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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颂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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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嘿,蒂姆。〃 我含混不清地说道,然后又转过身去听歌。
  他又轻轻地用肘碰了碰我,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然后,我觉得自己的面颊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凑近我,对我说着什么。
  〃 你今天看上去真漂亮。〃 他对我耳语。
  我点头表示认可,然后直盯盯地目视着前方。蒂姆·肯尼迪是遗产服务处的考古学家,我们分手至少三年了。这次分手并不愉快,尽管我们没有在一起同居,但也算得上有一段激情燃烧的恋爱。大多数周末,他都从都柏林来到博因城堡,或者我们一起出去,有时去爱尔兰乡村别墅,偶尔也会去伦敦或巴黎——直到某个星期的一天,我终于发现蒂姆和他的秘书另有隐情。奇怪的是,他的秘书竟然能够容忍他不陪自己过周末。
  〃 我和卡伦分手了。〃 他对着我的耳朵小声嘀咕着。
  这次我厌恶地躲开了,表示自己想专心听颂歌。但是蒂姆却硬是把他那瘦削羸弱的身躯挤进我和一对老年男女之间。本来我们的地方就不大,两边还各有一只扶手椅。看来我只有想办法逃脱了。
  〃 真的,我和她真的完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我对他的话丝毫不感兴趣。〃 你呢?你的爱情生活有没有什么进展呢?〃 我正要说一些挖苦的话,但是我眼睛的余光瞥见了菲尼安。他正站在那一对老年夫妇的旁边。这首颂歌马上就要唱完了,我瞅准机会,对前男友说:〃 抱歉,蒂姆,我得走了。〃 四重唱现在进行到这首短歌的最后一句合唱:〃 光荣和卓越属于和撒那。〃 在我们鼓掌的时候,我跟身边这对白发老人说了一声〃 劳驾〃 ,然后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菲尼安看见了我,微笑着举起杯子。
  我听到蒂姆在我身后喊道:〃 去找你爹去吧!〃 他的话简直就是一把刀子,插在我的背上。他以前一直骂我是〃 喜欢老男人的女孩〃 ,我与菲尼安的友谊在他看来更显得可疑,是十足的〃 忘年交〃 爱情。换做他人说这句话,我也许不会放在心上。
  〃 怎么了?〃 菲尼安看见我来到他面前就问我。
  〃 哦,没什么。〃 我对他撒谎。
  〃 那不是蒂姆·肯尼迪吗?〃 以前菲尼安曾经见过他一两次。〃 是不是他对你说了些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 他喝多了。〃 我说。
  我回头再看蒂姆,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拥抱了一下菲尼安。自我们相识以来,菲尼安从未说过伤害我的话。有时他也会批评我的观点,甚至会生我的气,但他绝对不会侮辱我或伤害我。
  〃 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他温柔地对我说。
  〃 等听完了颂歌再走吧。〃 〃 想不想再来一杯葡萄酒?〃 征得我同意后,他去取酒。他走后,我开始全神贯注地听他们唱颂歌,想他们的发音技巧和处理方法。
  我不时地注意到爱迪丝出现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但仅限于视线的边缘。
  菲尼安回来的时候,又有两支颂歌唱完了。〃 那边现在好拥挤,我很高兴我们来得早一点。〃 〃 嗯……〃 我呷了一口酒。〃 菲尼安,你请我来,我真高兴。〃 颂歌歌手报出他们最后一只歌曲——《考文垂颂歌》。
  啦啦,啦莱,我的小乖乖,吧儿,吧儿,啦莱……
  〃 你能来,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边说,边搂着我的腰,轻轻地捏了我一下。
  我们站在那儿,我把头放在他的肩上,聆听着歌手抑扬顿挫地唱着那只百听不厌的圣诞摇篮曲,心静如水。
  噢,该咋办呢,嬷嬷们?
  为保平安到今天,可怜的孩子啊,我们为你把歌唱,吧儿,吧儿,啦莱……
  我熟悉这首颂歌的歌词,但今天听上去,觉得怪怪的,好像以前从未听过一样。
  我看见爱迪丝站在人群里,第一次停下来,专心地听。
  希律王,气得发了狂,
  今天命令手下人,个个都是彪形汉,看见孩子就全杀光……
  我原以为《滥杀无辜》只是绘画作品的主题,而非现实中的真事,可是,现在仿佛屠杀就发生在我的眼前,真真切切得令人心如刀绞。
  我心里好痛,我可怜的婴孩,每天每天我为你哀悼,我不能言也不能唱,因你不再来,吧儿,吧儿,啦啦,啦莱……
  母亲在为她的新生儿吟唱,哼着儿歌伴他入眠,她心里完全清楚厄运即将到来,无辜的孩子将惨死在希律王的爪牙手中。爱迪丝忧郁的表情告诉我,她完全清楚歌词的内容。
  啦啦,啦莱,我的小乖乖,吧儿,吧儿,啦啦,啦莱……
  〃 菲尼安,咱们走吧。〃 我对他耳语,一种不安的感觉在我的心中升起。
  〃 最好给我们的男主人或女主人告个别。〃 他说完就朝爱迪丝走过去。但他看到她正在拭着泪水,便向她轻施一躬,低声说了声〃 谢谢〃 ,就走开了。
  等我走近时,爱迪丝的脸上露出一丝坚强的微笑,但她柔和的棕色眼睛却道出了她的心事——似乎总在诉说着哀愁。〃 请您别介意。〃 我握着她的手说,〃 我每次都会被打动,因为那是一首死亡颂歌,您是知道的。〃 下楼梯时,我们路过一面镜子。我注意到自己的穿着:黑色的上衣和裙子、象牙色的罩衣。在过节的时候,这种颜色的搭配显得有些怪异。它们令我想起死亡和葬礼、裹尸布和骨灰。它们分明是死亡的颜色。
  第十八章
  清晨7 点半,红山山梁上方的东南天际泛出一抹玫瑰红。我在路上行驶着,不时有鸟儿从车前掠过,从路的一边飞到另一边。黑暗中透过偶尔出现的树篱缺口,看得见灰色的土地。河里闪着粉红和银色的光,宛如当年挤满鱼梁的大麻哈鱼。自从离开博因城堡,这是我第三次播放《考文垂颂歌》了,我带了一盘罗莉娜·麦肯尼特的CD。我惊讶地发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如此怀念那种真正的哀伤与惆怅。
  在回家乡博因城堡的路上,菲尼安觉察到了我的情绪,以为我是在为受到威胁而感到忧心忡忡。他主动提出来要在家里过夜,但是我说,如果他能在房子里四周检查一下,我就已经非常幸福了。他在外面检查的时候,我听了一下格拉格给我的电话留言:他正在让法医小组鉴定那张贺卡,还说会跟我保持联系。菲尼安拒绝离开,直到我答应他:一旦我认为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即给他打电话。但那一晚平安无事。
  在纽格兰奇入口处外面,我把车子并排停在其他几辆车旁边。昏暗的天光下,山梁上空笼罩着厚厚的云层。我把CD盘放回盒里时,CD盘把一缕光线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有了!我知道待会接受采访时自己要说什么了。
  一队天鹅从依然昏暗的西部天空飞过来,而且始终保持着楔形队形。它们从头顶飞过时,我数了数,一共七只——朝下面的河谷飞去。我走近冬季里变得稀疏的树篱,在半黑的天光下,看着冰冻的土地。有些地方还有犁铧的痕迹。没有风,却依然冰冷刺骨。我拉上风衣的拉链,带上手套。我心想,五千年前,在这样的一个早晨,人们是否也会聚集在下面的山坡和河对岸的草地上?千万年来,博因河磨蚀着谷底,切割出台地,形成天然的露天大剧院。也许会把建有神庙的河岸专门给老人或传教士或祭祀者预留着。他们又是如何渡到河对岸的呢?逆流而上,不远处便有一个涉滩,但是冬季涨水时是不能涉水过河的。显然,一个明显的答案就是船渡。
  我转过身,仰望着山上长满草的穹隆,弓形的石英表面已经吸收了些许光线。
  圆丘的入口处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圆丘建在斜坡上,斜坡外面有一道大门。我正朝着门走去,一辆〃 陆虎〃 朝我开过来。司机熄灭刺眼的大灯后,我才认出那辆黑色〃 陆虎〃 。马尔克姆·雪利正坐在驾驶座上,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车子从我身旁驶过时,他冲我挥挥手。我还了礼,继续往大门口走。康·颇赛尔和访问中心的其他职员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 早!康。〃 我说,〃 非常感谢。雪利博士就在我后面。〃 他打开门,让我进去。〃 一位记者和摄影师还有你的一两个同事已经到圆丘上去了。〃 这时候天已大亮,我开始攀登通向圆丘的路。远望红山,我看见云彩已经散开了,呈平行的灰色条状,露出几片鱼肚白。
  我在入口外面的人群中看见了几个女人,她们也是今天杂志采访的对象,跟其余人员分开站着。而其余的人只是短时间进入圆丘,欣赏阳光穿过天窗,直射进墓道的最底端。这两位考古学家正在跟《发掘》杂志的赫伯·巴克斯特聊天。我沿着坡路往上走的时候,离我较近的是杂志摄影师山姆·班本,一身准军人的打扮,正把镜头对着其中一块直立的石头,以前曾是圆丘的外围。这些残垣断壁目前仍是全国最大的石围。
  〃 嗨,山姆。〃 我路过时,跟摄影师打招呼。
  〃 嗨,嘿,你说这些石头是跟圆丘同时建立的吗?〃 〃 不是,要晚几百年呢。
  〃 〃 为什么?〃 〃 我也不确定。有一种理论认为:石围代表把更古老的墓室宗教’围起来’。〃 〃 那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当时两大宗教膜拜的中心了。〃 〃 也许更重要。〃 说完,我又继续往山上爬。我还可以告诉他,即使是后来的铁器时代,布鲁·纳·波因尼就已成为传说中的爱尔兰国王的陵墓所在地。尽管没有考古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却可以证明尽管建造圆丘最初的目的早已被忘却,其周围确实存在一种神秘的气氛。
  赫伯·巴克斯特看见我走近了,就大喊:〃 嗨,依兰,我们在这儿!〃 她跟我们一样,因为天气寒冷都穿得厚厚的,但是她淡粉紫色的棉夹克配上口红和腮红,足以使她与众不同。
  〃 早上好!〃 我对这三个女人说。〃 今天的天气真好!〃 她们扫了一眼太阳,然后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赫伯指着她身边的两个女人问我:〃 依兰,你认识玛格丝和芙蕾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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