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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当初为什么采这些雪莲?”
当然是给她治病了。
沈钟磬低头看着手里的雪莲,心里有些奇怪,素来聪明伶俐的甄十娘怎么会问出这么简单的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问题。
而且,还一本正经的。
甄十娘抬头看着沈钟磬,“妾听说将军为采这些雪莲曾被狼群围困了四天四夜,差点送了命。”
肯舍命给她求药,她以为,他对她应该有一些情意吧?
会不会是萧煜母子误会了?
至少。她进府的这些日子,就没见他宿过楚欣怡的碧竹园院。
小丫鬟端了汤药进来。
沈钟磬接过去舀了一匙试了试,温度正好,就往前挪了挪身子,一勺一勺地喂甄十娘喝,“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这不好好地回来了。”那四天的记忆像一场噩梦,至今回忆起来他都还心有余悸,甄十娘心思重。他不想吓着她。
习惯了被沈钟磬天天喂药,甄十娘低头喝了,任性地看着他,“明知道妾用了这个也未必能好,将军为何一定要搭上命去求?”少有的任性目光带了一丝希冀。
怎么竟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沈钟磬莫名其妙地皱皱眉。把最后一匙药喂下去,又端水给她漱了口,拿了个蜜饯喂到嘴里,这才刮了刮她鼻子,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治好你的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再说,当初去采这些时,我也没想到会遇到狼群啊。”
就是想到了,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去采的。只是,他会多做一些准备罢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拿命去换她的命的!
想起这些,沈钟磬看向甄十娘的目光温润柔和。
甄十娘心却掠过一股寒意。
忽然间。她感觉自己很悲哀
萧煜说的竟然都是真的,无论是她的前身还是现在的她都是一个政治牺牲品!
他们的这段婚姻充满了政治阴谋。自始至终!
一开始就是阴谋,心里一早就存了阴影,又怎么会生出温情呢?
他是踩了自己前身满门的鲜血才爬到这个位置,所以,才会心怀愧疚,才会对她这么好。换做谁做他的妻子,换做谁做他孩子的娘,换做谁为他付出了满门的生命,他都会这么对待!
他倒真是个重情重义、恩怨分明的呢。
可以拿世界上最有责任心的大男人奖了!
甄十娘心里冷笑。
她是真傻!
听了萧煜的话,她还不死心,一定要亲自印证。
印证了才发现,还不如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傻呼呼地以为他这么拼命地护她,是有一点点喜欢她。
感觉空气中荡起一股疏离的冷意,沈钟磬一激灵,“……你怎么了?”他下意识地摸向甄十娘额头,慌乱的动作隐隐透着一股不安。
“我没事儿……”甄十娘笑着推开他,伸手接过雪莲放回玻璃瓶中。
笑容温温淡淡,浅薄如雾,像是脸上遮了一层朦胧的纱。
不知道怎的,沈钟磬突然就想起了去年秋天他在祖宅的池塘边第一次见她的情形……脸上就始终挂着这样一抹笑容,温淡祥和,却疏离落寞,仿佛和他隔了万水千山。
一颗心都在甄十娘身上的沈钟磬,这以后对她哪怕细微的变化感觉都特别的清晰敏锐。
他又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忽然就变的这么疏离?
这一段时间,他们一直很亲昵的,她不再讨厌他抱她,不再讨厌他喂她吃饭喂她喝药,甚至有时还会主动亲近他和他撒娇呢,他都有信心,他们很快就能圆房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莫名的,沈钟磬心里生出一股无边的惶恐,他一把将甄十娘拥在怀里,“……你到底怎么了?”搬过她的脸,“十娘,你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彼此都要说出来,不要存在心里让大家猜来猜去的。”
这以后,他一直都在努力改掉自己凡事独断专行不和她商量不告诉她的毛病啊,他一直努力向着她喜欢的方向改进啊。
甄十娘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无论在别的女人看来多么尴尬的事情,她认为该告诉自己,都会坦然地说出来,会亲口告诉他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而他这面,凡事只要她说一声不喜欢,他都会极力克制自己不再做第二次。
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出诊
沈钟磬下意识的紧紧搂住甄十娘,“我从小和师父长大,身边从没有女人教诲,心思粗。”这以后又常年带兵打仗,身边也都是男人,他是真看不懂女人这九曲十八拐的心思,好在这以后一直是甄十在教他做,“我要做错了,说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贴着甄十娘耳朵,“十娘,我们是夫妻,要坦诚相待的。”
低迷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隐隐的哀求。从没这一刻,沈钟磬感觉自己这么笨,明明都强烈地感觉出她不高兴了,可就是猜不出为什么?
坦诚相待?
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坦诚,唯有这个让她怎么坦诚?
知道他耿直,不善于女人心思,她今天问的已经够赤裸的了!
他也是本能的回答,这还不够吗,难道还要她再亲耳听一次,听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喜欢的是别人?
甄十娘心里苦笑。
她呼出一口气,毅然抬起头,“……我想主持中馈。”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钟磬的眼。
沈钟磬身体一僵。
萧煜今天也劝他,他正想办法呢。
都是他的疏忽,当初老夫人要抢中馈,他只顾念甄十娘身体孱弱吃不得苦,若让她主持中馈加上婆婆有意刁难,出力不讨好不说,还会劳心劳力,虚耗心神,不如先让楚欣怡管着,却全没想过她身为主母已经回府了,他却让小妾管家会让她在奴才面前抬不起头
都怪他,处事一向只重实质不看表面,即便万岁把他将到了三品,可军权一直握在手里,万岁还一如既往地信任他,他就什么都不在乎。原以为甄十娘也会向他一样,知道他全心维护她,知道府里上上下下都敬着她不敢有丝毫怠慢就行,全忘了女人都是爱颜面的。
自从石虎把楚欣怡从骗婚开始的所有资料拿到他跟前,他对楚欣怡就彻底灰了心,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只是养着楚欣怡而已,根本就不会再容她兴风作浪,却不知道因他从没和甄十娘说清楚,甄十娘心里认定了他是喜欢楚欣怡的,只等她死后就会扶正了。沈钟磬只以为是像萧煜说的那样,甄十娘是觉得伤了颜面,才誓要夺了楚欣怡的中馈。
女人都爱面子。这的确是他的疏忽!
可是,这毕竟是接她进府时就答应了老夫人的事情,现在他们母子关系已经冷到了极点,全靠这彼此间达成的契约维系,却是不好贸然撕毁了。
终于知道甄十娘为什么不高兴了。一时间,自责之外,沈钟磬又迟疑起来。
他这面迟疑,看在甄十娘眼里就是一阵绝望。
他是真不舍得伤楚欣怡的心啊!
即便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是他欠她的也不肯伤了楚欣怡!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她目光候然黯了下去。
甄十娘心情不好,第二天。沈钟磬推了所有应酬,一下朝就回来了。一家四口用了午饭,见甄十娘神色懒懒的。怕她立即午睡积了食,沈钟磬就张罗着去后花园看枫叶。
甄十娘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弹,但见沈钟磬又是衣服又是斗篷,围前围后跟个小丫鬟似的,粗手笨脚地张罗着给自己穿戴。就叹了口气站起来。
刚收拾停当,楚欣怡来了。
沈钟磬皱皱眉。帮甄十娘解下披风扶她来的客厅坐定。
“……该做冬衣了,夫人看看哪天有空,婢妾带绣娘来给大家量尺寸?”楚欣怡恭恭敬敬地给两人见了礼,接过小丫鬟端过的茶亲自给沈钟磬和甄十娘各斟了一杯。
甄十娘想了想,正要让冬菊安排,沈钟磬开口说道,“……以后浩然居的事情你只管按月把份例银子打过来,让夫人自己安排就是。”
这就是说以后浩然居的事物不用她管?
楚欣怡脸白了白,随即低眉顺目地点点头,“……婢妾知道了。”
看着楚欣怡对甄十娘毕恭毕敬的模样,沈钟磬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
她能看清本分最好,许多人就是因为看不清本分,一味贪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妄断了卿卿性命。不管她以前有多少劣迹,毕竟跟了他五年,无论如何,他还是打心底不希望她走上那样一条不归路。
将军府内院统共就五个姨娘一个大小姐,再就是他的浩然居和老夫人的养心院和二爷的逍遥阁,养心院和逍遥阁自成一体,一纹银子也不敢克扣,剩下浩然居的开销是其他六个院子加起来的总和还多,人事权早就被夺了,财权再被沈钟磬这么一划分,楚欣怡明面上主持中馈,手里几乎什么都没了,放在谁都会激动吧?
她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
只有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才会安于眼前刻薄的现状!
楚欣怡反常的安静无争让甄十娘打心底生出一丝警觉,她下意识地看向沈钟磬,正对上他看向楚欣怡意味深长的目光。
甄十娘心颤了颤,没由来的一阵刺痛。
沈钟磬奉旨去了连湖,惦记着甄十娘母子初回将军府,老夫人会趁他不在家欺负他们,索性推掉了当地官府安排的各种盛宴,五天的事情三天就办完了,连夜便动身赶往上京城。
交了旨回到将军府已经酉时了,甄十娘母子不在,招来小丫鬟一问,才知道回春医馆有疑难病人,胡平派人告急,甄十娘临时带简武简文回了梧桐镇。
习惯了每天回来妻儿围在身边的热闹,骤然不见,沈钟磬心里顿时空了一大半。
知道甄十娘回了梧桐镇,五个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结了伴过来请安。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