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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自己的妹妹,零心疼。
边走边想。零有些失神。旁边的三头犬突然停下脚步道:“我只能到送你这儿,穿过前面几座山就能到了城镇,外来人也在那里。”
“提醒你一点,无名大人不会飞。”说完,三头犬转身。往回跑,没等零道一声谢,就消失在黑暗中。
零在心里暗自道谢,然后打量前面要行的山路。
眼前的这一座山,山上尽是横七竖八立着的兵器,刀刃剑尖都是朝外的,如丛生的荆棘一样。山上还散落了不少骷髅白骨,在昏暗的天光下,显得极其阴森凄凉。
这是刀山?
零心中顿时联想到这个,便给这山命名了。欣赏了一会儿之后,零径直向上山走去。
第一步踏到刀山的范围内,脚底顿是被贯穿了一样,疼得厉害。同时身体好像突然被压住了,脚已经陷进地面了。
零这第一步自然不会照着那些兵器踩过去,但还是这样的效果,这刀山整个就是一个刺猬。她咬了咬牙再走第二步。
另一只脚落地的瞬间也是同样的疼痛,贯穿!零一下子把嘴唇都咬破了。
零仰头看了看这庞大的山体,距离山顶还有好远好远,这样走下去恐怕是到不了那边啊!
正想着,近处稀疏分布的几把兵器突然晃动起来,零等在原地拿着镰刀戒备着。
那几把兵器晃来晃去好像是要把自己拔出来一样,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才真正把自己从地里弄出来,之后晃晃悠悠地离地,还抖了抖身上的土,之后才颤颤巍巍地朝零飞。
零一抬手,镰刀如回旋镖一样,转了一圈,把那些兵器都挡掉才飞回来到零的手里。圆月杀,有技能加成。
那些被挡掉的兵器,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像萝卜一样从地里出来,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掉到地上之后似乎又被限制住动不了了。
零大概能推测出来上面的攻击了,至少一段路程都是如此,抬头扫了一眼越来越密集的兵器,寒意便笼上心头,要过去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也因为受到刚才那些兵器的启发,零慢慢轻身而起,让自己脚下与地面有一点点距离,身上多出来的重量让这个过程变成漫长。
倒不是现在的程度浮起来有多艰难,只是后面一定会越来越重,零要考虑怎么样才是最节省体力的。
想了想,零果断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回去”。
要是能回到空间,这不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么?直接就找到江城子了啊!
结果,事实还是她想的太美好了,咒语是念完了,但是她仍然没有回去。
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不,是往上走。
零顶着身上巨大的压力在兵器们动作还慢的时候,尽可能快速地往上冲。最远的那批兵器没有追踪到零之后盘旋了两圈又回去了。
眼角余光扫到那里,零心中暗道:“看来这些兵器的攻击是范围的。”不过看了眼脚下,零丝毫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零已经蹿到了半山腰,周围的刀叉剑戟已经密集到了一定程度,她找不到能让自己的双脚贴近地面的路,只能飞的更高,从嗡嗡作响的兵器上空掠过。零敢肯定只要自己速度一降下来,面对的情况会相当严峻。
但是现在身上的重量也已经快到极限了,零已经弯下了腰,眼角鼻子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来,五脏六腑好像要移位了,骨头也要折了一样。
这才只是半山腰,剩下的那半路程该怎么过去?
零皱紧了眉头,她已经抬不起手来擦掉脸上的血迹,注意力也要涣散了。
突然一个闪神,零的裤脚被地上突出来的长戟勾住!
紧接着就是身体失去平衡,零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前倾,那些跃跃欲试要刺穿自己的兵器就在眼前!
身后那些紧咬不舍的兵器也仿佛振奋了一样提高了速度。
零看不到后面的情况,眼前就已经是大危机了!
关键时刻,零猛地撑直手臂,一把握向地上耸立的剑身。
剑身虽然锈迹斑斑,但是剑刃却极其锋利,隐约还有剑芒流转,这里的剑可比山脚的高级多了。
零的双手碰到剑身的一瞬间,便被割破。零却几乎没有感到任何痛感,直接握了过去。
手掌里血成线沁了出来。
零不知道,她只是用力地握了过去!
握空了……
那剑身突然凭空消失了。
零错愕地盯着那消失的地方,整个人已经不可遏止地掉了下去。
浮空?
巨痛袭来!
从全身上下都被各种兵器贯穿了一般。
浮空的命令在那一瞬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失效。
零在那一刻想的一个念头,就这么死了?
那些已经跟到零背后的兵器们,因为零突然摔下,来不及变向,全部扑了个空。在零的背后呼啸掠过,在前面转了个急转弯之后,在天空画了个弧线,尽数扎在零的身体上,见血之后才瞬间消失,为下一把兵器腾地方。
零疼都有些麻木了,这就是死了?
紧闭着眼睛,零在这一刻心里无限不舍。
舍不得这个世界上还有的那些美好的东西,比如视她为亲人百般呵护的小月娘,比如给她那么多自由的江城子,比如似敌似友的夕荷夕颜和萧真,比如见到的那么多珍惜可贵的感情……
这条无名付出了生命与自己融合的生命,零真的不想舍去。
对不起,无名……
零喃喃着这一句,终于失去了意识。
ps:
对不起亲们,这更太晚了……今天早晨起床就感冒了,各种痛苦,磨了好久才写出来……马上去写下一章,顶锅盖跑……
☆、第一七七章 白发月娘
落日城,王家门口三个大门,一正两侧,蓝衣徘徊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敲了敲侧门,打开门的却是陌生的面孔。
“请问王家月娘在么?”蓝衣行礼问道,她本来想找零的,但是说的时候还是问的月娘。
开门的家丁,一脸的不耐烦,抬手就开始撵蓝衣道:“什么月娘?我们王家没有月娘!现在府里正忙呢,没事不要添乱!去去!”
蓝衣一愣,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撵到了街上,还引起不少外来人围观。
没有月娘?
不会啊!公会里跟月娘合作过的人都说在王家,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蓝衣猜测道,她自从成为紫禁之巅的宠物之后,已经遭受过不少云端人的白眼,甚至责骂。不过对她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就算不是宠物,她也是低人一等的奴婢,随随便便就能被处死。
蓝衣站了一会儿,又过去敲了敲王府的大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家丁。
“都跟你说了王家没有叫月娘的,你怎么还来?”那家丁一见是蓝衣顿时脸色就拉了下来,吼了一句之后,“啪”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蓝衣连解释都没来得及。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刚要离开,大门反倒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那人身份明显高过刚刚那个家丁,面上白净一脸带笑。
蓝衣转身看了一眼这人之后继续往回走,以前在这类的大宅子里面呆过,她知道像这样管事一级的出来都是办事的。
走两步,后面突然传来一句“那位姑娘请留步!”
蓝衣脚下一顿,之后又继续走了,她还是觉得说的不是自己。
“哎哎!就是那个蓝衣服的姑娘,你等等!”那管事又喊了一句,这回才叫住蓝衣。
蓝衣诧异回头,就见那管事正一脸殷勤地朝自己走过来。边走边问道:“刚刚是姑娘来找我们王家月娘小姐的对吧?”
蓝衣点了点头,侧过头就看到刚刚那个家丁正红着脸缩着脚站在门口,显然是被训斥了。
“姑娘请随我来吧。”管事侧了侧身,做出来请的手势。
蓝衣心下疑惑。之前的人说没有,现在又有了,这是怎么回事?走在前面进了王家大门,之后管事就引着她沿着长廊走,边走边解释道:“刚刚是下人不懂事,我们家老爷刚刚回来,才带回来月娘小姐,他们还都不知道,这才让我盯着门口,哪想到稍微一不注意。就让他们怠慢了您。”说着管事还赔笑着。
蓝衣更纳闷了,“明明月娘一直在这里,为什么要说是刚带回来?”面上连说“不碍事”、“没关系”回应了管事,人已经被引着前往后院了。
府里的人确实像那个家丁说的,忙的热火朝天。家丁丫鬟们来来往往的,还险些撞到他们。走过一个转弯的时候,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仆役。周围的丫鬟家丁们纷纷避让行礼。
从他身上的衣料配饰上看,蓝衣就知道对方是王家的家长了,而且老人脸上虽然慈祥,但是掩盖的那股凌厉之气蕴在眼底。
管事和蓝衣一起停了下来。还没等管事介绍,蓝衣就先行礼问好了。
“你是来找月娘的?”老太爷上下打量着月娘,笑着问道。
蓝衣低头应是。
老太爷拄着拐杖转了个弯道:“来,我带你去。”
蓝衣更愣住了,去见个人需要人家大家长带路?这放到哪里都说不通啊!蓝衣连忙推辞。
“怎么,嫌我老人家腿脚不好走路慢?”老太爷摆出来严肃脸。蓝衣再不敢推辞,于是跟在老太爷的背后走。
“你是怎么认识月娘的?”老太爷屏退了仆役,留下蓝衣一个人边走边问道。
蓝衣恭谨柔声回答:“是公会里与月娘有些来往。”
“喔,你是说月娘的簪子啊!让她老人家不要做了,家里又不缺这个她还非要做。”老太爷有些埋怨的语气。听的蓝衣有些汗颜,她虽然没见过,也听过月娘是个小姑娘,为什么要叫她“老人家”?
连月娘都成了老人家了,那她岂不是半只脚进棺材了?
蓝衣心不在焉地随口附和一声。
“你知道月娘还认了个姐姐么?”老太爷转移话题倒是快。
蓝衣点头,月娘的姐姐不就是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