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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我把夫人接到浩然居,红蓼姐姐先给安排个房间,好歹伺候着安歇了,其他的待将军回来再说。”
沈钟磬在祖宅就不和甄十娘住一个屋,他也不敢擅自就让甄十娘去正屋休息。
知道荣升绝不会打诳语,红蓼不由犯起难来,沈钟磬没吩咐她收拾房间,这匆忙间让她把人安置在哪儿?
“不知夫人要来,房间都没打扫,这冰天雪地的现烧恐怕来不及。”红蓼和红桑交换了个眼神,“要不,夫人就先和奴婢挤一夜吧,东耳房还空着,待明日奴婢打扫了,夫人再搬过去?”话是商量,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和她挤一个屋?
甄十娘就皱皱眉。
一直也没把自己当成沈钟磬的妻子,被荣升带到这儿来,她也没打算就登堂入室去住正室,想着院里这么多房间,哪怕给收拾个柴房也好,对付着住一夜,明日觐见了沈妃娘娘她就抬腿走人,也犯不着跟这些眉眼都长到天上去了的奴才们置气。
可是,现在红蓼竟让自己和她挤一个房间,明显就是把她当成奴才看。
今日她果真住了丫鬟的房间,红蓼明天就该让她给倒洗脚水了!
目光渐渐地变的清冷,甄十娘慢慢地扫了红蓼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抬脚朝正室走去。
五年前来到这里的第一夜,她便是落在这个院里。
对这里,她记忆尤深!
见甄十娘不理自己不说,竟径直朝沈钟磬的卧室走去,红蓼怔在了当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夫人!”她急匆匆地追上去,“……那是将军的卧室,您不能进去!”
她家将军和老夫人对这个夫人都深恶痛绝,今天真把她放进去,自己非被剥了皮不可!
第九十八章各色
见红蓼冲过来,秋菊闪身挡住她。
年龄太小,秋菊身子也小了红蓼整整一大圈,可她打小干粗活,身上的一把干力气比谁都大,钉子似的堵在那里,红蓼硬是撼动不了半分,待红桑回过神跑过来帮忙时,甄十娘已经进了正屋。
见甄十娘进去了,秋菊这才闪身让开,随着他们跟了进去。
红蓼红桑双双冲进正屋,甄十娘已端庄地坐在了正当中的太师椅上,秋菊快步来到她身后站好。
甄十娘看着她微微地笑。
她家秋菊就这一点好,和简武一个性格,唯她的眼神是从,到哪都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要是换成喜鹊,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劝她忍了,别得罪将军身边的这群势力小人。
有时候看家狗要比正经主子更凶恶。
“小姐要不要喝水?”见甄十娘看着自己笑,秋菊高兴起来。
“嗯……”甄十娘点点头,“你看看壶里有没有,若没有就让荣升给弄一壶来。”
赶了一天路,她确实渴了。
指望沈钟磬屋里的丫鬟是不行了,还是趁荣升没走,让他把这些都安排好了。
“夫人……”见甄十娘主仆两人兀自说话,全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红蓼声音瞬间高了一倍,“这是将军的卧室!”见甄十娘冷冷的目光看过来,气焰没由来的就矮了下来,“请夫人先去客厅歇一会儿,奴婢这就去给您另外收拾房间。”
不是她矫情,沈钟磬这卧室确实禁止外人,他那么宠楚欣怡,也没让她来这里宿过。现在她亲自守着门。还被人闯了进来,尤其入侵者还是一个被沈钟磬深恶痛绝的弃妇,沈钟磬知道后暴怒可想而知,闹不好会剥了她的皮。
外人面前骄纵,沈钟磬面前她可是战战兢兢的,越想越怕,红蓼目光中隐隐带了一丝哀求之色,“夫人……”见甄十娘不语,她又叫了一声,语气比先前收敛了许多。
也再不敢提让甄十娘去她屋里的事儿。
刚刚的那句话。她的的确确就是想给甄十娘一个下马威,不料眼前这主果然如府里的传言那样,是个荤腥不进。跋扈泼辣的。
即便被遗弃了五年,她依然丝毫不知收敛!
“不用费事了,我就歇这屋里。”甄十娘声音淡淡的,却异常坚定。
红蓼脸色腾地一变,红桑悄悄拽了拽她。朝她眨眨眼,又努努嘴。
一晃神,红蓼醒悟过来,暗道,“真是心急丧智,这是她不知好歹硬闯进来的。我着个什么急,待将军回来,当着满府的人把她撵出去。有她好看!”想通了这节,她神色顿时松了下来,“即如此,夫人就歇着吧。”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是她不让费事另打扫房间的,待晚上被撵出去。就让她去睡冷屋子!
见红蓼突然转了性又不撵自己了,甄十娘很好奇。却也懒得深究,抬头瞧见荣升带人打了热水进来,就笑着问道,“……不知老夫人歇没歇下,荣升先带我过去问个安吧。”虽然从喜鹊嘴里已经知道,她这个婆婆对她深恶痛绝,可是,身为名誉上的儿媳妇,即进了将军府,该有的礼数她还是要做的。
“这……”荣升声音一滞。
老夫人可是当着满府下人的面和将军发过誓,誓要与这位少夫人不两立的,怎么可能见她?
略一迟疑,他开口道,“……夫人稍等,奴才先去看看老夫人歇下没。”正要转身,被红蓼叫住,“……荣升有事先去忙,我去吧。”这件事涉重大,她还是亲自去回老夫人一声,讨个示下为好。
老夫人斜倚在临床的大炕上慢慢地喝茶。
紫月半跪在炕边给她轻轻地锤着腿,拳头落在裹着小腿的锦缎上发出扑扑的声音,一下高似一下,震的红蓼耳朵嗡嗡直响。
渐渐地,红蓼心蹦成了一根弦,就在她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寂,要再度开口的时候,老夫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告诉她,我已经歇下了。”
“是……”红蓼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想再问问要不要派人将甄十娘撵出正屋,余光偷偷瞧见老夫人神色懒懒的,好似昏昏欲睡,她又悄悄闭了嘴,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老夫人为什么不让人将她撵出正室?”看着红蓼背影消失,紫月不明所以地问道,“将军一向不准后宅女人去他的正屋,知道后一定会恼怒。”
什么力大无穷,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能有多大力气,多叫上两个婆子就撵出去了,分明是红蓼想两面做好!
“那屋子就是她的,我怎么敢撵,将军不高兴自己撵去。”老夫人一脸幸灾乐祸,自己的儿子她最了解,虽然心软留下了那贱人,但这并意味他还会将她当正妻供着,愿意和她同床共枕,“……也省得人家骂我恶婆婆。”想起什么,抬头看着紫月,“嘱咐红蓼一声,也不用再另准备屋子了,晚上将军回来撵了,就送去柴房吧……仔细别闹的太冷,明日入不了宫就行。”
折腾她一夜,明日再打扮的漂漂亮亮地送入宫,任谁也看不出来!
“老夫人英明,看她下次还敢这么张狂!”紫月嘻嘻笑着退了出去。
……
“……竟接到了浩然居?”听了大丫鬟结香的回禀,四姨娘付秀腾地站起来,“走,我们去看看!”快到门口,又嗤笑一声,转过身来,“后宅这么多人呢,我急个什么劲。”抬头吩咐结香,“你去看看老夫人那边什么动静。”
“奴婢回来时正遇到红蓼姐姐……”结香回道,“夫人自己闯进了正室,老夫人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歇了,没让她请安。”
付秀就皱皱眉。
结香也跟着皱皱眉,“姨娘您说,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平日里恨的咬牙切齿,发虎狼烟地要与那甄氏不两立,现在人就这么被用主母仪程接了进来,堂而皇之地入主正室,她竟没了动静。
“废话!”付秀翻了个白眼。“我要知道她什么意思,还用这么烦了?”
站起来坐下,坐下站起来,付秀最后摸出个印了天宝元年的铜钱抛向半空,嘴里默念道,“正面就去请安,反面就装聋子。”啪嗒一声,铜板落在桌子上。
天宝元年四个字跃然眼前,竟是个正面!
付秀心里一咯噔,人傻在了那儿。
从那天沈钟磬执意不肯和离看,他好似很在意这个甄氏,又有万岁圣旨,将军府嫡妻这个位置应该是被她坐稳了。这五年来,这后院里楚欣怡一支独大,压的她们死死的,现在来了个正牌主子,即便不如楚欣怡受宠,可身份摆在那里……倒也是支可以和楚欣怡抗衡生力军。
一个受宠,一个是嫡,若斗起来,她们到底哪个会赢?
这个宝可得压准了。
这铜钱竟是正面,是不是意味着……那甄氏会赢?
她突然抬起头来,问结香,“……你说,我该不该去给她请个安。”若这甄氏会赢,那么,今日她第一个去请安,雪中送炭,日后那甄氏一定会感激涕零。
五年前,那甄氏可是很容易哄弄的。
“姨娘……”结香尖叫一声。
“怎么?”
“今日接她进府,将军也是因为圣旨才迫不得已……”
付秀不耐地打断她,“就是因为那道圣旨,嫡妻之位才被她坐稳了,一直弃在外面也就罢了,现在用正妻之仪接进来了,哪容易再撵出去?”
“可将军恨她!”结香脸色涨红。
“我跟了将军这么多年,还一直看不透他想什么……”付秀一哂,“你怎么就知道他恨谁?”
五年前或许恨,可五年的光阴,沧海都变桑田了,还又什么恨不可以消弭?
若现在心里还有恨,他又怎会为了她和老夫人闹家事?
结香语结,小声嘟囔道,“就算将军喜欢,可老夫人憎恶……您得了将军的心,就触了老夫人的霉头。”
谁说不是,她就是因为看不透老夫人为何不动声色才头痛!
付秀忽然抬起头,“你去打听一下其他姨娘的动静。”
结香很快返回来,“都去了碧竹园。”
“一群蠢货!”付秀一把将正把弄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