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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公子,这究竟是谁干的?”尤妈已没事,心有余悸的问道。
君白将禅杖向地上一扔,冷道:“通介!我这就去找他。”说完后,他身形一展,便要去找那通介的麻烦。
“公子且慢!”梅凝月怯生生的道。
君白转过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公子去了又能将他如何,反正也没伤着谁,还是算了吧。”
这时君白气头也过去了,觉着梅凝月的话也还有几分道理,他去了又如何,杀了通介,想想都不可能,可若是就这样算了,心里总是有些不甘。沉吟片刻,君白还是苦笑一声,降回地面,摇头道:“便宜他了。”
梅蝶心扑上前去,亲昵的抓着他的胳膊,道:“色鬼,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厉害,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我!”
此时尤婶却一脸的茫然,通介在她心中原本是得道高人的形象,可忽然转变成了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还是这般无耻的偷袭,一时间怎么都接受不了。可那两根漆成了黑色的禅杖就放在眼前,抵赖不得。心里挣扎了一阵后,她有些侥幸的问道:“是不是他门下出了个什么败类,大师本人并不知情的。”
梅凝月摇头叹道:“尤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
君白看她模样,却是盼着他能说点通介的好话,不过事情本就如此,他又能说些什么。良久,他才开口道:“方才在寺里,那飞花其实是塔上两个和尚扔的,被我从中捣乱……就是这样了。”
尤婶听了这话,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击破,她信了几十年的佛,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沉默一阵后,她颓然道:“回去吧……”
……
华严寺的一间密室里,通介面色铁青的听着两个弟子说起刚才情景。“这么说,你们俩合起来都不是他对手?养你们何用!”
其中一个弟子战战兢兢的道:“师父,那小子太过厉害,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快说!”
“只怕师父您也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通介脸色由青转黑,怒喝:“滚!”
两个弟子急忙退出了屋,可过了一阵,通介又叫他们进去。进了密室,只见通介手中拿了一封信,对着他俩道:“你们二人拿着信,去普陀山通幽寺交给济嗔。听好了,一定要亲手交给济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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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两天再动笔,估计是星期五或星期六更新吧
第四卷 人间路 第七章:相投
回到了家中,梅蝶心兴致勃勃的找君白学习道术,可前天晚上那一幕重现了。君白仍是要她先练基本,不过她却坚持不了多大一会,便又是睡意盎然了,君白也奈何不得她,于是只能草草作罢……
到梅家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君白和梅家几个人的关系愈发熟络起来,尤其是梅凝月对他少了几分生疏,相处起来也还有了几分朋友的感觉。
这些日子里,他从老尤和尤婶口中也得知了不少人情世故,这些都是以前王伯没有对他说过的。可知道得越多,君白心中疑问也越多。首先便是君白将整个梅家都转遍了,可偌大一个庄园连他也算上却只有五个人,按说该有不少仆从的。但每当问起老尤时,老尤总说是大小姐的意思,不过看他闪烁不定的目光,其中似乎另有原因。二是这一大家子平日里难得上街一次,只有尤婶偶尔会出去打点一下生意,再顺便带些时令小吃回来。三是老尤两口子总是在想方设法的和梅凝月一起,有时候梅蝶心缠着自己,要他想法教会她道术,却也总是被尤婶以种种借口拉开。这三个疑问在君白心中憋了许久,可总是吐不出口。
君白还记得前几天的晚上,自己独自散步在月下,尤婶忽然钻了出来,神秘兮兮的问自己可有家室。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她又一脸喜色的问修行人可禁婚嫁。这却是将君白弄得糊涂了,一点也猜不到尤婶究竟有何用意。他想了许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尤婶这是怕梅蝶心也成了修行人。当年依茹与云天不就是要成婚了么,他当下便答道修行人不禁婚嫁。尤婶听后面上喜色更浓,暧昧的看了君白几眼后径直离去,却又将君白弄糊涂了,莫非刚才他想错了么……
“公子,你看这鹤画的如何?”书房内,梅凝月指着自己刚画好的仙鹤图问君白。这时房里只有他们两人,本来梅蝶心也在的,不过尤婶又想了个法子将她哄了出去。
君白看那画中明月当空,一只仙鹤高傲的孤立于青松枝头,似是孤芳自赏,又似是只影零丁独望月,优雅中又露出了几分寂寞。
“公子觉得这画可有何不妥?”
“好是好,不过有些落寞了。”君白提起笔,却将行又止,停在画上,问道:“可否添上点东西?”
“当日闻得公子仙音,今日若是能再见的公子画艺,实乃凝月之幸也。”
君白微一沉吟便下笔在画上勾勒起来。片刻工夫,画中松树下已多出了一只银狐。那银狐画的栩栩如生,它蜷缩在树边,毛茸茸的大尾巴盖在身上,头朝上仰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望向仙鹤,其中似乎还蕴着一种奇异的感情。这画里多出了一条狐狸,那落寞的意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灵秀之气。
君白满意的放下笔,问道:“你看这样如何?”可让他奇怪的是,梅凝月的脸红了起来,贝齿紧咬着嘴唇,头渐渐低了下去,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不好!一点都不好!”两人身后响起了梅蝶心气呼呼的声音,“狐狸哪有这么可爱的,让我来!”她挤开君白,抓起笔,在画上刷刷的涂了起来。片刻后,梅蝶心丢下笔,得意的道:“看,狐狸该是这样的!”
君白看那画上,银狐嘴边不知长出了几颗獠牙,那本来空灵的目光看上去却成了凶光四射,这画的意境又是一变,倒也有了另一番情趣。
梅凝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妹妹,你也真是……咦,尤妈不是找你帮忙么,怎么你跑了出来?”
梅蝶心轻哼一声,不高兴的道:“我去帮忙,结果她又嫌我碍手碍脚的,不理她了。”
梅凝月收起画,犹豫了一阵,忽然对君白道:“前次在洞庭湖上与公子协奏一曲,不知今日凝月可还有此幸?”说这话时,她的脸又红了起来,一双眼里水汪汪的,眸子直往地下看着,不敢面对君白的目光,可头却没有像刚才那样低下去。
水榭里一缕琴音飞起,在飞檐上绕了几转后飞上天空,那余音却一圈圈荡了开来,在水池里激起层层涟漪。接着,又是一缕琴音飞起,两股琴音便如同两只黄鹂,追逐、嬉戏……
“好啊,好啊!”曲终,梅蝶心叫起好来。这时君白见尤妈也来了,她那双老眼一直打量着他与梅凝月二人,脸上都是欣慰的表情。
梅蝶心跑到君白身边,上上下下仔细看着他。君白被她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她忽然说道:“看不出你这色鬼琴弹得比我姐姐还好,以后我就不叫你色鬼了,叫你……叫你……叫你小白!对,就叫你小白!”她说到这里,不禁为自己取的名字很是得意,又拖长了声音叫道:“小——白——”
小白……君白的心又飞回了四百年前,依茹是这么叫自己的,也只有依茹这么叫自己,小白,小白……恍惚间,梅蝶心竟与记忆中的依茹重合了起来……
“小白,听好了,以后你也别叫我二小姐,就叫我蝶儿吧。”
“小白,蝶儿……蝶儿,小白……”君白口中喃喃自语,他的眼睛渐渐迷离了起来。
“哎哟,我的二小姐,你就别闹了,走,帮我做事去。”尤妈上前一把抓着梅蝶心,也不管她是否愿意,边说边拉她离去。梅蝶心拗不过她,只得叫了一句:“小白,我过会再来找你。”
这时君白已是心潮起伏,情难自已,四百年前的人儿,今日的情怀,这一刻,他如在梦里,分不出何是虚幻,何是现实,只觉得天地万物有如一梦。琴音再起,却是比方才多了几分悲伤,几分迷茫,同时又有几分莫名的欣喜……
在那琴音悠扬中,冬天的雪花一片片飘落了下来,越积越多,越积越厚,放眼望去,灰暗的天空下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梅凝月静静坐在君白身边听他抚琴,一曲终了,她若有所思的问道:“公子来到梅家已有两月有余了吧,凝月至今都还记得当日在洞庭湖上与公子初识的情景。那时候公子身边还有一个蒙面女子,不知怎的没听公子说起过?”
君白平静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阴翳,她说的是姐姐。这许多日来他一直将花灵埋在了心底深处,却不想还是被挖了出来。
梅凝月见他表情,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看得出他心中难过,忙又转换了一个话题:“公子琴画双绝又道术高超,不知是由高人所授?”
君白一时没有多想,险些吐出清远两字,可临到嘴边,他猛然想起清远是四百年前的人,若是说了出来,岂不招人怀疑,临时又换了一句:“是以前在青城里,王伯教我的。”话一出口,他心里连呼糟糕,王伯也同样是百多年前的人,刚才口快,没能想到这一点。
不过他也是多虑了,梅凝月又怎会王伯与清远是谁。果然,她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君白这才安下心来,不过气氛却也陷入了沉闷。一时间,两人都有心想要说话,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只是看着对方,期望对方能先挑起话题。
半晌后,梅凝月扑哧一笑打破了僵局,她问道:“公子修行有多久了?”
又是个让君白头痛的问题,不过怎么也好过刚才的情形,想了想后,他答道:“很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梅凝月站起身来,向着竹苑走去,君白收起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