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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黄龄向楚木晨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屋子的人,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的声音都被屏蔽,只能感受到屋子内压抑的气氛,怪怪的。
接受道歉的对象,应该是儿子,而不是老子吧?
从礼堂出来,天空飘起了淅沥的小雨。
华丽的跑车上凝结着一颗颗的晶莹泪珠。各人都上了车,斯嘉丽上了父母的车,走之前跟楚佑寒挥手时,楚佑寒看见她眼眸了蓄着闪亮的泪珠。掉转头时,那颗泪珠就坠落在空中,与无数的雨滴融合在一起,不知淌向何处!
袁天辰坐在楚佑寒旁边,将脑袋伸出车窗,冲站在礼堂门口不知何去何从怔怔发愣的黄龄招手,“黄龄,上车!”
黄龄瞄了劳斯伦斯一眼,却像生根了似的,坚如磐石的身体挺立在那里。细雨,湿润了她披散在肩头的头发,湿润了那一张精致的脸庞,湿润了她的视线。她跟一只落汤鸡一般落魄的挺立在那儿,带着愧疚的表情,望着劳斯伦斯驾驶座上的楚佑寒。
楚佑寒无奈,从后座上抓起一把蓝色的碎花小伞,亲自走下车,为她撑起伞。
“我并没有怪你。”他很大度的安慰她。
她转过身来,冲他苍白一笑:“不管怎样,破坏了你的订婚仪式,我感到很抱歉。”
“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蹙眉。
“不要放弃她。”她忽然抓住楚佑寒的手,因为太用力,指甲渗透进他手臂的肌肤,血滴渗出,他感不到疼。
他和她一样的激动,“你只是一个局外人?”
“我不是。”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和她,已成过去。”他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阴霾的天空,那些年少的激情,不在复来。
“可是她一直活在过去里,走不出来。”她喃喃的说。
他整个人都呆了,傻了,失去知觉了。
然后,他感激的冲她一笑,“你这样关心她,你们深厚的情谊让人佩服。”
她从包里取出那本女性言情周刊,递到他手上。“或许你该看看这个。”
楚佑寒接过来,卷成书筒。
她眨巴着明媚的眸子,“柳诗情,她是我见过的,最多情的女子。”
良久后…
她迈开铅重的步伐,走出他的蓝色碎花小伞外,任淅沥的冷雨凌迟着自己温润的肌肤。
经过楚木晨的法拉利时,她意味深长的觑了他一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嫣然一笑,然后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楚佑寒站在雨中,擎起雨伞的手渐渐的垂下,小雨伞扔在了湿润的地上。
狂风作,大雨起,风声呼呼,雨声潺潺,地上溪流千万条,蓝色的小雨伞被染成了土黄,袁天辰看着楚佑寒,楚木晨看着楚佑寒,卓文慈看着楚佑寒,他失魂落魄的屹立在风中,一身名牌的衬衣湿嗒嗒的贴在健美的体魄上,雨水淌过他坚毅的脸庞,从那坚毅的下巴滑进衬衣领口里,然后侵入衬衣里,饱含水珠的衬衣禁不起负重,哗啦啦的哭泣着!
当袁天辰将失魂落魄的楚佑寒拉进劳斯伦斯后,楚佑寒将卷成筒状的杂志丢在车后座上,袁天辰捡起来,将书筒展平,翻到那篇署名栀子的文章,那刺眼的题目—“疯爱”,让他不寒而栗。
他富含表情的朗声念道: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邂逅,惊讶于对方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张容颜。然而,他有新贵,她有宿命,他们只能在飘渺的红尘中走向另一极。她不愿意记得他,偏偏忘不了,于是她选择了永久的遗忘,她结束了自己美好的生命。
楚佑寒的脸色瞬变,一把夺过来,他是神童,目读十行,过目不忘。
他的目光从‘新贵’,跳耀到‘宿命’上,最后锁住最后一行:她结束了自己美好的生命。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袁天辰未留意到楚佑寒凝重的神情,兀自傻乎乎的揣度道:“这个栀子该不会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想不开了吧?”
楚佑寒觉得一股冰流游走在四肢百骸。
他,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看不清她了?她变得好复杂。
!
、Part 018 日记
“开车。”楚佑寒气如游丝的命令道。
袁天辰撅起嘴,他两在一起,他楚佑寒就是皇帝,他袁天辰就是太监,他恨自己屈服于他的淫威。却还是乖乖的踩了油门疾驰而去。
“错了。”楚佑寒横了他一眼。
“啊?”他又急急的刹住车,“哪里错了?”来的时候不就是这条路么?
“去柳诗情那里。”他说。
袁天辰嘟哝着嘴,他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拜托下懿旨的时候也表达清楚一点嘛。扭动方向盘,掉了个头,向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佑寒去哪儿?”卓文慈看着儿子的车与自己的背道而驰,好奇的问。
“年轻人的世界,我们弄不懂了。随他去吧!”楚木晨无奈的摇头。
一路上,楚佑寒脸黑如墨。袁天辰大气不敢出,连内伤都快憋出来了。
“想问就问吧。”亏得楚佑寒还有一丝丝良知,他才不至于憋得五脏爆裂。
“黄龄跟你说了什么?”
“……”
“那栀子就是诗情?”
“……”
“当我没问。”他识趣的闭上嘴巴。
“加速。”楚佑寒命令道。
袁天辰很没有骨气的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大雨倾盆,路上行人稀少,劳斯伦斯像一只发狂的豹子,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不多时,二人便已经站在了那间曾经是柳诗情的租房的门外。
敲门!
没有响应!
巨大的敲门声倒引来了一群看众。一些热心人解释道:“住这里面的姑娘,早走了。”
楚佑寒找到了屋主,向她打听柳诗情的一些情况。屋主说,“姑娘来的时候,说要住上一年半载的,可是还不到两个月,她就来退房了。走之前只说了一句,她或许不该回来。”
“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楚佑寒问。
屋主直摇头,“那小姑娘看起来哭过,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我看她伤心,不便多问。”
袁天辰恨得龇牙咧嘴,“你就不能问问吗?”
楚佑寒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中。
回到车上,这回,袁天辰被楚佑寒邀到副驾驶座位上,楚佑寒坐回驾驶座上,两只手捏紧方向盘,袁天辰看到那双纤细很贵族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跳。下意识的捉紧安全带,怯怯的问:“佑寒,去哪儿?”
“下车。”他霸道的命令道。车门,主动为他开启。
“不。要死就死一起。”袁天辰将车门用力关上。
“下—车!”他咬着牙,恨恨的命令道。谁说他要去死了?
“别这样,佑寒。”他恨自己没有出息。他只要一发怒,他的小心肝就会没有骨气的砰砰砰的跳。
车门,再次为他打开。
他再次用力的关上车门。
楚佑寒横了他一眼,带着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报复之意,恨踩下油门,车子即刻弹起老高,袁天辰的头颅与车顶亲密的接触,却忍住痛,硬是没有叫出来。
楚佑寒很无语的觑着他,那凛冽森寒的目光,盯得他心里发毛。
“南部的天鹅湖风景区规划即将启动,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会破产。”袁天辰言不由衷的说。
“那个项目我在上周便已做好…”
“我不满意,你得重做。”袁天辰嚷起来。
楚佑寒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他,“图纸在我电脑里面,我加了密码,你在哪里看见的?”
“佑寒,你们兄弟一场,就让我帮帮你吧。”他终于妥协,说出心里话。
“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
袁天辰摇头,“不知道。”憨傻得可爱。
“我去找我的女人。你也去?”
“去。”他坚定的点头。
楚佑寒盯了他一会,不再坚持。
火车在铁轨上颠簸了好几天好几夜,柳诗情在某一个猛烈的颠簸中苏醒过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将脑袋搁在车窗上,风刮过削瘦的脸庞,将她晶莹的眼泪刮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离开了故乡,去哪里都一样!
她只是觉得浑身虚脱乏力,胃里间歇性排山倒海的翻腾,恶心呕吐的感觉愈来愈强,凭借以往的经验,她本该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并没有采取些微的防备措施,只是努力的压抑着身体的不适。
人生自古谁无死?
她只是有点惶恐,要是就这样,在一列未走向终点的火车上走向了生命的终点,心里放佛遗落了点什么,她想起来了,她要看完母亲那本笔记,趁她还有一口气在的时候。
她从背包里摸出那本红色的笔记本,在火车的颠簸中,翻到了剩下的那部分。
安静如娟秀整齐的字体,不知为何,写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凌乱和潦草。但是柳诗情还是能识别那些龙飞凤舞的字体。安静如写到:
我鼓足勇气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只是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门,笑着问:“叫什么名字?”
“…”我憋红着脸,宁死不说。那个时候我已经从八卦的女同学口里得知,他是全年级最优秀的理科生;而我,是全年级最出名的笨学生。
“多大了?”他又笑着问。
“十七。”
“哦,还未成年?”他难掩失落,嘴角一勾,“我可不想背一个‘引诱未成年少女’的罪名。”说完掉头就走。
我紧跟上去,大声说:“再过三个月多一点,安静如就有十八了。”过路的行人都稀奇的打量着我,我扮了个鬼脸白了他们一眼,唬退了他们。
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眼花了,他听见我的名字时,我觉得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我听见他好听的声音传过来。“那等三个月后再说吧。”
他一定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知难而退了。
我扳着手指数了不下十遍,离我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九十九天。这九十九天里,为了提醒他我的存在,我跟棉花糖一样时不时的出现在他面前,跟狗皮膏药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去图书馆,去食堂,去体育场,甚至去洗澡堂…每一处都有我的足迹。他从来不跟我说话,也不再对我笑。我很沮丧,我想他一定是因为我是安静如而疏远我了。好学生都看不起成绩差的同学。我发誓,我要好好的读书。
生日那天,我沮丧的躺在床上。在脑子里祭奠了一下我流逝的青春和爱情。楼下忽然闹哄哄起来,室长将我拖到楼下,我看到他穿着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的战在那棵台湾相思树下。看见我,他温柔的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