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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 这不是墓穴,而是子宫!〃 她又重复了一遍。〃 作为女性,我感到不快的是考古界一直为男性所把持,对新观点的限制和约束由来以久。过分强调死亡而非生命就是……就是典型的男权主义。〃 〃 请原谅,〃 我说,〃 失陪一会。〃 我们偷眼瞧见雪利正背对着我们仔细观察入口处巨石上的图案。
〃 我们到后面去一下,〃 我抓着他的胳膊,〃 不要大声嚷嚷。〃 我们走下入口处的台阶,我们从康·颇赛尔面前经过时,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我告诉他不要关闭圆丘里的灯。我在雪利的身后一路推着他爬上狭窄的墓道,墓道由被称为〃 直立石〃 的巨大石块铺就。
〃 出什么事了?〃 他扭过头来问我,对我的坚持颇感费解。
我直到进入墓室才开始讲话:〃 你知道吗?你让我非常难堪,到最后一刻才让我帮你找入场券,你至少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原因吧?〃 雪利显得非常局促不安。我双手叉腰,等着他跟我解释。石室中绝对的安静使得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 呃……这事有点复杂,〃 他终于说话了,〃 我跟伊莎贝拉是一个月前才认识的。没错,我是觉得她很有活力。我想,特别是她对史前遗址的看法——令人心醉。
〃 我一言不发。
雪利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是的,呃……上个礼拜她发现自己进退两难。她跟杂志编辑撒谎,说自己以前曾来过墓室,并亲眼目睹了日出。然后,她来到访问中心,试图劝说他们给她发一张邀请函,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可能。我们约在卓吉达见面并共进午餐,我也太过轻率,竟然答应帮她想办法。所以,我就去找你帮忙……〃 他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一上一下地动着。〃 但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他说得有道理。这事绝对跟伊莎贝拉有关!但是,除了她显然不知天高地厚的〃 新世纪〃 理论——我为何对她如此反感呢?不是吃醋,但我知道,这一定与我对马尔克姆的好感有关系。我把它归结为对雪利的呵护——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她配不上他!但荒谬的是,我竟迁怒于雪利。就像父母责备自己的孩子,只顾过马路,而没有往两边看一个道理。
即使是有这个打算,我也没有时间向他解释这些。我想起另外一件事。〃 马尔克姆,下面我要说的事情是个严肃的话题。你仔细想一下,你们上礼拜五见面时,你有没有告诉她莫娜身上的伤痕?〃 〃 没有,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发誓我没有告诉她。不管怎样……〃 〃 亲爱的?〃 又是那个尖细的声音。伊莎贝拉正沿着通道往上走。
〃 她开始担心了,〃 雪利说,〃 我们准备一起前往慕尼黑过圣诞节——这也是一时心血来潮。〃 他不好意思地咧着嘴笑。〃 依兰,谢谢你在紧要关头救了我。如果这事只是你知我知,我更是感激不尽——我是说我是如何搞到票这件事。〃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雪利,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他退缩。
〃 马尔克姆!〃 伊莎贝拉快到跟前了。
〃 求你了,依兰。〃 雪利抓着我的胳膊,一双棕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男孩。
伊莎贝拉来到墓室,〃 你们俩在干吗?女孩子会吃醋的,难道你不懂吗?〃 雪利笑了一声,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个案子。再等我几分钟好吗,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一脸的不高兴。〃 好吧。〃 但在走下墓道之前,她还要跟我说几句话:〃 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外面那些直立的石头构成地球表面的穴位。你可以把我的观点刊登在你们下一期的学报上。〃 雪利显得有些尴尬,抬起眼睛看着由承材支撑的屋顶。〃 你说圆丘里会不会还有一条墓道?〃
〃 管它呢。马尔克姆,咱们还是聊聊案子吧。法医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吗?〃雪利举起手,晃动着手指,〃 指纹,特雷诺车上带血的指纹……〃 〃 怎么样?〃 〃硕大无比。纹线是普通指纹直径的三倍。还有……〃 〃 还有什么?〃 他开始沿着墓道往下走,〃 我有点幽闭症。〃 〃 快告诉我,还有什么?〃 他停下来转过身,说道:〃 其实,很难下定义。正常情况下,我们所发现的指纹可能是单个手指的,也可能是全部手指的,包括拇指在内,一共是十个手指的指纹。在特雷诺车里发现了两只手的指纹,但经常是成对的,或者是四个手指的。而且,只有四个手指。〃 〃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 你看,〃 雪利让我看他的左手,然后,他把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用右手握着其余的三只手指,并使它们尽量分开。〃 这大致是我跟你描述的样子,凶手的每只手上似乎只有四个手指。〃 雪利又继续沿着墓道往下走,脑袋躲开一根木梁。木梁楔进两根直立石之间,并使之垂直于地面。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最后一段墓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 只是一种暗示。
还记得上次我在太平间里给你讲胎儿的手存在天生残疾吗?那是并指,有时又称’连指手套’手,两只或多只手指粘连在一起。通常情况下,可以在儿童生命早期通过手术将并指分开。但这有可能是个成人……我是说,可能是个未接受治疗的成人——〃 〃 亲爱的!〃 伊莎贝拉在入口处等着我们。我们一出来,她就挽起雪利的胳膊。〃 再不走,我们可就赶不上飞机了。〃 〃 嗨,你们俩……我呆在这儿,屁股都要冻掉了!〃 山姆·班本跺着脚想暖和一下。〃 赶紧把相照了吧。〃 伊莎贝拉向其他人冲了过去,使我有机会再跟雪利说句话。〃 马尔克姆,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大大的人情。你在慕尼黑期间,我们要保持联系。〃 我把名片递给他。〃 有什么消息,就给我发电子邮件吧。同时,建议伊莎贝拉对纽格兰奇最好的理解方式也许是子宫和墓穴的统一。情爱和死亡——永远是伟大的组合。〃 我冲他眨眨眼睛,〃 你最清楚不过了。〃 一照完相,雪利就带着他新交的女朋友离开了,其他人还在为究竟是去多诺还是斯莱恩喝一杯热威士忌而争执不下,我假称另有约会,跟众人告别,沿着山坡往下走。在远处河谷里,一群椋鸟从山梁上林木繁茂的地方飞到空中。礼拜天我也看到一群椋鸟排成漏斗状,飞进树丛中。它们会不会是同一群鸟儿呢?
在我身后几米处,山姆蹲在路上卸他的相机。我走回去,来到他身旁。
他抬起头来看我。〃 嗨,日出真壮观。〃 〃 是的,可惜你没能进去看。〃 〃 圣诞节还能看到吗?〃 〃 应该能,正好是看日出的时间。可是不对外开放,太遗憾了。
〃 他笑了。〃 那要便宜我们的同伴了,也算是对不能回家过圣诞的人一个小小的补偿吧……〃 他注意到我盯着他的相机看。〃 依兰,要我帮忙吗?〃 〃 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伸缩镜头?〃 〃 你想看什么?〃 〃 看见那群鸟没?就在它们下面。〃 他眯缝着眼睛透过取景器去看对面,并迅速调好焦距。〃 好了——应该是合适的。〃我把镜头对准刚才椋鸟飞起的地方。林地里多数是阔叶树,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但里面还有一片针叶林,纽格兰奇修道院就掩映其中。除非你像我一样去寻找,否则,绝对发现不了那座塔,塔上带台阶的城剁与呈锯齿状的树木轮廓连成一片。我远远地看见那座塔耸立在博因河对岸,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修道院就在纽格兰奇的正对面。
第十九章
仿佛是要庆祝自己的回归,正午的太阳像锡箔纸一样放射出耀眼的金银色的光芒。由于太阳的位置较低,卓吉达镇大街上的购物者不得不把手放在眼睛上遮住阳光;在缓缓行驶的车流中,司机也不失时机地从储物箱里取出太阳镜戴上。
一大群哀悼者在参加完弗兰克·特雷诺的葬礼弥撒后涌出圣彼得大教堂,使得本来就已拥挤不堪的交通几乎陷入了停顿。我赶在仪式结束之前就来到镇上。教堂对面一家商铺的落货区正好空着,我把车子停进去。为了避免吃罚单,我呆在车里,观察着走下台阶的人群。我等着缪里尔·布兰敦的出现。
在特雷诺的遗孀和他们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后面,一副棺材被抬上灵车并关上车门。亲友陪他们来到一辆等候在一旁的黑色大轿车。一位穿制服的警察在指挥交通。
车子一辆跟着一辆地开出附近的停车场,加入送葬行列;另一名警察让他们先走,结果引起一片的鸣笛声,因为后面的司机并不知道前面堵车的原因,纷纷用鸣笛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德雷克·霍德出现在最后走下台阶的人群中,陪着他的是他的妻子。我对她并不陌生,因为她总出现在郡里大大小小的社交场合上。我惊讶地发现霍德在悼念队伍中选择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一辆黑色的奔驰公务车驶出停车场,霍德的妻子钻进汽车的后排坐,他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关上车门,朝着相反方向的步行街走去。
刚才的人群现在已变成了三三两两的行人,缪里尔还是没有露面。她所具备的敏感性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霍德正大踏步地往前走,手挡在眼睛上遮住阳光,边走边打手机。他在一个多层停车场附近停下脚步,收起手机,我看见一个人向他走去。他们开始一阵寒暄,少不了要握手,拍拍后背——那人很可能是他的政治支持者——但是霍德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他急于想脱身。他摆脱了那个人以后,马上在大街上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溜进一个停车场。
我冒着违章停车吃罚单——甚至是被上锁的危险,决定跟踪他。我尽可能快地往前走,但不至于跑起来。我来到停车场的一层,看见电梯的指示灯停在五层。另一扇电梯门开了,我坐着慢速上升的电梯来到五层,我没想到这是顶层,迈出电梯才发现自己站在半天空里,面对着刺眼的阳光。
在我前面的盲区里,有人发动汽车,驶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