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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依兰。〃 她留下洛希修女呆在厅里,把我领到门口。〃 再见了,很高兴见到你。〃 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 在我离开之前,嬷嬷,我只是好奇,谁是安提亚克的圣玛格丽特?〃 〃 是4世纪时的一位处女殉教者。因为拒绝与一位罗马官员发生关系,对方将其信仰基督教的秘密报告给官府。他们审问她,但没能达到目的,便用火烧、用开锅煮,将她处死,最后又将其斩首。〃 院长打开门,外面一片漆黑。
〃 我还有个问题。就是大门上的座右铭——好像跟龙和十字架有关系,是吗?
〃 〃La croix du dragon est la dolor de deduit? 〃 她扶着敞开的大门。〃也跟圣玛格丽特有关。自诺曼时代起,我们每一个门口都写着这句话。我们将它译为’龙十字架是欢乐的枷锁。’我认为’deduit’一词最早出现在《玫瑰传奇》一书中。
当然,是指性快感。〃 她的语调暗示我不能忽视这个事实。
我点头。〃 当然,那么,’龙十字架’指的是什么?〃 〃 传说圣玛格丽特被一个龙形恶魔吞下,但她用十字架在龙腹内一阵猛刺。恶龙无奈,只好将她完完整整地吐出来。从此,玛格丽特成为分娩和出生的庇护神。现在听上去有点怪诞离奇,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卡皮翁修女开始关门了。
一位处女竟成了孕妇的庇护神?至少,它让我想起我们谈话就是想提出的一个话题。
〃 还有一件事情,〃 我说。〃 在莫纳什除了发现了一具女尸外,还发现了另外一具尸体。〃 〃 是吗?〃 〃 是个婴儿。〃 〃 太不可思议了。〃 卡皮翁修女有半张脸藏在门后,因此,很难看清她的表情。
〃 是的,的确令人费解。〃 我说着,迈出门去。一盏灯自动亮了,让我一愣神。
〃 噢,耽误您的时间了,谢谢您,嬷嬷。〃 我转过身去跟她握手,可是门已经关上了。
我坐在车里观察着这座宅院。前面较高的房间都亮着灯,想必是她们的宿舍。
但拱门部分却是一片漆黑。我等了一会儿,思索着,主要是在想这个教团的座右铭。
卡皮翁修女告诉了我它的字面意思,却避而不谈它真正想表达的意义。它是一种警告:分娩的阵痛是欲望的代价。
我在仪表盘上的储藏箱里掏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我的数码相机,还想带上我的闪光灯,但是又觉得太麻烦。我把相机的分辨率调高。又把头顶上的灯关掉,这样,我开门的时候,它就不会亮起来。我蹑手蹑脚地穿过砾石路,再穿过拱门,来到通往西门的鹅卵石路上。
我仅仅能辨别出教堂的山墙,颜色更暗的中心部分是门洞。我略微偏向一侧,这样,在闪光灯全面闪光时,不至于把雕像的细节给遮住——一些阴影会提高它们的清晰度。我把相机对准门口,也不晓得有没有把门全部置于取景框之间,然后,开始拍照。在我周围,天地之间一刹那被照亮了。我决定赶紧离开那儿,怕被别人发现并从修道院里走出来调查一番。
我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有人同时在打鼾和喘着粗气。我马上联想到出现在我家门外的那个喘着粗气的人影。但是,我又想起几年前也被同样的声音吓了一跳;此处可是鸣角鸮理想的栖息地。
在我穿过拱门之前,我停下来,对着正面墙体又拍了一张。我的视线被第一次闪光眩得有点模糊。透过取景器,我眼前暂时出现了幻觉:在我和西门之间站着一个穿着白袍的人。
第十四章
驶出长长的林荫道,我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开了。下午来的时候,我左转右拐,现在却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再次从车里爬出来,想辨别一下方向。尽管四处一片漆黑,纽格兰奇周围半圆形的石英还一闪一闪地发着光。我看见远处有一枚多彩的〃 胸针〃 镶嵌在丘状地形上,那是斯莱恩村庄披着圣诞节日的盛装。一边是步行大街,闪烁着电气化的绚丽;另一边却是坟茔,鬼影绰绰。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附近的纽格兰奇修道院却看不见一点影子。一盏灯照亮了黑暗,但黑暗却抓不住那盏灯。
我坐回车里。快5 点了,但我没有手机给格拉格探长打电话。如果我选择的路途是正确的话,访问中心应该就在不远处,而且,大致方向我现在也清楚了。
当我开进停车场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几辆车了。我拉下遮阳板,对着亮灯的化妆镜轻饰脂粉,涂了一点睫毛膏和口红。我去纽格兰奇修道院的时候,决定不使用任何化妆品。我记得卡皮翁修女的指甲。当然,保持良好的仪表是她的权利。而且,这绝不仅仅是时尚的问题。
从车场到访问中心需要穿过一个木质的长廊,沿着石板路一闪一闪的是霜。博因河在我的右侧正朝着相反的方向流淌。河上的行人悬索桥连接着一个小型公共汽车站,游客可乘车前往纽格兰奇和道思两座古墓游览并返回。我的左侧是一个人工瀑布,我路过的时候只是在滴水。现在是闭馆时间。
我走向前去跟一名职员解释我姓甚名谁,她正在大门里面等着送走一对拖拉的购买纪念品的游客。她指着台阶下面的餐厅说有人在等我。我走下拐弯抹角的台阶,看见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坐在一张桌子上,读着一份《星期日周报》。在我朝他走去时,那人从报纸上抬起头来,他留着小胡子,头发剪得短短的,魁梧的身躯似乎要把他那写着〃 警探〃 的灰色制服撑破,一切如他昨天所说的那样。但不知为什么,他没跟我提起自己最显著的特征——他的头发。根本就没有委婉的说法来形容它:〃 红色〃 绝对是用词不当,〃 胡萝卜红〃 还有点靠谱,一片胡萝卜从黄色到橙色的色差则更为接近。他的肤色说明他刚休完一个阳光假期:不是被日光晒成了黑褐色,而是他发炎红肿的前额和爆皮的鼻子。
我伸出手,〃 我是依兰·波维。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大手一直抓到我的手腕。〃 马特·格拉格。我一直在担心你。可是我想,要是真的遇到麻烦,你会给我打电话的。〃 柔和的多内加尔口音和他摔跤运动员似的体格一点都不匹配。我猜他的岁数应该是四十出头。
〃 我的确应该给您打电话,可是我的手机昨天早上被人偷了。〃 看到他的纸杯子还剩下半杯,我忽然产生了喝一杯浓咖啡的冲动。
〃 噢,怎么回事?〃 他把报纸叠起来,放在桌上。把一个复印件遮住了一部分,看上去像是在特雷诺尸体下面发现的圣诞贺卡。
我把夜盗来我家并把我的车窗砸烂的事告诉了他。
〃 那部手机很贵吧?〃 〃 不很贵。〃 我撇了一眼服务区,那里已经处于半黑暗的状态了。
〃 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告诫人们不要把任何显眼的东西放在车里的原因。
〃 他把手伸到夹克里,拿出笔记本和圆珠笔。〃 我想,那儿关门了。〃 他说,他指的是服务区,〃 但是,如果你只是想来一杯咖啡因的话,不妨做一回夜盗。我想那边的可乐自动售货机还开着。〃 他的幽默感让我放松了许多。〃 探长,你这不是教唆我犯罪吗?〃 我走到自动售货机面前,拿起一只纸杯,装满一杯可乐。然后从钱包里取出一枚硬币放在收银机旁边。
我在桌前坐下,呷了一口凉可乐,等着格拉格问我第一个问题。他并没有向我提问,相反,他点燃一根香烟——自己先违法——然后往后靠在椅背上,椅子微微摇晃着,像是在接受他庞大体形的考验。
〃 当我听说弗兰克·特雷诺被杀时,我就想他肯定是找错了做生意的对象了——也许是国外犯罪团伙。但是,当我听说他是被捅死的时候,我又想他会不会是我们这个小国最近流行的杀人游戏的牺牲品……〃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一定是我流露出了不解的表情。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 滥杀无辜——一帮酗酒吸毒之徒的消遣。但是,然后我又看到了他的尸体,我们到底在跟什么人较量?精神病患者?连环杀手?我得承认自己百思而不得其解。
后来,我想起一条基本原则……〃 他身体再次前倾,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如果有人跟你斗智,他们会让案子显得非常复杂。〃 〃 什么意思?〃 〃 弗兰克·特雷诺是被认识的人所杀,一个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这一点毫无疑问。〃 〃 但是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 我说过,凶手就是想掩人耳目。〃 他把烟灰弹到空杯子里。
〃 你是什么意思?〃 〃 案子最终会水落石出的。〃 格拉格把笔记本翻到崭新的一页。〃 你最后一次见到弗兰克·特雷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 在卓吉达的一条大街上,时间是星期五下午2 :30到2 :45之间。〃 〃 当时西莫斯·科林跟你在一起吗?〃 〃 是的。〃 〃 你为什么要跟他见面?〃 我解释说,我急于尽可能多地向他了解有关莫纳什的情况,并跟他提起有可能为他找到一份短期工作。
〃 是否是你想杀害弗兰克·特雷诺?〃 我本来想再呷一口可乐,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情了。〃 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意识到自己的脸〃 腾〃 地一下胀红了,好像被他掴了一巴掌。这个烂警察既是个好人又是个坏蛋。
格拉格一脸冷漠,〃 博维小姐,请回答问题。〃 他也看得出,我显得很狼狈。
我必须重新镇静下来。不知为什么,我注意到了他爆皮的鼻子。〃 当然不是,我想现场可能会有些挖掘工作让他做。我们有时会用挖土机清除考古现场的表层土或挖沟。〃 格拉格将香烟置于桌边,翻找着笔记本,直到找到自己所需要的那一条。〃 据雪利博士说,只有他和你知道沼泽尸体确切的伤痕形状,以及后来施加在特雷诺先生身上的伤痕。〃 〃 据我所知,这是事实。〃 眼下我还不准备把我怀疑特雷诺去过太平间的事告诉他。
〃 但是,他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科林有可能在任何其他人到达之前就检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