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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需要商讨大约五秒钟,就能作出不利于梅雷迪思女士和数通公司的裁决。”
赫勒摇了摇头。“你的这些尝试是不大会成功的,路易丝,我认为他们不会同意在法庭上放那盘录音带,即使能这样做,也是三年以后的事了。”
弗尔南德斯用力地点点头。“是的,”她说,“三年时间是漫长的。”
“路易丝,你是在告诉我,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任何事都会发生的。”
“是的,坦率地说,我倒为那盘录音磁带担心。有那么一个丑恶可耻的证据在那儿,许多麻烦事都会接踵而来的。我不能保证是否已经有人复录了一盘,若是磁带落入KQEM广播公司手里,他们通过电台播出来,那就可怕了。”
“天哪,”赫勒说,“路易丝,我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些话。”
“说什么了?我只不过表达了自己的合乎情理的恐惧感,”弗尔南德斯说,“若是我不让你们知道我的忧虑,我就是不负责任。让我们面对事实吧,赫勒,秘密已经泄露,新闻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有人把这事透露给了康妮·沃尔什,而且她写了一篇严重损害桑德斯先生名誉的报道。看来有人还在继续泄露消息,因为现在康妮正计划撰写一篇有关我的当事人使用暴力的毫无事实根据的推测文章。遗憾的是,你方有人竟然愿意讨论这个案子。不过我们双方都清楚,新闻媒体公布这一热点消息结果会是怎样,而下面还会泄露什么消息,你们还全然不知。”
赫勒有点慌了,他回头看了看站在喷泉旁的同伙。“路易丝,我想他们是不会做出什么新举动的。”
“好的,去和他们谈谈吧。”
赫勒耸耸肩,走了回去。
“现在我们怎么办?”桑德斯问。
“去你的办公室。”
“我们一起去?”
“是的,”弗尔南德斯说,“任务还没有完呢。今天还会发生许多事情,而我想在场看着它们发生。”
驱车返回的途中,布莱克本用车内电话与加文谈起来。“调解结束,我们退出了调解。”
“还有呢?”
“我们竭力劝说桑德斯回来上班,但至今他未答应,态度强硬。现在他还威胁说,他将索要6000万美元的惩罚性补偿费。”
“天哪,”加文说,“索要惩罚性补偿费的根据是什么?”
“我们应该知道梅雷迪思有性骚扰史,而我们完全忽略了这个事实并未采取任何措施,由此造成了诽谤他人罪。”
“我决不了解她有性骚扰史,”加文说,“你了解吗,布莱克本?”
“不了解。”布莱克本回答。
□ 作者:迈克尔·克莱顿
第四节
“这样的性骚扰史有文件证明吗?”
“没有,”布莱克本答道,“我可以肯定没有。”
“很好,那就让他威胁吧。你给桑德斯留下了什么条件?”
“我们告诉他,最迟明天上午回到公司干他原先的工作,否则就被解雇。”
“好,”加文说,“那我们谈正经事,我们弄到了他的什么材料没有?”
“我们正查询那个重罪的起诉,”布莱克本说,“时间很长了,但我认为有希望找出破绽。”
“有没有女人方面的材料?”
“没有任何与女人乱来的材料。我知道几年前桑德斯奸污了他的一个助手,可我们在计算机里找不到这件事的记录。我想是他进了计算机室将记录抹掉了。”
“他怎么会得手的呢?我们已经封了他的路。”
“他一定是早些时候干的,他是个狡猾的家伙。”
“为什么他早些时候会干这种事呢,布莱克本?他不应该会想到以后会发生这种事的呀。”
“我理解你的意思,然而我们现在就是找不到这个记录。”布莱克本稍作停顿,“鲍勃,我认为应该提前举行新闻发布会。”
“提前到什么时候?”
“明天晚些时候。”
“好主意,”加文说,“我来安排。我们甚至可以安排在明天中午。约翰·马登明天上午坐飞机来,”他说完又和康利…怀特公司的总裁商量了一下,“就这么办。”
“桑德斯计划在星期五之前做完准备工作,”布莱克本说,“我们就给他狠狠的一击吧。我们已按计划封锁了他的信息,他无法进入公司的档案库,他也无法和康拉德及其他公司取得联系,他已孤立无援,现在到明天这段时间里,他无法提供出不利于我们的任何材料。”
“很好,”加文说,“那位记者呢?”
“我想她将于星期五登出那篇文章,”布莱克本说,“她已写好了,我不知道那消息来自何处,但她不可能失去这次攻击桑德斯的机会的。这故事太精彩了,她不会放弃的。等到文章登出来后,他就成了一具僵尸了。”
“棒极了。”加文说。
梅雷迪思·约翰逊下了数通公司的五楼电梯,正好碰见了埃德·尼科尔斯。“你没参加上午的会。”尼科尔斯说。
“是的,我有一些事要办。”她说。
“能对我说吗?”
“不能,”她回答,“都是些烦人的事,就是有关爱尔兰那个厂免税的几个技术性问题。爱尔兰政府想扩展我们在科克的那家工厂,而我们没有把握。这个问题已拖了一年多了。”
“你面带倦意,”尼科尔斯关心地说,“脸色有点苍白。”
“我身体很好,等这些事办完后,我就高兴了。”
“我们大家都会高兴的。”尼科尔斯说,“有空一起吃晚饭吗?”
“也许星期五晚上有空,如果你那时还在城里的话。”她微笑着说,“不过,我说的是真话,尼科尔斯,就是税务方面的事。”
“是的,我相信你的话。”
他挥手道别,沿走廊走去,梅雷迪思则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一眼便看见斯蒂芬尼·卡普兰正使用着自己桌上的那台计算机。“很抱歉用了你的计算机,我一边等你,一边正好浏览一下帐目。”
梅雷迪思将钱包扔在长沙发上。“听着,斯蒂芬尼,”她说,“现在我就直说了吧。我在管理着这个部门,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一点。就我而言,这是一个新任副总经理考验部属的关键时刻,谁支持我,我将铭记在心;谁不支持,我也不会忘记。我们彼此都理解了吗?”
卡普兰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理解了,当然理解,梅雷迪思。”
“别骗我。”
“没敢想过,梅雷迪思。”
“很好,谢谢你,卡普兰。”
“不用谢,梅雷迪思。”
卡普兰离开了办公室。梅雷迪思关好门,径直走向自己的计算机,全神贯注地盯着计算机荧光屏。
桑德斯走在数通公司的走廊上,感到一切都变了一样,自己也成了陌生人似的。凡是在走廊上迎面走过的人都将视线移开,匆匆擦肩而过,一言不发。
“我已不存在了。”他对弗尔南德斯说。
“别管它。”她说。
他们从这一层的中心部分经过时,只见人们在齐胸高的隔间里工作着,几个人熟睡发出的呼噜声清楚地传来,还有一个人在轻轻地唱着:“因为我曾占有了她,可是现在都完啦……”
桑德斯停住脚步,转身走向那个唱歌的人。弗尔南德斯一把抓住他的膀子。
“别理他。”她说。
“可是真气死……”
“不要扩大事态。”
他们经过咖啡饮料机时,只见旁边有人用胶带贴了一张桑德斯的照片,作为他们玩飞镖游戏的靶子。
“胡闹!”
“往前走。”
就在他转弯来到通向自己办公室的走廊时,他看见唐·彻里迎面走来。
“嘿,彻里。”
“你把这事搞得糟透了,汤姆。”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就连唐·彻里也是这种态度。”桑德斯边说边叹了口气。
“这种事你是预先就料到的。”弗尔南德斯说。
“也许料到了。”
“你是料到了,事情的发展肯定会是这样。”
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时,辛迪看见他后赶紧站起来,接着说:“汤姆,玛丽·安妮请你一到就打电话给她。”
“好的。”
“卡普兰说,请你别担心,她已找到了所需要的材料,她还说,嗯,不要给她打电话。”
“好的。”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他在办公桌旁坐下,弗尔南德斯坐在他的对面,掏出公文包里的蜂窝式移动电话,拨起号来。“我们要做好一件事的准备工作——请转弗里斯女士办公室……我是路易丝·弗尔南德斯。”
她用手捂起话筒。“这件事不能拖到——哦,埃莉诺吗?你好,我是路易丝·弗尔南德斯,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康妮·沃尔什的事。嗯,嗯……我确信你一直在和她润色那篇稿子。是的,我知道她非常主观。埃莉诺,我只是想向你证实确有一盘那次事件过程的录音磁带,那磁带证实了桑德斯先生的观点,而不是梅雷迪思女士的观点。是的,其实我能办这件事。严守秘密吗?行,我可以办到。好的,就沃尔什的线人这一问题来说,现在数通公司负有很大责任,所以,如果你们刊登了一篇失实的报道——即使其中内容是由线人提供的——那么我想他们会采取不利于你们的行动。哦,是的,我完全相信布莱克本先生会提出诉讼的,因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什么你不——我明白。嗯,嗯,好的,这可以改变,埃莉诺。嗯,嗯,请不要忘记根据小猪先生的案子结果,桑德斯先生现在正考虑提出诽谤罪的起诉。是的,你当然可以这么做。谢谢。”
她挂了电话,转身面对桑德斯说:“我们一起上过法律学校。埃莉诺办事很有能力,而且十分谨慎,如果她不大信任康妮线人的话,那她首先决不会同意发表那篇报道,而且现在是决不会考虑这事的。”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