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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才五岁,她这都乱七八糟地担心些什么。
正胡思乱想着,夏菊匆匆找了来,“……将军回来了。”
甄十娘身子一震,“……他怎么又回来了?”
领导回来了,甄十娘不敢再逗留,嘱咐了秋菊几句,“带文哥武哥好好在这儿玩。”甄十娘随夏菊匆匆回到祖宅。
见沈钟磬脸色阴沉,甄十娘猜是他昨晚的气还没消,就亲自下厨炒了四个小菜,又烙了一锅馅饼。
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总是老板,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无论怎样,她还是要和他尽力搞好关系。
果然,看道她亲手炒的菜,沈钟磬心情大好。
吃完饭,主动伸了手过来找她给换药。
甄十娘趁机问道,“……将军今儿没回上京?”
“……我去了丰谷大营。”见甄十娘抬起眼,忙又欲盖弥彰地强调道,“离这近儿,正好回来换药。”说着,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甄十娘从外面回来时身边一个丫鬟也没有,“出门怎么一个奴才也不带?”这话他已经闷一下午了,楚欣怡出门,身边都是花团簇锦地围了一堆人。
甄十娘拆药布的动作一滞,片刻才明白过来,又低了头继续拆药布,“喜鹊的婆家就离这几步远,一抬脚就到了。”
霸王居挨着喜鹊婆家,先前甄十娘就告诉沈钟磬她是去了喜鹊的婆家。
“……下次出门记的多带几个丫鬟!”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大冷的天竟一个人到处乱跑,一想到她会不小心滑倒,摔了碰了的,沈钟磬心里没由来就一阵紧张,一下午都闷闷的。
“妾知道了。”甄十娘柔顺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若带了花团簇锦的一堆人出去串门,会不会把人家吓坏了。”梧桐镇虽然也有大户,可她住的这一片属于平民区,这里左邻右舍的除了她,还没看到谁家有丫鬟的。
“……你这是什么药?”见她应的柔顺,沈钟磬目光也柔和下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甄十娘动作。
昨天他亲眼看见她挖掉了许多烂肉,今天手掌竟没肿,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和她处置之前相比,已经是天上人间了。切身的体验,他知道,这药比他见过的所有刀伤药都好。
带兵打仗,发现一味上好的刀伤药,沈钟磬比什么都兴奋。
“云……”云南白药四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这药是她在云南白药的基础上配制的,不仅能止血活络,接骨生肌,而且伤口愈合后还不会留下疤痕。
“是简大夫给的”声音顿了下,甄十娘转而说道。
这也不算说谎,她就是简大夫。
“……有方子吗?”
甄十娘顿住。
当然有。
可是。若她说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和简大夫渊源太深?继而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名声赫赫的简大夫?毕竟,秘方在哪个时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没有哪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将秘方倾囊相赠与不相干的人。
见她顿住,沈钟磬也觉得自己问的过分了,就算有方子,非亲非故的,简大夫又怎么会给她?
赠些药品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就笑了笑。“……我只是随便问问。”
甄十娘舒了口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将军这几天都在丰谷大营?”余光瞧见沈钟磬抬头看她,忙解释道,“这药得一天一换。若将军不能天天来,妾就把药给您准备好带走,记得七天后一定要回来拆线。”
沈钟磬好心情地笑起来。“……我这个月都要在丰谷大营练兵。”
他的意思是要天天过来?
甄十娘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沈钟磬温煦的笑容,一时竟怔在了那儿。
一直以来,甄十娘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
不得不说。沈钟磬的笑容很迷人,对女人有绝对的杀伤力。
见她看着自己发呆。沈钟磬笑意更浓,正要逗弄几句,一低头,看到刚拆了药布的手掌,不觉怔住,“……这是什么?”他错愕地看着手掌心弯弯曲曲地趴着的几道蜈蚣似的疤痕。
“噢……”回过神,甄十娘忙低了头拿药瓶,“将军的伤口太深太长,妾昨天给您缝了几针。”
“……缝了几针?”沈钟磬躲过她的手,惊奇地把右手举道眼前,“人的皮肤也可以用针线缝?”看向甄十娘,“你刚刚说七天拆线就是指这个?”
甄十娘恍然想起,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伤口缝合一说。
心一阵砰砰乱跳。
石光电闪间,她脱口说道,“华佗传里提过的剖腹之术,就是用针线缝合的。”
沈钟磬兀自惊奇地看着手掌上的缝痕,这缝合术真的很奇怪,昨天还烂成那样,今天就已经有了愈合之相,一时间,他想起了战场上那些断手断脚的战士,许多战士受伤当时并不致命,都是因为伤口无法愈合,腐烂而死……若这种缝合术用在军队中……
将会挽救多少生命!
深邃狭长的眸子闪闪地亮起来,“……这就是传说中华佗的缝合术?”
甄十娘就暗暗舒了口气。
“是用桑皮线缝的……”稳住心神,甄十娘又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她伸手拉过沈钟磬的伤手,一边换药,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妾也是偶尔在书上看的,说是缝住伤口把肌肉拉紧了,就更容易愈合。”
余光偷偷觑着沈钟磬的神色,“妾初时也不信这些,是那年家里下蛋的母鸡误食了鼠药,妾不舍的扔,就把它们的嗉囊切开,把里面的食物扒出来,把嗉囊洗净后再放入用温水浸泡过的玉米,然后缝上,结果那些鸡都活了过来。”
这不是假话,因误食鼠药的不是一只鸡,而是一批,那年她的确给鸡做过这样的小手术。想起当时的情景,甄十娘笑起来,“喜鹊秋菊当时都看傻了眼……”
第一百三十章发现
“……你的医术就是这样练成的?”沈钟磬惊愕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自责。
她竟然连一只误食鼠药的鸡都不舍得扔!
这些年,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觉得即便救不活,及时把鸡嗉囊里的鼠药清了,鸡肉还可以吃。”甄十娘少见的轻快语气中有股小女儿的甜美,“不想竟救活了,连邻居都惊奇,去年李伯母家的狗摔断了腿,还抱过来让妾给缝呢……”利索地把药布系好,“好了。”松开沈钟磬的手,“将军伤口好的比妾想象还要快,用不上七天,再有三五天就可以拆线了。”
沈钟磬没言语,他伸出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擦去甄十娘额头的汗珠,又把掉下的刘海一根根掖在耳后。
已经习惯了零下一百摄氏度的温度,沈钟磬目光骤然升温甄十娘还真不习惯,她身子一阵僵硬,下意识地想躲开他的手,想起他别扭的性子,到底又停在了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整理好她额前的碎发,沈钟磬满意地收回手,抬起包扎好的右手,“你这缝合术很好,若拿到军中,能挽救许多人性命。”
他也赞成她的医术?
身为大夫,没有什么比让人认同自己的医术更令人激动了。
如霞光突破氤氲的湖面,甄十娘目光少有地亮起来,言不由己地,她脱口问道,“……士农工商,医道不在此列。属于三教九流,将军也觉得行医低贱吗?”声音一惯的温淡,甄十娘心却紧紧地绷着。
不知为什么,明明已下定决心埋没自己的医术了,可她还是打心里希望沈钟磬能认同她,支持她行医问药,对于她来说,行医是一件能让她无比充实快乐的事情。
就说他也瞧不起大夫。
见沈钟磬沉吟不语,甄十娘一阵泄气。正要找话题把这事岔过去,却听沈钟磬说道:
“医乃仁术,怎么能说低贱?”他认真地看着甄十娘,“你是没见过战场上那些受伤的战士……”眼前闪过那一副副动人的画面,沈钟磬声音不无感慨。“……身怀仁术,他们都有一颗仁心,如果你看到他们为能多挽救一条生命而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场面,看到他们为寻找一味良药不惜亲身尝试的痴迷,任谁也会尊重他们,不会认为这是不入道的九流之术了……”
医者仁术,济世救人。再没有什么比他们更令人尊崇了。
眼里带着一丝尊崇,见甄十娘目光闪闪地看着他,沈钟磬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声音戛然而止。下意识说道,“不过,女人是不能行医的!”
语气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他可不愿意她出去给大男人号脉。只一想起来,心里就泛起一股酸意。
她有医术。只给他治病就好。
他到底是不同意她行医啊,甄十娘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只一瞬便隐了去,“……高傲如他,能正视医生这个职业已经不容易了。”甄十娘在心里安慰自己。
虽然自己不被认同,可她从事的职业在他眼里没被埋没也算难得了,毕竟在大周,没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尊重大夫。
“……将军想把这缝合术拿到军中,妾可以帮您去教他们。”
生命短暂,果真能通过他把后世的医术传入这个时代,救治更多的病人于苦痛,也不枉她在这个世上走了一遭。至于培训费嘛……想起那白花花的银子赚不着,甄十娘心还是有些疼,可是,念在他对大夫的尊重,她就破例这一回吧。
她这面高风亮节,准备舍钱为人,那面沈钟磬却并不领情。
不过就是用桑皮线把伤口缝起来罢了,他军营中的大夫久经考验,尤其治疗外伤个个比她高明,只要稍稍一提点就行,还用她去教了?
他可不愿她站在一堆大男人面前侃侃而谈。
好似完全没听到她的建议,沈钟磬兀自看着已经包扎完好的右手,“……缝了这么多针,我昨日竟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他忽然想起昨天伤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