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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球解说员的新词汇
检查者们没有试图取消垒球这种引进的运动形式,但他们却将它加以本土化,使其带上了些许明显的日本特征。在进行比赛解说时,体育解说员们用日语发言的词取代了那些从英语中传来的熟悉术语,致使广播听众们很难跟上比赛的节奏,直到最后他们终于明白了原来的sutoraiku (即strike,击球)现在变成了Konkyu;boru(即ball,球)变成了gaikyu; hitto endo ran(即hit and run ,击球跑垒)变成了kyosoda 。
和其他的所有东西一样,由于优秀的运动员都被征入了陆军和海军,职业垒球的水平也大为下降。到了1944年,由于运动所剩无几,职垒联赛在赛季中间中止,大阪猛虎队被宣布为冠军,日本最古老的垒球场被犁开,种上了蔬菜,以养活横滨那些饥饿的百姓。
受二战影响最小的运动就是相扑这种日本古老的摔跤形式。那些身躯庞大的选手体重在250 磅到300 磅之间,他们偶然会穿上军装或者会去应征服役,但是那些最著名的相扑手们则被免除了兵役,继续在东京的后乐园露天体育馆中进行蛮力较量。
包括东条英机在内的相仆迷们蜂拥着去看双叶山的比赛,他在日本卷入二战时是绝对的冠军。然而到了1943年,战无不胜的双叶山开始输掉一些比赛。他的一些拥戴者们将此视为国家临近失败的征兆。
“调情是不可能的”
二战一个接一个地埋葬了生活中最简单的快乐。东京著名的日比谷公园不再向游人们开放,尽管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一个关闭的理由。喜爱在休息日钓鱼的人们,再也不能用他们这一天的收获物来做一顿美餐了。他们被要求把抓到的任何鱼类都要交到陆军或海军的食品中心。新的阅读物越来越难以找到,因为印刷机被征用了,纸张和印刷用墨实行限量供应,而那些具有独立思想的作者被文化检查部门限制在停笔状态,新书的出版量从1941年的23138 种锐减到了1942年的5300种,杂志的种类也从1940年的1970种下降到了1944年的不足1000种, 而且每一期的印刷量也急剧减少。
因此,即使在没有发生悲剧性的灾祸的情况下,生活中的悲哀沮丧也在以各种微妙复杂的方式体现出来。一位父亲在看到他的孩子因为没有足够的衣服而备受寒冬折磨的时候,感到十分痛苦,他写下了一首小诗:“把我孩子冻伤的小手握在我的手中,我的眼泪差点就落在那双小手上。”另一位父亲描写了他深夜的守候:“铁壶里沸水的声音轻轻响在深夜,就在我等候孩子从工厂回家的时候。”日本人对于美的那种特殊的敏感依然存在,但是其中也浸透着深深的悲哀。一位病中的女孩得到了一个可爱的红苹果作为礼物,她说道:“我只是在我的床边把它放了整整三天。”
除了悲伤和希望之外,所有的感情都在永无休止的工作和求生中变得迟钝。一位在兵工厂里劳苦工作的年轻大阪妇女回忆说:“调情是不可能的。”那些对二战持不同意见的人,特别是那些对东条英机政府发动战争持不同意见的人很少会冒险发表意见,他们的愤怒逐渐褪变成了深深的绝望。在一位新近应征入伍的大学生写给一位朋友的信中,人们感到了溢于言表的沮丧和绝望:“如果我活了下来(很可能他不能),我就有时间可以和你谈一谈关于这个如此如此漫长的黑夜,这种没有尽头,没有星光的空虚。”
一项秘密研究
木头做成的服装
Nukapan :“你一吃就会哭。”
“幽灵人口”的口粮
宣扬少洗澡的美德
被称做“飞行员杀手”的战斗机
传家宝换芜菁
私下放映的《乱世佳人》
垒球解说员的新词汇
“调情是不可能的”
这张房前的布告上写着:“在生活中厉行节约;不要浪费一根钉子。”后面这句话实在是多余的,钉子的供应极为紧张,能得到钉子的惟一办法就是从现有的物件中拔一个出来。
告示牌上的内容是:“请天生自来卷的女性不要从这里经过。”这个告示是一个热心的邻组树立的,为了消灭奢侈的西式发型,日本政府限定理发师们给每位顾客所烫的发卷不得超过三个。
两个工人在东京附近的一家工厂里看着巨大的自动辊(从美国进口的)轧出钢板。尽管日本人不断吹嘘他们自给自足的工业,实际上有超过90% 的机器设备都是二战前进口的。
一位售票员在加炭站给汽车(右图)添加木炭。这是在日本的汽油变得稀缺,汽车改用固体燃料后出现的新现象。而在供炼炭用的木材也变少之后,人们开始设想用其他的东西来充当燃料。
一位技师在进行实验前,将一筐燃料砖倒进一辆汽车中,这种砖是将生活垃圾煤灰,重油渣混合在一起,然后焙干成固体制成的。
一位身着白色制服的警察在新成立的全日本大众党(All…Japan Masses Party)的一次集会上巡视。这个党是一个由农民和劳工组织的极左组织,仅仅存在了四个月之后,就被政府取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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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中的日本
每件东西都太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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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件东西都太少了
在东京的时髦的银座地区,一辆驴拉货车吸引住了行人们的注意力。它是在燃料开始告急之后不得不投入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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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商店全部都空了”
当中岛健藏这位服务于日本陆军的著名作家1943年从马来亚回家休假时,他吃惊地发现日本的状况比他离开时还要糟糕。他写道:“物价更高了,而且黑市也变得无比猖獗。”那些中岛健藏记忆中喧闹繁华的城市现在变得灰暗衰败,而那些曾经健康、快乐的人们现在变得忧郁而憔悴,他们忍受着匮乏和疾病去保证作战人员能吃饱、穿暖。一位外国外交官评论说:“每个日本人表现得就仿佛肩负着整个胜利的责任。”
物资短缺的影响随处可见,当司机们试图用大豆油来代替紧缺的石油润滑油时,轿车和卡车的发动机就熄火了。电梯都停止了运行。由于水泥中加入了过多的砂子,新建的建筑物垮掉了。家庭主妇们花费一整天一整天的时间,四处搜寻纽扣、袜子、火柴和手纸之类这些普通的物品。1943年,东京有11000 家商店由于缺乏商品而关了门。“就好像有一只魔法师看不见的手挥了一下,”一位横滨的小学老师说道,“然后突然之间商店全部都空了。”
遍地都是饥饿,而且是那种连续的,如附骨之疽一样蚀人心肺的饥饿。它抽光了人们的力气,摧毁了人们的健康。政府的口粮只能提供战前标准一半的能量,而官方口粮中那些没有脱壳的稻子和其他的粗糙谷物经常使一家人都病倒了,因为人们的消化系统无法忍受这些过分粗糙的食物。
人们忍受了这一切。他们吃蓟菜、艾蒿和蘩缕,以及一切地里长出来的东西。他们捡来橡子磨成面粉。他们还把流浪的猫和狗来捉来杀掉做成肉食。一位东京的高中女生说道:“只有当你十分饥饿的时候,你才会回想起所有曾经吃过的食物,并且默默地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它们?”
平民们在一家政府经营的餐馆里吃杂炊———一种很稀的炖菜。由于定量供应迫使餐馆关闭,这个餐馆是很难得的幸存者。
一群年轻的志愿者们在东京的上野公园插秧。到1945年共有300 万学龄的青少年加入了全国的劳动力。
日本式的爱国菜园
为了解除日益增大的饥荒威胁,日本用上了它的每一寸可耕地。他们犁开了垒球场和学校的操场,种上了谷物和蔬菜。他们在高尔夫球场上开辟了小块的菜地,打球者在打球之前必须先耕作一会儿。横滨的人们沿着主干道种起了南瓜,而东京居民则在装着泥土的箱子里种了芜菁,以便在一闻到炸弹燃烧的气味时端着就跑。
为了开垦新的耕地,小学教师安藤雅子带着600 名小学生从名古屋来到山里,在那里,他们花了13天搬开石头和树桩。她后来说:“我累得连锄头都拿不住了,我没有想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对战争有什么作用。”
在东京北面崎岖不平、云雾遮盖的山上,当地三浦神社的神职人员们硬是将原先认为不能耕种的土地开垦成了一片菜园。
一位妈妈和她的儿子们在用风干的蚱蜢喂母鸡。
在把陡峭的山坡改造成耕地之后,一户农民在小块的稻田里插秧,他们的梯田之间只有用梯子才能上下。
一位身着白色制服的警察在新成立的全日本大众党(All…Japan Masses Party)的一次集会上巡视。这个党是一个由农民和劳工组织的极左组织,仅仅存在了四个月之后,就被政府取缔。
锅碗瓢盆也参战
僧侣们为废铁征集运动捐出了庙里的金属做的锣、缸、花瓶和烛台。
东京的少年们在一辆推车上堆放收来的废铁。
志愿者们回收铝质硬币以建造飞机。
一个街道协会的成员们从工厂的金属废物中挑选小块的钢铁。
为了缓解军事产品所需的各种金属和合金极度短缺的状况,日本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发起了一场紧锣密鼓的废品征集运动。征集工作做得最好的是在大城市。东京的装饰性铁制街灯、栏杆、黄铜的交通车道标志、建筑物的饰板以及桥梁上的金属装饰全部被拆掉了。公园和火车站的铁制凳子都被拿走,甚至连供奉着战死者的东京靖国神社的青铜大门都被拆散运到了一家兵工厂。
神道教的神社捐出了他们的黄铜门栓,佛教寺庙捐出了他们的大锣,横滨一家为纪念1923年那场灾难性的大地震而修建的博物馆捐出了10吨展品,其中包括扭曲的有轨电车轨道和破碎的金属水管。
数以万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