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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们震惊的表情,开心地咯咯直笑:“我们也改造了直接。你瞧,我们的改变甚至比地球更大。”
凯西转过身子,望着外面巨大的地球上陆地的阴影,绿色的美洲大陆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欧洲和非洲只剩下淡淡的影子。他久久地站在那儿,尔后慢慢地走到潘恩而前。
“不管你怎么说,”他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在我长大后,我要去看看新地球的样子。”
“那你得长出翅膀来,”潘恩叔叔笑着用金色手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你们还不知道,那次撞击已经毁掉了你们所有的老式飞船。”
他很快把手缩回来。
“真的,我的孩子们,你们是属于这里的。”见到凯西露出受到伤害的神情,潘恩叔叔的声音更加柔和,“你们都是为了空间站的工作而被克隆的,你们应该为此感到自豪。”
当潘恩叔叔把手缩回时,凯西怨怒地望了他一眼,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但依然保持着平静。
“或许是这样,但现在还会有什么危机?”
潘恩叔叔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已经不再担心会受到另一次陨石撞击。所有周期性接近地球轨道的小行星已经被改变方向,大部分都飞向了太阳。”
“那么,”凯西赌气地抬起乌黑的下颚,“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挖出来?”
“为了历史,”潘恩叔叔将视线从我们身上移开,望着远方巨大的地球,“我希望你们能尽量理解我的意思。重建的地球已经找不到任何人类起源的踪迹,历史学家正试图证明我们是从另外的星球进化而来,然后才移居到地球上去。‘第谷’空间站证明了地球确实是我们的母星,我在这片废墟下找到了我们的根。”
“我想你一定为此感到骄做,”凯西说,“但如今谁还需要这个空间站?”
“没有人需要,的确如此,”他耸了耸肩,金色的嘴唇微微扭曲,我想他是在为凯西感到抱歉,“如果又有一场天灾降临到地球了,我们可以太空间站上再次克隆人类,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么你把我们挖掘出来一点用处也没有?”
“你不了解我做过什么,”潘恩朝他俯下身子,似乎想拥抱他,但他却退得更远,“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不得不根据实际情况研制一些新型设备。我们必须测试细胞组织在冷藏箱内保存完好,我们在培养室里制造了新的仪器。这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它必须得经过测试。”他对着正在留神听他说话的坦雅笑了笑,“实验证明了它运作良好。”
“你是说我们只是一些实验品?”
“难道你们不喜欢活着?”
“或许吧,”凯西苦涩地低声咕哝着,“如果我能离开月球就好了。我不想毫无意义地坐在这儿直到老死。”
潘恩叔叔看上去有点不安,他弯下腰抱起坦雅。
“我们的生命应该更有意义,”凯西对他说,“我想要自己的生活。”
“请别这样,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必须得理解,”潘恩叔叔挥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耐心解释说,“空间站是一块珍贵的历史纪念碑,是原始地球和原始人类惟一的幸存物,你们是它的一部分。如果你们把这当作是你们的不幸,我感到非常抱歉,但在地球上确实没有适合你们待的地方。”
第二章
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潘恩叔叔一直都不定期地到月球探望我们,虽然他并不常来。他带来了很多有趣的礼物。一些奇异的水果,还有一些新奇的游戏和高难度的拼图。一个小小的全息立方体里摆放着我们的生活照,拍下了我们在培养室里从婴儿一年年长大的情形。他对我们总是那么和蔼可亲,但我想随着我们慢慢长大,他对我们的照料会越来越少。
显然,他所关心的只是空间站本身。他把尘土和碎石从最深的隧道中清除,这条隧道原本用作工场和仓库。他将隧道重新利用起来,并安装了一些新设备和备用零件,机器人可以用它来修理自己和维护空间站。
在探访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和戴安及其虚拟母亲一起待在图书馆和博物馆。他研究那些古老的书籍、全息照片、油画和雕像,将那些东西取走妥善保存,然后把复制品放回原处取代它们。他曾一度让挖掘机再次忙起来,将石屑从空间站四周移走,碾碎后制成大块的混凝土用于加固空间站的地基。
为了庆祝我们二十一岁生日,他让机器人给我们量了尺寸,制造了几套像他那样的宇航服。这些宇航服外表滑稽无比,可以像镜子般反射光线,穿在身上就像自己的皮肤一样,当我们穿上它走到圆顶观测室外面时,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舒适。我们走下去参观古老的太空飞船,它矗立在发射场里,旁边停泊着他那艘灵巧的“滑行者”。他的机器人将太空飞船从倒塌的机棚里挖掘出来,现在他正让它们用地球上的新零件将其修复。
其中一架巨型挖掘机伸出长长的悬臂使飞船保持直立。一个机器人正在更换损坏的着陆架,它用某种不会发热的方法将着陆架平稳地熔合到飞船上。
凯西朝机器人说话,但它没有理会。他爬上去敲了敲飞船的舱门,我们的头盔里传来几声清脆的回响。
“把门打开,”凯西对飞船发出命令,“让我们进去。”
“拒绝进入。”飞船刻板的机械声音带着潘恩的口音。
“要由谁来授权?”
“必须经过月球遗址主管桑得·潘恩的授权。”
“你去请示主管允许我们进入。”
“拒绝进入。”
“你动动脑子嘛,”凯西摇着头,我的头盔里传来他满怀讥讽的嘀咕,“如果你有脑子的话。”
返回气舱后,潘恩正等在那儿帮我们脱下宇航服。凯西对他的礼物表示感谢,然后问他那艘古老的飞船是否会留在月球。
‘你可不要动歪脑筋,”他明察秋毫地瞪了凯西一眼,“我们正要将它运回地球。”
“真希望我也能跟着去。”
“很抱歉不能带上你。”他神态坚决,但一股喜悦使他脸上的金色更深了,“它将停放于我们在澳州新建的历史纪念馆中央,这座历史纪念馆代表了我们恢复史前文明的成就,展示了在大撞击前的地球环境和地球人的历史。”
他停下来朝坦雅笑了笑,她红着脸对他报以微笑。
“它的确壮观无比!发现月球遗址是我最大的运气,在这里的工作已经有多年成了我生活的中心。它填补了人类史的空白,回答了学者们苦苦思索多年的疑问。你们在纪念馆里也有自己的位置,那是纪录你们童年生活的全息照片。”
凯西再次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亲眼看到它。
“因为你们只属于这儿,”烦躁使他的声音变得尖锐。“因为必须得遵守允许我们发掘空间站的协议。我们同意将空间站恢复原貌,不能从中带回任何遗传物质,以免污染地球。我们要让遗址保持撞击前的原样,看护着天空,使地球免受任何未来的侵害。”
当那天他告诉我们说已经完成了在遗址的工作时,我们都怏怏不乐。作为送别礼物,他将我们两个两个地带上月球轨道。凯西和我一组,我们在“滑行者”飞船里坐在他的后面。虽然这辈子已经在圆顶观测室里无数次观察过太空和地球,但这次飞行对我们来说仍然是一次兴奋无比的历险。
从里面向外望去,飞船的外壳镜子般透明,我们坐在飞船内就像是悬挂在无垠的太空里。灰暗荒芜的废墟在脚下慢慢延伸,然后渐渐缩小,最后月球有如闪亮的气泡飘浮在漆黑的港湾。虽然没看到潘恩叔叔触碰了什么东西,但周围的星星突然闪烁出耀眼的光芒,银河如同一条镶满美玉的阔腰带在我们四周熠熠生辉。阳光在过滤后显得不再刺眼,太阳的影像被放得很大,我们可以看到它表面上布满了太阳黑子。
潘恩叔叔依然没有什么动作,但现在澳州大陆被放大延展开来。沙漠已经消失,一片狭长的新海洋躺在大陆中央,有如一弯新月,海水湛蓝。
“那就是纪念馆,”他指向海洋中那片宽广的舌状绿地,“如果你们能够到地球上去——我不希望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可以在‘第谷’展馆见到你们的复制品。”
凯西问:“蒙娜也在那里吗?”
蒙娜·丽莎是凯西的克隆父亲在大撞击前登上飞船时所带的女人,我们只是从他们的全息照片中认识他们,他的名字是“艾·切诺”,黑色的胸膛上印着一面墨西哥十字旗和中国式的图腾,而她的腹部则是一幅里安纳度的图画。
那些古老的照片足以让我们想像驱使他们来到月球的勇气与不顾一切的激情,他们是在梅德林夜总会里相识的。凯西从看到她的全息照片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她,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见到她。我曾听到他询问我的虚拟父亲为什么她没有和我们一起被克隆。
“你去问主电脑吧,”我的虚拟父亲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用计算机模拟出来的枯燥低音说,“她应该也能被克隆的,她的组织样本仍然保存在低温冷冻器内。”
“你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被克隆吗?”
“主电脑不会作出解释的,”他再次耸耸肩,“如果你要我猜的话,或许她和琪儿都是一些‘擅入者’,她们未经许可来到月球。培养室没有为她们或她们的克隆人预留位置。”
“擅入者?”凯西黑色的脸庞变得更加黝黑,“至少狄·福特认为她们的基因值得保在。如果我值得被克隆,那么蒙娜也应如此。总有一天她会重新拥有生命。”
回到空间站的圆顶观测室后,潘恩与我们最后道别。我们谢过了他让我们对地球进行的激动人心的观察,他带来那些衣服和所有的礼物,还有他赠了我们的生命。这只是微弱的回报,他说,这与他在空间站找到的东西不值一比。他握着我们的手,吻别了坦雅和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