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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我经过的时候,看到他被一个女孩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杰米想起刚才的一幕,简直想要改行去中国学武术,“中国功夫,中国功夫啊!”
“你看到黑头发的东方人出手,就是中国功夫。”玛丹娜在旁边笑他,“那个我见过,明明是空手道。”
“你不觉得热血沸腾吗?”杰米对玛丹娜的镇定感到无语,女孩子果然不能理解男生对于武术的狂热,“而且那是个多么小巧的女孩子啊,就这么,硬生生地把缪卡……”他比划着,实在不能用语言形容出他的惊讶与仰慕。
“凌,东方的女孩子都会这种吗?”玛丹娜靠过来,她想起那个被凌拒绝的韩国女孩好像也会两下子——
“不是。”他回答道,“至少,我妻子是不会的。”他妹妹是会的……他也会。
以前父亲号称着是强身健体防绑架,就将他们兄妹送去练空手道;可惜太平盛世,他很少有机会去实用——倒是听说凌霜常用来教训色狼。
“你没有看到,真是可惜。那个东方女孩很漂亮。”杰米终于从武术的狂热转向了对女孩长相的评价,“真的是——反正比那个韩国美女漂亮了很多很多;气质,长相——还有会功夫!功夫!”
“……那你怎么不去追?”玛丹娜凉凉地接口。
“听说缪卡就是因为上去献殷勤才被打的……”杰米郁闷地说,“玫瑰虽好,奈何有刺。”
“缪卡肯定是想非礼那个女孩子,活该的。”玛丹娜想起平时听说的隔壁学院的有名混混的为人,肯定地结论道。
“凌,要是你妻子遇到这种色狼,怎么办?”杰米忽然为凌口中那个柔弱又美丽的妻子而担忧了——
“她……会有人保护她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身边会维护她的人,确实不会少的;比如秦沐风。
“那你不吃醋么?”玛丹娜好奇了,“保护她的肯定是男的。她身边会有别的男人,你不担心吗?”
“她是我的妻子。而且,”他微笑,又是妖孽之极的美艳,“我身边的追求者,是比她多的。”
“……”
“……”
“我就这么让你放心么?”
清脆的声音,字正腔圆的汉语。
在满是英语的环境里,分外突兀;也就极之自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的手一抖,二十多年来的优雅似乎在这一刻被震碎了一样。
他缓缓抬头,和别人一样,循着声音望向自己旁边的窗口。
慧黠的黑瞳,绯红的颊,薄怒的唇。
这样的声音,故作刁蛮的口气。
他的薛葭葭。
他一时竟不知道用哪种表情来面对她。
最后的期限,还有一个月。
她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还没准备好。
但看到她的这一刻的狂喜却教他下意识地露出笑容。
看到他笑,她也不可自抑地浮出笑意。
一笑,却又觉得与上一刻的兴师问罪气氛不符;方要极力扭转局势,努力作出怒意。
她这里的努力却在他拥抱里粉碎。
——他还没走出来呢!
——他和她之间还隔着一面墙呢!
但她说不出这样的笑话。
红晕占满了她的脸庞,心脏久违的乱跳阔别一年后再度造访。
她也伸手去拥抱他,和他一样,在开着的窗口拥抱。
“我来了。”
“所以说,你是故意的。”没有疑问,他的语气是肯定,“不告诉我你提前过来的事情。”
“是啊。”她四下打量着他所住的公寓,故意去无视他迟来的微恼——心里暗暗好笑。虽然还有一个月才是正式报到的时间,中间还有好多文件还要整理,还要等一些通知发来;但她偏就在这个时间里来到他身边,“剩下的那些程序,就是通知和整理行装而已;而且……”声音轻佻,“我不给你一个突然袭击,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出墙?”
“所以呢……”他松了松领口,整个人突然有了种危险的气息。
“还可以,唔……至少刚才玛丹娜和我聊天的时候,我听出来了你有多忠贞。”她没有意识到危险逼近,揽过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朕心甚慰。”
“就这样?”他挑眉,收紧了她的腰不让她亲完就跑。这个姑娘,实在……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样,两手空空地来了。
只带了护照,机票,一个包就是她全部的行囊。
要是路上遇到了歹徒,要是——
“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已经揍过那个流氓了。”她猜着他后怕的原因,连忙辩解,“跟他问路,他给我兜圈子;我虽然是个路痴——”她适可而止,不再去滔滔不绝于自己刚才的壮举——虽然和杰米聊天时她确实很得意。
但显然,这个凌姓青年难得早退地将和他那些同学聊得起劲的她拎来他的住所,就意味着,她彼时的眉飞色舞,女中豪杰的英武,是时候收起来了。
“葭葭,是不是我纵容你纵容得太过火了?”他得重新考虑这个问题,是否是因为他太过放纵她,她才这样肆无忌惮,勇于冒险?
“绝对不是。”她连忙见好就收。
“你以为人人都像刚才那个流氓一样容易被偷袭,人人都像秦沐风一样隐忍?”
“你怎么又提到秦沐风了。吼,他居然还在你爸手下读博!害我又看他的脸看了一年。”她原本以为他读完硕士就可以两不相见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天晓得他怎么那么爱读书——好吧,她的男人和他不同!
“……”他缄默。
一年没有相见。
影音的传递,照片,视频,电话。
那些平时慰聊相思的寄托,在她真实地在他怀中时,完全苍白。
他的妻子,手指上套着一生一世的盟约。
她是他的。
“你的手放在哪里?”她突然间跳起来,面上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你刚下飞机,还没睡过吧?”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还是一脸正派和镇定,仿佛刚才让她跳起来的魔爪不是他身上的。
“飞机上睡得很多,我一点也不困!”她退后再退后,直至被他逼到墙边退无可退。
“唔,那更好。”他低头来吻她,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绝了她退避的余地。
这一年他常常在练接吻吗?还是,太久没有接吻过,她不行了……
她面红耳赤地迎合他的吻,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
他微笑,环住她的腰。
一年。
只是戴上了戒指,只是公证过。
“葭葭,”唇离开寸许,他轻声地唤她的名字,“我们还差一些。”
她被他的吻蛊惑得神志不清,身体里也似乎跟着燃起了一束火苗。他在说什么,她似乎明白,却又不是很理解。
“我们结婚一年多……”他的嘴唇在她的耳畔描绘着轮廓,被他嘴唇碰过的地方,似乎都要燃起火来。
“够久了。”他的声音低低地,又带着让她沉迷的喑哑。
她隐约明白要发生什么。
眼眸微微眯起,视线变得不清楚,却能清晰地看到指间闪耀的光芒。
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结完婚,却仍然是恋爱一样纯白的关系。
没有同住,没有……
然后就分离。
她很想他。
从来没有在信件里这样说,因为不相信文字能够让他明白她有如何浓郁的思念。
她只想在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告诉他。
“我很想你。”她轻声在他耳边说着。
感觉到他顿了顿,然后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什么。
她没有回答,耳边被他呼吸弄痒的滚烫在向全身蔓延;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伸手抱住他,点点头。
好像是那时候说好的。
说好。
等到了美国,他再让她完全成为他的妻子。
成为他的。
其实他那时候在害怕吧。
在被他抱向卧室的时候,她微微眯着眼睛,想起过往。
害怕什么呢?
她一时无法想明白。
“怕你后悔,要是在这一年里……”他的回答,断断续续地。嘴唇在她的颈间轻吻。
“不会的。”她的声音也因着□染上了低哑,低头去吻他,“你现在知道了。”
一年的时间。
她的努力。
在完成答辩之后,连学位证也没有顾及,便来到他身边。
“嗯……”他笑,窗帘挡住了外面灿烂的阳光,室内愈加显得气氛旖旎;她的长发散在枕边,嫣红的嘴唇勾引着他去采攫。
她看着他的脸,无论多久,都会让她惊艳的脸孔,
“你的身材真是好……”薛葭葭在这个时候开始玩笑,“……果然穿着衣服和不穿是完全两种感官。”
他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咬住她胸前的柔软以示惩戒。
——才将她拉回羞赧的小女儿娇态。
“你不专心……”他亲吻她的颈间,手指却一路向下。
“没……”
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唔……”
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入目即是他光洁结实的胸膛。
动了动,身体里的酸软使她不由轻吟出声。
“醒了?”他收紧手臂,将她圈近,低头在她的额上轻吻,“饿么?”
她靠在他的肩上,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脸孔的红艳让他感觉到肩膀上的高温。
失笑。
“现在几点了?”她终于想起来,他们是在上午就到了他的公寓……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低头,去索取她唇香的馨香。
“……白日宣淫!”她轻戳他的胸膛。
“你是共犯。”他不理,继续亲吻她。
“……等下,我计划不是这样子的!”她突然间神志清楚了一般,推开他。
他皱眉,“怎么?”
她坐起身来,想要端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在他好笑的目光提醒下注意到自己不着寸缕的事实,赶紧抢过被单遮住身体。
清了清嗓子,“我是要来审问你的!”
“夫人请便。”他支起头,侧身面对着