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可以肯定他们在这样做。”
“好吧。”他打了几个参数,按了搜寻键,回复出来了:
财务灵敏搜寻不在存取范围之内
他耸了耸肩。“就像我刚才想的结果一样,一无所获。”
“不过其意义就在,”弗尔南德斯说,“我们提出了问题,以便让他们尽快醒悟。”
就在桑德斯朝电梯间走去时,他忽然看见梅雷迪思和康利…怀特公司的三位董事向自己走来。他赶紧转身,走向楼梯井,下了四层楼梯,来到和街区一般高的那一层。楼梯井里空无一人。
就在下面一层,一扇门开了,斯蒂芬尼·卡普兰走出来,上了楼梯。桑德斯不大情愿和她讲话,因为卡普兰毕竟是总财务主任,与加文和布莱克本都很亲近。走近时,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卡普兰。”
“你好,汤姆。”她朝他点头时,表情冷淡漠然。
桑德斯从她身旁走过,下了几级台阶后,听见她说:“你处境这么困难,我很难过。”
他停下脚步,卡普兰此时正站在他上一段楼梯往下看,楼梯井里没有其他人。
“我在想办法应付。”
“我知道你在想办法,不过你的处境一定仍然很艰难。这么多的问题顷刻间一齐冒了出来,又没有人向你提供信息,要想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一定有困难。”
又没有人向你提供信息?
“嗯,是的,”他迟钝地说,“很难解决这些问题,卡普兰。”
她点了点头。“记得我初闯商界时,”她说,“结识了一个女朋友,她在一家通常不聘雇女人做经理的公司里谋得一份好差事。新任经理时,她遇到了许多压力和危机,她为自己能得心应手地处理问题而感到自豪。可是后来才知道她管辖的部门出现了财务丑闻后才雇佣她的,而从一开始他们就为她设好了圈套。她的工作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被欺骗了,就在她准备自行其是时,他们把她解雇了。”
桑德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为什么她要告诉他这些呢?他说:“这个故事真有趣。”
卡普兰点点头。“我再也忘不了这个故事。”她说。
楼梯的上方响起了开门声,接着便听见脚步下楼来的声音,卡普兰二话没说,转身向楼上走去。
桑德斯摇了摇头,往楼下走去。
在西雅图《邮报》新闻编辑室里,康妮·沃尔什从自己的计算机终端上抬起头来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我不是在开玩笑,”埃莉诺·弗里斯站在她身旁说,“我要枪毙这篇报道。”她把报道的打印件扔在沃尔什的桌上。
“可你是知道我线人的身份的呀,”沃尔什说,“你是知道的,杰克偷听了他们的全部谈话。我们作了详细的笔录,埃莉诺,笔录非常完整。”
“我知道。”
“所以,如果交出这个线人,那家公司怎么可能起诉呢?”沃尔什说。“埃莉诺,我掌握了这个精彩的故事。”
“你掌握了这个故事,而我们的报纸已经实实在在地暴光了。”
“已经暴光了?在什么报纸上?”
“小猪先生专栏。”
“哦,天哪,人们是无法验证那个专栏所写的真实性的呀。”
弗里斯掏出一份小猪先生专栏的复印件,她已用黄色线条标了几节文字。“某公司据说是西雅图一家高科技公司,新近任命了一个女人为公司高级管理者,据说小猪先生是她的部下,听说他招惹了一次性骚扰事件。小猪先生的太太是一个有了孩子的律师。你说小猪先生的起诉是没有法律依据的,而且说他是个醉鬼,贪恋女色。我认为桑德斯完全可能要求你提供证据,并起诉你犯有诽谤罪。”
“不过这是一篇专栏文章,说的是一种观点。”
“这个专栏说的是事实,只不过在讲述事实时用的是一种嘲弄和过分夸张的方式。”
“这篇专栏文章发表的是观点,而发表观点是应该受保护的。”
“我认为这篇文章肯定不属这种情况。我感到心神不安的是开始是我同意开辟这个专栏的。更重要的问题是,如果我们继续刊登这些文章,那么我们就无法说我们无意伤害别人了。”
沃尔什说:“你没有勇气。”
“而你是在滥用别人的勇气。”弗里斯说,“这篇文章枪毙了,到此为止。我将在上面签署自己的处理意见,然后给你、马杰、汤姆·唐纳迪欧每人一份意见副本。”
“这些该死的律师。我们生活在一个多么讨厌的世界里!这篇文章应该登的。”
“不要钻牛角尖了,康妮,告诉你吧,不要钻牛角尖。”
她走了。
沃尔什一页页地翻看着这篇文章,她为这篇文章整整忙了一个下午,为其润色提炼,做到基本完美无缺。现在她想刊载这篇文章,哪有耐心去想文章内容是否合法。保护公民权利这一笼统的概念只是一种不费气力的假设结果,因为一旦人们追究其真实意义时,便发现合法的思想只是一种观点狭隘、自私卑劣的思想——那种将权力机构牢牢保稳的思想。畏惧最终是为权力机构服务的,畏惧是为掌权的男人服务的。如果说沃尔什确信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没变的话,那么这就是她无所畏惧。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KSEA电视台,下午好。”
“请找琼·亨利女士。”
琼·亨利是西雅图这家新近独立的电视台的年轻活泼的记者,沃尔什和亨利一起度过了好多夜晚,讨论她们在这男人统治的新闻界工作时遇到的问题,亨利知道一篇热点新闻对一名记者的生涯有着多大的价值。
沃尔什默默地想,一定要发表这篇报道,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要发表出来。
罗伯特·伊利神色紧张地抬头看着桑德斯。“你想干什么?”他问。伊利是个年轻人,不到26岁,蓄着淡黄色小胡子,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戴着一条领带,只穿了一件衬衫,未穿外衣。他在高尔大厦里数通公司财务部后面的一个分隔间里工作。
“我想谈谈梅雷迪思的情况。”桑德斯说。伊利是他名单上三个在西雅图工作的人中的一个。
“哦,天哪,”伊利边说边神色紧张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喉咙仿佛堵住似的,“我没有——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只是想谈谈。”桑德斯说。
“这儿不行。”伊利说。
“那我们去会议室。”桑德斯说。他们沿走廊向一间小会议室走去,但那儿正开着会。桑德斯提出去财务部拐角的那间小自助餐厅,可伊利说那儿也不僻静,而且说这话时他越发紧张起来。
“真的,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他说,“没什么可说,真的没有。”
桑德斯知道,最好立即找一个僻静之处,否则伊利要伺机逃走的。最后他们来到了铺着白色瓷砖、一尘不染的男卫生间,伊利斜倚在水池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找我谈,我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你在库珀蒂诺为梅雷迪思工作过。”
“是的。”
“你是两年前离开那儿的吗?”
“是的。”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问这个?”伊利勃然大怒地说,声音在卫生间里回响。“实际上你知道为什么,人人皆知其中的原因,她毁了我的生活。”
“怎么回事?”桑德斯问。
“那是这样的,”伊利摇了摇头回忆起来,“她日复一日地说:‘罗伯特,请多呆一会儿,我们还有事情要商量。’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设法找借口,然而她总是说:‘罗伯特,我不知道你是否想把自己完全奉献给公司。’然后她总要对我的工作表现评论一番,总会说些微不足道的缺点,具体什么缺点我也无法解释清楚,反正存在这些问题,而且越来越多。‘罗伯特,我认为现在你需要我帮助你,下班后你可以来见我呀。’‘罗伯特,为什么你不顺道来我寓所一起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呢?我认为你太应该这么做了。’我真是——太可怕了,呃,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人不让,呃……我陷入了绝境。”
“你告发她了吗?”
伊利笑得很刺耳。“你在开玩笑吧?她是名副其实的加文的幕僚。”
“因此你就这么忍受……”
伊利耸了耸肩。“后来,那个和我住在一起的人找到了另一份差事,他来这儿时,我也调到了这儿。我是说,当然我想走啦,这事弄得满城风雨。”
“现在你愿意写一份叙述与梅雷迪思这段往事的材料吗?”
“不可能。”
“你知道吗,”桑德斯说,“她干了坏事而没受惩罚的原因就在于无人告发她。”
伊利的身子离开了水池。“我有生以来有许多恼人的事未曾向人透露过,”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过身子,“正因为如此,你必须明白:关于梅雷迪思·约翰逊的问题,我什么也没说。如果有人要问,我就会说我们的工作关系一直很好,而且我还会说,我从未见过你。”
“梅雷迪思·约翰逊吗?我当然记得她,”理查德·杰克逊说,“我在她手下工作了一年多。”杰克逊的办公室就在先锋广场南面奥尔德斯大厦的二楼,此时桑德斯正在这里了解情况。杰克逊约摸30岁,英俊潇洒,有着运动员的健壮身体。他是奥尔德斯分公司的销售经理,办公室里随地堆放着盛放图形程序编制的产品盒,图形程序编制有智力图形、徒手画、超级油画和版面制作。
“美丽动人的女人,”杰克逊说,“非常聪明,总是那么讨人喜欢。”
桑德斯说:“我纳闷的是你为什么要离开那儿。”
“有人向我提供了这份工作,这就是原因。而且我决不后悔。多好的工作,多好的公司,在这儿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
“这就是你离开那儿的唯一原因吗?”
杰克逊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