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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十娘汗颜。
随便叫出一个人,荷包绣得都比自己好。
见娴姐道了谦,又答应给郑毓勋绣荷包,简武一肚子的气顿时没了,他不好意思地冲娴姐笑了笑,“我今天也是气急了才失手。”看向勋哥,“他是我小弟,你以后再别欺负他。”
“武哥,他是谁?”甄十娘哭笑不得,板了脸问道。
几个孩子中,勋哥最大,娴姐最小。
当初甄十娘和大姨娘是前后脚怀的孕,因甄十娘是双胞胎,年纪又小,简武简文早产,比娴姐大了一个多月,勋哥又比简武简文大三个月。
“他个子比我小!”武哥嘿嘿地笑。
虽然同岁,但因病魔缠身,加上郑爽也不高,郑毓勋整比简武简文矮了一大头。
“灯笼杆比你高,你出去叫哥!”甄十娘指着门口的灯笼杆。
简武脸涨的通红看着勋哥叫不出声。
“叫弟弟也一样。”勋哥小声嘟囔道,一边伸了小手挠后背。
“又痒了。我帮你挠……”简武见了就走过去。
“勋哥是后背痒?”甄十娘声音难掩一股激动。
“他痒的睡不着觉!”简武把手伸进郑毓勋衣襟,“还是这儿?”
勋哥点点头,“嗯。”
“……阿忧?”见甄十娘一把抱过勋哥脱下他上衣,杨雪梅紧张地围上来。
勋哥自得了这怪病。身上除了燥热穿不住衣服外却一直不疼不痒,现在却痒的睡不着觉,是不是……杨雪梅心悬在了嗓子眼,生怕打扰了甄十娘。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药有效!”看到勋哥后背脱落的皱皮下长出一小块发红的皮肤,甄十娘强压着兴奋语调平静地说道。
和前世见过的鱼鳞病还不太一样,郑毓勋的病她也没见过,和钟霖褚榆等人研究再三,一致认为所谓皮肤病无非是湿热风邪入侵,客入肌肤,致使皮肤内不得通外不得泄而致,甄十娘索性摒弃以外用药为主的常规治疗方法,决定采用以调节机体功能为主。外用药为辅助的方法。七八天了。她已经增减调整了两次内服药方,却毫无进展,甄十娘正犹豫要不要改变治疗方向。郑毓勋竟然感到了痒!
有感觉了,就是说他皮肤的机能正慢慢地恢复!
沉着性子。耐心地寻问了郑毓勋这两天的感觉,又检查了其他地方的皮肤,甄十娘让人拿过笔墨,又重新调整了药方,递给百合,“速去上京回春医馆让秋菊照着方子配齐了送回来。”这才抬头看向杨雪梅,“……虽然用药调理见效要慢,但勋哥现在皮肤有感觉了,就是个好兆头!”
“我真的能好?”穿好衣服,郑毓勋仰起小脸看着甄十娘。
“能,你一定能好!”甄十娘拉了他坐在自己腿上,只是,她话题一转,“要退了这层老皮长出新皮,以后会越来越痒,勋哥可能要遭罪了。”
勋哥大眼亮晶晶的,“我不怕!”
“勋哥真勇敢!”甄十娘笑着夸赞,“我会尽力让你少些痛痒,你一定要忍着别挠坏了。”笑盈盈地拍拍他小脸,“待这层皮退了,我们勋哥就变成小帅哥了。”古代没帅哥这个词,但甄十娘从小就这么说简武简文,现在连郑毓勋也知道这个词的意思了。
他耳尖通红,使劲把头埋到甄十娘怀里。
看他耳尖红的有趣,简文嘿嘿地笑,“……等你变成小帅哥我就能看到你脸红的样子了。”因脸上的皮肤又硬又粗,郑毓勋皱巴巴的脸常年都是一个颜色。
“阿忧……”杨雪梅激动的抱住甄十娘的肩头,眼泪刷刷地往下淌。
从郑府逃出来还没来得及找甄十娘就落入了吴凡手里,被押在阴暗的地牢里,那些日子,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还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的勋哥,还能有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的一天!
见她又哭起来,甄十娘就叹了口气,“你真把我当成大罗金仙了,知道有我在,你再怎么折腾眼睛也不会瞎?”语气万分沉重地调侃道,“我到底不是大罗金仙,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别让我治不好你眼睛砸了我神医的牌子!”
正流着泪,杨雪梅扑哧笑出来。
甄十娘趁势拉起她,一面给她擦眼泪,一面吩咐腊梅把药袋拿来给她敷眼睛。
“阿忧,我想……”平复下来,杨雪梅开口叫道。
见她叫的郑重,甄十娘坐直身子。
小丫鬟匆匆敲门进来,“……郑夫人来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归宿
郑夫人来了?
甄十娘皱皱眉,抬头看向杨雪梅,“……怕是不死心,又来接你们母子的。”这半个月来,郑爽已经来了四五趟,因杨雪梅不愿见他,甄十娘便以她眼睛没好不能激动为由给打发了。
现在郑夫人亲自来了,她还真不好轻易打发了。
正和简武简文坐在蒲团上玩,郑毓勋听说郑夫人来接他回府,嗷的一声跳起来,“娘,娘!”惶恐的声音都变了调。
紧紧地趴在娘亲的怀里,他小小的身子还一阵一阵地瑟瑟发抖。
眼睛刚被敷上药,杨雪梅看不见,她摸摸索索地抱紧儿子,“阿忧……”苍白着脸色哀怜地转向甄十娘的方向。
“娘,娘……”简武简文双双扑过来,“别让勋哥回去!”简武哀求道,简文跟着附和,“……勋哥说那个人骂他是小畜生,要杀了他,所以他们才逃,才会被人抓了坐地牢。”使劲摇着甄十娘胳膊,“娘千万别让他们回去。”
那个人?
“谁?”话问出口,甄十娘差点咬掉舌头。
除了郑爽还有谁。
瞧见简文一提那个人,郑毓勋的小身子又风中柳絮似的瑟瑟地抖起来,甄十娘暗叹了一声。
郑家想认回这个孙子,怕是难了。
“勋哥放心,你不想回去,干娘就绝不让你走。”她轻轻拍着郑毓勋,回头吩咐小丫鬟,“带郑夫人去客厅。”
“沈夫人身体还好?”面对甄十娘,郑夫人再不敢以长者自居,笑盈盈的语气中明显地带了股讨好的意味。
“……大家都不肯让我干活,眼见上京回春医馆就开业了。我却成了最闲的一个人,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精神倒是被养足了。”甄十娘东拉西扯地和郑夫人聊着,只字不问她的来意。
郑夫人心里就叹了口气,硬着头皮问道,“怎么没见雪梅,她还好吧?”
“眼睛还看不清东西,瞧什么都是一片红……”甄十娘面不改色地撒着弥天大谎,回了头吩咐百合。“请郑大奶奶出来。”
杨雪梅眼上蒙了一层白纱布,被小丫鬟扶着走出来,郑毓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娘亲的衣衫。
郑夫人下意识地站起来,“雪梅……”又低头看向郑毓勋。“勋哥。”
郑毓勋受惊兔子般瞬间把身子藏在娘亲身后。
郑夫人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抬头看向杨雪梅。
半个月不见,杨雪梅俨然瘦成了一把骨头,郑夫人看着心里百味陈杂。
“……你父亲的意思还是想让你回府养着。”郑夫人亲热地拉了她的手,又转头看向甄十娘,“需要用什么药、怎么用,请沈夫人写个方子带回去。”
感觉儿子的小手一下子抓紧了自己。杨雪梅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母亲回吧,我不回去。”
毕竟是郑府的媳妇,不沾亲不带故地就这么住在将军府。成何体统!
郑夫人脸色微变。
“……勋哥的病必须我亲自守着。”甄十娘适时开口,“这孩子从小没见过人,内向,一刻也离不开他母亲。我看不如这样……”她看着郑老夫人商量道,“就让姐姐在这陪着勋哥待他病好了再说。”又到。“昨儿安伯侯夫人要接姐姐回娘家住,我也没让走,有姐姐陪着勋哥,他的病能好的快一些。”
这么多年来,自己在郑府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可娘家却羞于她生了郑毓勋这个妖孽,任她被夫家欺负而不闻不问,杨雪梅也早对娘家寒了心。
郑爽就是个棋软怕硬的脓熊,这些年来,若娘家稍稍给她撑点腰,郑爽也不敢左一房又一房的往回抬,对她非打即骂了,也因此,当听说母亲要接她会娘家时,杨雪梅毫不犹豫就地拒绝了。
她敢打赌,果真回了娘家,不出三天他们母子就又会被送回婆家!
身为五皇子的义母,万岁亲令见了他可以不跪,现在的甄十娘,可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即便亲生女儿当了皇后,郑夫人也不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见甄十娘发了话,郑夫人再不敢再强求,勉强扯了个笑,“……那就打扰沈夫人了。”
甄十娘就满意地点点头。
给杨雪梅留了银票,问她还需要什么让郑爽给送来,郑夫人又想起邬雅芳来,“……当初都是他大哥,想把她嫁给尹公子,才硬拗着退了亲,心里念着沈二爷,邬姑娘死活不肯听他哥哥的话嫁给尹公子,见女儿不吃不喝,邬四奶奶也后悔的什么似的。”看着甄十娘,“两家八字也合了,人您也都见过,邬姑娘端庄贤淑温婉大方,和沈二爷也算是天生的绝配,我听说二爷也还一直未说亲,您看……”因婚事没成,顾念当初沈郑两家已撕破了脸,沈家和南郡王都不约而同地有意将这事压了下来,是以,虽然也算是南郡王的姻亲,郑夫人却不知道乌雅芳之后,沈家又上门求了小县主。
后悔了?
不是后悔错过了沈忠信这个人,她是后悔错过了成为侯夫人的机会吧?
听了郑夫人的话,甄十娘心里一哂。
“怕是不成了……”心里不屑,脸上却不带出来,甄十娘做出一副为难状,“二爷是一心一意地求娶邬姑娘的,那些日子,彩礼都备好了,老夫人连珍藏多年的珠宝都拿了出来。”这是事实,刚一和邬家提亲,老夫人就开始张罗着给小媳妇准备见面礼了,“……不是将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