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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完诗,他已牵着马到了莫芷珞身旁,执起她的手。莫芷珞仰脸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若能如此,此生夫复何求?”
莫芷珞欲回避他灼灼的目光,木易另一只手放开了缰绳,托起她的下巴,缓缓低头。莫芷珞的脸早已是灼热通红,正愣愣地看着他。木易又是微微一笑,嘴唇在她唇边轻点。见她未反抗,他便愈加深入,要去探索那唇齿之妙,此刻是他的天荒地老。
莫芷珞的心跳得极快。她既已答应同他成亲,这些事便是迟早要经历的么?
“莫离,喜欢你,便不能同你在一起。喜欢你,便只能让你看着我好好的,幸福的生活。只是,我仍是不懂:为何,你会是宣王之子?即便是宣王之子,你又为何要成为我的兄长?即便是我的兄长,为何又有如此多的世俗顾及?娘亲,你是喜欢叔父的么?那又是为何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若能问天,到底何时才能隐去?你,不再是莫离,而我,能成为你的妻子……”
“博鸾,你说愿与我此生共醉,我们能在一起,你便再无可求的。我哪里有那么好,能担当得起‘夫复何求’这一句?窈窕淑女,何其之多,为何,偏偏是我?”
“莫非,能让莫离安心,能让博鸾如愿,这便是我们应有的结局?千山雪,月下约,春江水,满情思,予我三生两世,还有一世未有期。原本是以为还有一世便是生生世世,此情绵绵永无绝期,原来却只是再无归期。”
她心中甚苦,又是心叹:无论如何,都是太傻,哪里会有来世呢?
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何时竟变成水做的人了?她强忍着眼泪不流出来,却在木易深深缠绵,沉浸其中之时,两行无声清泪再也忍不住。
木易感受到两股温热在瞬间变得凉凉的。他停下动作,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声细语:“珞珞莫哭。”
莫芷珞在他怀中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却又忍不住沙哑着声音说道:“可是博鸾,我真的想哭。我知道我不够坚强,可我心中只觉锥心刺痛。”
木易轻轻拍着她的背:“我都知道。珞珞想哭,就在我怀中哭。以后会好好的。你说过信我,便要一直相信。”
风萧萧水寒。木易心叹:我能容你心中想着别人,我能容你为着别人哭泣,却不忍心你如此伤心。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以后不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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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淌的雪一直下个不停。“流寇”果似销匿了声迹。莫离在中军营帐之中,估算着已平静了十日应是有所动静了。他摊开地形图,手指划过图上几处位置。
一旁的陈青云忧虑道:“昭然国应是不会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趾。去往昭然国的书信迟迟没有回音,恐怕他们是不肯派兵。”
莫离未接他的话,手指又圈了圈地图上的几处位置。陈青云在一旁看得清楚,便出声问道:“这几处都是昭然国的边塞之地,大将军有何指示?”
莫离微微一笑:“派一队人马,着了流寇服饰,去那几处转悠几圈。”
陈青云知晓了莫离的打算,是让昭然国再无托辞不出兵。
他行了一礼,正待出去,莫离又补充到:“只扰不打,动静越大越好。再有,这几日要严加防范,派去附近村子的士兵不可大势声张,要隐匿于百姓之中。”
“是!”
待陈青云出去,莫离又唤人去瞧瞧那日捉到的“流寇”伤是否好些,能否说话。侍卫进帐禀报:“禀大将军,那人还是不能说话。徐军医说应是再过三日才能开口。”
莫离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营帐之中再无外人,他将身子斜靠在塌上,揉了揉额头。才一闭眼又睁开双眼,喝道:“何人鬼鬼祟祟的?”
那人走进帐中,竟然是徐军医,手中还端着一个药碗。
莫离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是那人出了什么事了?”
徐军医行了一礼,回道:“那人并无大碍,三日后便可说话。今日那沏茶的水中我忘了放些药草,便只得煎药给大将军送来。”
莫离却不知那茶水之中竟是有药效的,他皱眉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军医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只得说了实话:“是在京城临行前宝珞郡主交待的。”
莫离松了口气,严令道:“此事切不可声张!”
莫离喝了药后,精神好多了。闭了双眼,想着莫芷珞浅笑倩兮的模样,他唇边微微一笑。心道:“我会加紧在过年前回来。或许这便是与你过的最后一个年头了。还能赶上你的生辰,看着你出嫁……”
想到此处,心中却不是滋味。愣了须臾,他睁开了双眼,坐正身子,又在那地图之上圈圈画画。手指滑过天雪山东面一处叫“乌溪”之地,他顿时停了动作。那处因天雪山作为天然屏障,倒是极少有人去那里。莫离微眯了双眼,顿时起身出了营。
帐外的两名侍卫,一人进帐拿了披风斗笠,再出帐急急追了出去。一人紧随其后,跟在莫离身边。进去拿东西的侍卫只慢了一步便不见了莫离二人的身影。他急得一跳脚,不知要往何方追去。
秋风凉之四
越往天雪山,风雪越大。跟在莫离身旁的侍卫被寒风吹得睁不开眼睛。莫离亦是半眯着双眼,一路疾行到了乌溪。虽说是溪,却是常年结冰,看不到流水。在那乌溪之上可自由行走,如履平地。
莫离站在乌溪之上,仰望万丈雪山。天雪山巍然屹立,茫茫不见其底,莫离心中顿时升起些许敬畏来。他轻抚了额头,喟叹不知能否去那雪山上瞧瞧,见那传说之中的千秋先生,或许真能治好他的头疾,或许如此,许多事便可改变。
他心中虽有这个念头,却仍又转过身子,重重的在那寒冰之上踏了几步。他问向一旁的侍卫:“可知这乌溪之深?”
侍卫点头:“据此地之人称,这乌溪本有十丈深,五丈宽,千丈远。”
莫离颔首,这倒真不能称作“溪”了。他又问:“可知这冰之厚?”
侍卫又回道:“厚三尺。”
莫离闻言,抽出腰间佩剑,朝那寒冰刺去。剑柄恰好没入其中。他点头道:“倒也牢固。”莫离说完,又回望了那天雪山一眼,终是转身离去。
侍卫趴着身子,用尽力气去拔莫离的剑,却是怎么也拔不出。他急着叫停正大步离去的莫离:“大将军,剑……”
莫离顿住脚步,走了回去,弯下身子,右手稍一用力,长剑复又脱离了寒冰的束缚,出现在侍卫眼前。
侍卫忙笑道:“属下佩服!”
莫离点头,又转身离去。
侍卫急忙追了上去。他想起他们的大将军才将望着那天雪山有些出神,似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便在莫离身后说道:“大将军,属下听说那天雪山上住着一位神医,能让人起死回生。属下早想去那里瞧瞧,好让那位神医也替家中患病多年的老母看看。怎知那天雪山极难攀登,神医的踪迹又是难寻。并且那神医脾气古怪,是不肯轻易出手救人的。哎,大将军您说,这神医摆什么架子呢?能救死扶伤是多大的功德?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哪里配得上“医”之一字?”
莫离淡笑:“神医必不是常人可当的。自是与众不同。”
回到营中的莫离命人持了书信,从乌溪自天雪山东面出平淌,绕道昭然国边境,悄然进入昭然京城,直接将书信送达昭然国君手中。
昭然国君莫翀打开书信一看,竟是昭然国边塞地图。那地图上还用朱笔圈出了几处屯兵集粮之所。莫翀皱紧眉头,想着自己才登基不久,心怀天下,欲派人前去打探邱国实力,便是命人假扮成流寇,以声东击西的战术取得了些许收获。而自那邱国大将军抵达平淌之后,他们便未占得丝毫便宜。白白牺牲了一万人的性命,剩下的那两万主力须得找准邱国弱点,一击获胜方是上策。
“这莫离果真厉害?”莫翀鼻子一哼,似有不削。
有一红装女子进殿,只欠了欠身便走到莫翀身旁,挽起他的手臂,笑道:“是何事惹得皇兄如此生气?”
莫翀抽出手臂,将那地图收好,然后牵起那女子的手坐在席上。他朝她笑道:“无事。皖皖怎会有空到皇兄这里来?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要让我替你收拾残局?”
莫皖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呵呵笑道:“皇兄总是料事如神。”
莫翀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问:“这次你又将哪家的公子伤着了?”
莫皖嘟着嘴道:“还不就是丁丞相家的二公子?这也怪不得我,他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以为是什么坏人便转身出剑伤了他。而他也真是呆子,竟然未来得及躲。”
丞相丁卯有二子,大公子幼年病逝,二公子丁逸倒是一表人才,只是身子骨也有些弱。且整日爱与莫皖斗嘴。他叹了口气:“这丁丞相就剩这一根独苗了,皖皖你可别让他出了什么事。”
莫皖悄悄看了莫翀面色,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若是丁逸性命无忧,而他再无……生衍的能力……”
莫翀嘴角抽了抽,肃然问道:“你伤到他哪里了?”
莫皖甚是委屈道:“大概、似乎是伤到他的命根子了。”
莫翀皱眉,却又欲确认,于是又道:“断了?”
莫皖摇了摇头:“我倒想去瞧瞧是否断了,可是丁逸太过小气,不让我看。”
莫翀咳了几声:“我们昭然国虽比邱国民风开放,然而毕竟男女有别,皖皖又身为公主,当注意形象。以后切不可这般贸然莽撞了。”
莫皖似有所悟地点头,却又说道:“这男女有别我也是知道的。我不就看过皇兄的那个地方么?我早就知道了。没什么稀奇的。”
莫翀真是无颜再说什么,他急忙转移话题,便道:“你伤了丁逸,(奇)得去向丞相告罪,(书)然后去向丁逸道歉。(网)再拿些补药送过去,看能否有所转机。”
莫皖知晓莫翀会替她想法子,便也不担心。想起才将莫翀愁眉不展,她便问道:“可是在烦那邱国大将军的事?”
莫翀心中升起一丝暖意。这莫皖虽是言行无忌,倒也贴心。他点了点头:“或许我应将军士们召回。是我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