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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二弟在外面玩……”沈钟磬说着,一回头,沈忠信已带简武简文跑了回来。
“爹,娘……”简武简文双双扑过来。
瞧见沈忠信目光熠熠地看向自己。甄十娘若有所思地皱皱眉。
回到将军府,甄十娘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经掌灯了。
沈钟磬正在灯下看文书。
“你醒了?”听到甄十娘翻身,他放下手里的资料。
“……文哥武哥呢?”
“已经回霸王居了。”沈钟磬眼底闪过一抹忧色,见甄十娘懒懒地不想起来。就一把拽起,“快起来洗漱一下,你晚饭还没吃呢。”
“不想吃,我想继续睡……”刚刚睡醒,甄十娘声音呢喃慵懒。
一阵酥麻直沁心底,沈钟磬心软出了水。
几乎就要应诺,对上甄十娘瘦削的脸颊。立即硬起了心,“不行,你还没吃晚饭!”见甄十娘神色恹恹的,又软下声音商量道。“要不,我让丫鬟投个帕子你擦擦,我们就在床上吃?”看向甄十娘的目光亮晶晶的。
甄十娘一激灵。
他不是想就这么抱着自己在大床上喂饭吃吧?
这煞星从来生冷不忌,想做就做的。
人瞬间清醒过来。忙乖乖地坐起来,“……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洗漱就是。”
沈钟磬抱了她不撒手,“就一次,没事的。”扭了头朝门口喊,“来人!”
对于这个煞星,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甄十娘一使劲,衾衣刷地被挣了开,甄十娘一激灵,忙用手去护。
冬菊推门进来,瞧见沈钟磬正抱着甄十娘,甄十娘衣领大开,露出半抹酥胸,香艳四色,冬菊脸腾地涨红,紧紧地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见甄十娘脸涨的通红,隐隐有些恼意,沈钟磬慌忙松开了手。
用了饭,怕甄十娘积食,沈钟磬硬拉着她在前院的小花园转了一圈,才返回卧室。
“咦,怎么生了火盆?”感觉屋里闷热,甄十娘才发现,屋里竟生了两个大火盆。
难怪她之前一睡醒就瞧见沈钟磬只穿了个单衫还满头是汗。
“早落雪了,也该生火盆了。”沈钟磬替甄十娘解下鹤氅。
她体寒,最怕冷,虽是十一月天,可出入外面都的穿棉袄了,屋里不生火盆怎么行。
甄十娘哑然,“屋里有地龙,现在就生火盆,腊月可怎么过?”
两人同处一室,一个怕冷,一个怕热,怕冷好将就,多穿件衣服就是,要硬让怕热的将就怕冷的,那可就遭罪了。
那股热浪上来,人没处躲没处藏的。
看着只这说话功夫,沈钟磬额头就见了汗,甄十娘回头招呼小丫鬟把火盆端出去。
“没事的。”沈钟磬摆手阻止,“到腊月再多生两个火盆就是了。”
“屋里凉一些空气好。”甄十娘又吩咐秋菊,“……把那件银鼠皮马甲给找出来。”
说完,扶着冬菊去了洗漱间
洗漱完回到卧室,沈钟磬已换了件月白色中衣,正坐在案前看信,见她进来,忙放下信拿起秋菊才给找出的银鼠皮马甲给甄十娘穿,“快穿上,别冻着。”一把抱上床,弯腰脱了鞋放进被子里,又拽了拽被子给盖的严严实实。
小丫鬟低了头吃吃地笑,悄悄退了出去。
甄十娘脸囧的通红,见小丫鬟退出去了,开口抱怨道,“将军总是这样,让我在丫鬟面前都没了威仪。”
“谁敢!”沈钟磬眼睛一立,“我明儿就撵出去!”
就说这家伙总是这样霸道。
甄十娘腾地把脸扭道一边。
见她真不高兴了,沈钟磬连忙哄道,“好,好,我知道了。”话题一转,“我记得从祁国带回了几张水貂皮。明儿让人找出来给你做个大坎寻常在屋里穿。”
水貂皮?
那可是祁国的珍品,寻常有银子也买不到,他竟然要用来做家居服!
开春时他刚给做了几件银狐皮的大坎还没穿几次呢。
甄十娘无语。
索性转了话题,“邬家人见道二弟了,怎么说?”
“邬四爷对二弟很满意,中午郑阁老就给了准信儿,商量着能不能早点下帖子……”沈钟磬也脱了鞋,盘坐在甄十娘身边,“你见到邬姑娘了?怎么样?”又道。“若觉得行,我打算这两天就下聘,争取年前就娶进门。”
早点进门主持中馈,甄十娘也少受累。
这也太急躁了吧?
都快腊月了,还有一个多月。按这古代准备嫁妆的礼数,哪够用?
再说,谁家姑娘肯嫁的这么急,传出去,还不得让人以为自己的女儿白璧有瑕,否则,好好的姑娘。干嘛那么急着出嫁?
“……是不是太急了些?”甄十娘声音有些迟疑。
“不急。”沈钟磬想也没想就摇摇头,“当初我们大婚,从接到圣旨到抬你进门才用了一个月。”这还长的,他抬的那几个姨娘。都是只用了几天。
也因此,在沈钟磬印象中,谈婚论嫁,只要双方谈妥了。随时都可以抬进门的。
甄十娘对这些一无所知,怕沈钟磬继续说他们大婚的事儿。自己漏洞百出,匆忙转了话题,“人看上去倒也温婉贤淑,只是……”她略一犹豫,“我觉得她不适合二弟……”
“怎么?”沈钟磬坐直身子。
“二弟执迷于机关设计奇门遁甲,厌倦仕途,邬姑娘却上个极重视仕途前程的人……”把戏院里两人的对话说了,“果真娶进来,慢慢地,因二弟没有功名人又不肯上进,她会对二弟失望的,闹不好就成了一对怨偶。”她认真看着沈钟磬,“夫妻,是要相守一辈子的,最好是志趣相投,多些共同语言。”
最主要的,乌雅芳外表看着温顺,却是个极其精明又隐忍内敛的,娶进门来,以沈钟磬对这唯一弟弟的纵容和宠爱,搞不好她身后他们爷仨都得被她算计了去。
沈钟磬眉头就蹙了蹙。
甄十娘看人的眼光比他强,她看不好就是不好。
“那就这么算了?”沈钟磬有些惋惜。
“二弟还小,也不急在这一时……”沈忠信今年十九岁,搁前世,就是一高中毕业生,甄十娘笑道,“我们慢慢给他挑。”
“小什么?”沈钟磬摇头,“别人像他这么大,孩子都会叫爹了!”叹了口气,“不是他挣命地要去百泉拜师,早就成亲了。”又皱皱眉,“当初是我们主动求的,现在人家都同意了,我们又……”声音有些犯难,“我怎么和郑阁老开口啊。”
“这事还真有点棘手。”甄十娘就想起郑阁老对自己的戒备来,“我们得想个稳妥之策。”
郑阁老,看着低调中庸,实则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中国有句俗语,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他们还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和他结仇。
“这事你别操心了,我自己慢慢想吧。”最见不得甄十娘皱眉,沈钟磬索性摆摆手。
“要不……”甄十娘抬起头,“再让二弟去喝一次花酒?”她也听萧老夫人说起过沈忠信喝花酒的事儿。
这招数虽然不地道,却百试不爽。
沈钟磬横了她一眼,“……连个功名都没有,再去喝一次花酒,二弟这辈子就别想再找媳妇了。”
想起古代人对功名的热衷,甄十娘吐吐舌头。
“你别想了……”沈钟磬揉揉她头发,“左右也不是立即就下定,我们先拖一拖再说。”
也只有如此了
甄十娘点点头,想起鬼谷子来。
“……也不知那半张图能不能吸引他?”
第二百七十章病危
沈钟磬就笑起来,“……他还以为你是个隐士高人呢,早就动身了,大约腊月初就能到。”密碟早把信传回来了,但见甄十娘一直懒懒的,对回春医馆毫无兴致,他便一直没提。
“真的?”甄十娘欣喜地抬起头,“……那我现在就该准备木材了。”她目光闪闪地看着沈钟磬,“就把他安排在簇锦园吧,重新修一下,那个院子大,正好放木料!”
几个姨娘一走,各院就都空了下来,里面属簇锦园最大。
“好!”沈钟磬点点头,“我明儿就让高全带人收拾了。”又想了想,“明儿你和二弟商量一下,看看用什么木质,需要多少列个单子,我让陈朝生采买,趁年前拉回来。”
“嗯……”甄十娘点头,“就让二弟跟着去挑,他对木材很有研究。”
“你直接吩咐他就是。”沈钟磬又想起馆址的事,“王总管昨儿主动找了窦璋,说是长宁公主要价十五万两。”叹了口气,“我看那个地方最低也值二十万两,也不差这五万两,就让窦璋把契约签了吧,不过……”他话题一转,“已经冻土了,大规模的改建还得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先把临街的那趟倒座房改造了,你将就着把医馆搬过来,待明年一开春,再改建你说的那些什么隔离区、病房啊。”
甄十娘神色黯下来,“……怕是要不成了。”把长宁公主今天在花厅里的话说了,“二十万太贵了,别说没有,就是有,投进去没个十年二十年的也赚不回来,实在不划算。”
沈钟磬怔了好半天。“她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又道,“我们看中之前,已经贴出快半年告示了,根本就无人问津啊。”
十几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一般人买不起,能买起的又忌讳,像她们夫妻这样一个生冷不忌,一个是现代灵魂百无禁忌的,可是不多见。
“我也不清楚。”甄十娘摇摇头,“听谨王妃说。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怕沈钟磬叫真,又哄道,“这样也好。我们正好再另寻地方,也不用那么大,有公主旧府邸一半大就够了,也省了银子。”
沈钟磬想了想,“二十万就二十万!我明儿就让窦璋去办。”
他不缺银子。重要的是甄十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