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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孤伶伶的放著一枝粉红色玫瑰花。虽然纳兰龙只来过墓园一次,也知道这种地方有人专责打理,拜祭用的鲜花每过一段时间便会被更换。这朵玫瑰花还很娇嫩,看来留花之人才走了没多久。
「我终於再一次来到这里。你比梅玲去很更早,大概有四个月了吧?但对我来说是记忆犹新,就像昨天那么清晰。」
纳兰龙半跪著,轻轻拂拭墓碑,但除了那朵粉红玫瑰外,连墓碑也一尘不染。墓园虽然有管理员,不至於经常打扫,定必是邢慧芝的亲友料理,听说曾雅恩和冯珀盈就常常到来拜祭。
「邢儿……」纳兰龙望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其他地方不清楚,在新香港仍然流行在碑上镶嵌死者身前的照片:「阿舒不许我这样叫你。我跟你认识数年,直到这个署假才比较相熟,实在想不到你会对我……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当然你若非离世,莪是不会问的。」顿了一顿,纳兰龙喃喃说道:「你从甚么时候开始喜欢我?我实在想要知道,所谓宇宙的意志,到底要玩弄我们到甚么时候?我和阿舒各自得到了神魔力量,偏生在这个时候,你向我表白,逼使这一切发生……」
事已至此,再问这些问题不过是多余。纳兰龙并非想要自己好过些,所谓死者已矣,活著的人如何活著才是重要。舒桦虽然是转生修罗转世,却没有忘记今生的一切,即使修罗魂苏醒,对於他来说,对邢慧芝的爱依然珍贵。两个男人将来大概还有相见之日,到那一天应该如何面对对方,会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老实说,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我很怀疑,如果你向别人表白,到底有没有人能够拒绝你?」纳兰龙喃喃说道:「你认为阿舒不懂去爱一个人……或许我也一样。因为我会毫不犹疑地拒绝你,阿舒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为了任何事情与他反目。」
即使邢慧芝如何讨人喜欢,只证明了纳兰龙对邢慧芝的感情并不深厚,至少不及与舒桦之间的友情。
但世事往往欺人太甚。即使只是「神女有心」,纳兰龙和舒桦终於为此而战斗,代价是邢慧芝的生命,与及两人的友情。
「我期待著与你成为好朋友,只可惜到了最後,害你连性命也失去了。」纳兰龙回想过去,只有无奈苦笑:「活著的人更痛苦,而阿舒的痛,只怕是我无法相比的。」
的确,对於纳兰龙来说,随著时间流逝,虽然永远不会忘记邢慧芝,但那只是对人生无常的一种无奈;只有舒桦,才是刻骨铭心的爱。
想到这里,纳兰龙用力搓著鼻子,对著邢慧芝的照片说:「我要走了。我不会忘记教训和痛苦,但我讨厌活在过去,因此我不会经常来看望你。就算恺怡和阿哲不说,我也明白有漫漫长路等著我去走,我愿意背负一切去生活,只是不要停滞不前。希望阿舒……那个同样爱你的转生修罗也能够想通吧!梅玲就在那边,你们很可以做好朋友。」
神魔真正存在,纳兰龙已经不会再抱怀疑,事实上他便是「半神半人」的奇怪结合体。所谓「鬼神传说」,这个世界上既有天神,当然也有鬼魂,初恋正是在这种条件底下产生的驱魔师。
但经过初恋用科学及逻辑解释鬼魂,看来与一般人的想像相差好远。
天神是来自其他世界的高级生命,至於鬼魂,则是失去脑部的残余电波。
纳兰龙曾因好奇而问过敖欣有关地府、鬼魂的事。既然人类的灵魂只是思想,那么鬼魂就是没有脑部不能自行思考的脑电波,地府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敖欣告诉他真有所谓「地府」这个空间,负责处理这些残余思想,但详细情形就不得而知了。
时至二十一世纪,新香港已经不流行为死者进行法事,但仍有少数人坚持这样做。有人说作法事超度的不是亡魂,而是活著的人,让他们能够心安理得。纳兰龙不认为邢慧芝会听到他的说话,但他实在想要把心底里的说话全都说一遍,求的也是一个心安理得,仿佛之後就能重新做人。
纳兰龙了结心事,缓缓站起,沉声说道:「别再鬼鬼祟祟了!给我现身吧!」
此时已是下午五时,墓园将近关门,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纳兰龙背负著双手站在当地,斜阳底下影子越拉越长,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会动的东西。
过了良久,听到一下踏破树枝的声音,有人走到他的身後。
「嘿,你的嗅觉还真灵敏。」声音很细很嫩,虽然是一把男声,却像个女孩子般阴声细气。
纳兰龙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回头的意思,继续说道:「你们甚至没有压制自己的气息,要察觉你们的埋伏,一点也不困难……还有一个,也滚出来见我!」
一个披著斗篷的男人从旁边一棵大树後走出来,造型倒真吓了纳兰龙一跳。只见他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零,全身被枣红色斗篷包裹著,赫然长著一颗猪头──看清楚一点,原来是个像真度极高的红色猪首头盔,头盔下巴的护颚部份镶有两颗尖牙,像极野猪。如此看来,他的斗篷底下应该穿著羽衣。
「甚么气息?啊!你是指身上发出的能量吗?」背後那把阴阳怪气的声音又说道:「我们不知道压制的方法,毕竟得到了星宿力量才没多少时间……但你大可放心,因为在战斗方面,我很有把握将你杀死。」
「是星宿神将吗?」纳兰龙半转过身去,才首次看到身後那人,他个子较小,也是身披斗篷,戴著一顶覆盖面较少的深蓝色面罩,而面罩後面是一张白净脸皮,长得很是文秀。
那人张口说话,语气很是有礼:「如果你把我们当作那东方七宿,就很为难了。对不起,我怕最终吃亏的会是你啊。」
至於另一个戴著猪首头盔的男人声音则比较低沉:「纳兰龙,你身为一个人类,有幸得到神将力量,竟敢忘恩负义,不向雷帝大人效忠……我劝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慢著!你是否搞错了甚么?」纳兰龙伸手阻止他说下去:「我的力量并不是雷帝授予的!按道理说,你们的星宿力量也与雷帝无关……」
「无论如何,也是来自天界的恩惠吧!」文质彬彬的小个子摇头说道:「我们的星宿力量从哪里来并不紧要……若然冥冥之中注定我们得到星宿力量,同样冥冥之中也注定了我们要效忠雷帝大人和天界。」
「我们也愿意效忠天界,但雷帝……最少给我见著雷帝,当面说个明白,否则他的举动太奇怪了。」
这是龙魔和敖欣的意见。他们两人在天界的地位并不高,但见识总算不弱,因此说话也有说服力。雷帝先是对敖欣出尔反尔;接著又无故把天界封锁;之後更对纳兰龙他们发出不效忠便即格杀的命令,这一切都有违常规。
但两个星宿神将并没有听进耳里,个子矮小的那人拿掉身上斗篷,说道:「我是北方七宿之一,『壁宿』的亨。」他一身深蓝色羽衣,覆盖著胸肩和手脚,隐隐泛著一层令人目眩的光华,用星之碎片制造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
「北方七宿的『室宿』,我叫做刘树杰。」另一个人也解下了斗篷,暗红色羽衣的每部份传神地体现了圣兽形态,再加上他有点肥大的身躯,活像一只烧红了的脆皮烧猪:「墓园是个好地方,作为你的葬身之地,没有比这更方便了。」
「你们两人是北方七宿?看来二十八宿把我恨之入骨,欲杀之然後快。但是东方七宿前车可监,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嘿!」室宿刘树杰睁著一双细眼,冷笑著说:「东方七宿全军覆没,实在太过差劲。现在换我们出马,你不要得意忘形。」
壁宿也说道:「嗯,我们北方七宿正要替失败的同伴收拾这个烂摊子。」
纳兰龙扫视了两人一遍,问道:「就只你们两人?北方七宿中,谁是领头的人物?」
「我们没有头儿,雷帝大人座下王天君便是我们今次行动的总指挥。」壁宿说:「你别抱任何期望!我们不会重蹈东方七宿的覆辙,为了对付你们,我们作出了人手调配。」
「对付『我们』?」纳兰龙双眉一扬:「果然连龙魔他们也不放过吗?」
「东方七宿胡乱出手,最後落得一个混战局面,因而吃了大亏,我们自然要有另一套作战方法,」壁宿嘴角微牵:「二十八宿本来就是一支讲求合作的战队,从古代开始,只要一起行动,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也不怕。听闻东方七宿竟然内讧,他们战败并不代表你拥有压倒性优势。我知道你的仙力不弱,但这差异吓不倒我们。」
「这是阿亨的说话,我刘树杰不承认你比我强!」室宿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喝道:「让你尝尝我『室火猪』的厉害吧!」
纳兰龙陪著易哲他们离开後,虎牙觉得无聊,见凯、龙魔、小雪和敖欣均不在家,便与拉比到外面走走。
「喂,我想到孙老伯的『千年居』一趟。」两人乘电梯来到大堂,拉比突然对虎牙说。既然不赶时间,两人也乐得使用人类的「落後法宝」,免得在露台飞出飞入让街上途人看到。
「那个老头子的店?」
拉比走出自动门,笑容有点见腆:「前两天跟主人到『千年居』,我很喜欢摆放在那里的老东西。」
「说是老东西,反正不比我们老。」虎牙摇头说道:「人类尽是制造些没用的物件,有甚么好看?」
「虽然不能跟咱们的法宝相比,但我觉得它们还是很可爱……那些东西都有故事,孙老伯说故事真有一手。」
虎牙耸了耸肩,说:「总之我是不去了。我想主人会回家用饭,你别要太迟回来,免得小雪唠叨。」
拉比打了个哈哈:「我知道了。」
虎牙只想出来走走,没打算到哪里去。舒桦的家是湾岸区其中一个位於海边的住宅群,在露台固然能够看到海,附近的海滨长廊更是谈心、垂钓的好地方。虎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