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奕飞尚未回答,就听见树丛后面一个低沉的略带些沙哑的苍老声音说道:“小妹妹,你说倒了,并不是瞎子才算得准,而是算得准的往往会变成瞎子!”
两人翻过树丛,看见一个小小的卦摊,极不起眼,摊主是个白发的老头,此刻他正低着头整理签筒中的卦签。
“这位先生,为什么说算得准的往往会变成瞎子?”梅晓岚请教道。
老头叹了口气,“泄露天机,必遭天遣,当瞎子已经算是极好的结果了!”他说着抬起头来,两个眼眶中空洞洞的,看上去极为不舒服。
“您就是严先生吧?”梅晓岚恭敬地问道,“我们是来请您指点迷津的!”
老头笑了笑,“瞎子我可不敢当,不知两位问的是什么?”
“我们问的是一个人的寿夭命程!”许奕飞说道。
“将八字速速报来。”老头平静地说,似乎胸有成竹。
“癸亥年丁巳月乙丑日戊子时,坤造。”梅晓岚报了一个八字。
老头拿出一个小算盘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阵,然后说道:“此人应为遗腹之女,先天克父,八年后转命,但此时母亲亦去世,由家中长辈照顾。不知对否?”
“太对了!”梅晓岚惊讶地说道,她刚才报的正是她自己的八字,没想到被严先生全都说中,不由得暗暗佩服其神机妙算!“请先生见谅,刚才我是在试探您,我要问的八字是庚申年壬午月丙寅日己巳时,也是坤造。”
严先生又打了一阵算盘,却一言不发,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梅晓岚问道。
“哼!你们两个年轻人拿了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的八字来叫我算,是来消遣瞎子的?”
严先生气愤愤地说道。
“哪有?”许奕飞惊讶地说,“这个人就前天刚去世的,怎么可能是死了十年了呢?”
“还敢说?你看此人大运是‘辛亥’,小运是‘庚寅’,流年是‘辛酉’,暗藏七杀庚金,日干是甲木,遇到七杀庚金,五金围克一甲木,甲木受克无生,该于七十三岁那年去世,到现在已是快十年了!”
“不可能!”梅晓岚大叫道,“我姑婆这几年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呢?先生你莫不是算错了吧?”
“算错了?”严先生冷笑一声,“我严子晋算了四十多年的命,从来没有错过!你们要是不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眼看两人像是要吵起来,许奕飞连忙上前劝道:“先生您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解救的方法?”
严先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你以为个个都是诸葛亮,能祈星延寿?命里注定她只有七十三岁,就连多活一天都不可能!”
“那先生能否算出她轮回到了何处?”许奕飞又问道。
“轮回之事全凭天定,我可推算不出来。此人若是已入轮回,那么现在应该是十岁左右,不过是男是女,是人还是畜牲就不知道了!”
“你……!”梅晓岚很是生气。
许奕飞使了个眼色,朗声说道:“既然严先生这么说,我们也没什么好问的。”
严先生摆了摆手,“这一卦我就不算钱了,两位请吧。”
“哼!”梅晓岚轻声说道,“算得不准还好意思要钱?”
“这位小姐凭什么说瞎子我算得不准,”严先生似乎有些不服气,“我可以说出那人生前的命运,你看对不对!”
梅晓岚冷笑了一下,“你且算来!”
严先生边打算盘边说道:“此人家世极富,但为情所累,一辈子孤苦伶仃,正是孀草之命!”
“孀草之命?”
“孀草原出秦赵间,状若石竹,而节节相续。一名断肠草,又名愁妇草,亦名相思草,又唤作寡妇莎。都是相思之流。”严先生解释道。
“先生说得不错!”许奕飞点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那人在七十三岁的时候真的没有死,有没有可能?”
“可能有是有,第一是移形换命,将自己的八字改掉,但实施起来难度相当大;第二便是类似诸葛武侯所用的祈寿法,可延寿一纪……”
“祈寿法?就是点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然后祈禳北斗,七夜之后本命灯不灭就可以多活十二年?”许奕飞问道。
“呵呵,没有那么复杂,那都是小说家言,不足为信!”严先生笑着说道,“延寿之法其实就是厌星之术,将魂魄强行拘留在体内,纯属逆天而行。”
“可我姑婆根本不懂术法,如何厌星祈寿?”梅晓岚叫道。
八 严先生迭了两个指头,笑着说道:“有些事虽然看起来不同,但其原理却相通。要让魂魄留在体内,未必只能靠厌星之术,借助一些法宝同样也可以做到。”
“法宝?”梅晓岚低下头沉吟道,“我姑婆没什么法宝啊,难道是那个木盘?”她从包里把木盘拿了出来,“先生你说这是不是法宝啊?”
严先生接过木盘缓缓抚摸着,一面喃喃地说道:“这是……枫木式盘!想不到我居然还能够遇到这种宝物!”
“请问什么叫枫木式盘?”许奕飞请教道。
严先生把木盘交还给梅晓岚,然后说道:“这枫木出自江西,那里山中,有许多枫木人,生长在枫树之下,就像人的样子,三四尺来高。夜间有雷雨,它就长得和树一般高,见到人它就依旧缩回去。用这种枫木做成的式盘具有神奇的功能,传说在天旱的时候用针扎它就会下雨。”
“真的吗?我们来试试吧!”梅晓岚笑着说道。
“那只是个传说罢了,未必能行。不过我知道可以用它来招鬼,百试百灵,而且十分安全,不会发生反噬的情况,因此是很多灵媒都想拥有的宝物。不过它并没有拘禁魂魄的能力,应该不是这个!你姑婆还有别的贴身东西吗?”
“还有一个!”梅晓岚褪下紫玉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
严先生的手一碰到镯子,仿佛被蜇了一下似的,急忙收了回去,同时惊恐地叫道:“你姑婆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个拘魂环?!”
许奕飞与梅晓岚大惊,想不到这小小的紫玉镯居然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名字。
严先生叹了口气,说道:“这拘魂环相传是阴司无常的宝物,我只见过一次,可那一次死了六千人,六千人啊!!”他有些激动,高声叫了起来。
“请问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奕飞恭敬地问道。
“这已经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正18岁,眼睛也还没瞎。当时烽烟遍起,日寇猖獗,大好河山纷纷沦落,凡我热血男儿无不从军报国,我当时加入的便是在皖南一带的新四军……
“1940年10月19日,参谋总长何应钦、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发出皓电,强令我们部队开到黄河以北,同时却调兵遣将,在皖南集中了八万余人的大军,以上官云相为总指挥,想要前堵后追、两翼夹击,围歼势孤力单的我们。
“到了1941年1月4日,为顾全团结抗战大局,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率领我部共9000余人,决定北上。我们从皖南泾县云岭及其附近地区出发,准备绕道茂林、三溪、宁国、郎溪,到江苏省溧阳待机渡江北移。”
“等等!”许奕飞打断了严先生的话,“我看过一些军事的书籍,据说当时北移有向东、向南和向北三条路线可以选择,而新四军最后所选择的路线,不仅行程最远,而且全是国民党军队的防区,沿途有国民党驻军,所选择的北上路线与北上时间是三条之中最坏的,从而导致了全军覆没?”
严先生笑了笑,说道:“不错,我们选择了向南开拔,经茂林、三溪、旌德、沿天目山脚附近的宁国、郎溪,绕道苏南的溧阳,然后待机北渡的路线,这是新四军军委会反复讨论决定的,当时的理由是这条路线是一条较少牺牲的路线,其实里面另有隐情!
“我们是在4日晚上出发的,因连日的大雨,路滑难行,等5日拂晓到达章家渡时,青弋江水陡涨,在过浮桥时,因过于拥挤,仅过千余人,浮桥即被折断,我们被迫涉水过河,延长了渡河时间,后来初出云岭等地不利,我们被迫在茂林停留两个白天加以修整,这样一来二去,就给了敌军形成紧密包围圈的时间,使队伍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未能在合围之前冲出去。”
梅晓岚疑惑地问道:“照理说在那样的重大行动前应该精心作好周密的安排,为什么部队出发不选择在白天?为什么不考虑连日降雨青弋江已经涨水而采取加固浮桥的措施?为什么一定要在茂林停留两个白天?”
“是啊,这的确有些令人怀疑!”许奕飞也说道。
严先生苦笑了一下,“你们知道皖南事变中成功突围的纵队司令是谁吗?”
“我知道!”许奕飞说道,“是新四军一纵队的司令员兼政委傅秋涛!”
“不错!当时我们行军时兵分三路,傅司令率领的一纵队因为电台被毁,和军部失去了联络,所以反而能够逃出生天!”
“为什么?战场联络中断,向是兵家征战之大忌啊!”许奕飞问道。
“这就关系到了这只拘魂环了!副军长兼政委项英缺乏大兵团指挥作战的能力,但作为我军和东南局党的最高领导,牢牢地把住军事指挥权,排斥军长叶挺。在打星潭的时候,项英召开了一次会议,良将用兵,贵在神速,但他此时却迟疑不决,会开了七个多小时,使国民党军在星潭完成了围堵行动。我军几经波折,再加上军长与政委之间矛盾重重,已是军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