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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裳有些长,直接塞到靴子里,头发打散了让冬菊给挽了男人髻,用沈钟磬的簪子别了,婷婷地站在铜镜前,恍然一个娇俏的小书生。
沈钟磬看着直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上前把甄十娘耳朵上两只东珠耳塞摘了下来。
甄十娘暗暗吐舌,“到底没扮过男人,竟忘了这些细节。”
沈钟磬搬着她的肩又端详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脸色太白净了,一点都不像男人。”回头招呼冬菊,“打盆水进来。”
这意思就是说他否决了简大夫是她女伴男装的!
甄十娘听了心里就一阵欢腾,不着痕迹地强调道,“……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嘛。”理直气壮的语气带着股撒娇的味道。
沈钟磬嘴角的纹路不知不觉间就柔和下来。
“你要干什么?”见沈钟磬拿了包药粉倒入水中,拉了她就上前去洗,不觉一阵心跳,“妾早洗过脸了。”
“这是易容的,可以改变肤色。”瞧见甄十娘一副城隍诚恐的模样,沈钟磬有些好笑,“死都不怕,她竟怕这个。”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也听说古代有易容术,几乎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不过甄十娘可不相信,她使劲往外推沈钟磬的手,“你嫌白,妾出去抹点土就行,你别把妾给毁容了!”来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古代就成了弃妇不说,身体孱弱又带着一对拖油瓶,她可谓是诸事不顺,唯一自豪的便是这张脸了。
每每疲惫不堪、心灰意冷的时候,照照镜子,总能让她找回一些自信,找回一些坚强活下去的勇气,她可不想让沈钟磬就这么给毁了。
果然女人都爱美,她这么清冷的一个人也不例外。
被她躲闪的神态逗的,沈钟磬在绷不住脸色,哈哈大笑。
“将军……”甄十娘恼羞成怒。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沈钟磬止了笑,“这药粉只是改变肤色,用特定的药水一洗就掉,军中的密碟常用。”
“那总得先做一下试敏吧。”甄十娘小声嘟囔道。
世上从来就没有放之四海而皆能用的药方,这药水对别人没事,谁知道对她会不会过敏,会不会被刺激的生出一脸红疙瘩,她这张脸皮可是水嫩水嫩的薄。
“什么?”沈钟磬没听懂。
想起这空间还没有试敏这个词,甄十娘身子僵住。
那面沈钟磬已经把她拖到水盆边,聊起一把水就往她脸上抹去。
“妾自己来!”也知争不过沈钟磬,这么心急火燎地来接她去军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他绝不会给她一天时间做试敏的,见他用强,甄十娘只得退而求其次,推开了他自己动手洗。
望着铜镜中一张荞麦色的俏脸,恍然和之前换了个人,活脱脱一个小书生,甄十娘第一次暗暗惊叹,这古代有些秘方当真不容小觑。
沈钟磬也满意地点点头,拿过鹤氅亲自给她披上。
“马车呢?”瞧见荣升牵了两匹马站在门口,甄十娘疑惑地看向沈钟磬。
沈钟磬早已飞身上马,坐好后俯身一把捞起甄十娘放在身前。
甄十娘浑身不由一僵,还没等她开口,沈钟磬一催马镫,战马四踢一扬,已经冲了出去。
甄十娘吓得整个人缩进沈钟磬怀里,心里把他狠狠地骂了一回。
看着她乖巧地躲在自己怀里,整张小脸都贴在了胸口,沈钟磬嘴角就高高地扬了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把鹤氅使劲给甄十娘裹了裹,小心翼翼的动作中,有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珍视。
沈钟磬的马快,三十多里路,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丰谷大营。
虽是第一次骑马,可一来时间短,沈钟磬又把她宝贝似的护在怀里,除了初时的惊吓和一路的刺激外,甄十娘倒也没感到不适,被沈钟磬抱下马,她挺直了腰背学着男人的大步随在沈钟磬身后往军营里走,目光不由自主地四处巡视。
没看到她想像中的教军场和气势磅礴的大部队,入目只是一排排的军营。
“将军好……”
“将军好……”
两边岗哨纷纷向沈钟磬挺身施礼。
无视众人的问候,沈钟磬带甄十娘绕过一排中军大帐,来到一处低矮的军帐前……
第一百三十三章乱用
“将军回来了。”一个面色慈祥的四五十岁老者带着几人迎了出来,目光若在甄十娘身上,“这位就是将军说的那位会缝合之术的大夫?”
“他就是甄大夫,叫……”沈钟磬声音顿了下,“甄十。”
甄十?
甄十娘被呛了下,低头咳嗽起来。
这人起名怎么跟简武一样懒,就不能多动一下脑筋吗。
甄十娘很不满意这个名字,她抬头瞪向沈钟磬,沈钟磬正看着她,眉眼间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甄十娘眨眨眼,仔细看去。
冷冰冰的一张脸,哪有什么笑意,是她眼花了。
“卢俊,军医院院使。”沈钟磬看向甄十娘,“见过卢先生。”
甄十娘克制住要福身的冲动,学他抱拳拱手的模样,“卢先生好。”
事先没训练过,突然就被换了男装,甄十娘动作不免有些刻板,卢俊没注意,心里有鬼的沈钟磬看着脸上就是一阵臊热,就好似自己当众出了丑般,不等卢俊回礼就拉了甄十娘到身后,不让她再继续给其他人见礼,“外面风大,卢先生进屋说。”
卢俊忙闪身让开,“将军快请进。”带众人垂手立在一边。
沈钟磬带甄十娘大步进了屋。
落坐后,卢俊又给甄十娘一一介绍站在身后的几个弟子,大弟子胡平,二弟子张彪,三弟子董贤,四弟子乔磊,七弟子郝立冬。
五人齐刷刷给甄十娘施礼。“甄大夫”
虽不知甄十娘有何背景,但见她毫无拘谨地坐在沈钟磬身边,连卢俊看向甄十娘的目光都多了一丝恭敬,更别说这五人了。
能和沈钟磬平起平坐的人,背景绝不会简单了,在军中混了这么多年,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
沈钟磬毕竟是军中的主帅,能被带来见他的人,在军营中身份绝不会太低。见他们纷纷给自己施礼,甄十娘不敢怠慢,起身就要还礼,被沈钟磬不着痕迹地摁住,甄十娘一阵错愕。余光悄悄扫向他。
沈钟磬面色冷峻地端坐在那里,看都没看她一眼。
甄十娘就坐直身子,朝五人微微点头。
“赵宏怎样了?”沈钟磬问道。
卢俊接过侍卫呈上的茶亲自递给沈钟磬,“命怕是保不住了。”说着话,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沈钟磬就看向甄十娘。
卢俊又给甄十娘斟了杯茶,“……将军说甄大夫会华佗的缝合术?”
一早巴巴地接她来军营,原来就是为这个啊。
之前在门口听了卢俊的问话。甄十娘已经隐隐猜到了,现在听他这么问就更加确信了,目光不由迎着沈钟磬望去,暗道。“……难怪他硬带了我来,却不肯说干什么,他不是不稀罕吗?”带笑的眼底隐隐透着股奚落的味道。
沈钟磬把脸转向一边。
甄十娘目光转向卢俊,“……卢先生过讲了。”
“甄大夫不用谦虚。”卢俊目光坦诚。“您的医术高超大家有目共睹,是老朽不才。硬哀求了将军请您过来指点。”
大家有目光共睹?
面都没见过,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行医了?
心里诧异,甄十娘静静地看着卢俊,温淡宁静的目光有种堪透人心的力量,卢俊首先不自在起来,他咳了一声,“甄大夫给将军手掌做的缝合术老朽看过,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术。”声音顿了顿,“老朽行医二十余载,治疗跌打外伤不计其数,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神术。”
行家看门道,力巴看热闹。
沈钟磬只觉得自己伤愈合的快,其他却没什么感觉,卢俊却从他的伤口处置和愈合情况中看到了甄十娘不同寻常的高明医术。
甄十娘就想起那几日沈钟磬每天晚上回去,自己换药时都发现药布打的结与自己包扎的不一样,问他怎么回事又不说,军中的大夫个个都是外科专家,比她懂行,卢大夫既然看了伤口,她在谦虚就矫情了。
只是,不清楚沈钟磬的态度,她也不好多言。
“……甄大夫是用的桑皮线?”见她不语,卢俊又问。
“不仅华佗传提过,《医心方》里也有用桑皮线缝合断肠的记载。”想到桑皮线用之前必须消毒,甄十娘又细心解释道,“……选用桑内皮中比较粗的筋勒制成线……用时在沸水里煮一下就会绵软如新。”古人没有消毒的概念,甄十娘不着痕迹地把消毒程序隐在了制作桑皮线的过程中。
“老朽也看过《医心方》,若肠已断者,以桑皮细线缝合,热鸡血涂之……”卢俊喃喃念道,“只是这法子早失传了。”不是看到沈钟磬掌伤愈合的那么神奇,他也不敢再生出一试之心,又使劲摇摇头,“怎么会?”忽然抬起头,“甄大夫没用热鸡血?”
甄十娘立时起了一身鸡皮。
许多古医方中都有涂热鸡血治外伤的记载,甚至还有用刚剥下的鸡皮敷在伤口上之说,前世就有野史记载,太平军急救就常用鸡血,医官都随身带着针和桑皮线,伤口缝起来后如果条件许可就杀鸡涂血;还把杀掉的鸡煨汤给伤者吃,说是非常有效。
只是,身为现代医生,甄十娘觉得这些都不科学,或许会有效,但感染的机会却相当高,她甚至好奇地想,一旦随手抓来的那只鸡携带禽流感病毒怎么办?
患者死了,大约也只被说成是重伤不治吧。
下意识地摇摇头,暗道,“这种方法就是不可取!”即便古代还没有禽流感那玩意。
见他神色古怪,一副不赞成的模样,卢俊又自言自语,“……难道是用了热鸡血的缘故?”
他用了生鸡血?
这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