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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会,宣布这人的罪行和死刑。然后这个伯蒂就被带了出去,抛在了滑雪道上。也许是他的同伴暗算他,受命把这个罪人绊倒或把他推下山去,以致发生了这一切。很有可能是这样,因为那叫喊声显然来自于突然意识到的恐惧。当那人向下掉的时候,他一定用手指和靴子使劲抓冰,但却仍然不能保住自己而掉进了那个光滑冰冷的峡谷,发生了这件叫人难辨的恐怖事件。多可怕的一种死亡!邦德也曾经从山顶上滑到过雪道底部,想证明自己有此胆量。为了抵挡狂风,他戴上面具,在里面还塞满了皮革和泡沫橡皮。即使这样,他当时仍感到胆颤心惊,而且这一切至今都记忆犹新。当他到达终点勉强地从那散了架的小雪撬上站起来时,双腿剧烈地颤抖着。而那次的距离还不足一英里。可这个人皮开肉绽地在冰坡上却滚了一英里多。他是头先着地还是脚先着地?他的身子什么时候开始翻滚的?
当他意识尚存,经过那个用科学的方法垒高的拐弯处时,他是否试着用自己的脚或手臂或其他的什么来尽力刹住停下来……。不可能,下滑刚开始几码,速度就已经很快了,不可能还有什么理智的想法和行动。天啊,多悲惨的死亡!这是典型的布洛菲尔德死刑,一个地地道道的对违法乱纪者施行的“魔鬼党”式的惩罚。
邦德吃完了所有的早餐后,又坐下来看书。他可以断定,“魔鬼党”又开始行动了。但这次的行动目的是什么呢?
十点五十分时,宾特小姐来了。他们相互问好之后,邦德收拾起桌上的一大堆书和文件,然后跟着她绕过俱乐部大楼,走向一条清洁的小路。路边的牌子上面写着:“私人住地,非请莫入!”
邦德昨天晚上只能看出这幢房子的轮廓,现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是一幢用本地产的大理石修建的两层楼房,虽不奇特,但很牢固。楼顶造型简单,是一块平面水泥板,楼顶的一端有一个小型的无线电发射天线。邦德想,昨天晚上就是这玩意儿指示飞机着陆。这东西可能也是布洛菲尔德对外联系的工具。楼房建在这块台地的边缘。虽然在格罗尼亚群峰之下,但绝不会有塌方的危险。楼房下面的陡坡一直延伸到一个悬崖。在下面的远处就是森林的边缘线和通向蓬特雷西纳的尔尼纳山谷。一条铁轨闪闪发光;一个小型火车头拉着长长的货车正在穿过贝尔尼纳山口,向意大利驶去。
进楼的气阀门“嘶”的响了一下打开了。大厅的走廊有点象俱乐部的走廊,所不同的是走廊两边都有门,墙上没有画片。楼内死一般的寂静,很难看出这里是干什么的。
邦德忍不住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实验室。”宾特小姐面无表情地回答。“都是实验室,不过也有教室,还有伯爵的住宅。他总喜欢住在工作的地方,希拉里爵士。”
“他可真了不起。”
他们已经来到走廊的尽头,宾特小姐在一扇门上敲了几下。“进来!”
邦德走了进去,听得见门在身后慢慢合上了的声音。他感到难以形容的兴奋。他知道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从去年掌握的材料看,布洛菲尔德本人的体重一百二十公斤,高高的个子,脸色苍白,留个平头,黑色眼珠,眼白多,嘴唇扁薄难看,手脚又细又长。毫无表情的脸很象墨索里尼。邦德在猜,这个人的外表这一年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邦德可以断言,这位德·布勒维勒伯爵先生肯定不是文件上所提到的那位的远亲。邦德正想着,房间外小阳台上一个人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从太阳光里走进书房的阴影处,向他伸出双手表示欢迎。
邦德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对的,这个人个头的确很高,手脚也又长又瘦,但除此之外身体特征与他掌握的材料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伯爵的长发仔细梳理过,象个花花公子,但已经满头银丝了。他的双耳应紧贴在头上并有两个大的耳垂,但他的耳朵却稍稍向外伸出,也没有耳垂。他的体重应有一百二十公斤,但眼前的这个人只穿了一条黑色羊毛裤衩,看起来最多不过八十公斤,而且看不出那种中年减肥所留下的松皮。他满脸堆着微笑,嘴角一直友好而喜悦地向上翘着,额头上布满了沟纹。文件上说他鼻子短而粗,但这个人却长了个鹰钩鼻子而且右鼻孔周围都烂掉了。可怜的家伙,看起来已是三期梅毒患者。他戴着一副墨镜,大概是为了抵御海拔高山地上白雪反射出来的的辐射光。
邦德把自己携带的书放在身边一张空桌上,握住那只干瘪而温暖的手。
“亲爱的希拉里爵士,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据说布洛菲尔德的声音阴沉而缓慢,但这个人的声音却即轻快又活泼。
邦德一边暗自骂着,布洛菲尔德就是这个德性,一边说道:“很抱歉,我二十一号来不了。那天公务太多,脱不开身。”
“是的,宾特小姐已经跟我讲过。这些新建的非洲国家的确面临着许多的问题。嗯,我们来这边坐坐,”他又挥了一下手说,“或者我们还是到外面阳台上去?你看,”他说着,指了指他褐黄色的皮肤说,“我简直象个日光仪。我是太阳的崇拜者。我晒得太厉害了,所以不得不让人给我设计这种镜片。否则这种海拔高度,紫外线……”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镜片。好吧,我们到阳台上去坐,把书放在这里。
如果需要查阅,我再来取。您的事情我已经了如指掌了,再说,”邦德很和蔼地笑了笑,“身上能留下日光浴的痕迹回雾都伦敦,倒是挺有意思的。”
邦德穿了一身他认为既合体,行动又方便的衣服。他没有穿那种时髦的、质地柔软的高弹力裤子,而是选择了那种已过时布料制成的但感觉舒适的滑雪裤。他上身穿了一件背心和白色的海岛衫,戴着一副打高尔夫球时用的旧风镜;下身还套了一条又长又丑的棉毛裤,脚上穿上惹人注目的滑雪靴,脚踝的鞋带系得结结实实的。
邦德看了看室外的天气,说:“我最好还是脱了背心。”说完他脱下背心,跟着伯爵走上了阳台。
上了阳台,又躺在那张铺有垫子的铝制躺椅里。邦德拉过一把铝制的轻便椅子,把它放在既面对太阳,又可以观察到伯爵面部的地方。
“关于这次见面的必要性你能告诉我吗?”布洛菲尔德带着那凝固不动的微笑转向邦德,太阳镜后面那双毫无表情的眼睛深不可测,“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这次来访不受欢迎,而是很受欢迎。好了,请谈谈吧,希拉里爵士。”
邦德对这个肯定要提的问题早已作好了两种准备。对这一问题的第一种回答是假设伯爵耳朵上长有耳垂而准备的。如果他没有耳垂的话,就用第二种回答。他现在开始斟酌字句,十分严肃地用第二种准备进行回答。
“亲爱的伯爵,”邦德似乎是看到伯爵那满头银丝和翩翩风度而不由自主这样称呼的,“纹章院的工作有时单靠研究资料是不够的。你也知道,为你这件事,我们在工作中遇到了很多麻烦。我指的当然是德·布勒维勒家族在法国革命前后失踪和布洛菲尔德家族在奥格斯堡附近出现这段时间没有任何文字依据这件事。”邦德停了一下,以示强调,“我想提出一个建议,希望这会对你有利,而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在我们的研究工作上你已经花了不少的钱,如果只有见到了切实的希望时,才能继续进行研究是很不公平的。
这种希望是有可能存在的。不过这需要一定的生理凭证。”
“哦,是吗?我可以问问这种凭证的目的是什么?”
邦德努力地一字不差地背出巴西利斯克教给他的那些哈布斯堡家族的嘴唇,皇室远亲和其他家族的一些特征。然后他向前探了一下身子以表示强调:“有一个这类生理特征与德·布勒维勒家族有关。你知道吗?”
“是吗?我没意识到。你说说看?”
“我带来的是好消息,伯爵。”邦德微笑着表示祝贺。“我们所搜集到的所有德·布勒维勒家族的雕象或肖象画都在一个部位上与众不同,而这种特征具有强烈的遗传性。这就是看上去这个家族的人耳朵上都没有耳垂!”
伯爵赶紧去摸自己的耳朵。
“我懂了,”他较放心地说,“我现在明白了。”
接着,他又反问道:“难道你必须亲眼看到我的耳朵吗?我的话或者一张照片就不管用吗?”
邦德露出很窘的样子,“很抱歉,伯爵。但这是纹章院的大主管的规定。
我仅是一个替院属官帮忙的连固定收入都没有的低级研究员。希望你能理解纹章院对那些与古老而可敬的头衔有关的事情所持的严格态度,比如我刚谈到的这件事就存有争议。”
布洛菲尔德的那两个黑色的镜片盯着邦德,“既然现在你已经看到了你特意来看的,你还认为这个头衔有什么争议吗?”
这是个最难回答的问题。“当然,伯爵,我所看到的使我可以建议研究工作继续进行,而且我可以说成功的机会大大增多了。我已准备了第一份有关血缘关系的材料。几天之后,就能给你。还有,我说过了,许多漏洞要填。
如果要让巴西利斯克感到满意,最重要的就是要弄清你家从奥格斯堡移居到格丁尼亚的确切日期。如果你允许我要提一些关于你的男性祖先的问题,这将有很大的帮助,哪怕是你父亲和祖父的一些细节也会十分有益。但最为重要的是,你能否花一天时间陪我去一下奥格斯堡,看一下档案馆里的布洛菲尔德家的手迹。他们的教名和家族的细节能否引起你的任何记忆或联想。剩下的事就由我们在纹章院办理。这项工作不到一周就可以完成。但这事究竟怎么办,我这次专门来听您的意见。”
伯爵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邦德也跟着起身。他漫不经心地向栏杆走去,欣赏外面的山景,但脑子在想,这只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