平太。”
“杉山平太是个怎么样的人?”
“以前照子还在演艺圈的时候,有一位杉山忠雄很照顾她,而杉山平太就是杉山忠雄的遗腹子。”
“他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这……他好像做过很多事情,不过似乎做什么都不顺……”“他常常来你妹妹这里吗?”
“是的。”
“西田夫人会怕他吗?或者会不会躲避他呢?”
“怎么会?”
房子重新看着金田一耕助的脸说:
“阿平这个人就像小孩子,个性十分天真,应该没有人会怕他才对;再说,对我妹妹而言,他是恩人的儿子,我妹妹喜欢他甚至胜过武彦和容子。啊!对了,阿平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啦!夫人。”
金田一耕助有些顾左右而言他。
“对了,你妹妹最近看起来有没有像是在害怕什么呢?”
等等力警官定定地注视着房子的脸,但她只是一脸茫然地说:“完全没有,她一直都很活泼开朗,总是天不怕、地不怕。”
“昨天呢?她昨天说要去朋友家的时候呢?”
“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很开心呢!”
金田一耕助瞥了等等力警官一眼,接着又问:“夫人,最后再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妹妹在演艺圈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桩凶杀案,而且那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侦破。你曾经听她提过那件案子吗?”
房子瞪大眼睛,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说:“怎么会?我从不知道发生过这种事情,而且……”“而且什么?”
“当时我担任她的经纪人,她进出都跟我在一起,所有她知道的事情,我应该也都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呢?是谁说的?”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起一件事,突然倾身向前问道:“金田一先生,你昨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吗,是不是容子对你说了什么?”
“是的。”
金田一耕助点点头回答:
“她说西田夫人最近在这附近遇到过去那桩凶杀案的凶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想找我商量,还说是西田夫人派她来找我的。”
“金田一先生!”
冈田警官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叫声。
这时,突然有人踩着慌乱的脚步走来:
扒手风波
“川岛夫人!”
武彦一看到房子在阳台,立刻跨大步走来。
他先是用严厉的眼神瞪着房子,后来发现金田一耕助也在场,便转头问:“这位先生,请问我伯母真的被人杀死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金田一耕助总觉得他看着房子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怀疑、憎恨与敌意。
“这……”
金田一耕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等等力警官。哪知等等力警官在看到武彦的那一刹那,眼中竟然浮现一抹笑意。
金田一耕助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只好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并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约略说明一下。
“很抱歉,昨天晚上是我太大意了,早知如此,我当时就不应该轻易离开。不过……”金田一耕助一边看着穿短外套的武彦,一边说:“这段期间你都在哪里?听说你去了S瀑布的乡田家?”
“是的,真是太可笑了。”
武彦充满怀疑的眼神又朝房子那边看去。
“我按照川岛夫人的嘱咐前往S瀑布, 当我好不容易找到乡田家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人,每一扇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我想,他们一定已经回东京了。”
“已经回东京了?”
冈田警官的眼中霎时充满猜疑的神色。
“是的,我在那栋房子四周绕了好几次,还一直叫着乡田夫人的名字;后来那里有个做杂工的人告诉我说,乡田夫人他们一个礼拜前就离开了。
我觉得这实在太可笑了!于是一个人逛到N市,顺便去N市的一家面店吃面。我跟面店老板很熟,他问我去哪里了,我把事情经过讲一遍,面店老板就说:‘真奇怪,乡田一家离开这里的事,你伯母应该知道;若你伯母知道,那么川岛女士应该也知道啊!’”房子看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赶紧开口澄清道:“我不知道!而且,昨天傍晚照子真的说要去乡田家辞行的。”
“真奇怪,难道伯母疯了吗?为什么要去向一栋空屋辞行?”
武彦故意大声说着,藉以讽刺房子。过了一会儿,他又向四周张望着说:“对了,我伯母的尸体呢?”
“我带你去看。”
跟着武彦进来的友井刑警立刻说道。
“呃……武彦,请等一下。”
冈田警官叫住武彦,接着说:
“我想尽快将尸体送去解剖,你会同意吧?这位夫人一直要求我们必须等你回来才可以送走。”
“这样碍…”
武彦看着停在一旁等待的救护车,耸耸肩说:“好啊!我没有权利阻止。”
说罢,他便跟着友井刑警进入灌木丛中。
房子则神情茫然地目送武彦离去。
金田一耕助探询地看着她的脸说:
“夫人,你妹妹真的说她要去乡田家吗?”
“是,她确实是这样说的。”
“她从这里坐计程车过去吗?”
“不是,我本来想帮她叫车,可是她坚持要去M原的入口处搭公车,所以……”“当时大约几点?”
“快七点的时候。”
“那时候雾已经很浓了吧?”
“是的,所以我才想去帮她叫车,但她却说这样的雾很好……”“‘这样的雾很好’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很浪漫’,她一直都是个向往浪漫的人。”
“夫人,可否请你详细说明一下昨天西田夫人的行踪呢?此外,江马容子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容子是前天晚上来的。我们本来预计这两天请她来帮忙打包行李,以便星期一离开,哪里知道昨天一早,照子就带容子去打高尔夫球,说是今夏最后一次的高尔夫……啊!”
房子说到这里,突然露出害怕的眼神,声音颤抖着说:“金田一先生!照子是不是在高尔夫球场遇到什么人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昨天她们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之后,照子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回自己的房间。后来,她还叫容子到她的房间去,偷偷跟她商量一些事情;容子从房里出来后就出门去了, 当时我根本没想到她是要去金田一先生那里。 可是,金田一先生……”“是。”
“我不知道照子在高尔夫球场遇到谁,不过按照常理,照子碰到问题时,应该都会先跟我商量才对。”
“对了,听说容子去旅馆找我的时候,杂志社正好打电报到这里来?”
“嗯,公司要求她立刻回去,她只好搭四点多的火车先行离开。”
“你事先就知道武彦昨天晚上要来这里吗?”
“不,我不知道他会来。不过仔细想想,他来这儿也很正常。”
“怎么说?”
“因为他以为容子在这里。”
“这么说,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好喽?”
“才不好呢!”
房子一脸厌恶地咬紧嘴唇说:
“他们俩是敌人,感情怎么可能会好!”
“敌人?”
“呵呵!金田一先生,你忘了西田在生前已经把所有财产全部过户到照子的名下了吗?”
金田一耕助一听,不禁和等等力警官、冈田警官对望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武彦担心容子趁机亲近西田夫人而获得财产的继承权,所以才千里迢迢地追来?”
“没错。对了,我刚才已经拜托藤原先生打电报叫容子今天晚上过来。等她来了,你们再自己观察吧!”
房子谈到这两个人时,眼中满是厌恶的神色。
“夫人,我还想再问一些关于您的问题。请问您姓川岛吗?”
“是的,我本来是个小学老师,后来和同事川岛结婚。川岛对演艺事业很有兴趣,正好照子又有那个本钱,于是川岛托人让照子进入东洋电影公司,没想到照子竟因此而走红。从此,川岛辞去学校的工作,担任照子的经纪人;后来川岛去世,就由我接下经纪人的工作,照料照子的一切。”
“你有小孩吗?”
“有一个,但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