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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有汤姆·桑德斯。这几位人才是我们公司的中流砥柱,在我们走向未来时,我希望和他们携手合作。至于我本人,无论是从个人角度还是从业务角度来说,都与西雅图息息相关,因此我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能来这儿工作的兴奋,或是兴奋的心情,而且我盼望能在这个伟大而美丽的城市里生活得长久,生活得愉快。”
桑德斯回到办公室后,接到了弗尔南德斯的一个电话。“后来我是从艾伦那儿听说的,你对此有准备吗?阿瑟·艾·弗兰德正在尼泊尔度假,他的办公室只有他的助手和他几位最信得过的学生才能进去。其实在他出走期间只有一位学生一直呆在他的办公室,那是化学系的一个新生,他叫乔纳森——”
“卡普兰。”桑德斯说。
“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弗尔南德斯问。
“他是老板的儿子,斯蒂芬尼·卡普兰刚被任命为这个部的新头头。”
弗尔南德斯沉默了片刻。“她一定是个非凡的女人。”她说。
加文安排在四季饭店与弗尔南德斯会晤。黄昏时分,他们坐在饭店里紧靠着第四大道的一个昏暗的小酒吧里。
“你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路易丝,”他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主持正义未得到回报,一个天真无邪的女人代替一个聪明能干、富于心计的男人收拾了这个残局。”
“得啦,加文,”她说,“这就是你叫我来这儿的原因吗?向我解释吗?”
“说实话,路易丝,这种性骚扰事件是无法控制的,现在我所熟悉的每家公司至少有十几例这种案子,什么时候有止境呢?”
“我不烦那么多,”她说,“这种事情反正会被社会淘汰的。”
“最终也许会,但是同时天真无邪的人——”
“在我的这一行当中,天真无邪的人并不多见,”她说,“举例来说,我已注意到数通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于一年前就意识到了梅雷迪思的这方面问题,但都无动于衷,听之任之。”
加文眨了眨眼。“这是谁告诉你的?这完全是假话。”
她沉默不语。
“而且你提供不出任何证据。”
弗尔南德斯抬起眉毛,一声未吭。
“这话是谁说的?”加文问。“我想知道答案。”
“听着,加文,”她说,“其实有一种行为人们不再会宽恕:在电梯里挤压异性胸脯,邀请助手出差却只订一个房问。所有这些已成历史。但是今后如果你的雇员有类似这样的行为,不管这个雇员是男性还是女性,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你都有责任去阻止。”
“是的,很好,不过有时难以弄清楚——”
“对的,”弗尔南德斯说,“有这种走另一极端的情况。一个雇员不喜欢上司的庸俗语言,于是就提出了抱怨,有人告诉她这不是性骚扰,可后来,她的上司受到了指控,弄得公司人人皆知。他不能再和她一起工作了,人们在怀疑,总感觉不舒服,搞得公司一塌糊涂。这样的事我见过许多,这也是令人遗憾的。你知道,我丈夫和我在一家公司工作。”
“哦。”
“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他约我出去约了五次,起初我拒绝了,但最后我答应了,现在我们的婚姻很美满。有一天他对我提起这事,说如果我们今天相遇,社会风气也像现在这样,那他也许就不会五次约我出去,他就会放弃了。”
“是吧?这正是我想说的。”
“我知道,但是这些事情最终会解决的,一两年后,大家就能看到新规定了。”
“那好,不过——”
“不过问题是还有第三种类型,居于上述两个极端的中间区域,”弗尔南德斯说,“这种行为属不能归类的棘手问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清楚谁对谁干了什么事。我们碰见的这类投诉最多。到目前为止,社会倾向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受害人的问题上,而不注意被告人的问题。可是被告也有困惑的问题。性骚扰起诉是武器,加文,而现在还没有抵御这种武器的优秀手段,大家都可以使用这个武器,许多人已经使用过。我想,这种情形还将持续一段时问。”
加文叹了口气。
“这正如你们拥有的那个模拟现实环境玩艺儿一样,”弗尔南德斯说,“那些环境貌似真实,但其实是假的。每天我们都生活在由我们的思想限定的现实环境里,这些环境正在改变,关系到女性的环境已经改变,而关系到男性的环境已开始改变。男人们不喜欢已经改变的那种环境,而女人们也不欢迎现在将要改变的这种环境,并且有人会利用这个环境。但是归根到底,这些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什么时候?这些问题何时得以了结?”加文摇头问道。
“等到女性总经理的比例占50%的时候,”她说,“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
“你知道我是支持女人担任高级职务的。”
“是的,”弗尔南德斯说,“而且我猜想你刚刚任命了一位杰出的女性。祝贺你,加文。”
梅雷迪思·约翰逊就要乘飞机回库珀蒂诺了,公司派玛丽·安妮·亨特开车送她。两个女人在车里默默地坐了15分钟,梅雷迪思·约翰逊穿着一件有带的短外衣弓着背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当汽车驶过波音飞机制造厂时,梅雷迪思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喜欢这儿。”
玛丽谨慎地斟酌着语句说:“有优点,也有缺点。”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梅雷迪思问:“你是桑德斯的朋友吗?”
“是的。”
“他是个好人,”梅雷迪思说,“一直是这样,你知道,我们曾有过一段关系。”
“听说了。”玛丽说。
“汤姆没做过错事,真的没做过,”梅雷迪思说,“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处理随便讲的话。”
“哦。”玛丽说。
“商界里的女性必须自始至终都是完美的,否则她们就会被扼杀,只要疏忽一次,她们就完蛋了。”
“哦。”
“你是理解我这番话的。”
“是的,”玛丽说,“我理解。”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梅雷迪思在座椅上动了动身子。
她注视着窗外。
“那个系统,”梅雷迪思说,“那个系统出了问题,我被那个该死的系统害苦了。”
桑德斯正要离开大楼去机场接苏珊和孩子,忽然撞见了斯蒂芬尼·卡普兰,他祝贺她升职,她握着他的手认真地说:“感谢你的支持。”
他说:“感谢你的支持,很高兴多了一个朋友。”
“是的,”她说,“友谊是美好的,权力也是美好的,我不打算在这个位子上干很久,汤姆。作为康利…怀特公司总会计师的尼科尔斯已经走了,他们的第二号人物充其量是个谦虚的人,所以大约一年以后,他们就要物色人才。等我去了那儿以后,一定会有人来接管这儿的公司,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你。”
桑德斯微微点点头。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卡普兰干脆地说,“在此期间,我们必须把这儿的工作搞上正轨。这个部很混乱,大家都被合并公司的事分了心,流水线也被库珀蒂诺那帮不称职的人搞得发发可危。我们必须做许多工作来扭转这个局面。明天早晨7点,我安排召开第一次由各部门头头参加的生产会议,那时候再见,汤姆。”
她转身走了。
桑德斯站在西雅图泰国航空公司到达出口处,仔细地望着从菲尼克斯飞来的航班上下机的旅客。伊莱扎向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爸爸!”然后扑进他的怀抱。她晒黑了。
“你在菲尼克斯玩得开心吗?”
“太开心了,爸爸!我们骑马,吃油炸三明治,你猜还有什么?”
“什么?”
“我看见了一条蛇。”
“一条真蛇吗?”
“嗯,一条绿色的蛇,有这么大。”她边说边伸出两只小手臂比划着。
“真大,伊莱扎。”
“不过你知道吗?绿蛇是不伤人的。”
苏珊抱着马修走来。苏珊也晒黑了,他吻了她一下。伊莱扎说:“我告诉爸爸那条蛇的事了。”
“你好吗?”苏珊瞧着他的脸说道。
“很好,就是累了。”
“事情结束了吗?”
“结束了。”
他们往前走着,苏珊搂着他的腰说道:“我一直在想,也许我出外太多了,我们应该在一起多呆一些时光。”
“太好了。”他说。
他们向行李认领处走去,他抱着女儿,女儿那小小的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他往前扫了一眼,忽然看见了梅雷迪思·约翰逊,她就站在一个出发入口登记处旁,身穿一件有带的短外衣,头发向后拢着。她没转过身来,所以没看见他。
苏珊问:“看见熟人了吗?”
“没有,”他回答,“没看见熟人。”
□ 作者:迈克尔·克莱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