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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从南面进攻柏林的雷巴尔科的集团军部队与进攻柏林东南缘的崔可夫的近卫第8集团军之间,只隔有一条大约12公里的狭窄地带。
有一个重要情况,即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主要突击集团的右翼兵团和我方面军各坦克集团军也即将在柏林以西会合,组成了对柏林集团的第二个大合围圈。
日终时分,佩尔霍罗维奇将军的第47集团军(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先遣部队与我方面军列柳申科的坦克集团军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超过40公里。这样一来,在我们眼前形成甚至几乎闭合了两个合围圈:一个在敌第9集团军周围,柏林以东和东南,另一个在柏林以西直接防守德国首都部的队的周围。
傍晚,法兰克福—古本合围圈(我们把它称为小合围圈)和柏林合围圈(我们把它称为大合围圈)之间的距离在西部方向上达80公里,而在南部方向上为50公里。在这两个合围圈之间的里面,是柏林及其所有郊区。
柏林合围圈再往西的地方,有德国法西斯的军队,他们处在我军和我们盟军之间,其中也包括芬克的集团军,下面要谈及该集团军的情况。
在把德军第4集团军的残部和第9集团军合围在柏林东南的森林里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和乌克兰第1方面军实际上切断了敌防守柏林的主力与柏林的联系,而现在可以各个击破敌集团,不久以前它还是一个统一的突击兵团。
在评价德军在这次战役中的行动时,军事历史学家经常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德军有没有可能不等第9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残部被围就预先将这些部队撤向柏林呢?
回答是:当然有。但是,这也改变不了整个情况。我们计划的突击是无法抵抗的。我们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粉碎整个柏林集团。
越靠近柏林,敌人的防御就越严密,其步兵得到的加强兵器(炮兵、坦克和大量长柄反坦克火箭弹)就越多。还在4月22日,我们在泰尔托运河就遇到了有组织的步机枪、迫击炮和炮兵火力组成的严密配系,火力密度十分大。我们未能从行进间强渡过运河。
这种火力和这种抵抗我们甚至在柏林东南合围并封锁第9集团军时也遇到过。自然,如果第9集团军的部队及时撤到柏林外廓,他们倒可以在那里顽强作战,加强柏林守备部队的防御能力。可是,归根到底,他们以自己的抵抗只能影响柏林交战的速度,而绝不能影响它的结局。也可能有这样的情况,第9集团军在撤退时被我军所粉碎。
鉴于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队已前出至柏林,大本营于4月23日上午6时规定了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与乌克兰第土方面军之间的新的分界线。
正如前面已经说过的,在制定战役计划时这条分界线只到吕本。现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队已推进到吕本以北和西北很远的地方了。
鉴于当前的态势,大本营规定了适应这一态势的分界线:吕本—托伊皮茨—米滕瓦尔德—马林多夫—柏林城内的安特加尔车站。现在,我们的分界线从吕本突然转向西北和几乎正北,约把柏林一分为一。
与此同时,大本营要求我们(朱可夫元帅和我)在4月24日之前完成对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合围,绝不能让其向柏林、向西部方向或西南方向突破。
由于收到大本营的指示,我又不得不于4月22日夜间很好地研究一下当天的总结。
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受命于次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以便于4月22日晨强渡泰尔托运河并直接向柏林突破。4月23日这天用来进行进攻准备。
第28集团军司令员卢钦斯基奉命继续以集团军主力从南面向柏林进攻,同时以两个师占领托伊皮茨——巴斯多夫一线,切断那里湖泊之间的所有道路,并组织牢固的对坦克和对步兵的防御,防止敌第9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残部在这一地段上试图通过我方面军后方向西和西南突破。
近卫第3集团军司令员戈尔多夫受领的任务是,对德军第9集团军的被围部队展开积极行动,因为该集团军现在是他的主要敌人。
除准备强渡泰尔托运河之外,雷巴尔科还受命于次日攻占柏林的布科夫郊区,并且采取种种措施,以便在敌法兰克福—古本集团的后方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部队会合。
这就是我于4月22日夜间发出的主要号令。
在那里,在泰尔托运河边,尤其是在由基干士兵、老人和少年组成的国民突击队营里什么人都有。他们流着眼泪,可一直在战斗,用长柄反坦克火箭弹攻击我们的坦克。
昼间,科茹霍夫的炮兵军和其他突破炮兵兵团以快速行军向柏林推进。到24日晨,他们应当占领阵地,保障雷巴尔科的集团军强渡泰尔托运河。
不难想像,150公里的行军是以怎样的速度来完成的。为了保障行军,除了自己的运输工具之外,炮兵还得到了方面军的1,300辆汽车。
变更部署的时限是十分紧迫的。同时,必须夜间将炮兵撤出阵地,以便敌人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敌空军不能大批地行动,可单独的侦察机一直在战场.上空盘旋,其中就有我们的老对手“福克…乌尔夫”侦察机,或者叫“框架”侦察机(我们这样称呼它)。所以,德军还是有观察条件的,虽说是有限的。
“框架”侦察机当时已活到了自己的末日。可是,那些看见过它的人不会忘记它在战争中给我们带来了多少不愉快的事。我在各个方面军不止一次地观察过这种飞机的行动,它既是侦察机,又是炮兵火力校射机。说句实在话,在整个战争期间我们自己竟没有添置任何类似于“框架”侦察机的飞机,这是非常遗憾的,而我们是多么需要能完成相同任务的优良特种飞机啊!
4月23日晨,卢钦斯基的集团军由Г·Н·科尔奇科夫少将指挥的近卫步兵第48师前来支援雷巴尔科的各坦克军。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设有严密防御的泰尔托运河这一严重障碍前面,我们最初光有坦克兵,可他们是十分需要步兵的支援的。
在第28集团军各步兵师集结的时候,雷巴尔科和各军军长一起进行了强渡运河的准备。参加指挥员侦察的还有先于自己部队达到这里的各炮兵师师长。一切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计划的,但计划得认真合理。
4月23日
在泰尔托运河北岸,德军建立了相当坚固的防御——挖掘了堑壕,设立了钢筋混凝土永备火力发射点,坦克和自行火炮都掩蔽于地下。运河边是一堵几乎连续不断的房屋墙壁——墙厚一米和一米半的主要建筑物。工业企业的巨大钢筋混凝土厂房沿河岸一线展开,以无窗无门的背面朝向运河,形成了好象中世纪伸入水中的要塞城墙。这一切非常适合于进行长期的顽强防御。运河的部分桥梁做好了炸毁的准备,而部分桥梁已经被炸毁了。就连运河本身也是一个相当大的障碍:宽为40…50米,深为2…3米。
现在你可以想象出,这条蓄满了水的、两边是混凝土浇灌的高大陡岸的宽大深沟是什么样子。在雷巴尔科的坦克兵已前出到的12公里的运河地段上,敌人在自己的那边集中了手中的所有兵力——约51,000人。在城市战斗条件下,每公里为1,200人的密度,应该说是非常大了。并且敌人还有250多门火炮和迫击炮,130辆坦克和装甲输送车,500多挺机枪,以及无数的长柄反坦克火箭弹。
况且,防守泰尔托运河的德国法西斯官兵认为,这是他们能够阻止我们前进的最后一个地区。他们的背后是柏林。而除了柏林,除了战斗到底至死不让我们进入柏林的拼命决心之外(根据战斗的激烈程度判断,大多数最后防守德国首都的人都有这种决心),他们背后还有党卫军的“闪电式”法庭,所有被指控有临阵脱逃行为的人都被立即送往那里。
在这一时期(无数俘虏的口供一致证实),党卫军分子和盖世太保分子的行动特别残酷无情,凡是放弃阵地或不论什么原因有些嫌疑的人都要受到他们的制裁,不是枪毙就是吊死。
在那些日子里,大家知道,希特勒的举止好似一个有精神病的人,他甚至宣称,德国人民不配有像他这样的领导人。他对本国人民怀有刻骨仇恨,准备为自己的血腥冒险遭到可耻失败而向人民报复。
柏林充满了歇斯底里般闪电式屠杀和极端残酷的气氛。这种气氛引起了恐怖,自然要为德国首都争取一些苟延残喘之机。
定下了同时以3个军在宽大的正面上强渡运河的决心。不过,我们同时也规定了主要方向。在主要方向上,集中了最大密度的炮兵火力,建立了炮兵突击兵团,它能够十分准确地摧毁所有阻挡我们前进的东西,打通和开辟直接通向柏林的道路。
在4。5公里的主要突破地段的正面上,集中了约3,000门火炮、迫击炮和自行火炮,每公里正面是650门!大概,这是在我整个战争实践中唯一的一次。然而,我认为这种炮兵火力密度,不论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还是从当时已经看到战争尽头并应当提前结束战争这一点来看,都是正确的。
除了负责压制泰尔托运河敌防御的炮兵之外,还拨出了大量直瞄火炮专门保障强渡和尔后支援进攻。实际上,所有直接队属炮兵,从45毫米火炮到122毫米火炮,以及152和203毫米口径的重炮兵都可作为直瞄火炮加以使用,这样既好瞄准又打得十分准确。
炮火准备应当持续55分钟。因为准备的时间很少(仅一个昼夜),当然不可能对敌全纵深防御体系全部实施侦察。计划规定,主要对前沿射击。在纵深,只应压制街道十字路口上的防御枢纽部,因为它们尔后可能会阻碍我坦克和步兵推进。
炮火准备的开始时间定于4月24日6时20分。我们有意不选择整数,我们在此之前常常选择整数,因为整数—6时正、7时正—通常会使遭到射击的敌官兵做好提防准备:“啊哈,6时正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