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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泸州城里,有三大世家,首富刘家,拥有众多商铺,而且拥有泸州最大铁矿。其他两家王家赵家,王家主营酒楼,赵家经营绸缎,而这两家,也多多少少有些铁矿。”
“这铁矿不是官家的吗,怎么由私家来经营?”书秀问道。
“樊大人有所不知,这泸州的铁矿,是由高祖开国时特许的,分由这三家经营泸州的铁矿。”
“这库银……樊大人?樊大人你怎么?”古板看着书秀摇摇晃晃的,脸色苍白,担心地问道。
“没事……”
“倒是我疏忽了,樊大人刚回来,身体疲惫,倒是我老妇过于激动,耽误樊大人休息了。”
从山上一路奔下来,前几日在山上山洞里也一直是担惊受怕,没吃什么东西,又经历情绪大起大落,此刻脑筋发疼,眼前发黑,险些欲晕倒了。
看看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浅蓝的寒星,夜已经很深了。古板说:“樊大人若是不嫌弃,县衙为在下安排有一个小院,樊大人可以到哪儿休息。“
“谢谢古大人了。”
已经接近五更了,泸州城里刚刚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湿漉漉的,古板执了一盏红灯笼走在夜路上,漆黑的路上一片暗红,书秀走到小院前,看见丁冬只穿了单衣激动地站在门前。
“小姐,你回来了……”丁冬抱住自家小姐,泣不成声。
“丁冬,大女人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书秀安慰地拍着丁冬的背。
“好好……”
书秀到里间的床上躺下,丁冬还死攥着她的衣服不肯放开,好说歹说才在外间的小榻上躺下了。
书秀做了一个梦,梦里火红一片,又漆黑一片,仿佛一盏红灯笼,照在漆黑的小巷上。一会她看见羽都执着她的手说“你的手受伤了。”,一会又看见女皇在大殿上说:“泸州一案……谁愿前往……”,一会又是那个少年说:“你你,叫什么名字?”和他垂死前的眼睛……最后,只剩下一片红,和一片黑……
书秀醒过来时,看见羽都坐在她的榻前,执着她的手。看见她醒来,激动地把头埋进她的胸口,过一会儿,书秀只觉得胸口一片湿润。
叹了口气,看见外面漆黑的天际,只是过了一个时辰吧……“羽都,你起来吧。”
“不不,我不要起来……你回来了……你没死……”
“我没死。”
羽都仰起脸,滚滚泪珠滚落眼眶:“我看见他抱着你跳下去时,我的心都碎了……”
“我在醉红楼里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在做梦……让我摸摸你,这不是梦吧……”
书秀坐起来,轻轻推开羽都,说:“夜深了,郡主请回吧。”
羽都脸色凝固,仿佛难以置信地问道:“秀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那刘光媛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要相信我……”
书秀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咳嗽,她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想做什么想发脾气却没有出口,突然觉得那一切表现在自己面前的情感是多么的虚假……
“咳咳……竟然你来了,我就问你吧,追魂香是怎么回事?”
羽都脸上突然血色尽失,他颤声说道:“什么追魂香?”
“咳咳……”书秀看着羽都的眼睛,很平和认真地问道:“你送我的香囊里,为什么有追魂香?”
书秀呆呆看着房顶说道:“你一切都算好了吧,假意被劫,然后靠追魂香寻到山贼的总部,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羽都紧紧抱住书秀的身体,仿佛要抱住某些将要失去的东西:“秀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事先告诉你……”
书秀看着羽都,轻轻笑了,羽都看着那笑,分明是那么凉薄和惨淡,心中不断地呐喊,可是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别说对不起,我不怪你……只是,原来收到香囊时我很高兴,现在,我只是有些失望……”
“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样的东西呢?”
“别说了别说了……”
“清晨巷子马车上的初遇……
诗会上颜翎找我试琴,故意挽留我……
我被赵盼儿约去风月楼,被她下药,然后你刚好出现在我面前……有什么是真的呢?黄诗韵,颜翎……也许还有赵盼儿,还有哪些不是在你的吩咐下出现在我面前呢?”
“秀儿你别说了……”羽都的手垂下去,黑暗里头颅无力地低垂着。
“这一切原本都很正常……只是,我不相信我的魅力有大到那种地步……这样一想来,一切都很可疑……在风月楼里时,那赵盼儿虽制服了我,但我看到她的神情,分明是在等待着什么……然后你就进来了……那冷香一介小倌,却对你如此臣服,我看他跳舞的时候,分明不是舞,而是一种武功吧……”
假意以感情的姿态,而这样慢慢接近,怀疑一切的理由,只是因为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一切的缘由,由于那个出现在自家府上的窥视者……然后,第二天,羽都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时,胸口的小蛇,烫得发疼……
“羽都,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想要从我这儿拿去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就都拿去吧……”
“不不!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也不要!”羽都哭着吻上书秀地唇,疯狂地吻着,仿佛要把她整个吞掉,直到两唇之间铁锈的味道在蔓延……
“你是谁?怎么会在小姐的房里!”丁冬提着一盏灯出现在了书秀的房里,看见羽都后,惊讶地捂住了嘴,却又忍不住道:“深更半夜你来找我家小姐做什么?……还嫌不够吗?我家小姐遇见你后,就麻烦不断……”
“丁冬……”书秀喊道,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秀儿!”
“小姐!”
十六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此日阳光灿烂,几只雀儿在屋外一枝开满了黄色花儿的树枝上嘁嘁喳喳。
书秀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休息足之后,思绪都清晰不少。翻身下床后,看见一套舒适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边,模糊间听见丁冬和一个小丫头在屋外对话的声音。
“小姐,你醒了吗?”丁冬惊喜地说道。
“嗯。”
“小姐你刚起来,一定饿了吧?”丁冬带来清淡可口的小粥和酱菜一份,许久没有正常进食过一会的书秀吃了这早膳,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恢复了不少力气。
“古大人呢?”
“古大人今早来过了,在县衙大堂里等您呢。下午泸州城的各位大人也会来见您。”
“我知道了。”
书秀走到大堂里,果然看到了古板还在卷宗间奋斗,一壶清茶放在旁边。
“樊大人你来了,身体还好吧?”古板关心地问道。
“已经无碍了,谢大人关心。”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樊大人你看,我找出了近些年来每一任泸州知州和刺史的资料,还有库银的存放和管理记录。”
“其实泸州的财政一直有些问题,照泸州的条件看来,应该是会富庶的,但古大人也看到了,这泸州的百姓……”
“朝廷之前就没有采取过解决方法吗?”书秀问道。
“有是有,派过几位知州要解决这问题,可是都不了了之或者知州不明不白的消失了——诺,这个十五年前的白露白大人,竟然死于骑马时的意外坠马……这位鲁大人,在家中饮酒时莫名其妙就死了……虽然这卷宗上记录得清清楚楚,但总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书秀点点头,说:“难道朝廷就没有派人来调查过吗?”
“樊大人,你也知道,这泸州山高路远,待朝廷的人来到之时,已是时过境迁啊。”
书秀皱起眉,自己一行人来到泸州,紧赶慢赶,也花了差不多两个月,况且……书秀说道:“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是颇绕了一段路才能进入泸州,这是因为泸州四面环山,只有西路有出口,莫非泸州只能有一个口进?”
“樊大人说的没错,泸州背面是面南山脉,似乎……也只有一条路能进泸州。”
“这就没错了,”书秀说道,“泸州交通不便,朝廷鞭长莫及,派来的官员没有根基,怎能在这险恶的泸州中生存?只要控制了进出泸州的唯一通道,那泸州便是天翻地覆外人也无法得知。”
说完两人对视一笑,古板说道:“樊大人可要来杯茶?小妇人饮茶多年,茶不离手,便是工作也这般,让大人见笑了。”
“求之不得。书秀也想见识见识古大人的茶艺。”
古板撸起袖子,正正经经地给书秀倒了杯清香四溢的茶。书秀看茶汤颜色鲜亮,一闻淡香袅袅,入口甘中带甜,不由的说道:“果然好茶!”尾指却轻沾了茶汤,在书桌上缓缓写了一个“刘”字。
见到“刘”字,古板神色微微一动,竟也是十分高兴地说:“谢樊大人夸奖!”竟是心照不宣。
刚用过午膳,书秀才见到这几个姗姗来迟的官员。
“原本是要出城迎接大人的,谁知到大人在路上就出了这些事,下官真是惭愧不已……好在大人吉人天相,还剿灭了乌龙寨,樊大人真是为泸州百姓清除了一大危害啊!”说话的是周润如,一口官话文章说得漂亮,身材瘦小,倒是一双眼睛精明油滑。
“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书秀作了一个揖,回道。
“樊大人千里跋涉来到泸州,下官还未来得及给大人接风洗尘,压压惊,真是惭愧啊……下官在城里的醉红楼备好了晚宴,今晚樊大人便可移步过去……”周润如接着说道。
“还是公事要紧。”
周润如莫名被噎了,知道面前这个钦差不是那些满脑肥肠好糊弄的,便又立刻换了一副勤勤恳恳的嘴脸:“樊大人说得是……下官鲁莽了,那么还请下官为大人介绍一下案情。”
周润如又洋洋洒洒说开了,和上报朝廷的差不多,没什么新意:“我看着库银,八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