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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许说……我想可能是这么说的,是这样说的。”
弗尔南德斯又将目光射向自己的笔记本。“这时他说:‘梅雷迪思,等等。’说话的语气清清楚楚地表明他在反对这么做,而你说:‘哦,不要说了,不,不,哦,天哪。’对不对?”
“我想……可能我这么说了。”
“只要考虑一下,你能说桑德斯先生的这些陈述是你忽视的反对意见吗?”
“如果是的话,这些话也不是一种非常清楚的反对意见,绝不是。”
“梅雷迪思女士,你认为桑德斯先生在整个性接触过程中一直充满着激情吗?”
梅雷迪思踌躇了片刻,桑德斯几乎能看出她在思索,她想推断出那盘磁带录下了多少内容。终于她开口说道:“有时他富有激情,有时激情不够,这是我的观点。”
“你是不是说他的心理是矛盾的?”
“可能是,或多或少是。”
“是还是不是呢,梅雷迪思女士?”
“是。”
“好的。这么说来,桑德斯先生在事件的整个过程中有着矛盾的心理,他本人已将其原因告诉了我们:因为昔日的情人、今日的上司邀请他去办公室谈公事,因为他已是结过婚的人。你认为这些是不是他心理矛盾的合乎情理的原因呢?”
“我猜想是的。”
“在这种心理矛盾的情绪中,桑德斯先生直到最后一刻才断然作出决定,他不能再进行下去,而且他直截了当地对你讲述了他的感受。这样说来,为什么你要把这个过程描绘成一种‘圈套’呢?我认为我们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事实恰恰相反——是一个事先毫无准备、身临其境又进退两难的人对你完全控制局势的一种充满人性的反应。这不是两个旧日情人的重逢,梅雷迪思女士,虽然你主观认为是这样;这也不是两个地位平等的人相见。事实是,你是他的上司,而你又控制了会面安排的方方面面。是你安排的时间,是你买的酒,是你买的避孕套,是你锁的门,然而在他不能使你满足时又是你责骂他这个手下雇员,而且你现在还在继续这么做。”
“你是在尽量地为他的所作所为添光加彩,”梅雷迪思说,“可我要说的是,让人等到最后一刻才突然终止,实在令人气愤难平。”
“是的,”弗尔南德斯说,“如果女人在最后关头拒绝的话,男人也会感到难堪的。但是女人可以说,男人是无权生气的,因为女人可以在任何时候弃之不干。这难道不对吗?”
梅雷迪思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子。“瞧你说的,”她说,“你想在这儿编造一个耸人听闻的要案,而又想掩盖基本事实。我到底做了什么大不了的错事?我向他提出了一种要求,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桑德斯先生不感兴趣,那么他只要说一声‘不’,但他从未这样说过,一次也没说过,因为他想让我落入他的圈套。他气愤的是他未得到那个职位,因而他用诽谤这个他唯一能够采取的方式进行报复。这只是一种见不得人的竞争方式,是对别人人格的诋毁。我在商界是个成功的女性,他嫉恨我的成就,所以想跳出来伤害我,而你所说的这么一大堆事情都回避了那个主要的、不能回避的事实。”
“梅雷迪思女士,这个主要的、不能回避的事实就是,你是桑德斯先生的上司,并且你对他的行为是非法的,因而这实际上就是一件耸人听闻的案子。”
一阵沉默。
布莱克本的助手走进屋来,递给他一张纸条。布莱克本看后,将其递给赫勒。
墨菲问道:“弗尔南德斯女士,下面你是不是准备向我解释一下?”
“是的,法官大人。原来他们那次幽会被一盘录音带录了下来。”
“真的吗?你听过没有?”
“听过了,法官大人,它证实了桑德斯先生的陈述。”
“你知道这盘录音带吗,梅雷迪思女士?”
“不,不知道。”
“也许梅雷迪思女士和她的律师也想听听,也许我们都应该听一听。”墨菲直视着布莱克本说道。
赫勒将那张纸条放进口袋,然后说:“法官大人,我提议休息10分钟。”
“好吧,赫勒先生,案情又有发展,因此批准你的提议。”
外面院子里,乌云低垂,像是又要下雨了。喷水池那边,梅雷迪思与赫勒、布莱克本聚在一起。弗尔南德斯望着他们说:“我真不理解,他们一伙又在那儿谈了起来,有什么好谈的呢?他们的当事人撒谎,然后又改了口。梅雷迪思犯有性骚扰罪,这已确定无疑,我们已把它录了下来,那么他们还要谈些什么呢?”
弗尔南德斯皱着眉头,凝神注视了一会儿。“告诉你吧,我不得不承认,梅雷迪思是个极其精明的女人。”她说。
“是的。”桑德斯说。
“她既聪明又沉着。”
“呣,呣。”
“在公司里爬得很快。”
“是的。”
“那么……她怎么会让自己陷进这种事情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桑德斯说。
“我是说,为什么她上任的第一天就来找你干这种事?而且愿望是如此的强烈?给自己招惹这么多的麻烦?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桑德斯耸了耸肩。
“你认为这只是因为你的魅力使她不可抗拒吗?”弗尔南德斯问。“从各个方面来看,我对此表示怀疑。”
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最初认识梅雷迪思的时候,那时她在为产品展示作讲解,每当客户提出问题而她回答不出时,她总是喜欢交叉起双腿。“她总喜欢用自己的女性美来分散人的注意力,她擅长这么做。”
“我相信这一点,”弗尔南德斯说,“那么现在她要分散我们什么注意力呢?”
桑德斯未作回答,但是本能告诉他,别的什么事正在进行。“谁知道人在私下里会怎样呢?”他说,“我过去有段时间了解这个女人,那时她像天使一样可爱,不过她喜欢男人追她,直到把她俘虏为止。”
“呣,呣,”弗尔南德斯说,“这就对了,我并没有轻易相信梅雷迪思的话,因为梅雷迪思给我的印象是自控力很强,而她和你在一起的行为说明她完全失去了自控力。”
“你自己说过,这种人有其固有的生活模式。”
“是说过,也许是这样。不过为什么会发生在第一天呢?为什么会如此迫不及待?我想还有其他原因。”
桑德斯说:“原因与我有关吗?你认为我还能说出其他原因吗?”
“我猜想你能,”她严肃地看着他说道,“不过,我们今后再谈吧。”
艾伦从停车场走来,走近后便摇起头来。
“有什么收获?”弗尔南德斯问。
“没什么好消息,我们是在到处使劲。”他说着,敏捷地翻开笔记本。“言归正传吧,我们查了那个国际网络的地址,这条电文源于‘U区’,‘艾弗兰德’原来就是阿瑟·艾·弗兰德博士,他是华盛顿大学一位无机化学教授。这个人名对你有用吗?”
“没用。”桑德斯回答。
“我并不感到惊奇,发这条电文时,弗兰德教授正在尼泊尔北部为尼泊尔政府做顾问呢。他已在那儿呆了三个星期,七月底可望回来。因此,电文不大可能是他发出的。”
“有人利用了他的国际网络地址,是不是?”
“他的助手说这不可能,因为他外出后,他的办公室是锁着的,除了她这个助手外,没有人进去过,因此没人碰过他的计算机终端。他的助手说,她每天进去一次,替弗兰德博士的电传邮件回电作答,除此之外计算机是关着的,而且除她以外没人知道电文密码,所以我也不知道。”
“这条电文会不会是从那间锁着的办公室里发出来的呢?”桑德斯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我们仍在查询,但目前它还是个谜。”
“好的,很好。”弗尔南德斯说,“康拉德计算机公司呢?”
“康拉德公司态度十分强硬,他们说只向雇佣公司,也就是说数通公司提供该雇员的情况,对我们则什么也不说。他们还说,雇员所在的公司没有提出查询要求。我们追问时,康拉德公司的人就打电话给数通,而数通公司回复说,他们对康拉德公司可能提供的所有信息不感兴趣。”
“呣。”
“其次就是她的丈夫。”艾伦说,“我和一位在科斯塔公司工作的人谈过,那人说她丈夫恨她,一谈起她就能数落她的许多不是。可是他正和新认识的女友在墨西哥度假,要到下周才能回来。”
“糟透了。”
“还有诺维尔公司,”艾伦说,“他们手头只有近五年来的材料,五年前的档案材料全冷藏在犹他州的总部。他们不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材料,但他们说,如果我们付费,他们乐意找出所需的材料。时间需要两周。”
弗尔南德斯摇了摇头。“不行。”
“是的。”
“我强烈地感到,康拉德计算机公司想扣押什么材料。”弗尔南德斯说。
“也许是这样,不过我们得好言相求,设法拿到那份材料,不能再等了。”艾伦看着院子那头的那伙人,“结果怎么样?”
“没有结果,他们还在拼命抵抗。”
“还在抵抗?”
“是呀。”
“天哪,”艾伦说,“谁是她的后台?”
“我很想知道。”弗尔南德斯回答。
桑德斯敏捷地打开自己的蜂窝式移动电话,接通了他办公室的线。“辛迪,有什么消息吗?”
“只有两条,汤姆,斯蒂芬尼·卡普兰问她今天能否和你见个面。”
“她说原因了吗?”
“没有,但是她说事情并不重要。另外,玛丽·安妮来找过你两次。”
“可能想来剥我的皮。”桑德斯说。
“我不这么认为,汤姆,她可能是唯一非常——我想——牵挂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