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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看着这样的小叫花,脸上亦露出笑容。
……
上午的课结束之後,莫磊收到了一封刘凯写给他的信。
莫磊看完这封信,立即把信撕掉,扔进了垃圾桶,神色变得古怪而严峻。
刘凯的这封信声称,他已经知道了莫磊抄袭他构思的事情,约莫磊到学校的地下储物室,想好好和莫磊谈谈。
莫磊坐在自己的位置,尽量冷静下来,就这件事仔细想了一会儿。
华棠对他死心塌地的,他认为这件事,不大可能是华棠告诉刘凯。而这件事,除了华棠和他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知情。
那麽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刘凯看到了他出版的书,发现里面的构思和刘凯雷同,从而怀疑他抄袭。
莫磊勾起唇角。
什麽嘛,只是怀疑而已,刘凯根本拿不出他抄袭的确凿证据。只要自己和华棠不承认,刘凯就完全没办法了。
算了,过去看看,他想说些什麽也好。
莫磊这样想着,慵懒的起身,走出教室,朝地下储物室的方向走去。
……
莫磊推开储物室的门,只见里面坐着个身穿校服,垂着头的佝偻人影。
储物室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什麽都看不清。
莫磊皱了皱眉,用手指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然後按了下去。
就在他按下开关的同时,储物室的门忽然关闭。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火焰蓦然升腾,将他和整个储物室包围。
原来这里,事先就被设了机关。而机关的启动键,正是伪装的电灯开关。
莫磊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拼命挥舞着手臂,先是四处蹦跳,继而在地上打滚,却没办法阻止熊熊火焰将他吞噬再吞噬。
先前坐在储物室里的那个人,此刻也和他一样,变成了团火球,拼命哭喊惨叫,几次与他碰撞在一处。
莫磊承受着身体的剧痛,和对死亡的恐惧,惊惶的想,怎麽会有刘凯这样可怕的人。
他自认做的事虽然有些过分,但绝不到应得这种程度惩罚的地步,刘凯竟是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和他同归於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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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刘凯穿着雨衣,站在霏霏细雨中,看着橱窗内播出的电视新闻,女播音员正侃侃而谈──
“……两名学生皆烧成骨骼状,只能从随身携带的物品辨认身份,据警方调查,这场惨剧是因为其中一方,涉嫌抄袭另一方小说构思而造成的。我们在反对抄袭的同时,也要提高当今学生的心理素质……”
刘凯没有继续听下去,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他没有死,代替他承受一切的,是那个小叫花。那个不知从何处来,没有身份名字,就算某天忽然消失,也没人会追究在意的小叫花。
莫磊死了,然而这仅仅是他复仇计划的序章。
……
一周後,华棠走在放学的路上,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手机彼端传来的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刘凯的声音。
“你听好,莫磊还活着。”刘凯的声音一字一句,若重锤般,击打在她的心房。
华棠将右手按在胸口,呼吸变得急促。听到刘凯的声音带来这个消息,她既害怕慌乱,又激动狂喜。
这一周以来,莫磊的惨死,实在是让她伤透了心,好几个夜晚都是痛哭着惊醒。
“你忽然这麽说,让我怎样相信?”华棠沈默半晌之後,声音发颤的问。
“和他在一起的我都活着,他没理由死。”刘凯在她耳畔嗤笑一声,“信不信由你。”
“我信我信!”失去了所有判断力的华棠连声道,“那……你能不能让我见见莫磊?”
“当然。”刘凯回答,“你现在立即搭71路公共汽车,到凤凰西站下。”
“现在?”华棠有些迟疑,“能让我准备一下吗?”
“不行。”刘凯坚决道,“现在你不过来的话,我再也不会出现。”
“好好好,我马上过来。”华棠回答後,就要把手机挂掉。
“别挂。”电话彼端马上传来刘凯的警告,“保持和我的联络,听我的指示行动。”
华棠将手机贴在耳畔,惊惶四顾,“你就在附近?”
刘凯咯咯的笑,“没错,要不要找找看?不过,如果这样耽误时间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莫磊了。”
“别,你说什麽我都听。”华棠咬紧了牙关。
……
按照刘凯的指示,华棠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不断的转车、打车、步行。最後在天快要擦黑的时候,她来到了郊外。
太阳如一轮半凝的血,缓缓西沈。这里四周看不见道路和人的影踪,蓑草及膝,不远处是一道蜿蜒山脊。
华棠喘着气,合上已经没电的手机,开始隐隐感到害怕。沿途走来,她都是听刘凯的指示,这个时候,如果要她转头回家,她也找不到回去的道路。
“来了?”
这时,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华棠悚然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刘凯穿着连帽的宽大军绿雨衣,拿着一个很大的手电筒,垂着头,佝偻着身体,就站在不远处。
“你什麽时候到的,我都没发觉。”华棠走到他对面,双臂在胸前环抱,怯怯道,“这地方……真的很偏僻。”
刘凯看着她娇美的面容上挂满惊惶,心中开始有隐约的动摇。
真的要像计划中那样对她吗?毕竟,他曾那麽真切的喜欢过她。
“刘凯,你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红色的人紧贴着他的脊背出现,在他耳畔忧郁的低语,“当你杀死莫磊的时候,就注定了一切……还有,那样充满了欺骗痛苦,充满了对背叛的无力感的过往,你真的想回去吗?”
“华棠同学。”刘凯听到自己的声音,机械平静。然而只有他知道,他此刻的胸中,蕴藏着怎样的疯狂,“莫磊就在前面,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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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凯带着华棠在崎岖的山道上,一路跋涉行走。当他们在一个山洞洞口前停下脚步时,已经是深夜。
“莫磊在里面。”刘凯对华棠说。
华棠听到这句话,顿时理智尽失,抢先一步迈进黑暗的洞内,叫道:“莫磊!莫磊你在哪里?!”
刘凯跟在她身後,眉头紧锁。他伸出手,拿起洞口旁早准备好的木棒,用力朝华棠的後脑挥下。
华棠应声倒地。
……
当华棠再度醒来的时候,她仍旧身处於山洞内。不过此时此刻,洞内点了十数支蜡烛,可以说是大放光明,将周围一切映照的纤毫毕现。
她躺在洞内唯一的石床上,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紧缚,半点不能动弹。在她的对面,站着手持沾血木棒的刘凯。
“一开始就没有莫磊。”刘凯一步步朝她逼近,在她的面颊旁吐着热气,“莫磊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有我。”
“啊!啊!!”华棠失控尖叫,“你这个骗子!你是用什麽方法骗过所有人的?!”
“你不是和莫磊一起,看过我很多设计吗?”刘凯微笑,“不然,你来猜猜看好了。”
“是你杀了莫磊!等我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华棠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会报警!”
“是哦。不过,你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刘凯打了个响指,“或者这样说不确切,应该是,再也没有机会活着出去了。”
华棠看着刘凯此刻的狰狞表情,终於明白他是来真的,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可抑止的颤抖,“刘、刘凯……你放了我吧,求求你,可怜可怜我。”
“已经晚了。”刘凯摇头,眼角处开始泛红潮湿,“当初我那样跪着求你,你为什麽不肯可怜我呢?”
他恨华棠,并非恨她骗取他的设计给莫磊。那些东西,对他而言不过是发泄的产物,她只要明白说一声,他就心甘情愿送她。
他恨华棠,全因为她骗取了他的感情之後,再将他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
今生今世,他已无回头之路。
刘凯举起木棒,用力朝华棠挥下。
……
两个小时後,刘凯蹲在地上,仔细用清水擦洗面前的血渍,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华棠安安静静的躺在旁边石床上,头脸一片血肉模糊,早已断了呼吸。
擦干净面前的血渍之後,刘凯站起身,看了华棠一眼。尽管他知道这很疯狂,但此时此刻,他心里还是涌上一股痛快。
是的,痛快。
就像是心尖上插了一把刀,一直都那麽痛那麽痛。而此刻,他将那把刀往内里捅的更深,不止这样,他还索性剖开胸腔,将之前那道伤彻底捣烂,再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刘凯咯咯的笑出声。
原来痛到极致的毁灭,也是一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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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华棠後的五年间,刘凯如一个幽灵般,四处游荡。
他化名做过伐木工,做过泥水匠、建筑工,做过食肆的跑堂,甚至做过家教。
在这段时间,他沈迷於设计各式各样的谋杀,并将其付诸实现。他的作案手法越来越高明,而且只以杀人为乐,并不贪图其它,留下的线索很少,所以几乎桩桩都成为悬案。
直至在杀死华棠後的第五年,他遇到了李启明,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
这天深夜,李启明骑着单车从公司回家,一路上昏昏欲睡。
当初念了心理学系,满以为将来能做个高收入的心理医师,结果根本不是这样。
心理医师这个行业人员早就饱合,而且目前的社会状况,这行生意萧条的很,他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为了糊口,没办法只得转行,去了一家小公司做职员。
因为是新人,专业又非所长,工资既低工作又累,天天熬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家。
李启明仗着沿途僻静,边骑车边打瞌睡,结果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