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包完了,他这只手还是木木的没感觉,直到今天早晨,才稍微觉得有些疼,“你用了麻药,你有麻沸散?”他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甄十娘,“你有华佗的麻沸散?!”
“没有!”甄十娘直觉地摇摇头,“将军是喝了烈酒……”她一眼看到案上的药,随手拿起来递给沈钟磬看,“还有,这药也有止疼作用。”
笑话,让他知道自己有麻醉药还得了。
这个打死她也不承认!
一直盯着甄十娘,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没有逃过沈钟磬的眼,他心一动,她一向沉静,即便面对死亡依然安如磐石,有种泰山蹦于前而不倒的威仪,今日怎么竟会慌乱?
忽然间,他想起了萧煜的话,“……简大夫有麻醉秘方,将军可去找她合作。”所以他这段日子才会翻天覆地的寻找简大夫,可是,简大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竟没有一点线索可循。
之前简大夫就一直住在梧桐镇,她在梧桐镇一直用简姓!
简大夫医术高超,她也身怀医术!
萧煜说简大夫身体孱弱、命不久矣,她也心血耗尽,还有不到两年的命!
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呼之欲出,沈钟磬脸色由红变紫,隐隐泛起一股青色。
感觉空气骤然变冷,甄十娘身子一震。
他怀疑她了!
他只是不喜欢关心身边的琐事,一旦上了心,脑子转的比谁都快,这念头闪过,甄十娘心头顿生一股末日般的惶恐,她蓦然站起,“……妾去给将军倒茶!”
坐的久了,突然站起,甄十娘感觉眼前一阵晕眩。
“十娘!”沈钟磬一把抱住她。
轻若柳絮的身体被抱着怀里,沈钟磬感觉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疼,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素白的脸。
因为身体不好她才更渴望能活下去,才拼命学医,因为贫穷,她才会偷偷出去行医,五年来自己对她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就算她真是那个简大夫,背着自己行医卖药,做了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他又有什么权利来指责她?
暴躁的情绪渐渐地消弭,沈钟磬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隐隐地,他不愿再去追究事情的真相。
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被沈钟磬抱在怀里,甄十娘脸色一阵涨红,她使劲挣扎着想站起,却被沈钟磬抱的更紧,“……身子亏虚,以后再不可这么鲁莽。”他扳着脸训斥道。
他竟没有追问?
是自己多心了,还是什么?
想起之前的那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甄十娘推阻的动作不觉有些心虚,“……妾没事了?”
“脸都白成这样还说没事儿。”沈钟磬瞪了她一眼,“……明日我奏了万岁再请个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不用……”一提到太医,甄十娘就想起了温太医,虽没照过面,他可是替她把过脉的,直吓的连连摇头,见沈钟磬脸色沉了下来,声音戛然而止。
她拒绝的太激烈,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失踪的简大夫?
空气沉寂下来,甄十娘任他抱着自己不敢再挣扎,脑袋飞速地转着,思索着怎么能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正无计间,冬菊端着药碗推门进来,“将军的药……”一眼瞧见沈钟磬正抱着甄十娘,声音戛然而止,不知该进该退。
甄十娘趁机跳到地上,稳了稳心神,不动声色地招呼冬菊,“……伺候将军服药。”抬脚走了出去。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钟磬眉头拧成了疙瘩。
第二天一早,趁沈钟磬走了,甄十娘找来秋菊,吩咐她去趟瑞祥药铺,“……告诉李掌柜,若有人问起简大夫是男是女,就说是男的。”
性别是不能更改的,只有这一点,才能彻底打消沈钟磬的疑虑。
傍晚时分,李齐媳妇来了。
“……今儿将军派人去问,简大夫到底是男是女。”她惴惴地看着甄十娘,“我说是男的,不会有事吧?”毕竟是个平头百姓,骗了权势冲天的大将军,李齐媳妇有种惴惴地惶恐。
甄十娘心里一轻,“……没事儿。”她神色淡定,声音安详宁静。
李齐媳妇心立时安定下来,她看着甄十娘商量道,“要不,我干脆把瑞祥兑出吧。”
之前是打算让李齐的弟弟照看的,现在甄十娘给了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相比之下,她也觉得把瑞祥留在手里操心操力不值得,而且,入股达仁堂她至少要筹措六七百两银子,不盘兑了药铺,卖了那些房产,她还真拿不出来。
可是,把瑞祥兑出去,她又怕甄十娘哪天把他们甩了,闹得鸡飞蛋打两手空。
甄十娘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笑道,“……达仁堂以后就是我傍身的资本,你也知道,我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娘家又没什么人,也希望有你和李大哥这么个人帮衬着我,你若愿意,就随李大哥搬过去帮我照料达仁堂,我们签个长期合约,如何?”
李齐媳妇高兴的嘴都合不上,“……我这就回去跟你李大哥说。”快到门口又被甄十娘叫住,漫不经心说道,“左右达仁堂还要用人,李嫂就把冯大夫连同那几个伙计都一起带过去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赌钱
“就说你是个菩萨转世的,单这份仁心别人学也学不来。”李齐媳妇激动嘴唇直哆嗦,“昨儿我刚透露要把药铺盘出去,这些人就哭哭喊喊地要跟着走,不知您什么意思,我和您李大哥都没敢答应。”一边说着,抬脚就往外走,“我这就回去让他们过来给您磕头……”
李齐夫妇在买卖人中也算厚实的,有甄十娘出主意又开了住院部,加上简大夫的威名,收益比别家药铺都好,坐堂大夫和伙计挣的比别处都高,自然都不愿意走。
望着李齐媳妇匆匆离开的背影,甄十娘感觉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卸了去,从没这一刻的轻松。
梧桐镇上只有李齐一家老小知道她是简大夫,现在举家都搬到了灵谷镇,以后沈钟磬就是挖地三尺也别想再把她挖出来。
没了人证,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简大夫。
简大夫,连同她所创造的神话,从此彻底地在梧桐镇消失了!
欣慰的同时,甄十娘心里又有些黯然,从此不再行医,她终有些不舍,摇摇头,甄十娘快步进了屋。既然决定了,就只能向前走,患得患失从来就不是她甄十娘的作风。
沈钟磬说到做到,第四天便请来了太医。
竟然是最有名的将太医,沈钟磬把太医院使给请了来,见不是温太医,甄十娘放下了心。
探讨了半天,对于她的病,将太医的观点和她基本一致,甚至还不如她乐观,加上温太医也给她诊过两次脉,甄十娘觉得她的治疗方向一直没错。只是这身子被她糟蹋的实在太弱了。
一句话,就是掏空了。
就像一只千疮百孔的破轮胎,任你怎么修补,终是无济于事。
一直以来,心里的一丝侥幸彻底幻灭,甄十娘神色不觉间就有些黯淡。
送走李太医,沈钟磬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甄十娘,心里没由来一阵锥痛,甄十娘一向冷静自持。乐观向上,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黯淡的神色。
“将军……”感觉屋里静的出奇,甄十娘一抬头,沈钟磬正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哦……”回过神,沈钟磬步履轻松地走过来。“好久没和你下棋了,我们来一盘!”又呵呵笑道,“我棋艺不如你,先说好了,你得让我三个子。”语气中有股小孩耍赖的味道。
甄十娘有些发傻。
这是那个自高自大的大将军吗?
一脸的无赖像,怎么恁地像简武?
“……将军今日不用去丰谷大营?”这些天他可是早起晚归雷打不动地出去练兵。
“不用。”沈钟磬已经盘腿坐在了炕上,一改往日的威严。他兴致勃勃地看着甄十娘。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琢磨不透沈钟磬突然反常的举动,甄十娘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忽然心一动,“他这不是听了将太医的话。同情我吧?”
这念头闪过,甄十娘心里暗暗好笑。
见她还怔怔地站在那里,脸上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沈钟磬眼底闪过一丝忧虑。瞬间便掩了去,嘴里大声招呼冬菊过来摆棋。
回过神。甄十娘从善如流地上了炕,“要妾让子,您想也别想,我们说好了,输一个子一两银子!”想起简武耍赖时的模样,“要不就不陪你玩!”不管怎样,她可不会和自己的好运作对,领导心情好,愿意降低身段贿赂员工,她也没必要记恨前仇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钟磬听了就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让一直战战兢兢的丫鬟神色都松懈下来,一时间,祖宅里洋溢着一股快乐轻松的气氛。
那面冬菊已经摆好棋盘,为沈钟磬沏了一壶碧螺春,又给甄十娘端来一杯牛奶茯苓露。
前几天闲聊时,甄十娘偶尔提起那次宫宴中的牛奶茯苓露好喝,隔天沈钟磬就让荣升送来了几瓶上好的茯苓粉,又让人买了头正下奶的牛养在后院,闹得甄十娘哭笑不得,从次便每天一杯牛奶茯苓露。
一盘棋下来,沈钟磬输了八个子。
令甄十娘好笑的是,一向出手大方的沈钟磬对于赌注却是小气的很,明明口袋里有现成的元宝不掏出来,硬是让荣升出去找了些碎银,斤斤计较地和她算。
直气的甄十娘直咬牙。
看着堆在眼前的八两碎银,甄十娘暗暗后悔,早知道他会真的给钱,当初就把赌注说成十两就好了,这样一天下来,岂不是把达仁堂短缺的资金都赢够了?
连下了两盘,甄十娘面前才赢了不到二十两银子,心里开始有些不满足,“……太慢了,太慢了,不玩了!”
正玩在兴头上,沈钟磬疑惑不解,“什么太慢?”
当然是赢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